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
鄭和很婉轉(?)的說道:“我不要?!?/br> “那就丟了吧?!卑紫壬人€婉轉,手一松作勢要丟。 “停停停停!”鄭和著急了,要不是他倆中間還隔著個鐵柵欄他都能沖過去把狗給接過來:“這怎么也是個小生命,你怎么一點當主人的自覺都沒有???” “我又不是它的主人?!卑紫壬皇肿プ」纺_一手讓鄭和跟那只薩摩耶的狗臉對視:“你才是他的主人?!?/br> 薩摩耶伸出舌頭糊了鄭和一臉口水,還歡快地搖著尾巴:“汪!汪!” 鄭和:“……” dy咳嗽了兩聲,道:“白先生、鄭先生,雖然我知道你們現在急于安排這只狗的后半生,但是能不能先解決問題再說?” “差點忘了正事,”白先生一手把狗塞進鐵柵欄旁邊的縫隙中,轉頭看向旁邊的大隊長:“你怎么把他關進來了呢?” 大隊長撓撓頭:“這算是抓錯人了吧,老白,你最近是不是又惹上什么人了?我這有份案子,你過來瞧瞧?!?/br> 白先生點頭,敲敲鐵欄:“先把人放出來吧?!?/br> 鄭和大風大雨都過來了,一聽這件事情和白先生有關,當時就放寬了心,知道自己肯定沒事。小警官將門鎖打開,他還有閑心對著那個明顯因為抓錯人而不太好意思的警官笑笑,安慰道:“沒事兒,你們負責點是好事?!?/br> 白先生對他招了招手,鄭和顛顛兒跑過去了,男人不是很高興的低語一句:“你怎么跟誰都能聊得到一塊去啊?!?/br> “我天生人緣好唄?!编嵑痛笱圆粦M地說道。 四百三十三 白先生談正事的時候鄭和很少進去摻合,抱著狗坐辦公室里,有幾個小姑娘挺喜歡狗的,一直圍著鄭和嘰嘰喳喳,鄭和擼著狗毛,本來還想一會出門就把這狗送人呢,看它被幾個女人嚇得直炸毛,又覺得小家伙怪可憐的,反正家里面也有那兩只天天翻花鬧騰的狗了,也不差再多一個。 鄭和記得之前好像有人和他說過,沒孩子的家庭一般都會養狗,gay們更是了,有一對特別有意思,倆人感情不好,一個月劈腿三十多天的也過不到一塊去了,就琢磨著分開,房子家具倆人一起買的,他倆都不是拖泥帶水愿意占小便宜的,東西都五五分特利索,輪到養的兩只狗了,狗們的感情好,分開的第一天就開始拉血不吃飯的,弄得把狗當兒子養的兩個人決定分開后為了狗還是要住一起,但不能剝奪對方第二春的權利,幾個月后,七年之癢過去,又恩恩愛愛了。 鄭和摸著狗頭開始樂,心想自己以后要是和白先生鬧矛盾,男人不想要自己了,這還有三只狗呢,怎么分都分不明白,磨個一年半載的估計矛盾早就沒了。 “傻笑個什么勁呢?”白先生走出來撲棱鄭和的頭發。 鄭和無語,他發現自己撥棱狗毛,白先生就過來撲棱他的頭發,真是一物降一物:“事情問完啦?”他問道。 白先生點點頭:“本來也沒什么大事,不過這段時間你手機先關機吧,我要借他們?!?/br> “行,”鄭和手機大多都是些工作上的同事,他朋友沒幾個,現在大多又不在h市了,估計也沒誰找自己:“是用卡還是手機?” 白先生回頭看大隊長,對方道:“卡就行,電話你留著,還有關于你手機申請的信用卡之類的,我們可以保證不會調查?!?/br> 鄭和笑了笑:“我沒信用卡?!彼嵉腻X都直接過賬到白先生那邊,需要錢也直接刷男人的卡,自己倒是真的一窮二白。 大隊長深深看了白先生一眼,意味不明的說道:“您真的是有一手?!?/br> 白先生和他握了握手:“你客氣了?!?/br> 四百三十四 白先生和鄭和起名的技巧肯定都是零。 哈士奇那會就是‘鄭和’、‘傻狗’、‘哈士奇’亂喊,到雪納瑞更是了,直接按品種來稱呼,反正狗聽得明白就行了,新一波危機剛過去,這下子家里有填個兩個月的薩摩耶,鄭和跟白先生回到家坐沙發上就開始雙雙對視,勉強算得上是心靈相通。 白先生問:“你說起什么名字好?” 