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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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這樣行了數日,越過許多城鎮村莊,終于來到一座蒼莽橫亙的大山上空,陸容指著前面一個高聳入云的山峰告訴他倆,那山峰底部便是他好友清修的洞府,說罷先駕劍光而去。李張二人騎著黑雕跟在后頭,在越過一個山頭的時候,突然那黑雕改變方向俯沖下去,李張二人不知黑雕怎么了,忙喊它跟上陸容,可那黑雕充耳未聞,仍是一個勁兒地往下飛去。 他二人忽然瞧見,下面的草叢之中跳出兩個小人,均都高不過一尺,一黑一白,生得小巧玲瓏,黑得烏黑發亮,白的晶瑩剔透,正在那兒玩鬧嬉戲,覺得十分奇怪。猛然想起陸容曾說過,深山大澤,多生山精木怪,凡是生長了有上千個年頭的靈草靈藥,很多都能化成人形。 而他倆所看到的這兩個一黑一白的小人便是由千年何首烏與千年rou芝化成的人形,修士吃了,可抵數百年的道行,怪不得那黑雕見了這兩個小人,再也不聽從他二人的命令,只顧著去抓它們。 而李重元、張九延也想碰碰運氣,看能不能抓住一二,然而那兩個小人極為機警,剛聽到上頭有呼嘯之聲,便往茂密的草叢之中躲去,就算二人一雕合力圍追堵截,仍是抓了個空。 李張二人知道辦正事要緊,趕忙命黑雕朝目的地飛去,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只聽遠方傳來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連帶著前面那座高峰也搖搖欲墜起來,緊接著又是數聲震響傳來,頃刻間塵埃彌漫。 而那地方正是陸容所指的散修許昌所在的洞府,看這動靜,難道說兩人遇上了強敵?兩人十分著急,趕忙駕起飛劍靠近查看情況,然而快要接近山峰時,忽地刮來數股猛烈的罡風,吹得兩人幾乎睜不開眼睛,不進反退,而那黑雕也被罡風吹得不住地閃動雙翼,極為吃力。 等那罡風消失,兩人一雕方才能夠靠近那高峰,朝下面的山谷飛去,然而下面的山谷并非兩人所想象得那般平整,花木扶疏,或許以前有這美景,不過現在卻如山崩地裂一般亂石堆積,一片狼藉??吹贸鰜磉@是修真高手斗法所造成的。 只見在西南角上,臥著兩個人,貌似一老一少,那年輕的渾身染血,撲倒在血泊之中,不知是死是活,那年長的正是陸容。兩人急忙飛上前去,將他扶起來,只見他發髻歪斜,衣衫凌亂,嘴角淌著血,將花白的胡須與衣服染得血跡斑斑,奄奄一息的樣子好似受了重傷。 聽到兩人的呼喚方才慢慢醒轉過來,看到他倆,眼中露出驚喜之色,吃力地詢問他二人剛才哪里去了,有沒有受傷出事。張九延慚愧地將剛才之事說了,陸容聽了非但不責怪他們,還十分欣慰,幸而李張二人沒有隨他一起過來,免除了一場災禍,否則在打斗之中受到波及,非死即殘。 陸容告訴他二人,他如今心脈已斷,活不了了,用僅剩的一點靈力護住心脈方才有力氣跟他們說話。他告訴他倆,不遠處躺在血泊之中的白衣青年便是他的散修道友許昌。雖然對方與他一樣以前俱是金丹中期的修為,卻絕沒有現在這般年輕,也像他一般年老。 許昌以前跟他說過,數百年來他的修為一直在金丹中期停滯不前,再也無法精進,恐怕此生的成就到此為止,陸容聞言也是心有戚戚焉,安慰了他一陣便告辭離開。而相隔五六十年后,當他再度見到他時,卻吃驚地發現他的修為竟然一下子就躍到了元嬰初期,而整個人業已返老還童,變成了年輕時的模樣。 許昌告訴他這是他無意之中得到了一部天書,參透天道的原因,然而陸容瞧他印堂隱隱籠罩著一層妖異之色,好生奇怪,心中隱隱有了警覺。許昌待他卻似比以前更加熱情,當聽明他的來意,一口答應愿意相助。然而卻在施法期間,突然間趁陸容不備偷襲于他。 幸而陸容之前便有了警覺,不致于傷得太重,出聲質問對方為何要偷襲自己,那許昌忽地邪邪一笑,面目在一瞬間竟變得十分猙獰。而他吐露出的訊息卻令陸容萬分吃驚,絕沒有想到那被關在云霧山落楓峽底秘境之中的鬼道人松光赫不但沒死,反而從中脫身。實力竟在短短數十年中變得絕無僅有地強大。 