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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有人仔細看裴允初的腳, 就會發現他在抖。只是現在大家都太激動了,沉浸在自己的喜悅里,沒人發現。 陸紀看著這些人的臉,心情復雜。若不是鐘游,他回來大概又是另一幅場景了??粗貋肀е矏偱c希望,但是他卻無能解除夢殤。 幸好,幸好! 陸紀側臉看向鐘游,眼里閃過濃重的感激之意。 那是什么惡心吧了的眼神,鐘游被陸紀看得雞皮疙瘩落了一地。 “解藥已經做出了了,你們無須擔心?!标懠o安慰眾人,又道:“帶我去見主上吧?!?/br> 裴允初沉默地走在前面,心仿佛又活了過來。 陸紀進去為梁清洛把脈,其他人留在外面,鐘游也跟著進去了。陸紀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情況比他想象地還要嚴重。 在初太山鐘游把解藥做出來以后,說要跟著陸紀一起去看看那個倒霉的主子是誰。陸紀沒辦法拒絕,有他在一旁,若是有個什么意外也能一起解決。 “怎么了?”鐘游問道。 “你來看看?!标懠o沒有解釋,只是把位子讓出來。 鐘游上前診斷,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收回手。 “簡單,這是個好的機會?!辩娪螖[出一副傳授的派頭。 陸紀也做出洗耳恭聽之勢。 “她武功這么高,把夢殤壓制狠了,所以才更嚴重。我們可以趁此時機用解藥讓她再一次壓制住并殺死夢殤,到時她武功甚至能更進一步?!辩娪捂告傅纴?。 道理陸紀聽明白了,但是說起來簡單,但cao作起來就難上加難了,更何況主上的身體狀況已經非常差了。 “你不行,我還不行?”鐘游撇了撇嘴。 陸紀也顧不得他的嘲笑,立刻百般感謝鐘游。 鐘游見狀,覺得沒意思的緊。 就在他們忙著幫梁清洛解盅的時候,外面關于梁清洛已經死了的消息是不斷流傳。沒人同情她,至多是感嘆她福分淺,跟不了裴公子。而有些女子則是萬般地憐惜裴允初,恨不得跑進裴府去好生安慰裴公子。 人一吃飽了就容易談七說八的,就在他們傳得越來越夸張的時候,不斷有人生病了。有細心的人發現那些都是說話說得最難聽的人,百姓最是知道利害關系,只要一出事,他們不該說得決不會再往外蹦一個字。 流言就這么突兀的停了下來。 翌年,裴府。 “賜府?這是要提拔你的意思?” “大概吧?!?nbsp;裴允初不在意道,他全部的心力都放在螃蟹的身上。 這蟹是福園樓掌柜送來的,特別肥美新鮮,剛好重陽賞菊的時候吃。但是梁清洛嘴饞,一看到掌柜的拎過來,眼睛都發光,所以裴允初讓下人先拿去弄了兩只。 裴允初小心去掉所有的殼,然后才把蟹rou喂給梁清洛吃。 梁清洛翹著個腿等著他的投喂,偶爾抽空搭上一兩句話。 夢殤早解了,不過為了養好身子,還是靜養了大半年,梁清洛都快悶死了。 “姐!” “喲,你怎么來了?”梁清洛雖然問得是梁清素,眼睛卻看向她身后的應長致。 “來看姐,爹娘今天去廟里還愿了?!绷呵逅貧g快地回道。 “螃蟹吃么?”梁清洛指了指另一個完好的螃蟹說道。 “好~”梁清素口水早就快掉下來了。 梁清洛讓出一個位子讓她坐,然后把一塊蟹rou喂給裴允初。 “你們這是定了?”梁清洛抬起下巴點了點筆直地站在那的應長致。 剛剛還在歡快的砸蟹殼的某人,立刻頓住了,片刻后,微紅著臉點頭。 真是可惜,梁清洛在心里默默感嘆,居然沒看到這過程。也不知道這傻丫頭是怎么被拿下的,想到這,梁清洛突然還是挺佩服應長致的。 從應長致進京以來都好幾年了,他也漸漸穩定下來,不再是任由京城中的官員揉捏的武將了。 “你這是還要去哪?”梁清洛看了看應長致手里挎著的小包裹,那花哨的顏色肯定不是應長致這一個男人的東西。 “哦,我們等會去找雪團子玩?!绷呵逅匦Φ靡荒樕禋?。 雪團子是譚斌兒子的小名,因為是下雪的那天出生的,所以就給取了個這樣的小名。 “嗯,記得早點回家,不要玩太晚?!绷呵迓逡娝渤缘貌畈欢嗔?,就開始趕人。 等應長致帶著她meimei走了,梁清洛也乏了,輕輕打了一個呵欠。這就是養太久的壞處,天還沒黑人就犯困。 裴允初讓人把東西清理了,然后陪著她一起往房里走去。 路上,梁清洛搖著裴允初的手道:“允初不開心?” “沒?!?/br> 梁清洛停下腳步,伸出雙手扯著裴允初的臉往上提,試圖做出一個笑臉。 “你就是不開心,成天繃著臉也不笑一個,以前剛認識的時候你笑得多好!”梁清洛不滿道。 裴允初深深地望著梁清洛,半晌環住梁清洛,把頭埋在她的脖頸上,沙啞道:“只要阿洛不離開我,允初每日都會笑?!?/br> 梁清洛想要開口說些什么,卻又不知道說什么才好,最后只得輕聲說了聲:“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