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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皇后她媚香撩人在線閱讀 - 第38節

第38節

    圣上冷笑了一聲,“那時候英宗德妃恐怕還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幼女,三郎是在何處聽來的這許多言語?”

    “劉氏觸怒大圣皇后,已被賜死,朕雖痛惜,也不愿違逆父母之意,追封一個并未過禮的女子為后?!?/br>
    天子面上凜然,環視眾人神色,“襄王謀逆,劍指長安不過是一月前的事情,沒想到諸公現在就忘了血染京畿之刻?!?/br>
    皇帝御極兩年,前后兩次對長安進行了大清洗,兩年之前的事情已經模糊在眾人的印象之中了,然而襄王為圣上手足兄弟,一朝謀逆,闔府俱滅不說,連著長安宗室都不得安寧。

    那一道圣上親書的誅殺叛黨詔,不是以人名來論,而是以姓氏宗族來分,簡潔明了,一張紙上斷了數百皇親國戚的生死。

    或許是因為圣上的手段重新變得溫情,叫人忘記了這位君王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

    但圣上對英國公府中的這位女子如此維護迷戀,也叫這些朱衣紫帶的重臣心有疑惑,不知這個傳聞中的蘇氏是何等女子,圣上許久未曾動過叫女子侍奉的念頭,現在這蘇氏剛一入宮,就叫皇帝動了立后的念頭。

    臣子跪伏滿地,讓原本寬敞的御書房都顯得擁擠了些,蘇笙很難想象,御門聽政之際,圣上提出立她為后,要面對的臣子何止這幾個?

    “不過鄭公說得也并非全無道理,蘇氏既為英國公之妹,封一個妃位也是應當的?!?/br>
    圣上也知為人君者不能與臣子一味對立成仇,手中的線適當松一松,便能叫人感恩戴德,劉氏入太廟的事情不過是平地生波,圣上愿意在立后的事情上做出些許的讓步,臣子們也會懂得退讓,起碼在別處上叫皇帝找回些顏面。

    英國公的義妹,封一個昭儀也是使得的,但圣上似乎對這位女子頗為在意,封妃也是無可厚非。

    可巧的是,英國公也在宗正寺領了職,有這樣的一位義兄,這位蘇娘娘也壓了日后的宮妃一頭。

    “臣替義妹謝過陛下圣恩?!庇允且桓睂櫲璨惑@的模樣,圣上之前就同他商議過,萬一群臣反對,要冊封蘇氏女一個什么位份,“不知陛下意欲冊封何位,臣也好盡早籌備?!?/br>
    “貴淑賢德,朕覺得都不大襯她,”圣上沉吟片刻,“就在四妃之上,再另設封號為‘宸’,才不算是委屈了她?!?/br>
    第55章    晉江文學城獨發

    蘇笙立在美人屏外,她靜靜地看著內間發生的一切,其實這樣的事情她早有預料,只是她不愿意將自己顯露在人前,便向外走了幾分。

    宸妃……從此以后她就真的從圣上的準兒媳變成了圣上的嬪妃了。

    內侍監借口奉茶,悄悄走了出來,他對蘇笙微微躬身,“娘子,您可終于來了。圣人今日雷霆震怒,連座都沒有賜,發了好一通火氣,奴婢才想著請您過來勸一勸?!?/br>
    蘇笙從侍茶才人的手中接過了托盤,“總管,我知道了?!?/br>
    皇帝的心意原也沒有人能摸得透,他肯在后位上讓步,其余的事情愿意怎樣那也只好隨他,跪了一地的臣子對此并無異議,圣上也就恢復了往常的通達寬和,叫人起身出去。

    一眾臣子向外走去,忽然見內侍監同一個捧了茶盤的女官立在外面,不由得都是一怔。

    果然天子后宮網羅了天下至極春色,那嫵媚柔和的臉龐便如皎皎明月,窈窕的女子被罩在一身普通的女官服下面,顯得英氣端莊,見了這諸多大臣注意到了自己也不驚慌,只是規規矩矩地行了一個禮。

