第2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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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笔Y信之又驚又怒:“你胡說什么,婚姻怎么能當做籌碼,你想要什么,我自會幫你爭取。我會保護你,可你不能將自己的夫君當做盟友,那是你要交心的人,相伴一生的人。你這樣說,將自己置于何地?” “大哥,如今我無心風花雪月?!笔Y阮淡淡道:“你我自幼便看慣了母親的結局,心中總有一道過不去的坎,我嫁到錦英王府,若他真是我良人,時間一久,盟友自然會變成夫妻??蛇@都是要慢慢相處的?!彼龑κY信之說了謊,今生對于婚姻的抗拒厭棄,對于自己感情的封鎖,并非是來自趙眉的結局,而是經過上一世一腔心血傾心交付,卻換來的全是背叛和殺戮,此生要想徹底擺脫那段陰影,卻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只是這事她卻無法告訴蔣信之。 蔣信之聽聞此言,不知如何勸導蔣阮,自己這個meimei一旦有了主意誰也動搖不了,便嘆息一聲,拍了拍她的頭道:“小小年紀,卻似個小老太婆一般,也不知這性子隨了誰?!?/br> 蔣阮微微一笑,兩兄妹又談起別的事情來。 另一頭的書房里,蕭韶坐在桌前,夏青和齊風坐在對面,夏青終是放心不下趕過來,卻意外發現蕭韶回來了,登時便吃了一驚,此刻坐在錦英王府的書房里,終于有了心思問出自己的疑問:“三哥,大哥怎么沒跟你一起回來?” “他帶著軍隊押后?!笔捝氐?。他快馬加鞭的趕過來,誰知道蔣信之也跟了上來,軍隊不可群龍無首,自然就留下關良翰一人呆著。 齊風坐在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一直一言不發,夏青見狀便碰了碰他的手臂:“四哥,你怎么了?從開始進來到現在就魂不守舍的樣子?方才聽說起了火你就沖出去了?你那么著急干什么呀?” 夏青過來的時候錦衣衛已經將死士的尸體處理好了,夏青并不知道其中發生了什么事情。蕭韶聞言眸光一動,看了一眼齊風,沒有說話。 齊風回過神,只有他知道方才那一幕有多驚險,幾乎要讓他的心跳都戛然而止了。即使到了現在,只要一想起來還是一陣后怕,當時他情急之下失態也不知有沒有被蕭韶看在眼里。想到這里,齊風抬起頭,正對上蕭韶沉靜的目光,那目光似乎能看透人的心里去,讓他心里的想法無所遁形,齊風登時便有些難受起來,幾乎要落荒而逃。 片刻,他才勉強笑了一下:“沒事,我就是出來看看?!彼肫鸱讲徘рx一發的時刻,是蕭韶趕過來將蔣阮救下,他能夠名正言順的保護她,心中不免涌出一陣苦澀。然而這世上有些事情可以爭取,有些事情卻不能爭取,甚至于,連爭取的資格也沒有。齊風按下心中的酸楚,道:“三哥,如今你回來,京中怕是又有一番變動。此次去往天晉,可有發現什么線索?” 南疆國的異動早在很多年前他們就開始調查了,這次天晉國的挑戰如此突然,其中與南疆又千絲萬縷的關系。這一次蕭韶奉命出征,另一方面就是為了查探消息。蕭韶搖了搖頭:“朝廷有他們安排的人,這人隱藏太深,且此次天晉兵敗,南疆同盟破裂,可能要暫時休養一段時間。京中有別的安排?!?/br> 夏青自是聽不懂他們說的是什么,便撓了撓頭道:“不管如何,三哥平安回來就好。之前我與四哥還拿你的親事打賭,這次三哥回來,什么時候辦喜事?我只等著喝完這杯喜酒就回金陵去,醫館的事情許久都沒動靜,我那邊醫徒都急壞了?!?/br> 他這話一出,蕭韶和齊風都是微微一怔,沉默半晌,蕭韶才淡淡道:“我明日進宮一趟說明此事。