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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副將道:“這李副將扣了人,卻不來稟報將軍,他想作甚?” 韋副將道:“這你還不知道?他可是西伯侯塞來的人,一心想著上位,如今抓了秦勇,正好趁機立一下他的官威?!?/br> 錢副將不悅道:“他一個世家小兒,連戰場都沒上過,靠著走后門當上副將,有什么好揚武揚威的?” 韋副將皺眉道:“將軍,若是他不放人,怎么辦?” 秦修遠沉聲道:“先看看事情真相如何?!?/br> 秦忠也低聲道:“我不相信秦勇會做出這樣無恥的事?!?/br> *** 不消片刻,幾人便趕到了校場。 李副將一臉得意地坐在主座之上,看著面前被五花大綁的秦勇,道:“秦勇,你做出如此下流之事,還有什么話可說?” 秦勇被打得鼻青臉腫,一臉不忿道:“你放屁!你哪只狗眼看見老子害人了?” 李副將指著旁邊哭哭啼啼的女子,道:“這便是人證!” 那女子衣衫被扯得殘破不堪,她面容秀麗,看起來卻十分憔悴,她抽泣道:“大人可要為我做主??!” 李副將大義凜然道:“放心,本將必定為你討個公道!” “公道?”冷漠的聲音響起:“濫用私刑也叫公道???” 李副將聞聲抬頭,卻看見秦修遠帶著錢副將、韋副將和秦忠一同趕來,他急忙起身,一臉恭敬道:“見過將軍?!?/br> 秦修遠一臉冷意,直接坐在了主位之上。 “將軍,這秦勇犯了大錯……”李副將理直氣壯地開口。 “你是何人?”秦修遠將他撂在一邊,并不理會,直接問那女子。 女子抬頭一看,秦修遠端坐于主位之上,一臉冷肅,狹長鳳眸深不見底,不怒自威。 她一面感嘆他的風姿,一面又有些膽怯。 她低聲道:“奴婢……奴婢名叫翠云,原是西伯侯府上的丫鬟……” 秦修遠問道:“那你為何會出現在此處?” 翠云低聲道:“我家侯爺派我來給公子送些被褥,誰知,被秦大人擄走,將我囚禁在了雜物房里!昨夜,他獸性大發,居然對我用強!嗚嗚嗚嗚……” “呸!我從未見過你!你為何含血噴人???”秦勇青筋暴起,恨不得起身打她,身邊兩個士兵連忙將他摁住。 翠云嚇得渾身一抖,道:“將軍!可要為奴婢做主??!” 秦修遠看向秦勇,問道:“秦勇,你有沒有做過?” 秦勇大喊:“將軍!我冤枉??!” 秦修遠問道:“你為何會出現在雜物房?” 秦勇道:“我……昨晚李旦說,有事找我,我便去了新兵營?!?/br> 秦修遠擰眉:“李旦?” 秦忠解釋道:“李旦是一名新兵,平素表現尚可,與眾人都交好?!?/br> 秦勇繼續道:“誰知,我剛剛走到雜物房,便被人打暈了……” 李副將在一旁,冷聲問道:“那是誰打的你?” 秦勇氣憤道:“我怎么知道???我若是看見了,還能白白挨打???” 李副將道:“那便是沒有證人了?!?/br> 秦勇氣急:“你!” 秦修遠道:“秦勇!你冷靜些,細細想想是怎么回事?!?/br> 秦勇安靜下來,一臉憋屈道:“說不定就是這個女人,串通了別人引我入局!” 此時,那翠云哭喊道:“你這人怎么如此狠毒???我為何要以清白來誣陷你???”她轉向秦修遠,泣不成聲:“將軍也不相信奴婢嗎?我被人凌.辱,還被反咬一口,連主事大人都不秉公論斷,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說罷,她猛然站起。 秦修遠大喝一聲:“拉住她!”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那翠云沖出去,往旁邊的石柱上一撞!然后頹然一倒,鮮血淋漓…… 一旁的幾個士兵有些傻眼,秦修遠急急道:“快叫軍醫來!” 他又看了一眼秦勇,道:“先將秦勇關押起來?!?/br> 秦勇不平道:“將軍!我是無辜的!” “快去!”秦修遠喝道。 秦忠一怔,隨即去拉秦勇。 李副將有些錯愕,他回過神來,道:“將軍!秦勇是將軍的人,他犯了事!將軍理應避嫌?!?/br> 秦修遠眸色一凜,似笑非笑道:“避嫌?”他盯著李副將,一字一句道:“本將軍光明磊落,何需避嫌?李副將如擔心本將軍偏私,大可去御前告狀?!?/br> 李副將面色一怔,卻也不敢硬碰硬,只得暫時消了氣焰。 秦修遠又道:“剛剛這女子說,她是西伯侯府的?西伯侯公子何在?” 一士兵答道:“回將軍,西伯侯公子名叫文堅,在新兵營中?!?/br> 秦修遠點頭,道:“將他和李旦單獨看守,等那女子的診治結果出來,再一起審問?!鳖D了頓,他低聲道:“如有人敢擅自接近他們幾人,給我立即拿下!” 李副將面色難看,隨即退了出去,他偷偷叫來一個小兵,道:“你去一趟西伯侯府……” *** 當晚,秦修遠回得很晚。 到飛檐閣時,發現臥房燈還亮著。 自從書房的床榻壞了,秦修遠便心安理得地宿在了臥房的矮塌上。 他輕輕推門進去,發現唐阮阮正坐在銅鏡前,一頭青絲傾瀉在纖薄背后,她聞聲,溫柔回眸:“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