    微風送來幽幽的香氣,太子神色復雜地看了她一眼,女子做戲的本事更強一些,現在蘇笙見到他居然面上沒有一絲波瀾,英國公也不好受了她的禮,便先踏出一步問安,“宸妃娘娘安?!?/br>
    隨在后面的幾位朝臣才意識到這位絕色女子正是圣上說起的蘇氏,便也都拱手問安。

    原來,這就是陛下所鐘意的女子。

    蘇笙是見過英國公的,她含笑答道:“哥哥不用這么客氣?!?/br>
    原先英國公沒有點明的時候,太子裝聾作啞也就罷了,但他點明了這女官的身份,難題就落到了他的身上。東宮在人前一貫是謹守規矩的模樣,他僵著身子,對蘇笙行了一個十分標準的禮:“庶母安?!?/br>
    蘇笙受了他這個禮,心情萬分復雜,然而等太子抬頭的時候,四目相接,她卻能見到太子的眼神如同淬了毒的劍一般,想要將人洞穿。

    明明面上帶著笑,卻仿佛在看仇人似的,太子直起身撣了撣袍袖,泰然自若道:“孤還有些要事,便不陪諸位相公了?!?/br>
    東宮遠去,諸位宰執也各有自己的事情,或去弘文館,或去集賢殿,過不多時也都消失在了太極殿的甬道外。

    蘇笙捧著茶進去,瞧圣上坐在御案前面色沉沉,奏折攤開,卻不見君王動筆批復,知道他心里并不高興,將茶輕輕放在皇帝的左手邊后立在案幾一側,等著圣上吩咐。

    天子本來以為她過來時要哄一哄自己的,然而等了許久不見她開口,便端起茶盞,側頭瞧向了她:“這次的茶里你不會又放鹽了罷?”

    蘇笙抿唇一笑,她這樣嬌憨的女兒情態,叫人見了仿佛天大的煩憂都可以拋諸腦后,“哪能呢,內侍監知道您如今生氣,這次的茶是侍茶的宮人沖泡的薄荷涼茶,我怕您喝了脾胃不和,沒叫她們多用冰?!?/br>
    盛夏時節也不能多用寒冰,這好像還是之前皇帝說過她的,圣上面上柔和了幾分,旋即又來挑她的理:“你這是變著法兒地嫌朕年紀大了”

    “這是圣上自己說的,奴婢哪敢?!?/br>
    蘇笙見圣上飲過了茶,將茶盞放在托盤之上要送出去,卻被圣上捉住了手腕,“叫茶水上的宮人收拾,你忙這些做什么?”

    內侍忙將茶盞端了出去,圣上似乎是疲倦極了,微微松懈,倚靠在御座的椅背,吩咐人道,“叫人賜膳到弘文館,朕今日心情不佳,叫他們也為難?!?/br>
    皇帝達到了一部分自己的目的,總歸還是要安撫一下臣子,蘇笙聽了卻嘆氣,她走到圣上的身后去替他按摩頭部,希望減輕一些天子的疲乏,“您現下還沒用過膳么?”

    “用什么膳?”圣上飲了一杯涼茶,心中仍有些郁氣未消:“朕已經氣飽了?!?/br>
    圣上大動肝火,早就沒了心情和胃口,蘇笙輕聲道:“您其實沒必要為了我做到這種地步的,做您的嬪妃……并不算是委屈了我?!?/br>
    皇帝輕笑一聲,“怎么,阿笙是心疼朕么?”

    蘇笙低著頭道,“氣大傷肝,無論如何,您也該保重圣躬的,我叫人傳膳來,您消消氣用些吧?!?/br>
    這種保重圣躬的話他不知道聽臣子說了多少遍,但從她的口中說出來,卻讓人心里格外熨帖,圣上舒緩了神色,撫上她正在按揉自己太陽xue的手指:“你才是朕的心肝,只要你總這樣笑一笑,朕無須特意保重?!?/br>
    圣上神色平靜,完全不覺得這話說得有多么親昵過分,蘇笙一下子抽離了自己的手,“還有心情取笑人,看來圣上的氣也消得差不多了?!?/br>
    “誰取笑你了?”圣上將人攬到了自己懷中,低聲笑道:“朕與茂郎商議過,宸乃北極之星,素以帝王自稱,你是宸妃,不是朕的心肝還能是什么?”