原來那松光赫在秘境之中被王揚斬斷一臂,被張九延追趕,慌不擇路之中掉入一條裂縫中,有數百丈高,幾乎摔死過去,等醒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所謂化神期修士大戰的故事并不是子虛烏有,他在深淵地底發現了其中一具化神期修士的尸身,雖然已死去數百年,但有結界保護,尸身既沒有腐化,軀殼內的靈力也沒有逃逸多少。 而那結界經過百年光景,已有些支持不住,正是松光赫趁虛而入的好時機,他當下使用引魂珠的力量將自己的魂魄一點一滴地渡到那尸身之上,因他的魂魄先前已有過一次奪舍,鍛煉得十分堅韌,這回是輕車熟路,好像老天成全他一樣,花了不過數十年的工夫就與那尸身融合在一起。 且那化神修士擁有的幾樣法寶,俱都認主,如今松光赫鳩占鵲巢,自然全歸他所有,這還不算什么,他又在這深淵之中無意間找尋到另一個修士的尸身,便是另外一個化神期修士,且是個魔修,身邊掉有好幾樣厲害的法寶。 且他身上有一張丹方,其中有一樣丹藥配方,名為化仙丹,據說只要服食此所謂的仙丹,修為能夠在短短時間里暴增,就像許昌那樣,吃了化仙丹,便從金丹中期一下子躍到了元嬰初期,可謂“玄妙”至極。 松光赫占了其中一個修士的軀殼,又將另外一個魔修煉成傀儡,煉了許多化仙丹,搜羅了許多秘境當中的強大妖獸供他驅使,隨即浩浩蕩蕩沖出秘境。為了對付修真七大門派,稱霸修真大陸,松光赫返回御靈宗,以魔祖自稱,拉攏各方勢力,將化仙丹分發給門下弟子及依附于他的修士,許多人的修為一下子就拔高到辟谷、金丹乃至元嬰、化神,俱都性情大變,變得殘忍嗜殺,為他所用。 許昌也是在一念之中墮入魔道,服食化仙丹,被松光赫所控制,才會不念舊情,出手殺害陸容。陸容知道大局已不可挽回,不再拖泥帶水,作婦人之仁,便放開手腳,與許昌斗了個昏天黑地,幸而他兩個弟子不在身旁,使他能夠專一打斗,不必分心照顧他倆,否則若是許昌拿他們兩人挾制他,后果不堪設想。 兩人最后兩敗俱傷,許昌被他用法寶烏金錐刺死,而他也受了許昌的震天錘一擊,心脈盡碎,眼看活不了多久,便將身后事交代給自己的弟子,讓李重元、張九延分了他與許昌的法寶,最后話雖是交代給李張二人,目光卻直直地注視著李重元。 對其說道:“倘若事情真像許昌所說那樣,修真界即將迎來一場浩劫,誰也逃脫不了,云天門本來就與松光赫有仇,到時候一定會成為他的首要目標。云天門的興亡全在你們的手里,就當看在我的面子上,重元,倘若你以后找到你的兩個師兄,勸他們暫時放下嫌隙,與師門同仇敵愾,不可被敵人利用,切記,切記……” 話音未了,已然氣絕身亡。李重元含淚答應,這些年來他已將陸容當做師父來敬愛,如今突然身故,叫他如何不傷心流淚,張九延不能夠接受師父之死,頓時撲在他身上痛哭起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兩人守著陸容的尸體直到日落西山,暝色四合,方才收斂哀思,想來修真者不計較身后事,就將其和許昌的尸身原地火化,將陸容的骨灰收好,便要回云天門報信。 65第六十五章 :炮灰的心路歷程 坐立不安的小白整日里守在洞口,度日如年,希望傅青書能夠早日出關,過了兩三天后,突然,數丈光芒從黑幽幽的洞中射出,極為耀眼,小白用手指掩起雙目朝里面望去,但是除了刺眼的金光外,看不清別的東西。 持續了好一會兒,那光芒才慢慢消退,山洞又重新歸于黑暗,靜悄悄地聽不到一絲聲響。小白見久沒有動靜發出,不禁再度焦急起來,在洞口探頭探腦。突然間,便有一抹青色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洞邊,俊美的面孔上掩飾不住地流露出笑容來,一改他以往清冷的模樣。 “師兄人呢!”傅青書問小白道。 小白趕忙連比帶劃地將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什么!”傅青書越聽,眉頭皺得越緊,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忙道,“師兄他有沒有說具體去哪里?” 小白又嘰里咕嚕說了一番。 “信呢?快給我!” 見到傅青書攤手,小白趕緊將那封被水浸泡過后來又曬干的信放到對方手上,然而上面字跡已經模糊,暈染成一團又一團的淺淡色塊,根本辨認不出什么來。