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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的時候是我和他一起走的。 上了他的車,我問:你知道我家地址吧? 他嗯了聲,拐出停車場卻沒朝我家的方向開。 我扭過頭看身后漸行漸遠的附屬醫院,一臉詫異地問:你這是要開哪兒?我家不在這邊。 我知道。 那你 吃飯。 我眉頭輕皺了下,想說不去,但是肚子確實有點餓了,既然有人請客,免費的午餐不吃白不吃。 去哪吃?我問。 我家。 我謹慎地看了他一眼,一字一句說:我生理期。 他微怔了一下,沒回我,手穩穩扶在方向盤上,等車緩緩停到面前紅綠燈前,才轉過頭對我說:周子潮,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這樣,有需求 才會找對方。 有需求才會找對方。 幾句話聽得我一下子紅了臉,小聲說了句我沒有,再沒吭聲。 車轉入地下庫,停在原先停過的地方,兩人一前一后進了電梯間,看著電梯一格一格升上去,最后到了我們要下的樓層,出電梯解鎖指紋 進了他家。(ρò㈠8ω.℃òм)po18w. 想起來我還有他家門上的指紋,就是不知道他刪沒刪,怕直接問了提醒到他,就等他前腳進去了,后腳我又悄咪咪用自己指紋摁了一下, 嗯,顯示藍色通過。 我總喜歡通過一些小細節胡思亂想,就比如門上留我指紋這事,他這樣聰明的人會忘?留下肯定說明些什么。 然后又一個讓我不得不胡思亂想的是,他居然給我準備了拖鞋。 嶄新的,就放在門口玄關處。 黑色的人字拖,乍一看很低調,上面的GG卻是跑不脫的,我問他一雙拖鞋買這么貴干嘛,他瞥了一眼,說這是之前買東西送的。 我: 用作拖鞋穿的話,有點明珠蒙塵了。 換好鞋,我跟著他進了廚房,我問他有什么需要我的,我可以幫忙打下手,他說不用,他已經點了外賣。 我問那你叫我來干嘛。 他目光落在旁邊的蛋糕模具上,你上次做的提拉米蘇,可以再教我做一次嗎? 我一愣,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緣由,覺得是個無所謂的事,就聳聳肩說可以啊,簡單。 之前我在國外的時候租單間住,房東是個很年輕的女人,傳授過我一些做甜點的秘訣,我想之所以蔣昭會覺得我上次做的好吃,和她的秘 訣脫不開關系。 我列了個清單,把需要的材料碼上面,然后打開冰箱開始找材料。要用到的幾乎都有,蔣昭家里從來不缺做甜點的,但菜和rou屬實是少得 可憐。 一步一步開始,分離蛋黃蛋清的時候我問他需不需要錄像或者記下來步驟,他說不需要,看過一遍就能懂。 于是我馬不停蹄忙起來,我有個毛病,就是一做飯就會用一堆鍋碗瓢盆,整得廚房一團糟。但糟糕過后漂亮的蛋糕成品也出來了,撒上點 可可粉,配上一片小薄荷,完工。 他一臉恍然,拿起旁邊臺子上的兩瓶酒,對比了一下,問:所以要用到的是這瓶酒,不是這瓶,對嗎? 對。我點點頭,你左手這瓶不夠濃厚,味道太淡了。 懂了。 我一拍手,好了,大功告成,去吃吧。 嗯你吃吧,我想自己再做一遍。他折身回到廚房,開始洗那些器具。 這是第一次甜品對他毫無吸引力的,我有點訝異,湊上前笑著問:這么勤奮???那兒有現成的,你先吃唄。 沒事,我再做。 我見勸不動他,準備回去解決掉那個蛋糕,突然瞥到他拿起一個更大的模具,一個能做六人份的,就問他:你要吃這么多??? 不是。他搖搖頭。 那你這是要一勞永逸? 他沒吭聲,打著雞蛋。 我在門口靠著,看著他做,等了好一會兒,才聽他說:我送人的。 送人? 送誰???我問。 朋友。 女的? 又是一陣冗長的等待。 他把糖水煮好,轉身去拿剛才洗干凈的打蛋器。 嗯。 如果此時面前有一扇鏡子,我一定能看到自己臉黑了的模樣。 轉過身坐到客廳,拿起勺子一言不發吃起蛋糕。 吃到一半,廚房里的人走出來,問我剛才用過的芝士去哪了,我說自己找,他愣了下,原地站著看了我一陣,回到廚房,把手洗了一下, 回到餐廳坐到我對面。 我埋頭一點一點吃著,不理他。 兩人就這么面對面沉默了一陣。 你生氣了?他問。 我冷笑一聲,沒說話。 我給你熬生姜水? 多此一舉。 那告訴我你怎么才能不生氣? 這么討好我干嘛?我不客氣地問。 他揚揚眉,一臉理所當然,你是我的蛋糕師傅啊,我很尊重師長的。 尊重師長就是把師長當嫁衣?快一邊待著去吧。我用叉子朝邊上揮了揮,示意他趕緊走人。 唉,周老師吃醋了。 吃個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