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姨娘!”如雯氣的大叫。 宋蕓兒嚇了一跳,反手給了她一嘴巴:“叫什么!”打完了,見如雯捂著臉,雙眼怨毒的看著自己,宋蕓兒連忙上前摟住她:“我,哪里疼了?給姨娘看看?!?/br> 如雯不讓她碰,掙脫了,坐到炕上,哭問:“你憑什么打我!你憑什么對我兇?” “我是你娘!”宋蕓兒怒極,口不擇言。 如雯冷笑,星眸大眼瞪著她,諷刺問:“能被我叫母親的只有太太一人,你又是誰?” 宋蕓兒不敢置信的看著她,嘴巴張了又張,竟沒有一句話回她。 如雯被她驕縱慣了,繼續問:“誰叫你當初要做了人家的妾,如今連我和長滿都叫人看不起!嗚……”抹掉眼淚,將案上的香爐掃在地:“你還叫我說,太太無女,老爺定也是喜歡我的,害的我那日被那個賤婦嘲笑,我若投生在太太肚里也不會這般了!” “我,我!”宋蕓兒氣的上前,五指剛昂起,如雯昂頭看她,亮晶晶的雙眼迸發出異樣的仇視。 “你打,你打,你打死我算了!下輩子,我寧愿為奴為婢也不愿再為你的的女兒!”如雯尖叫。 一道風撲來,啪的一聲,清脆的耳光聲再起,宋蕓兒哆哆嗦嗦的指著她:“你這個賤骨頭!那你滾出去為奴為婢??!” 厚重的簾子撲通一聲被大開,如雯捂著臉沖出院子。宋蕓兒看著遠去的女兒,忍不住痛哭出聲。 “哭什么?”臘梅走進來,冷笑著問。 宋氏淚眼朦朧,急忙擦干眼淚,對方毫不客氣,一屁股坐在炕上,抓過瓜子一邊磕一邊道:“你與那個杏姨娘結交的如何了?” 宋氏嘶啞著聲兒:“還好,杏姨娘收了我一個鸚鵡摘桃鞋面的高底鞋了。不知今日姑娘來,可是二太太又何吩咐?” 臘梅是何淑香跟前的一等丫鬟,她拍拍瓜子皮兒,從袖子中掏出一包紅色藥包,推給她:“我家太太說,大夫人快回來了,但太太如今病著,看樣子是無法主持年底的祭祀了?!?/br> 宋氏心領神會,紅藥紙藏入袖中:“告訴太太,我知曉了?!?/br> 臘梅涼涼看她一眼,粗黑的皮膚帶著輕佻,當著宋蕓兒的面抓起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吐的,走出了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特別感謝:淡定淡定君!本文的第二顆地雷! 特別感謝:二哥!本文的第三顆地雷! ps:昨晚回來到九點多,遲了,所以就沒更新了,現在碼完一章趕快傳上來 宋蕓兒終于又給自己的死路上挖了一個坑。 ☆、真相大白 容昐連著兩天昏沉,醒來后是一個午后。陽光照入窗臺,外頭天氣很好的樣子。 “嬤嬤?!比輹S嘶啞著聲音喊道。 林嬤嬤聽到聲響,連忙湊近,將她扶起,一個丫鬟替她整了整靠墊。容昐按住額頭,披上一件大褂,秋菊走了進來,手上端著藥:“太太醒啦?正好,藥剛熬好呢?!?/br> 容昐嘴巴里一陣的苦澀,揮退侍候的丫鬟,要了一杯水。 林嬤嬤一邊替她整理凌亂的發絲,一邊道:“這次太太感染風寒,也太過厲害了。連著睡了兩天兩夜?!?/br> 容昐嘴唇離開茶杯,愣住問:“幾天?” “兩天呀,太太?!鼻锞論牡拿纤念^,還燙的很,不會燒糊涂了吧。 “兩天?”容昐喃喃重復著,眼中波瀾起伏,林嬤嬤微微一驚,似察覺到了什么,屏住呼吸等著她開口。 “嬤嬤?!比輹S道:“這兩天太醫來把脈,可說是什么癥狀?” 林嬤嬤細細回想著,道:“剛開始只道是小感風寒,無什么大礙,兩三天吃了藥便好了,但昨兒個晚上您突然又燒起來,太醫連夜趕來把脈說燒的厲害,氣的小公子鬧得不成,若不是爺在,估計當場就能掀那太醫的胡子了?!?