    蘇笙還從未這樣被人當成掌中珠玉一般珍視,她稍稍抬頭,對上皇帝的眼眸,那深里的東西她看不透,但是此刻圣上的眼中僅有她的倒影,“圣上,您冊封我這樣的封號,不會叫相公們生氣嗎?”

    皇帝憐愛地啄了一下她的面龐:“朕都已經退讓至此,他們還有什么不足意的?”

    人的本性都是折中調和的,若是皇帝一開始就說要封蘇笙為宸妃,那么幾位宰執定然不會同意,左右四妃懸空,何必再設封號,但是圣上已經為了立蘇氏為后的事情與大臣們爭執了幾日,皇帝肯松口讓步,臣子們也不能干涉皇帝封妃上的任性。

    內侍監輕輕搖了一下鈴,蘇笙想起他請自己來的本意,“圣上既然已經不生氣,就用些膳罷,總管早就叫人熱著了?!?/br>
    “朕與你到了這種地步,還要這樣喚朕嗎?”

    蘇笙瞧著外間上膳的內侍魚貫而入,她現在還是初嘗情愛滋味的女郎,不想同他在人前如此膩歪,“那您喜歡我如何稱呼,我照做就是了?!?/br>
    內侍監目不斜視,將羅漢床那處的案幾收拾了一下,把幾樣小食都放到了桌上,試毒的內侍當著皇帝的面嘗過了菜品,眾人才一同退了下去。

    “你阿娘是怎么稱呼你阿耶的?”圣上不急著用膳,反而在少女柔軟的唇間留戀繾綣,誘哄她開口:“是叫表字,還是像旁人一樣,稱呼郎君或者哥哥?”

    “都不是,”蘇笙搖了搖頭:“阿娘就是叫他主君或者老爺,您是天子,又……成熟穩重一些,那些民間稱呼不大適合您?!?/br>
    圣上長她一輪有余,叫哥哥,她哪里叫得出口。

    皇帝大概是歇足了,蘇笙想起身服侍他用膳,圣上卻道不必,直接將人抱到了擺放好膳食的羅漢床上。

    圣上似是無意間提起,“你同茂郎也沒見過幾面,他長你二十歲,怎么叫他哥哥還叫得這樣親熱?”

    屏風外的話一字不落地進了圣人的耳朵,蘇笙被男子有力的臂膊禁錮在懷中,面上嫣紅一片,強自辯解道:“誰叫那是您給我認的親眷,我倒是也想隨著阿瑤稱英國公一句叔伯,還不是怕您不高興,我才要叫他哥哥的?!?/br>
    叫皇帝和叫英國公這怎么可能一樣,英國公是她名義上的兄長,叫也就叫了,但圣上這樣誘人開口,卻是情人間的調情。

    皇帝被她微微刺到,但也不惱,“以后你就是內宮里的人了,再不許這樣叫他?!?/br>
    “那還請陛下明示,我該如何稱呼他?”這樁親眷本來就是圣上自己牽的線,這些稱呼上的小事當然也要聽皇帝的。

    “就按封號喚一句國公好了,這有什么可叫卿卿煩惱的?”圣上嘗了一口她舀到唇邊的羹湯:“你日后除了大宴,也不會有什么機會見到他的?!?/br>
    “宮里什么時候有這個規矩的?”蘇笙覺得有些不對,只聽說過嬪妃入宮之后需要父母親眷反過來跪拜,但還沒聽說過要改稱呼的,“內宮里的人不能按照從前稱呼父母兄弟嗎?”

    “宮里沒有這個規矩,不過  朕聽了總覺得刺耳?!笔ド嫌H了親她的面頰,“朕都不能叫阿笙這樣心甘情愿地稱呼,憑什么他能?”

