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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如此,這樣出來的也不太可能是珍品! 現實就是這樣,值錢的古董大多來自于古代官宦人家,小地方這種人家少。而官宦人家集中的城市,比如說北京這種,有眼力的人多!就連普通人家也未必不懂‘古董’的價值,和不相信一個小玩意兒能值大錢的普通老百姓不一樣!在這種地方,有東西的人會把自己家收藏藏好,而那些弄到好東西的也不會不知道這個能賣錢! 這對瓶子真是好東西,而且好東西都是有限的,這會兒錯過了就不知道等到什么時候了。 想來想去,這朋友就把新入手的進口收音機給賣了。 孫繼東知道金葉一直想要個名牌收音機,看不上一般貨色,只是囊中羞澀錢不夠。后頭將這件事和金葉一說,金葉立刻拍板買下了那臺收音機——這東西還沒用幾天,但到底是個二手貨,那位朋友又急著用錢,價格上自然非常優惠。 “有什么不舍得的?”孫繼東肯定比毛思嘉了解金葉。金葉這個人喜歡的東西多,以前熱衷過攢收音機,所以一直想擁有一臺好收音機。但對收音機的愛好肯定是要排在養魚之后的,他對這個才是真的著迷! 他現在住單位宿舍不好養魚,都還用水果罐頭養了一排魚呢!就整整齊齊擺在他宿舍桌上。 一百多塊錢的東西就買一條魚?毛思嘉真心覺得不可思議!這可是七十年代的一百多塊呢! “算了,懶得理了...”毛思嘉決定不去深想這個問題——真要說起來,孫繼東也是不可思議了,因為金葉拿那收音機和他換魚,他也沒答應!這只能說明在交易雙方看來,這條熱帶魚的價值都是超過那臺收音機的。 不去想這個問題,魚也喂完了,毛思嘉又最后整理了一次行李。 她明天要出門,不是帶團,是真的出遠門! 說起來也是有意思,這輩子的她國內最遠只去過首都周邊縣農村,還是學農的時候去的。但她卻是出過國的人,上次都去過日本了! 如果不算那次出國,這次應該是她第一次出遠門——她要和幾個同事,包括江燕子在內,跑一趟上海。 跑上海是有原因的,旅游公司想要招攬更多游客。而現階段的服務想要游客爆發式增長已經沒什么戲了,得想些新東西才行! 這個說起來也簡單,立刻有人提出把游客帶的更遠,而不只是帶著游北京。 這個想法是很好的,不止能招攬很多原本不打算來旅游公司的游客,更能讓原本的游客買更多的服務——想也知道了,原本在北京要玩兒三天的,現在還要去外地玩,豈不是要玩更久? 理所當然的,各種費用也就更高了。 這個主意很不錯,也很有可行性,只是真的去做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完事的!這年頭又不是市場經濟,很多事情得提前安排。 旅游公司決定將上海選定為第一個異地旅游城市,這個選擇不奇怪!畢竟對于這個時候的外國人來說,中國最有名氣的城市就是北京和上海了。北京有名是因為這里是首都,而且也是最近兩個朝代的京師。上海有名則是因為她在近代史中的地位,當年這里可是遠東第一大城市!就算把二十世紀上半期全球城市做一個排名,上海的規模、繁華程度都是名列前茅的! 上海在近代很長時間里就是華夏對外的窗口,也是不少外國人的‘冒險家樂園’。 用上海招攬游客才最有吸引力! 既然決定是上海了,就要安排好各方面——帶游客去上海,就得固定拿到北京到上海的火車票...船票也行,但最好還是火車。 考慮到這年頭火車票的緊俏,這件事可不容易辦!旅游公司并不是拿一次兩次票,而是固定的、拿數量不少的票,最好還是軟臥。 這可不好辦! 旅游公司能弄到外匯,所以辦事的時候容易。但這么點兒優勢碰到人鐵道系統就什么都不算了,鐵道部門,即使是幾十年后依舊是超級牛的!求他們的人多了去了,人家會在意一個小公司可能的好處? 好在旅游公司這么多年也不是白混的,各方面找關系好不容易把事情辦下來了。 現在要做的事就是跑一趟上海,不是為了確定帶著游客看什么玩什么,這些事情以后總有時間、有人手去做?,F在跑上海是為了確定到時候吃什么、住什么——總不能火車把人拉來了,吃住都解決不了吧。 住肯定要住好地方,按照旅游公司的風格,都是做外國有錢人的生意,開價高!為了對得起人家的價格,這上面自然得做好。 這方面旅游公司有兩個想法,一個是找上海的飯店。上海作為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可以用來當門面的大酒店還是有那么一些的,這些酒店訂下來倒是不難——這年頭也沒什么旅游業,偶爾有去外地的一般也有對接單位的招待所招待,實在不行了也是住外面的招待所。 一般誰去大酒店??! 會去大酒店的,一般都有特殊情況,而這個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特殊情況? 北京的大飯店還常常有訪問的外賓光顧,國際活動多的‘旺季’甚至會出現賓客盈門的景象。上海,上海雖然也有自己的‘客源’,可總體上而言飯店客房常常是冷冷清清的。 特別是一些外事賓館,就算是空著也不讓一般人去住,也是愁人——這年頭賓館肯定也是屬于國家的,經營者無需自負盈虧,倒沒有經營虧損的壓力。但經營的賓館無法自負盈虧,隨便做點兒什么都要找上級單位報賬,然后就是做什么都不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