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
“你還真有心啊,這討好我爸比討好我還上心呢?!绷置瓤粗郎系拇笮”睾?,除了驚詫陸戰平的燒菜外,心里是滿滿的溫暖和感動。 他從不像陸戰平這般用心對過自己的父親,長期的分離讓林萌在林英明面前除了做個乖乖好學生和好兒子外,別的事一概想不到也不會去做,什么父親節這類節日,林萌是從來沒有想過給林英明過,一來是林英明不在家,二來林萌已經習慣了自己與父親這種距離。 好在有陸戰平,彌補了他在親情上的不足,這樣一想,林萌突然覺得自己怎么這么好運氣,好在沒有把這塊牛皮糖趕走,留著都成寶了。 兩人拎著保溫盒一進門就看見家里高朋滿座,林英明興致很高地對他道:“小萌過來過來,這是你的陳伯伯、張伯伯,他們看著你長大的呢?!?/br> 林萌愣了愣,這幾位是林家故交,從爸爸在鄉鎮經商時就認識的叔叔伯伯,幾家人關系好的很,只是幾位故交長年在市縣任職,有些又已經離退,只有逢年過節時才聚一聚,現在突然來家里,林萌隱隱感到不妥。 作者有話要說:會不時的修文,學業緊張,碼字會慢一點。請多諒解,這本到現在都成大冷文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在看,反正小玖會日更至完結,沒什么優點,就是不想坑,希望大家能陪我到最后,謝謝啦。 第66章 最后一個渣男 送進醫院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急診室亮著燈,來來回回的護士和病人從面前匆匆而過,卓健在跟院方溝通,林萌無力地坐在外邊的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陸戰平一直陪在他身邊,摟著他的肩膀時不時地安慰他幾句,“沒事的,你爸他沒什么事,可能就只是個胃腸炎,沒什么大事?!?/br> 林萌閉上眼睛雙手揉按著兩側太陽xue,他很累很怕又不知道該怎么辦,醫院亮晃晃的白熾燈照著他眼睛發花,所有的驕傲在這時都變得虛弱無力。 他恍惚記得小的時候,自己印象中唯一一次父親的懷抱是他五歲時的一場高燒,那時小小的林萌剛隨父親輾轉到了第三座城市,因為水土嚴重不服,導致高燒不退,母親沈潔又剛好出外演出,是林英明將他連夜抱進醫院,抱在懷里守著他打了一晚上的吊針,這是他記憶里僅有的一次溫情。 后來隨著林英明的生意越做越大,他離父親的距離越來越遠,遠的讓他都不記得這些往事,為杜云飛出柜時,父親氣得當場打了他一記耳光,林萌想起那天早上林英明打了他后,怒發沖冠地指著門外叫他滾,可當他用自殺來威脅父親時,林英明卻一反堅硬的態度,嘆了口氣后,同意他與杜云飛的事。 現在想來,自己是多讓家人cao心,從來都不記得父母生日,過節只顧著一個人待在學校圖書館念書,沒有朋友,沒有同學,與誰都不相熟來往,一個人驕傲的活著,好像自己也能活出一番天地。 而現在,一向堅韌如泰山的林英明突然進醫院了,病情猛如虎,令人措手不及,連醫生都慌的團團轉,林萌在這一刻才感到自己的軟弱。 原來他一直都生活在父親的光環之下,正因為有了父親他才有了驕傲的資本,而他一直以為自己淡薄的父子感情,其實已經像血rou般深深融入身體里。 “戰平?!绷置忍痤^,他聲音弱了許多,已經沒有過往的清冷和傲氣。 陸戰平忙俯□輕聲問:“你沒事吧,要不要去先睡一下?” 林萌搖了搖頭,也不管周圍人來人往,兀自將頭靠在陸戰平肩膀上,他閉上眼睛靜靜地感受著這種依賴和可靠,好在還有這個人,好在沒有離開自己,好在一切都可以挽回。 “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你說如果我父親他真有什么事,我該怎么做?”林萌不能想像瑞誠沒有了林英明會是什么樣子,瑞誠不是杜氏,杜允成倒了,還有心計深厚的陳青,狡猾圓?的杜云飛,而瑞誠如果沒有了林英明,那么該靠誰? 母親身體虛弱不可能挑起重任,弟弟只知道學醫,無心混商界,而他呢,正如陸戰平所想的那樣,林萌只適合安靜的學?;蜓芯克?,他根本不喜歡爾?你詐的復雜商界。 但是現在一切都提前擺在了他面前,他不接手也得接手。 “沒事,不是還有我嗎?你不知道怎么做,我可以幫你,這些都不是問題,你別放在心上?!标憫鹌叫α诵?,伸手捏捏他的臉,說:“別這樣傷感,事情沒有你想的那樣復雜,一切都好了著呢?!?/br> 一切好著呢,林萌扯出抹笑意,是啊,有這個人在,一切都會好起來。 正說話間,急診室門推開了,數名醫生護士推著病床出來,林萌一見就迎上去,“我爸他怎么樣了?他究竟是什么???” 