鄭和直抓頭:“我哪兒知道什么名字好啊,我的名字都是我老娘起的,被叫了快三十年的太監了,幸好的小丁丁,被這么咒都屹立不倒?!?/br> “別說那些沒用的,”白先生道:“想想狗名字?!?/br> 鄭和急了,憑什么他的小丁丁是沒用的?正想和男人好好辯駁辯駁,就見薩摩耶皇這個大腦袋想湊到白先生腿邊拱來拱去,薩摩耶的毛又長又白,白先生看著自己剛換的黑西褲變斑駁了,一個眼刀甩過去。 要說狗通人性,這才剛認識不到半天就知道家里邊誰最不能惹了,哆哆嗦嗦地躲沙發后頭去了。 鄭和邊樂邊埋怨:“多大的人了,還和狗一般計較?!?/br> “這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白先生又開始和鄭和較真了:“狗和人一樣,你要告訴他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它才算得上是只狗,不然腦袋長出來做什么用的?” “覓食唄?!编嵑突卮鸬暮翢o壓力。 白先生直嘆氣:“你有時候還不敵狗呢?!?/br> “屁啦?!编嵑蜕炷_去踹男人的腿:“你和狗上床???” “你有狗會看人臉色嗎?你餓了的時候會過來和我撒嬌要食物嗎?狗還知道看家護院呢,你天天往自己的休息室里帶外人?!卑紫壬f著捏了鄭和的肚子一下。 鄭和被他捏到癢癢,今兒中午他讓個場務幫他一起把休息室里的桌子抬外邊給別人放東西用,后來看對方熱的滿頭大汗就留他在休息室里喝杯涼水,當時就覺得這一幕要是被白先生看到肯定吃飛醋,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他為自己的先見之明嘿嘿笑,白先生又捏了他一下:“別笑了,以后我不在你休息室里的時候不許別人進來,懂嗎?” “ok,老師,”鄭和對他行了個少先隊禮:“您還有什么吩咐?” “狗名字選好了嗎?”白恩問。 鄭和頓時苦逼臉了:“你別讓我想了,我真的想不出來,看我這像小河一樣枯竭的腦細胞,一陣風吹過那都是死尸啊死尸?!?/br> “多動動腦,”白先生說道:“以后不會得老年癡呆?!?/br> 鄭和道:“不怕,咱倆天天斗嘴,憑借白先生你那智商絕對可以拉高咱倆的平均線,你不覺得我和你在一起之后變得特別聰明了嗎?” 白先生神色里滿是憐憫:“寶貝,不要自欺欺人?!?/br> 鄭和:“……” 四百三十五 榮少這段時間過得可真算是風生水起,他沒想重新回自己那個圈子里去,就h市最大的酒店開了個套房,天天待在里邊享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待遇。 他最開始本來還怕白先生找上門,可時間一長,別說人過來了,連個信兒都沒有,他這顆心瞬間放回肚子里了。他倒是真沒想到那把破木梳有那么大的影響力,自己都做到這一步了,beacher那幫人還能不動聲色,真是人越老越不想出事。 樓上,1304套間。 房間的窗戶都被拉上,一片漆黑中只有幾盞燈開著,因為空調會出現干擾所以早早拔了電線,十多個成年男人被熱的都脫了上衣,滿屋子都是汗臭味。 杰子摘下自己的耳機,忽然對著旁邊的助手笑了:“你說他這天天吃飽就睡,睡醒了就吃的豬日子是暴風雨前的平靜呢,還是他真以為沒事?” 助理笑得特邪氣:“我管他怎么想,反正我這邊已經快入侵宏至主機了,到時候大魚小魚一兜裝,咱們來個大豐收?!?/br> “你那邊還有多長時間?”杰子又問旁邊的一金毛大漢。 “行了,快了,唉呀媽呀,能不能不催?催產那這是?!睗h子一口東北腔,正是明明剛來c國沒幾年卻精通地方語言的dy。 杰子滿臉戲謔:“要不是我這人不夠,也不用你來了,占地方又不干活?!?/br> dy罵道:“老子胸毛都能擠死你,閉嘴!