    書房里這一頓膳用得有些纏綿,內侍監站在外面發閑,文力士見總管毫不驚慌的模樣,也不由得感慨萬分,袖了手和他打哈哈,“總管,您說這御書房什么時候有過現下這樣的光景,圣上訓斥了相公們,咱們竟也能這樣舒心自在?!?/br>
    “這才到哪?”元韶朝里間瞧了一眼,圣上如今得償所愿,恐怕就是再怎么棘手的事兒也不能打消天子心中的歡喜,“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圣上看重宸妃,咱們也就不用成日價地提心吊膽了?!?/br>
    只是不知道,這宸妃最后究竟能走到哪一步了,有沒有那份登上后位的福氣。

    ……

    九月中旬,新羅再度試圖越境擄掠,天子優容新羅已久,屢派使節申飭,新羅王依舊陽奉陰違,不尊圣可汗之詔,天下承平日久,但也并非無人可用,皇帝以太子為統帥,親赴遼東督軍。

    十月天子萬壽節,花鳥使采選各地女子進宮,帝獨悅英國公之妹,冊其為宸妃,賜居千秋殿,其余諸人除了皇帝賜婚的貴女,依照品行才學分封,或入六局任職,或入掖庭填補缺位,不一而足。

    皇帝到底也沒有將太子逼得太緊,給他留了一些顏面,待他領兵出征之后才借口選妃,選在自己的萬壽節上冊封蘇笙,皇帝的萬壽節本就隆重非常,又逢這位宸妃入宮行冊封禮,更是熱鬧非凡,在這樣熱鬧的日子里,也沒有人注意到原本定下的準太子妃蘇氏也在這一日里被送往了感業寺帶發修行。

    蘇笙穿了一襲冊封禮服,跪在玉階下聽宣,待典儀官宣讀過冊封詔書,群臣共至重華殿恭候天子與宸妃駕臨,祝禱天子萬壽。

    殿內歌舞俱備,圣上著天子冠冕,攜了宸妃一同入殿,二人拾級而上,同登御座,受了眾人的朝賀,酒過三巡,而后才叫舞女樂師一同奏樂歌舞,圣上揮退了斟酒的內侍,自己親自斟了一杯西域進奉的葡萄酒,奉與了蘇笙。

    “陛下,您今日喝多了么?”蘇笙將手指抵在了金杯上,輕聲推拒:“您忘了,臣妾喝不了這些的?!?/br>
    她飲得多了,就容易做些出乎人意料的事情,這皇帝也不是不知道,但圣上今日已經受了臣子們不少的敬酒,御容微醺,顯然也已經有些醉了,不記得也是常理。

    “今日這里的一切都是為了你,阿笙,你飲些酒無妨?!笔ド夏抗庾谱?,他聲音似佳釀一般醇厚,眼神卻明亮得很,看向她的時候蘇笙都會不自覺地臉紅,“朕在御苑見到你的時候,你醉倒在湖石之上,正似芙蓉壓枝傾倒瑤臺,滿苑秾華艷景亦不及你意態風流、國色天香?!?/br>
    她坐在天子身側,同登御座,是皇后都不一定能擁有的榮耀,不知道圣上之前是說過了什么,這些臣子也視而不見,默認了皇帝將她帶到這宮殿至高之處,一同受了眾人慶賀。

    “今日是您的生辰,您說為了臣妾,我怎么受得起?!碧K笙雖然不會太過自輕,但也知道嬪妃沒有資格同皇帝共飲合巹酒,能同他在宴上共飲也是好的,心下微動,接過了圣上手中的佳釀,掩面飲盡。

    底下的女眷見圣上與宸妃對飲,也有來湊趣敬宸妃一盞酒的,吉祥話都沒斷過,圣上瞧著她面色嬌艷如牡丹含露,便按下了蘇笙的手,“你略微嘗嘗就是,別喝多了”

    他望著小姑娘已經有些迷離的眼睛,附耳低聲與她調笑:“你喝多了,今夜我二人還如何得趣,不怕朕弄痛了你?”

    圣上意有所指,兩側侍奉的宮婢聽了都羞得低頭,暗地里羨慕帝妃的恩愛。

    蘇笙被那頗具侵略性的目光瞧得身子微顫,但當著眾人又不好任性推拒,只能沒什么實際作用地嗔怪他一句,“臣子們都在呢,陛下您同我說這些做什么?”