傅青書雖然知道王揚鐵定找李重元去了,但是照小白的說法,這信上似乎留了什么重要的信息給他,也不知他師兄要交代他什么。 “師兄,你為什么要拋下我?”他心里既是擔心又是埋怨,怨王揚不該不等他出關就獨自一人離開,又擔心他在外面出事,被云天門的人抓住。當即將腳一頓,人已消失無蹤。 小白在那兒垂著頭,滿臉愧疚,以為傅青書必定要狠狠責怪它一頓,然而對方知道真相之后,未曾多言,瞬息之間人已消失不見。小白想要追出去與他一起去找王揚,可惜它修為低微,至今都不能夠離開扳指,只得雙手合十,像人一樣對著蒼天默默禱告兩人能夠平安歸來。 王揚害怕此次出行自己會發生意外,如果將扳指帶在身邊,會波及里面的人,便仍將它藏在洞窟的隱秘之處,自己駕起飛劍,沖出了裂縫深淵。目的地當然是云天門無疑的了。然而在半路上看到三個年輕人被幾個奇形怪狀的人包圍,看三個年輕人的衣著,均是云天門的弟子,個個身上掛彩,已快支持不住了。 王揚本就存著要攔住他們打聽李重元下落的心思,眼看情勢危急,正好替他們解圍賣他們一個人情,當即從藏身之處縱出,上前相助。他那把青罡劍十分了得,再加上他本身實力也不弱,很快就將幾個妖人打退,還斬殺了其中兩人。 王揚救下這三人后正要開口,不料其中一人搶先開口問道:“你是王重光……師兄?”這人先前看過王揚與傅青書的畫像,留有印象,故而才會發問。 王揚點頭,心里明白他認得自己的渠道,也不多廢話,而是直截了當地問三人是否知道李重元的下落。 許是因為王揚救了他們,心存感激,三名弟子實話實說,王揚所聽到的修真界近況與上一章節中陸容臨死前對李重元、張九延所說的一樣。松光赫招兵買馬,拉攏各方勢力,將依附于他的修士都變成了妖兵魔將,供他驅使,向各個修真門派發起了進攻。 如今整個修真界危機四伏,硝煙四起,早已不復先前的安寧。王揚猜得到松光赫會將云天門當成他的首要目標,果然開戰的這段時間以來,云天門被妖魔圍堵,弟子損傷慘重。 這三人告訴他,如今師叔祖和若干弟子都被困在千里之外的牛莽、白雀兩山之中,兩山之間有松光赫坐鎮,布下了極為厲害的陣法,除了一些人僥幸逃脫外,其余門派弟子均都被困于陣法中,其中就有李重元。他們這些人正要回師門復命,去搬救兵,不想半路上又遭敵人襲擊。 王揚聽到陸容的死訊十分難過,又聽到李重元被困,生死未卜,萬分著急,當即問明了兩山所在的方向,道了聲“告辭”便沖霄而去。王揚救人心切,不愿在沿途多耽擱時間,路上遇見爭斗能躲就躲,不多管閑事,飛了半天工夫,牛莽、白雀兩座大山近在眼前。 只見籠罩在山頂上的紅云泛著妖異的色彩,此時太陽還未落山,又哪里來得紅霞?必定是妖法無疑。王揚為不引人注意,快到山頭前時便收了飛劍,落到地上步行。他越靠近兩山,地上倒斃的尸首越多,有云天門的,也有其他門派的弟子,也有許多奇形怪狀之人,知道這必是松光赫的人馬。 王揚穿到書中已經將近七八十年,雖然已經習慣了修真界的殺戮,然而看到眼前尸橫遍野的慘狀依然十分不忍,這是他以前看書時怎樣都體會不到的視覺沖擊,不禁輕嘆一聲,別過臉去。 突然間從山坡一側傳來數聲類似于禽鳥的悲叫,聲音微弱,王揚卻聽得清清楚楚,躍進一看,只見遠處草叢中伏著一只體型龐大,通體漆黑的大雕,黑羽上沾著斑斑血跡,右半邊翅膀已然折斷,無力地耷拉在地上,白色的喙不斷地開合,發出悲叫。 空中忽地降落下一個披頭散發、僧不僧道不道的妖人,朝著地上的黑雕邪魅一笑,笑容甚為猙獰,喝道:“你這扁毛畜生,還往哪里跑?現在就把你殺了,祭一祭本道爺的五臟廟!” 他起初在空中見到這只黑雕威風凜凜,頗為雄壯,便有心想收服充作坐騎,哪里知道這雕頗有靈性,躲過他數次,還差點啄傷他,他將心一橫,放出飛劍,便將其一只翅膀砍傷,那雕頓時跌落在地,撲騰幾下想要逃跑,可惜已不能動彈了。 眼見妖人祭出一把三棱劍即將刺向那雕,突然斜刺里飛出一道青光將劍截住,頃刻間三棱劍攔腰斬斷,青光毫不停歇,又往妖人頭上飛去,對方只來得及退出一丈遠,已被青光追上,頃刻間身首異處。 王揚從一旁飛出,收回飛劍,他始才見到這黑雕時便隱隱感到一絲熟悉,后來見那披頭散發的妖人要殺這雕,不假思索便放出飛劍來救它,見那人模樣怪異,滿身妖氣,知道不是善類,先下手為強殺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