/br> “不對!”容昐堅決搖頭:“這癥狀不是?!比糁皇前l燒,最多高燒一天,吃了藥,休息便好??蛇@次,她昏昏沉沉之間甚至已經都沒有了意識,跟別提昨晚小兒來她屋里,她卻一點都不知道的事。 “太太的意思是?”林嬤嬤用詞都謹慎了許多。 “我這幾日都用過什么?”容昐問。 秋菊板著手數:“都是白粥和藥,還有水?!绷謰邒哐a充:“白粥是我熬的,水都是喂的,藥是小廚房里熬的?!?/br> 水和粥沒問題的話,那就是藥有問題了! 容昐招手叫林嬤嬤過來,在她耳朵邊細細交代了幾句話。 “知道了,太太?!彼裆珖烂C,飛快出去,秋菊不解,容昐瞇著眼,淡淡道:“有人給我下藥了?!?/br> 府中,與她有利害沖突的有誰呢? 容昐細細排查,何淑香,吳氏,宋蕓兒,喬月娥……每一個都有可能! 晚間,容昐沒吃藥,只吃了粥,灌了一肚子的水。 龐晉川回來,看她精神好了很多,眼中也多了絲溫暖。丫鬟服侍著他沐浴后,龐晉川爬上床將她摟在懷中。 容昐小貓兒似的,任由他抱著,兩天里人瘦的鎖骨特別的明顯。龐晉川嘆道:“這次病了許久,快臨近年底了,母親不日就要回來,你可不能再生病?!?/br> 容昐聞著他身上的味道,點點頭,望向他:“父親什么時候回來?” 龐晉川摩挲著她的手指:“大約后日就要到?!鄙灶D,補充道:“這幾日你病著,有一事我沒告訴你?!?/br> 容昐等著他的回答,嬌嫩的小臉還有些蒼白,卻越發惹人喜愛,龐晉川不由的低下頭,將她紅唇含入口中,用舌尖仔仔細細來來回回的臨摹勾勒,容昐被吻得氣喘吁吁,不曾想竟無意被他撬開的貝齒,兇猛闖入她口中。 “今晚怎么這么乖?”龐晉川心滿意足,撫摸著她的背部。 容昐淡淡一笑:“我不好嗎?” 龐晉川但笑不語,卻將她摟得更緊:“病好后,龐國公府就交由你了,二弟他,二叔替他謀了個外省的差事?!?/br> “爺?!比輹S沒有接話,笑道:“是該管了,特別是咱們院子里,如雯和長滿都這么大了,怎么可以再放在宋氏身邊呢?” 龐晉川靜靜看她,看的容昐心底開始發涼了,龐晉川才嘆道:“你是主母,這些事便由你安排?!?/br> 容昐點了點頭,繼續窩在他懷中打圈圈。 容昐習慣性的動作,輕易的就勾起了龐晉川的欲~望,他咬牙切齒哼道:“你在玩火燒身?!?/br> 容昐干脆就趴在他身上,杭絹制的寢衣微微撩開一角,露出精致的鎖骨和地下一抹若隱若顯的銀紅色肚兜。 龐晉川穿著粗氣,將她撩開的衣服重新綁好,按捺住極度想要她的沖動,在她耳邊啞聲呢喃道:“等你好后,我再給你,先養病?!?/br> 容昐似沒聽見,他穿他的,她脫她的,很快龐晉川的上衣已經被他解開,露出古銅色的胸膛。 她低下頭,狠狠咬上她的胸脯,昂起頭,燦爛笑問:“疼嗎?” 龐晉川搖著頭,大掌一揮將她拉上來,束縛在她懷中:“想要了?” 容昐點頭:“晉川,晉川,我,我下面熱熱的?!饼嫊x川倒吸一口氣,眼中已泛著猩紅…… 這是一場極致的盛宴,容昐用盡全身的力氣去喂飽龐晉川這頭餓狼。 為什么這么做?容昐覺得自己大概是燒糊涂了,可今晚她就是想這么做。 龐晉川已經睡熟,容昐從床上爬下來,隨意披了他的紫黑色貂皮斗篷,穿著小繡鞋,打開門。 寒風呼嘯而過,冷風如刀。 朱歸院中,今晚的梅花有點懨,不知龐晉川發覺了沒。 容昐戴上絨帽,冒著風,拐彎進了一個月亮洞,再往里是荒廢的院落。 秋菊等在外頭,見她來,連忙迎上去:“太太怎么這么遲?” 容昐剛歡愛場中下來,身上還帶著龐晉川的味道。 “事情多,耽擱了?!