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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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都給我住手!住口!” 王揚聽得實在是聽不進去了,他先前本來還想好心勸他們,哪里知道這兩個家伙分明就是吃了火藥,脾氣一個比一個沖,火氣一個比一個大,話說得也一個比一個急,他是無從插嘴,想攔也攔不住。 后來見傅青書話說得有些不堪入耳了,李重元又一副要與他拼命的樣子,王揚真是又生氣又無奈,深覺這兩個人再這么嘴碎下去,不光互相拆臺,把家底都要給掏出來了,因而指著兩人的鼻子斥責道:“大庭廣眾之下吵吵嚷嚷,你們不嫌害臊丟人,我還嫌丟人呢!你們也不看看有多少雙眼睛看著,還這么口無遮攔,胡說八道!你們不走,我要走了!”說罷分開兩人就要自行離去。 “師兄,是他挑起的!” “師兄,分明是他欺人太甚!” “閉嘴!”王揚指著傅青書責備道,“青書我明明告誡過你,見了重元不要跟他起沖突,你偏偏不聽,還口無遮攔說了那么多捕風捉影的話,趕緊把你的醋瓶子給我擰緊了!” “師兄……” 他教訓完了傅青書,見到李重元一面喚他一面挨近過來,也厲聲道:“你也給我閉嘴!你寵壞譚清,趕石海生出門這兩件事我還沒說你呢!” 接著又對兩人放話道:“等見過了九延,再找你們兩個算賬!要是再吵,統統給我滾出去!”說罷徑自拂袖而去。 傅青書與李重元面面相覷,一下子被王揚散發出來的威嚴給震住了,俱都不敢出聲,過后才反應過去,急忙便要追上去。兩人又互看了一眼,一個橫眉冷對,一個怒目嗔視,俱都重重地哼了一聲,隨即別過臉去,各自追趕兩人的師兄去了。 這場衍生出來的變故真是來得突然,結束得也快,在場的圍觀弟子總覺得他們的大長老和那個傅青書吵架有點爭風吃醋的味道在里面,但是他們吵架的原因分明是來自于那個神秘的大師伯,可這大師伯分明是個男人,怎么可能會讓另外兩個同性拈酸吃醋呢? 王揚正要去尋張九延說明事情的來龍去脈,可巧這掌門很快就出現了,大約是聽到了剛剛發生的事情,他甫一看見廣場上的這個陣勢,看見兩張許久不見的熟悉面孔,看到李重元和傅青書對峙,猛然間愣住,像是不敢置信般眨了數次眼睛,直直地盯著向他走來的王揚,一時間竟似忘了說話。 隨即還是被他女兒張小小給搖醒的,只聽他女兒指著面前之人,大驚道:“爹,爹,他就是冰里面的那個人!” 80第八十章 :三百多年后的重逢 張小小大驚起來,只覺得原本被封在冰里面的人突然間復活過來是件異常古怪蹊蹺之事,便要提醒她爹小心。然而她爹見到那人除了過分驚愕之外卻并無任何警惕與戒心,反倒嚇到了似地磕磕絆絆說道:“是、是王師兄……嗎?” 張小小聽言猛地一愣,繼而反應過來,他爹的師兄不就是她的師伯嗎?只是眼前這個人又是哪一個師伯?她怎么不認得,又從來沒有聽說過?趕忙拽著張九延的胳膊說道:“爹,他是誰?你為什么要喊他師兄?” 然而張九延此時卻已顧不上與她說話,急匆匆地迎了上去,再度喊道:“王師兄,真得是你嗎?你不是已經……” 王揚明白他的意思,握住他的手笑道:“九延,是我,我是王重光,我沒有死,我又活過來了!” “你活過來了?這、這實在是太、太好了!” 張九延一面嘴里不住地念叨著太好了,一面激動地攥緊王揚的手,一面不住地上下打量著他,仿佛還不敢相信王揚的死而復生,還在確認眼前之人的身份。 張九延雖然聽自己的女兒說過冰洞發生的事,聽女兒描述過那人的樣貌,隱約猜出那人的身份,然而其中涉及的都只是上一代的恩怨,并未將詳情包括冰中之人的身份告訴她,所以張小小對突然出現的王揚一無所知。 再加上她已看清下方與她的三師伯李重元對峙的那人正是傅青書,想起此人殺害了譚清,又連累石海生被逐出云天門,她真是又驚又懼,又氣又恨,想起王揚當時也在冰洞中,便將他倆看成是一伙的,趕忙來拽她父親,著急喊道:“爹,爹,那個大魔頭傅青書也來了,是他害死了譚師兄,難保這個人與他不是一伙的,又來尋我們云天門的晦氣了呢!” 張小小一句話方才把張九延從重逢的喜悅之中驚醒過來,想起另還有一個棘手的傅青書在場,看情形,王揚極有可能是與傅青書一道來的。他是知道王揚的為人的,斷不會跟傅青書一樣肆意胡為,倘若知道傅青書的所作所為,說不定還會加以訓誡,因此,雖然“大敵”當前,他也不甚緊張。 王揚聽見張小小說話,一轉頭,果然見這個丫頭極為忌憚警惕地望著自己,見她果然如傅青書所說好好地,未曾受傷,便對她笑了一笑,道:“你叫小小對不對?” 小小果然驚了一驚,狐疑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繼而像是恍然大悟,指著他質問道,“果然,你當時在冰里面是活的,并沒有死,是故意閉著眼睛不說話嚇我們的?” “小??!怎么對著大師伯你你你的,這樣沒禮貌?!辈淮鯎P回答,張九延率先責備她道,“還不快來見過你的大師伯!” “大師伯?