喜事要辦,自是越快越好?!彼哪抗庠邶R風身上停頓一下又飛快離開,神情是一如既往的冷漠。 “那太好了,”夏青不疑有他,興致勃勃道:“我得想想送什么賀禮才好!” …… 第二日一早,晨間起便下了一場小雪,夜里雪下得深厚,幾乎要沒入膝蓋。天氣冷的出奇,然而街頭巷尾卻沒有因為極冷的天氣而冷淡下來,反而興致勃勃的談論起昨夜里城北一條街都走了水的事情。小販們議論紛紛,都道聽主人家說似乎是有強盜,可待府里的侍衛過了許久大著膽子出門查探,卻又沒了動靜。只是那一連串的房屋倒是毀了,只是住在城北繁華一隅的人非富即貴,倒是不在意那幾個銀子,只是終究心中意難平,覺得有些晦氣。 八皇子府上,宣離扶著額,神情顯出幾分焦灼來。昨夜里的一場夜襲,直到現在還沒有傳回消息,連同派去的探子也未曾回來過。這意味著什么,宣離心知肚明,可是要說服自己全部都兇多吉少,宣離又十分不甘心。他想過派去的人全軍覆沒,可至少錦衣衛的情況有人來稟告,蔣阮到底只是一個女子,難不成還能下令格殺勿論不成?再說當日夜襲重在一個突然,蔣阮沒有完全的準備如何全身而退。 這些事情宣離本事十分有把握的,可等了一夜都沒消息。再派出去的探子到了錦英王府外卻又再也探不出什么了,錦英王府固若金湯,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要打聽消息更是難上加難,幾次無功而返,宣離心中更加不安。今日一大早城北一條街走水的事情更是不脛而走,此事定和錦英王府脫不了干系,宣離自知是蔣阮用來混淆視聽的法子,卻毫無辦法。 正想著,兩個小廝抬著一箱東西走了進來,放到了屋中央,對著宣離道:“殿下,張大人送了敬禮,請殿下過目?!?/br> 手下官員時不時送些禮物上來是平常的事情,只是今日宣離卻沒心思在上面,有些不耐煩的擺了擺手,道:“打開吧?!?/br> 箱子緩緩打開,宣離還沒看便聽到身邊兩個小廝和護衛一齊倒抽了口涼氣,許是怕驚擾了他并沒有尖叫,可是那呼吸的急促還是令宣離皺起眉頭。他轉過頭一看,身子一僵,目光再也移不開了。 箱子里整齊的擺放的正是一連串的人頭,血rou模糊的模樣看著就讓人心中發堵,然而依稀能辨認出眉目,五個探子,一個是暗殺者首領,留個人頭擺放的整整齊齊,似乎是在嘲笑他的無能。 宣離喉頭一甜,只覺得一股郁氣從胸口噴薄而出,幾乎要猛地吐將出去。勉強咽下喉頭的一口甜血,宣離轉過頭,陰沉的盯著那拖箱子進來的兩個小廝:“這東西怎么進來的?” 兩個小廝早已經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瑟瑟發抖,聞言一齊跪下身去連連求饒:“殿下饒命啊,張大人手下將箱子放在門口,小的們拿進來就是這樣子,殿下饒命??!” 宣離手心一用力,握在掌心的杯子應聲而碎,杯子的歲瓷瓶劃傷了他的手,鮮血從指縫間慢慢溢出來,而他仿佛渾然不覺。一邊的侍衛大氣也不敢出一下,只因為宣離此刻的神情已是十分扭曲,分明嘴角是上翹的,可肌rou卻不受控制的抖動著,明顯是被氣急了。 若說宣離心中憋屈,也實在是不冤枉。原先錦英王府有蕭韶護著所以沒辦法找到出口,如今蕭韶不在,錦英王府只有蔣阮能做主,他竟然栽在一個弱女子手上?這首級又是怎么回事?這樣端端正正的送過來分明就是挑釁!宣離看似大度,心中卻極為狹隘,這個舉動幾乎要將他心底的黑暗面完全勾出來,做出這樣事情的人實在是罪無可??! 正目光沉沉的想著,外頭又有暗衛來報,見到宣離,立刻稟告道:“回殿下,屬下剛得到消息,錦英王回京了?!?/br> 宣離目光如炬,登時便朝那人看過去,手心不自覺的用力,血液滴滴答答的流下來。