彼崎_門。 大紅并蹄蓮繡鞋踏入灰塵的地。 一個四十多歲的仆婦被打的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半邊臉已經布滿血跡,半邊臉泛著青紫,她虛弱的抓住她的腳,艱難的喘息著:“太,太太?!?/br> 林嬤嬤制止:“太太,來金家的嘴巴硬的很?!?/br> “是嗎?”容昐面無表情蹲下,猛地拉起她的下巴,使力往下一拉,只聽的嘎吱聲伴隨著尖叫聲,來金家的下巴脫臼了。 “你說,你還不知道我為人嗎?”容昐看著她疼得滿地打滾:“我最恨人欺騙。這七年了,我把你當成心腹,分到廚房里,掌管我的飲食,你就這樣報答我嗎!”說著接過林嬤嬤手中的打嘴板子,啪啪啪打了三下。 來金家的疼得嗷嗷亂叫。 兩個仆婦連忙按住她,將她提溜起來,容昐點了個頭,其中一個微微用勁,將來金家的下巴重新接回。 容昐喘著粗氣靠在椅子上,蒼白的雙手緊捏住兩邊扶手。 “我給你一個機會,來金家的,你給我聽著?!比輹S一字一句從嘴中蹦出。 林嬤嬤拿了一塊絲帕擦凈她嘴角的血,容昐道:“聽著,有人已經看見你這幾日與宋氏有來往,我只告訴你,這是我房里的爭斗,我是妻,她是妾,而你只是一個奴才,你若是想參與其間,我保證讓你粉身碎骨,你好好仔細掂量掂量?!?/br> 來金家的漸漸停止了掙扎,卻人就未語,容昐真是好奇了,宋氏到底給了她什么好處,讓她這般死心塌地。 容昐等著,冷眼看她,沒關系,現在離天亮還很早。 “太,太太?!彼聊嗽S久,終于開口叫了聲兒。 容昐點頭她示意,來金家的眼中忽流出渾濁的淚水:“我無能,七年前服侍太太之前,我便是她的人。如今我人已在你手中,無言語對,只一條,您若能答允,我便告訴你?!?/br> “你說?!?/br> 來金家的哭道:“我只有一個女兒,是做雜役的,求太太開恩放她出府吧?!?/br> “好,我會給她兩百兩,讓她出府?!比輹S稍頓:“你還有什么要求?” 來金家的使勁搖頭:“太太是個慈善人,奴婢一直都知曉。宋姨娘是我舊主,她求我,我跟她說這是最后一次?!?/br> 容昐眼神微瞇,心中顫顫。 來金家的擦了淚,道:“她說只要把太太的病拖到年底就可以了。她答應,答應放我女兒出府?!?/br> 容昐怒極:“你為什么不來求我?還是我在你心中就是這般冷心冷面的人!”不自覺的,眼角也有些酸軟,來金家的跟了她七年啊,如何沒有感情!只是這般親密的人,竟至她于這種地步!這叫她如何不很? 來金家的哭著從地上爬起,雙腿跪于地上,悲憤叫出聲:“太太!我對不起你,如何敢再求你,只是這一次,我真的是打算收手了?!?/br> 眾人皆對她的話感到驚詫。 來金家的,足足給容昐磕了三個響頭才繼續道:“我家本來是個破落戶,是太太這些年賞臉讓我做了人??蓛赡?,兩年前,您還記得您還未出世的小公子嗎?” 容昐愣住了,林嬤嬤和秋菊臉色大變。 容昐呆呆的坐在椅子上,反問:“什么,什么小公子?不是,不是一個女娃嗎?”她看向林嬤嬤,看向秋菊,看向屋里所有的人,可所有的人都躲避她的目光。 來金家的已哭成一個淚人,她緩緩舉起她的手狠狠給了自己一嘴巴:“當年,那藥是我給太太下的!每日就那么一點,直到最后生生把已經成形的小公子打了下來!” 容昐渾身戰栗,耳邊都是茫茫的聲音,轟隆隆。 難怪,難怪龐晉川會一直要兒子,原來,根本就沒有女兒,她連肚子里是什么也不知道,這些年放在心坎尖上想念的都是她的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