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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蘭拉著梁清素一直走到兩個男人面前才松手,捅破了那層窗戶紙感覺就是不一樣。在亭子里四個人坐在一起,譚斌和呂蘭兩人的眼神時不時就黏在了一塊,雖說是介紹友人給呂蘭認識,但說到底還是個見面的借口。 只是梁清素一方面不懂這些彎彎曲曲的事,另一方面又怕應長致,一直待在呂蘭旁邊不動。譚斌恨得牙癢癢,這沒眼色的丫頭! 應長致將三人的臉色收入眼簾,含著笑意道:“呂小姐,在下有些事要和梁小姐談談,我們先走一步了?!闭f著一把握住梁清素的手往亭外走去。 梁清素開始還在發愣,完全沒有反應過來任由應長致作為。畢竟呂蘭基本全在和譚斌說話。 “這是……”呂蘭看著兩人的背影呆住了,“他們什么時候認識了?” “應該是認識的?!弊T斌隨口道,暗地里卻在夸獎應長致上道。 第八十一章 秦奎很不安, 這來山莊都第二天了, 四皇子卻連面都沒露。按照往常有二皇子的場合是少不了四皇子的, 若是仁貴妃肚子里的孩子沒有出事, 現在秦奎才不會關心四皇子如何了。 可偏偏不行, 現在秦家和四皇子是綁在一起的螞蚱。秦奎想要無上的榮耀, 可是這些二皇子不可能會給他們秦家, 只要有譚家在的一日便不會有他們秦家的出頭日。所以他只能和四皇子統一戰線,可如今四皇子突然失去了消息。 不,不是四皇子失去了消息, 而是他得不到消息! 秦奎猛地清醒過來,自來到這山莊后他就得不到任何消息了。 蒼白著一張老臉,秦奎脫力般的跌坐回椅子上。 這是有事要發生!動手的人是武宣帝! 毫無疑問, 沒有在山莊露面的四皇子不可能是為武宣帝辦事去了, 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出事了。 難道是東窗事發了?不可能!他們根本還來不及做些什么,只不過是在謀劃而已, 畢竟武宣帝還如同那能灼傷人眼的太陽一般壓制著各位皇子。 “難怪, 難怪……”秦奎口中喃喃道, 之前海河來山莊的路上鬧出了不算小的事來, 按往常傳到武宣帝耳朵里必定是要懲戒的, 可是到現在都未有任何懲治。也是, 與四皇子相比這算什么。 只是再著急又有什么用,現如今怕是誰也出不去了。之前來山莊的時候他還想著這次宴會的規模要比以往大得多,守衛也嚴太多。武宣帝沒有用他秦家一兵一卒, 可是他卻一點都沒往這方面想, 只以為武宣帝是想要讓年輕人長長見識。 這會像秦奎這樣明白過來的人還有二皇子,他之前在宴會上得到消息稱譚將軍不僅滅了金魁,還從那帶來了關于大啟叛徒的證據。能讓譚將軍秘密帶回來,說明這叛徒位子定是不低。二皇子沒做過這樣的事按道理來說是沒什么好擔心的,但是他活在深宮自幼明白,任何一點動靜都能讓棋局毀滅。 這兩天老四沒出現,消息再堵塞的人猜都能猜到怎么了。但是他并沒有什么高興的,有些事不是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簡單。 看來只能等出去再說了,二皇子回想起父皇波瀾不驚的臉色不由沉思。 “爹走了么?”斜靠在床上的梁清洛問立在門邊的男人。 “走了,爹說讓你這幾天好好呆在房里?!迸嵩食踉谛睦锬氏履蔷洹安灰隆?。 梁尚書也不知為何要來找梁清洛,不過她精神不好,為免父親擔心,干脆讓裴允初去說自己還未起。 梁清洛挑眉,平常她爹可不會這么對她囑咐。 裴允初關上門,和梁清洛坐在一塊,伸出修長的手指撫著她墨色的長發,“爹是對的,總感覺不太對?!边B楊運都出不去了,裴允初就知道有問題。 “怕是四皇子要出事了?!绷呵迓暹呎f邊往裴允初懷里鉆。比起硬邦邦的床,梁清洛更喜歡靠在裴允初的懷里,嗅著他身上的淡沉香味道。 裴允初自然而然地敞開懷抱,擁住梁清洛,“怎么說?” “譚叔從金魁那帶來了點東西?!?/br> 裴允初一點就通,立刻明白了什么意思。 眾人一共在此呆了六日,沒人敢表露出不滿,畢竟武宣帝想要在這呆,他們也只能陪著了。 到了那天擺駕回宮,剛一到宮門就有個奴才沖到御前跪了下來。侍衛立刻拔刀,眼瞅著那奴才就要成了刀下亡魂,這時武宣帝讓人住了手。 那奴才見侍衛把刀放了下來,立刻往前爬了兩步,也不敢太上前,就跪在車輦面前凄厲地喊道:“陛下,四皇子薨了!” 聽到這話的眾人都是一驚,反射性地去看武宣帝的表情。 只見武宣帝先是皺眉,然后怒吼道:“大膽奴才,你可知造謠生事該當何罪?” 除卻一些老狐貍已經明白是什么意思,其他的人都是一臉茫然,眼神隨著武宣帝轉。 “陛下,奴是四皇子的貼身奴婢。那日四皇子本打算去山莊,結果一大早就得了急風?!蹦桥胚呍诘厣峡念^邊哭喊道:“等我們讓太醫去的時候,四皇子已經昏迷不醒了。本來想著……” 那奴才磕得地上一大灘血,似乎是有點暈,人晃蕩了兩下才繼續說:“結果昨深夜就……那么去了!” 武宣帝也不知在想什么,等那奴才說完,原本回來時熱熱鬧鬧的人群此刻已經鴉雀無聲了,只余深深淺淺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