他是大師伯?這怎么會呢?大師伯不是早就過世了么?”張九延的話越發添了張小小滿肚子的疑問,要問個清楚明白才肯罷休。 王揚見她的反應甚為可愛,故意賣關子逗她道:“我不光知道你的名字,還知道你有兩個師兄,一個叫譚清,還有一個叫……石海生對不對?” “你你你,你到底是人是鬼?”張小小見全被他說中,心中疑惑更濃,卻忽地生出一種恐懼感來,趕忙躲到她父親身后質問道。 張九延也奇怪王揚是怎么得知小小及其他兩人的姓名,他以前是斷定王揚已經死了的,所以在山崩地裂的時候死攔著李重元不讓他去找人,將其打昏帶回了云天門,可李重元一醒來,就發了瘋似地要去尋人,誰也攔不住。 張九延費盡口舌,勸了他不知多少回,才讓他接受了他師兄已死的現實,打消了再去找人的念頭。自此之后,李重元整個人渾渾噩噩,一蹶不振,張九延看著也傷心,陪了他好一段時間,方才慢慢地恢復過來,卻像是看破了世事一樣,性情變得冷淡,只顧專心修煉,既不管門派中的閑事,也不與人來往了。 經過一場惡戰,偌大一個修真門派不知死傷多少弟子,人才凋敝,景況慘淡,不過兩百年的時光,掌門及上頭幾位長老前后坐化而去。本來群龍無首,該由門派內輩分高,修為高的人來繼承道統,可最佳人選的李重元早就心灰意冷,看破世情,始終不愿出面,反倒推給了張九延來做,自己仍舊一人獨居在昔日三人所住的院子里,閉門謝客。 就這樣過了將近有三百多個年頭,直到二十多年前,他偶然間動了外出的念頭,回來時就在這云天門所在的云靈山腳下撿到一個襁褓中的嬰兒,看模樣還未及滿月,身上只留有一張字條寫著他的名字,并無其他的詳情。李重元偶然間在嬰兒的小手背上看到一個眼熟的胎記,想起前事,又是驚訝又是激動,便立刻將孩子抱回了門派里。 張九延見一向不露面的他抱了個孩子回來十分吃驚,方才知道他是因為胎記的緣故才收養了這個孩子。他清楚李重元對他師兄的情意,怕他這些年過下來還余情未了,反倒寄托到這個孩子身上,日后會鬧出什么矛盾變故,他一心一意是為李重元好,便將話跟他挑明了說。 李重元卻也明事理,告訴張九延他收養這個孩子一來是因為他師兄的緣故,二來也是看他可憐,與自己有緣,他向著張九延保證收養他只將他當徒弟看待,不會有其他的歪念頭。然而那孩子一天天地長大,李重元卻也如常人般一天天地老去,到最后變成一個頭發花白、年逾六旬的老人。 別人都道大長老老了,只有張九延知道他是用心良苦,再加上他們兩人之間的關系,在李重元寵溺譚清這件事上也只能規勸兩句,別無其他方法。正因為師父、掌門教徒無方,治下不嚴,才會助長熊徒弟的氣焰,最后自取滅亡,由真正的王揚來接手。 張九延及李重元知道譚清是王重光的轉世,便認定王重光早已經死了,認定傅青書藏在冰洞里的只是一具尸體,現在那尸體復活過來,好好地站在他們跟前,自然是又驚又喜又萬般地不解,只待王揚親口講明白。 王揚對張九延及小小道:“我此次來,一是為了救重元,二是為了石海生的事情?!?/br> 小小聽到石海生的名字,早就按捺不住,立刻從她父親身后跳出來,也不怕王揚了,急忙說道:“石師兄已經被三師伯趕出師門了,大師伯你既然知道他,那知不知道他現在那兒?過得好不好?” 王揚一聽,確認石海生真得已被李重元趕出云天門去,知道自己是來對了,便道:“重元這件事做得實在大錯特錯,我會好好教訓他的,我已叫人去尋石海生回來了,其實譚清他并沒有死?!?/br> “譚師兄他沒有死?那他現在在哪兒呢?” 王揚見到張小小急切的樣子,知道這丫頭是關心著自己,不由微微一笑道:“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張小小起初不知王揚的用意,還特意四處地張望了一下,繼而像是反應過來,拿眼睛上下打量了他一樣,驚疑道:“???你說是你?” 張九延則皺眉思忖,王揚說的也不算有錯,真按胎記的說法,譚清確實是他的轉世無疑,只不過現在他們的王師兄既然沒死,那轉世一說也就行不通了。 “重光,重光,怎么你原來還有個名字叫譚清???” 就在張九延父女滿腹狐疑的時候,王揚身邊忽地憑空出現兩個人影,一紅一白,一個嬌小,一個高大,那嬌小的紅衣少年十分俊秀可愛,那高大的白猿打扮成人的模樣,卻有些不倫不類,且面容略顯猙獰,把張小小嚇了一跳,不由驚呼出聲。 這兩個調皮鬼齊齊地朝著張九延父女嘻嘻地一笑,一轉身就看到了站在后面的傅青書與李重元,此時李重元既已恢復到了年輕的模樣,阿黃自然認得他,嗷地一聲大叫,拉著小白就興奮地朝著李重元撲去。 傅、李二人被他們這么一打攪,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陡然消失,阿黃一下子躥到李重元面前,一把抱住他道:“重元,重元,我想死你啦!” 小白有樣學樣,也不管李重元是否與他相熟,猿臂一伸,也給了他一個熊抱。李重元反倒嚇了一跳,急忙掙脫,閃到一旁,警惕而疑惑道:“你們是?” 阿黃也不惱,笑嘻嘻道:“怎么不認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