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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修逸被言芝心緊緊抱住,動彈不得。她的氣息侵略了他的思想,芳唇撬開他冰冷的唇,時而大膽挑.逗,時而深情撫慰。 壓抑已久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來,將人吞沒。 她吻得投入,一切似乎都回到了三年前。 秦修逸仿佛一個苦修經年的僧人,這紅塵溫柔喚起了心底埋藏多年的記憶,那些甜蜜,痛心,遺憾,惘然,百種滋味涌上心頭,讓人一朝沉淪。 他情不自禁地閉上眼,反手將她抱住。言芝心低嗚一聲,更加深情對他。 須臾之后,言芝心見他漸入佳境,眼角微彎,戛然而止地推開他。 然后,一臉嬌嗔地瞪著他。 秦修逸眼神迷離看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越界……他羞憤抬手,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 言芝心一把抓住他的手,道:“還敢傷害自己???你若再不聽話,我就繼續吻你?!?/br> 秦修逸眼角微紅,薄唇有些腫,他怔然看著言芝心,垂眸道:“你這又是何苦……”他偏頭抵制她的攻勢,道:“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好?!?/br> 言芝心悵然一笑:“沒有你,我怎么會好?” 秦修逸聞聲抬眸,她菱唇微抿,笑眼里有盈盈淚意。 秦修逸沉默不語,終是不忍再說下去。 兩人陷入一陣尷尬,直到敲門聲響起,才打破了這種氣氛。 “芝心jiejie,二哥可好些了?” 唐阮阮和秦修遠一起進來,便看到這兩人深情而望,頓時感覺他們來得不是時候。 秦修逸輕咳一聲:“我沒事了……” 秦修遠點點頭,道:“二哥沒事便好,看著氣色倒是……紅潤了不少?!?/br> 秦修逸尷尬一笑,道:“辛苦你們了?!?/br> 唐阮阮莞爾:“我們不辛苦,是芝心jiejie守了你一夜?!?/br> 秦修逸微微一怔,道:“多謝你?!?/br> 言芝心也收起了剛剛的情緒,道:“我……我去給你打水凈面?!?/br> 秦修逸含糊不清地“哦”了一聲,面色有些紅。 秦修遠和唐阮阮面面相覷,昨夜……定是發生了什么! 秦修遠道:“阮阮,你先去看看芝心怎么樣了,她自己也中了毒,讓大夫給她把把脈?!?/br> 唐阮阮便應聲出去了。 秦修遠在臥房的桌子旁,撩袍坐下,他沉靜看著秦修逸,道:“二哥?!?/br> 秦修逸面色如常,道:“怎么了?” 秦修遠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二哥,可有什么事想告訴我?” 秦修逸面色一凝,道:“你這么說,是什么意思?” 秦修遠微微笑道:“二哥難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秦修逸淡然道:“你以前從不拐彎抹角?!?/br> 秦修遠道:“二哥以前做什么,也不會瞞著我?!?/br> 秦修逸怔然,道:“有話不妨直說?!?/br> 秦修遠倒了一杯茶,緩緩抿了一口,道:“王然的事,二哥早就知道了吧?!?/br> 秦修逸嘴角微繃,面不改色道:“王然,曾在我麾下效力,我對此人,有幾分印象……他出了什么事?” 秦修遠看著他的眼睛,道:“王然出了什么事,不是有人去酒莊告訴你了嗎?” 秦修遠身子一僵,沒有接話。 秦修遠自益州之險后,便派了人去找王然,及他豢養的殺手們。 誰知,竟然發現有人入了帝都,秦忠派人一路順藤摸瓜,令人驚訝的是,那人居然進了二哥的知意酒莊。 秦修遠見秦修逸不說話,道:“事到如今,二哥還要瞞著我么?當年在大殿之上,二哥說的送信人一直未找到,而那份引你們入無人谷的書信,也不翼而飛……左相一口咬定與自己無關,又攀誣你們是為了掙軍功才擅自入谷,于是此事便不了了之……當年二哥無力辯駁,憤然辭官,我當時還以為是你心灰意冷了,沒想到,你居然在暗自查證?!?/br> 秦修逸沒有否認,道:“不錯,人證和物證是都沒了,所以要翻案,便是難上加難。你莫要蹚渾水了?!?/br> 秦修遠道:“那二哥為何自己又要蹚渾水???” 秦修逸面色沉痛:“父親和大哥都是為了救我而死,我不能讓他們死得不明不白!他們一世英名,最終卻落得個冒進貪功的罪名,毀了身后清譽,我于心何忍?!” 秦修遠道:“他們不但是你的父兄,也是我的父兄!我理應和你一起,為他們討個公道!” 秦修逸面色凝重,他沉聲道:“阿遠,你如今是家里的頂梁柱,前途一片光明,今年又娶了重臣之女,恩愛甚篤……你還有美好的未來,若為了此事葬送了這一切,不值得!” 秦修遠站起身,鄭重道:“我不能葬送一切,難道二哥就能嗎?” 秦修逸苦笑道:“我本就是個廢人了……沒什么要緊的……” 秦修遠正色道;“誰說你是個廢人?在我心里,二哥永遠是頂天立地的英雄?!?/br> 秦修逸一怔,他實在沒想到,一向性子冷淡的三弟,會說出這樣的話。 秦修遠自己也沒想到……他一向不善言辭,也不太懂得表達情感,但好像自從和唐阮阮在一起之后,就發生了變化。 秦修逸面色稍緩,道:“阿遠,我知你是好意。但你有沒有想過,此事最終要達到什么效果?” 秦修遠不假思索道:“我要一個公道?!?/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