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錦英王府里此時卻是一片生機,少主回來了自是皆大歡喜,昨夜里那般兇險,誰都以為必然有一場惡仗要打,關鍵時刻蕭韶卻突然趕回來,眾人開心之余更是慶幸。原本這一年相處下來,錦英王府的下人們對蔣阮就十分喜歡,這個少夫人雖然看著冷淡一點,卻從來不提過分的要求,逢年過節給下人的恩典也十分周到。大家小姐誰沒個小性子,這位少夫人也容易相處的很,幾乎沒什么架子。昨夜一過,蔣阮在眾人面前展露了強勢堅韌的一幕,頓時形象在下人們心中就高大起來,幾乎是在當時就收服了人心,從此以后成為錦英王府所有下人心中當之無愧的女主人,簡直是眾望所歸。 所以蕭韶一回來,下人們自是自覺地創造一切機會給未來的賢伉儷相處。 蔣阮方用過早飯,露珠便走來道:“姑娘,外頭下雪了,可要去瞧瞧?” 這日日里下雪哪有什么可看的,只是悶在屋里也沒什么事做,蔣阮便站起身來,連翹見狀連忙找出一件火鼠毛斗篷給她披上,又塞了個銀座雕花小暖爐到她手里:“仔細別著涼?!?/br> 幾人走出屋子,方到院子里,遠遠的便見一人坐在涼亭中,露珠眨了眨眼,佯裝驚訝道:“哎呀,那不是姑爺嘛,姑娘,姑爺在那邊呢,要不要去看看?” 她聲音說的極高,涼亭里的人自也是聽到了的,轉過頭來看著這邊,這便是想要假裝沒看到也不行了。蔣阮瞪了露珠一眼,露珠摸了摸鼻子望天,蔣阮便嘆息一聲,提起裙裾朝涼亭走去。幾個丫鬟自覺地沒有跟來,遠遠的站在涼亭外等候。 蕭韶坐在涼亭里,今日他穿了一件皂青的繡麒麟銀紋官服,袖口處的金線繡的細致,越發襯得整個人風神如玉,外頭披著一件墨色大氅,身形挺拔而修長。此刻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微微蹙眉,長長的睫毛垂下來,容顏雅致秀麗,氣質冷清優雅,實在是吸引人目光的很。 蔣阮在他面前坐了下來,想了想,瞧見桌上的茶壺,便伸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蕭韶看著她沒說話,氣氛一時間有些古怪。終于還是蔣阮打破了沉寂,道:“昨夜,多謝你了?!?/br> 這般客氣的話,蕭韶的眉皺的更緊了些,語氣微微發冷:“你我之間,不必說這些?!?/br> 他有些古怪,蔣阮注意到他的異常,奇怪道:“發生什么事了嗎?” 蕭韶別過頭,頓了頓,道:“我已回京,喜宴的事情也該準備,今日我要進宮面圣,說明此事,你可想好了?” 蔣阮一愣,倒是沒想到他說的是這事,微微一笑:“想好了,什么時候,你說了就是?!?/br> 她這般爽快,沒有一絲忸怩,蕭韶的神情略松,突然想到了什么,道:“昨夜的情景我聽錦二說了,多謝你替我守著錦英王府。但是以后不必這么做,”他的眸光冷冽,薄唇若刀刻的一抿,道:“王府里最重要的不是榮譽和秘密,而是你?!?/br> 蔣阮怔了怔,心中有些莫名,她笑了笑:“我既然是這里的女主子,自是要擔負起一些責任來,其實……?!?/br> “你總歸是我蕭韶的女人?!笔捝卮驍嗨脑挘骸澳闶裁炊疾槐刈??!?/br> ------題外話------ 各位親愛滴們六一快樂嗷~^_^ 第一百八十四章 喜事將近 蔣阮微微一愣,只覺得蕭韶的話里似是帶了莫名情緒,心中奇怪,抬眼朝他看去。這青年便直直的盯著她,一雙深邃冷清的黑眸幾乎要望到人的心里去。 蕭韶此人表面冷淡漠然,實則強勢又霸道,譬如此刻這番話里,倒存了幾分要將她據為己有的意思了。蔣阮想著想著便又心中搖頭,蕭韶自來內斂,不似這樣情緒外露的人,只怕是有什么事情才對。頓了頓,她才道:“你這么說也對,”她轉了個話題:“如今你班師回朝,想來陛下又要為給什么封賞而頭疼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