    圣上笑而不言,手指卻不經意間撫過她的頭發,直到與幾位近臣又飲了一杯,方附身過來:“好,我們回去再細細分說?!?/br>
    蘇笙面色愈發嫣紅,比飲了那幾杯酒還要來得厲害。

    “今日是朕與宸妃的好日子,你們這樣敬酒,是要灌醉她么?”

    幾位敬酒的臣婦都是經過人事滋味的,被圣上笑著責怪,一個個也是掩面而笑,圣上終歸不是尋常人家的郎君,宸妃也不是可以由親眷任意觀賞的新婦,她們告了一聲罪,退到自己的席位上去。

    既然皇帝已經發了話,剩下過來敬酒的女眷,蘇笙不過是微微沾了唇,這就算是喝過了,給人幾分薄面。

    陵陽長公主也攜了永寧縣主參加萬壽宴,她的義女如今成了準太子妃,天子兒娶公主女,圣上納妃這樣隆重的場面她自然也是要參與的,但或許是因為心境變化,她從前惋惜圣上自從阿娘做下那件事后再沒了與嬪妃歡好的心思,現在自己寵愛的女兒做了太子妃,卻又憂慮圣上與這位新晉的寵妃孕育子嗣,將來影響了永寧縣主和東宮的前程。

    她也被人敬了幾杯酒,醉眼朦朧間,她向高臺望去,那一襲紅衣的美貌少女叫人覺得莫名熟悉,似乎是在哪里見過一般。陵陽長公主其實只見過蘇笙一兩面,但女無美丑,入宮見妒,那驚人的美貌也曾給陵陽長公主留下深刻的印象,永寧縣主見母親似乎是喝醉了酒,居然已經忘記禮儀,緊盯著上位看去,心下不免一驚。

    “阿娘,您喝糊涂了么,怎么能直視天顏呢?”永寧縣主替母親捏了一把汗,她悄悄看了一眼圣上,天子今日興致頗高,不是在同舊日親近的臣子說話,就是瞧著宸妃,并沒有怎么留意到自己meimei這邊。

    “沁娘,你見過原先那位長樂郡主嗎?”陵陽長公主稍微清醒了一些,她不知道怎么回事,隱隱覺得不太對,不過皇兄一貫端方持重,平日又不在內宮流連,大約是自己喝醉了開始胡思亂想。

    永寧縣主搖搖頭:“沒有,殿下只同我說起過這位蘇氏娘子,但后來她病重,又被圣上送走了,我怎么可能見過她?”

    陵陽長公主想想也覺有理,奈何御座太高,她瞧不清內里情狀,這位小皇嫂雖說是皇祖母族中出來的女子,但她從未見過,美人如花,遙隔云端,她心有疑慮又如何,那美人坐在皇兄身側,豈容她質疑。

    “我讓你同東宮說起圣上立妃的事,殿下這幾日來信了沒有?”陵陽長公主放棄去關心這位蘇宸妃與長樂郡主的相似之處,轉而關心起太子,皇兄將東宮與永寧縣主的婚事暫且定在了太子凱旋之后,圣上有了新寵,太子不會不關心的。

    永寧縣主搖了搖頭,她成了太子未婚妻后,東宮要處理的事情忽然就變多了陪她的時間也不似以往那般多,她一個女郎,雖然出身簪纓世家,但也不懂得行軍打仗,要不是長公主駙馬偶爾來信,她都不清楚太子到了何處,“殿下人在戰場上,恐怕沒有心情理會這些宮闈之事?!?/br>
    陵陽長公主微微蹙眉,她丈夫也跟著一同去了遼東,還時不時會派人送一些報平安的信回來,但是太子……她望向遠處的東宮良娣,原本蘇月瑩這樣的女子是不能出來觀禮的,不過有了東宮長子,她倒是也沾了些光,可以陪坐末席。

    畢竟現在沁娘還沒有嫁過去,恐怕在太子的眼中,自己的正妻還不如一個替他生育了兒子的良娣更親近。若是有什么信,恐怕也是寄給了這個妾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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