別嚷嚷,我馬上就能翻到那個榮放白先生的那個銀行的確切時間了?!?/br> “那你快點吧?!苯茏忧宄y能力有限,補充了句:“我聽說他又給白先生添麻煩了,我怕鄭和萬一出個什么事,白先生能先發怒把榮少給端了,到時候咱們不久白費了么?!?/br> dy一想到三個月年假,立刻精神抖擻:“等著,等著,我馬上就好?!?/br> 杰子動了動手腳,繼續帶上耳機做記錄,手里噼里啪啦發電碼,那速度正常人半個小時就能手抽筋,忽然,他調大耳機聲音,道:“有電話進來了……dy,過來幫我記錄,我去給白先生捎個信?!?/br> 所有人立刻停下手頭動作,助理輕聲問道:“是不是正主來了?” 杰子對他擠擠眼睛:“咱們的苦日子可算是到頭了!” ☆、第 114 章 四百三十六 ‘消息庫存’封鎖,宏至被人舉報涉嫌毒品,當時正在開會,警察們直接把人給帶走了,連口信都不給留。 西區被查那天,按鄭和的分析其實早就有預兆了——他身邊的保鏢驟然增多,門口永遠徘徊著四五個帶著耳機時不時通話的黑西裝,而白先生也在前一天離開c國,沒人知道他去哪里,當然鄭和除外。 鄭和不打算和白先生一起走,無關擔心不擔心,他這邊還有工作要忙,即使《二十八小時相遇》是自己的最后一個劇本,他此刻既然是個演員那就要為自己之前的八年生涯全力以赴,其次是白先生走的時候說自己想要靜一靜,鄭和不知道他發生了什么,但他相信白先生,就是那種即使白先生想要和他一起咕咚咕咚灌進去一瓶毒藥,他都能二話不說仰頭就喝下去的信任,他相信白先生不會讓他死,這個男人不會傷害他。 所以鄭和是笑著對頻頻回顧的白先生揮手,看著男人上車離開,隨后一個人躺在床上入眠的。 夜晚很寧靜。 窗外蟬聲透紗窗。 相愛并非兩個人彼此纏綿,沒有距離,空氣也會稀薄。 四百三十七 白恩的治療成功了。 他想起了自己失去的記憶。 這次機場并沒有人接他,他在機場外找到了的士,回憶了好長時間才想起來母親的墓地到底在哪里。 在他剛剛來到父親身邊的時候,母親是他唯一的精神支柱,他總是回憶著那頭褐色波浪長發和溫柔的語調,他甚至會不由自主的去模仿,只求圖一絲心安。 漫無目的的黑暗里,母親是他腳下最平坦的棲息地。 而現在,他的記憶告訴他,他的母親長時間給他注射刺激大腦的藥物,最后的死亡也并非生病,而是對自己失望的母親心生惡意,加大劑量直接注射入動脈。 白恩閉上眼睛,靜靜感受著風吹過自己臉龐的溫柔,腦海中卻不斷浮現母親那張和自己有著八分相似的美麗臉龐看到自己時那不加掩飾的厭惡。 其實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白恩安慰自己。 至少知道母親的模樣,以后不會時常想知道她的一切。這就夠了。 “先生,”司機回頭,憨厚的笑笑:“地方到了,不過這是山上,您需要我走公路嗎?” “不用,”白恩仰頭看著山上的教堂,道:“就這里吧,我自己上去?!?/br> 草地很軟,上面還粘著水滴,白恩發現自己來到這里之后反倒沒有之前那么急切了,母親就在山上,永遠躺在教堂的地下室里,無論自己想要如何詢問,她也在不會回答,甚至連那怨懟的眼神都不會再施與。 這或許是他和母親的最后一次見面。 白恩找到了上山的階梯,從口袋里拿出被自己一直牢牢保護的木梳,狠了狠心,丟入山間。 永別了,mama。 此生我們不會再相見。 四百三十八 鄭和被拿開劇本的時候還滿心的不情愿,一見面前那個戴著大墨鏡的男人立馬精神了:“你、你!” 男人微微一笑:“想我沒?” “哎呦喂你怎么回來啦?”鄭和狠狠抱住了對方:“成少!我都快想你想的想不起來你了!” 男人摘下墨鏡,正是那個跑去外國發展的成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