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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面無表情地向前走,卻看到劉書墨著了一身官服,急急向外走去。 “兄長?!彼蓝Y拱手。 劉書墨點點頭,隨口問道:“你這是從哪里回來?” 劉書染微微一笑,道:“學士府?!?/br> 劉書墨微微蹙眉:“學士府?” 劉書染坦然道:“盈盈受傷了,我去看看她?!?/br> 劉書墨有些訝異,道:“她怎么了?” 劉書染卻道:“兄長自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劉書墨想了想,道:“罷了?!?/br> 劉書染看他一眼,道:“兄長,為何對盈盈如此無情?” 劉書染和劉書墨,并非一母同胞,但從小一起長大,一直兄友弟恭,談不上感情多好,卻從未起過沖突。 劉書墨也看向他,道:“我對盈盈無意?!鳖D了頓,他道:“所以也不想給她希望?!?/br> 劉書染心情復雜,他聽了這話,既有些慶幸,又有些為唐盈盈打抱不平。 劉書染道:“她哪里不好?你竟然連個機會都不給她?” 劉書墨凝視他,道:“那她給你機會了么?” 劉書染一愣,看向別處,道:“我不知道兄長在說什么?!?/br> 劉書墨嘆了口氣,道:“書染,你是我弟弟,我難道看不出你的心意?”頓了頓,他又道:“你若是真的喜歡她,便要努力爭取和她在一起……莫要像我一樣,失去了才追悔莫及?!?/br> 劉書墨每每想到唐阮阮,她婚后每次見到自己,都是冷漠的神色,便心中泛寒。 他十分后悔,自己當初沒有想方設法將她留下,她一定是恨自己沒用,所以才待他形同陌路。 劉書染知道他在想什么,便道:“兄長,阮阮畢竟已嫁作他人婦了,我見秦修遠,待她也不錯……” “你懂什么?!”劉書墨突然變了臉色,道:“阮阮性子溫和,容易任人拿捏,而秦修遠一向與我們府上交惡,我的未婚妻卻成了他的夫人,他怎會待阮阮好?” 劉書染輕嘆一口氣,道:“兄長,一切都過去了,再多惦念也是枉然?!?/br> 劉書墨臉色沉沉,道:“罷了,不聊這些了。你上次未參加春闈科考,已經是耽誤了不少時間,下半年的秋試莫要再耽擱了,盈盈也是個心高氣傲的姑娘,你若是得了功名,說不定能容易些……” 劉書染淡然一笑,道:“多謝兄長提醒?!?/br> 帶劉書墨走后,劉書染雙手背在身后,默默往前走。 他的貼身小廝劉白,跟在他身邊,道:“公子,小人覺得大公子說得對,若是您得了功名,唐小姐說不定就接受您了……” 劉書染看他一眼,道:“難道我不知道?” 劉白憨笑一下,道:“公子聰慧,自然不用旁人多說,不過小人有一事不明?!?/br> 劉書染耐心極好:“說?!?/br> 劉白道:“上次春闈應試,公子明明沒有病,為何卻不去考試?” 劉書染笑了笑,道:“因為我考得好與不好,都不行,所以,還不如不去?!?/br> 劉白被說得有些暈,道:“小人還是不明白……公子的才學不在大公子之下,為何不去?” 劉書染道:“我若是考得好,超過了兄長,父親會不高興?!?/br> 劉書墨是劉植的嫡子,乃結發妻子所生,在劉植心中,一直較為偏袒劉書墨。 “而我若考得不好,便更顯得不如他了?!彼猿耙话愕匦α诵?,道:“且我們若同時高中,吏部安排官職之時,也會優先考慮他的嫡子身份,必然要卯足了勁去巴結,也不見得有什么好的官職留給我?!?/br> 劉白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他一臉佩服:“公子英明!” 劉書染笑了笑,沒有再說話。 他看上去中規中矩,與世無爭,心中卻比誰都要清楚,身為庶出,若是要有一番作為,需得步步為營。 *** 是夜。 秦修遠獨自待在書房中,思索著唐閣老今日說的話。 今日唐阮阮陪著唐夫人之時,唐閣老卻將他帶到了書房,進行了一番深談。 …… “賢婿,自將軍府一別,已經有些時日?!碧崎w老躊躇開口,道:“本以為你會來找老夫,卻沒想到,你如此沉得住氣?!?/br> 秦修遠微微一笑,道:“岳父過獎了?!?/br> 唐閣老面色沉穩,道:“盈盈的事……想必你都知道了吧?!?/br> 秦修遠無聲點頭,等待著唐閣老的下文。 唐閣老鄭重道:“這事是我學士府對不住你,還好未釀成大錯……” 他一面致歉,一面觀察秦修遠的反應,確認他沒有拿唐盈盈一事來要挾的意思,才繼續道:“盈盈年少無知,也不過是被人利用了?!?/br> 秦修遠端起茶杯,淡淡道:“岳父大人?!彼D臉看向唐閣老:“您說的這些,小婿早就知道了……” 他的意思很明顯,那些唐盈盈沒有說出來的事,理應到了告知他的時候。 唐閣老微微一笑,道:“既然賢婿都知道了,老夫就不繞彎子了?!彼吐暤溃骸耙帽摹亲笙鄤⒅??!?/br> 秦修遠面色微變,端著茶杯的手頓了一頓,遂低頭飲下,道:“果然?!?/br> 唐閣老見他好似并不意外,便道:“賢婿猜到了?” 秦修遠道:“除了他,也沒有別人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