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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悄悄走了過去,慢慢掀開床?!?/br> 只見裴允初長長的墨發有些散亂地鋪陳在床上甚至連邊沿也有一些,梁清洛輕輕撩起放了回去。 因為床幔被掀開,透過窗戶的月光照在他光潔的臉上,圣潔干凈不似凡人,偏偏唇.色.誘人的一抹紅,多了些煙塵氣。 都說燈下看人人更美,梁清洛覺著這月光下看人也不差??! 許是她目光太過于強烈,裴允初先是睫毛動了幾下,但梁清洛太過入神未發覺。等發覺時已經來不及走了,因為裴允初已經睜開了眼睛。 只是一向黑亮沉靜的眼眸此刻還有些迷蒙,尤其是看到梁清洛時。 “阿洛”裴允初唇間溢出喃喃細語,帶著一絲溫暖的笑意,真好,在夢里也能見她。 “嗯”應了一聲,梁清洛俯下身貼上了那抹艷紅:一如既往的軟! 裴允初原本迷迷糊糊的眼睛倏地睜大,而后不知想起了什么,又微微合上了眼,任梁清洛為所欲為,甚至雙臂環上了梁清洛的脖子。 趁人之危的某人,只留下一室旖旎的味道和一張紙條回去了。 因為第二天是休沐,裴允初會稍微晚點起來,這天秋生也不知為何沒來伺候他,所以裴允初一直到巳時才醒。 怔怔地靠在床邊,裴允初回憶起昨晚的夢,臉上泛起了一陣熱氣。輕輕撩起自己一縷發絲,昨晚他夢見她擺弄自己頭發了…… 待穿戴好衣物后,將那支玉簪小心插在發上,裴允初有些疑惑打算喚秋生進來。 剛走出來一點,就望見離門不遠的桌上有一張白紙大刺刺地擺在那。奇怪!昨晚他明明已經收拾好了桌上的筆墨。 裴允初皺著眉頭走向桌子,拿起那張紙,卻看清了上面寫了什么及落款人。 眉頭漸漸松了開來,唇邊帶來一絲微笑。裴允初正小心地把它折起來想放起來,卻忽而想起了什么,迅速打開那張紙。 這宣紙是為他特制的,墨也是他的,裴允初轉頭看向自己的筆,被用過了! 所以……昨晚…… 裴允初呆呆地摸著自己的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秋生站在門外等著看到的公子和以往似乎也沒什么區別,如往常一般冷靜沉默。 “怎么不叫醒我?”裴允初淡淡問道。 秋生也不知公子此話是喜是怒,連忙解釋道:“公子,今日裴夫人來這見您還未醒,囑咐小的不要吵醒了您,是以……” 裴允初頷首表示明白,“明天不必跟著我,下午我不會回府,有事?!?/br> “是?!鼻锷矝]問什么事讓公子他不回來,只應了聲便退下。 裴允初一向不在休沐時處理公務,一來他處理事快,不會積在手里;二來他需要練習書法和畫作。 但今日他非但沒有做任何事,也看不進書。一個人看著書房外的竹子發著愣,竹子上偶爾有點點白雪,以往他總以這窗外之景來入畫?,F在更本沒有入他的眼。 從懷里拿出那張紙,裴允初骨節分明透著玉質感白皙的手指輕撫著上面的字,耳朵尖泛著淡淡的粉。 要是讓外人看了去,原本清冷無暇的公子模樣哪還有了,只余情字撩人。 裴允初有些懊惱自己昨夜未曾清醒過來,沒能仔細看見她;卻又有些慶幸自己未曾清醒過來,不用面對這份羞人的尷尬。 明日,明日就能再見她了! 第三十一章 嚴格說來梁清洛不算老饕, 但吃能使她心情稍微好點, 是以她對這些還是較為了解。 一般來說會吃的人也能做上那么幾樣, 梁清洛自然不例外。 寒冬臘月的, 約人不能約在外面。福園樓是個好去處, 梁清洛在紙上寫了巳時福園樓見。 這天一大早, 天還黑乎乎的, 梁清洛就已經往福園樓走了。 “公子,您穿這件好?!鼻锷钢嵩食跏掷锏牡{色線袍笑著說。 公子起得比昨日早多了,一起來似乎心情就不錯。但是向來拿起送來的衣服就穿得公子, 今日卻讓自己多拿幾套來。 “這件……太素了?!迸嵩食醢欀加行┆q豫,但是他的衣服基本都是素色也沒什么好換的了。 “公子一向是穿得素,也不必突然換。等下我讓人去幫公子做幾套, 您看行嗎?” 讓要幫自己綰發的秋生先退下, 裴允初小心地拿起了那支玉簪插在自己的發間。黃色的面鏡看不清他臉色,但裴允初卻能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臉上的熱度及胸膛下不停加速的跳動。 從未動過情的年輕男子, 且較之其他人更為克謹的裴允初, 一旦陷入情沼中會比他人更深。 “初兒, 你要出去嗎?”裴夫人到底還是知道他病了, 所以從長經觀早早退修回來。 “去小斌家?”自家兒子最近幾天去得都是譚家, 裴夫人以為今天還是去譚府。 裴允初沒說不是, 也沒否認,只說:“母親,初兒中午可能不回來了?!?/br> 裴夫人巴不得他出去呢, 沒有人來找他就天天在家寫寫畫畫, 她生怕自己兒子要悶壞了。 “嗯,我和你父親說一聲,去吧?!?/br> 秋生也跟著裴允初的后面,他駕著馬車往福園樓去。 簾子因為要擋風并沒有掀開,但這條路裴允初那么熟,每一次馬車的停頓顛簸他都知道又是到了哪個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