主治醫生摘下口罩,吁出口氣說:“你們跟我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單獨跟你們家屬談談?!?/br> 一行人走向醫生辦公室,在走廊正好撞著匆匆趕來的龔杰,一聽他們立即上前急聲問:“怎么樣了怎么樣了?我剛剛才收到戰平的短信,聽說林總生病住院,查出什么病沒有?” 主治醫生推開辦公室門,說:“進來再談吧?!?/br> 辦公室里同樣設有屏幕,主治醫生坐在辦公桌前看了眼龔杰后,說:“既然龔醫生在這里,我也不多廢話了,老實說,我從醫多年,根本沒見過這樣的病例,你們可以看看我剛在手術時拍的片?!?/br> 身后屏幕顯示出一張彩照,上面可以辯認出是人體某一器官,主治醫生用手點了點一處陰影部位,對他們說:“看到這些陰影沒有,如果你們再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這些所謂的小面積陰影是由一顆顆蟲卵組成,這是十分可怕的病理現象,而且,就算清除了,它還會滋生?!?/br> “你說什么,我父親的肚子里有蟲卵?”林萌臉色蒼白,他身體晃了幾下,陸戰平一把扶住他,轉頭嚴峻地問醫生,“這種時候就不要開玩笑了,這怎么可能?難道是寄生蟲?” “我起初也有這種想法,在沿海地帶生活的南方人都喜歡吃魚生之類的海產品,而這類海產品是最容易引起寄生蟲病,但我從剛剛的手術中發現,這些蟲卵可能并不是寄生蟲,因為我將它們切除下來交給了助手,從他第一時間反饋回來的數據中發現它們不屬于任何寄生蟲類,而是一種不知名的小蟲子,這種蟲類太奇特,我從來沒有見過?!?/br> 他說完從傳真機那抽出幾張剛剛傳過來的資料,遞給龔杰,“龔醫生時常研究些非正常領域的生物,我想龔少應該會有點經驗?!?/br> 龔杰抽了抽嘴角,干咳幾聲道:“咳咳,那都是業余愛好,業余愛好啦?!?/br> 資料上有較詳細的圖片,龔杰看了很久都沒有認出來,他拿起圖片對著光源左看右看,“這到底是什么蟲卵,我怎么沒見過?”爾后轉頭臉問林萌,“你爸他最近吃了什么東西沒有?” 林萌搖了搖頭,“我父親他因為胃不好的緣故,在飲食上十分注意,生冷的東西是絕對不會吃的,這么多年來,他腸胃一直不好,但身體卻沒什么大礙,我真的想不到他怎么會得這種病?!?/br> “這樣啊,那就不好解釋病因了?!饼徑馨櫚櫭?。 陸戰平也疑惑不解,這病情太過詭異,他也一時想不通,幾個人在辦公室里無聲靜默,人人都想不明白個中原因。 林萌的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上的圖片,他看的那樣狠絕,眼神中多了數分恨意。 驀然間,他像是想起什么似,倏地咬緊了唇,這種天崩地裂般的感知讓林萌雙手突地抓緊了褲角,眼底的恨意也隨之加深,他知道是誰了,這個人,只有這個人才會這般惡毒,沉默了一會,林萌突然轉頭沖向門口,猛地拉開門大步沖出去,陸戰平被他的動作驚了一下,趕緊追上去拉住林萌。 “小萌,到底怎么回事?你去哪?”陸戰平用力扳過林萌,他還想說下去時,卻發現林萌的臉色慘白的可怕,眼睛里像會吃人似的一片通紅,陸戰平心里驚了驚,忙問:“小萌你怎么了?你別慌,我們再想想辦法,這里頭肯定有原因?!?/br> 林萌松開他的手,咬著牙道:“不要拉我,我要去找周雪詩,她肯定跟這事有關,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等等,這事跟周雪詩有什么關系?她不是已經進監獄了嗎?” 林萌突地扭頭望向他,是呵,周雪詩已經進了監獄,那么還有誰會這種蠱術?柏珩?這人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而且也沒有再出現,周躍進?也不可能,那個可憐的老頭因為唯一的囡囡進了牢子,天天精神恍惚,生意上的事徹底不管了,將周家百貿移交給董事會,自己只拿著點股權,聽說一個人去了西藏。 那么還會有誰?一個名字在腦海中浮現出來,林萌眼皮一跳,難道是他!他什么時候也變得這樣狠毒了?! “小萌,你去哪里?”陸戰平拉了幾次都拉不住,林萌回頭反握住他的手,目光炯炯看著他說: “戰平,我先去找一個人,你不要跟來,這個事我想自己去查?!?/br> “不行!你要查誰,我幫你查!”陸戰平硬拉著他不放,“你是不是知道點什么?知道了就告訴我,我來幫你,我們完全可以一起去面對?!?/br> 林萌垂下頭深吸了口氣,抬起頭對他綻出個微笑,聲音放軟了許多,“戰平,我知道你可以為我做許多事,但是…….” 說到這里,他停頓了一會,眼神無比依戀地望著陸戰平,一手輕輕摟在陸戰平的脖子上,拉近了兩人的距離,陸戰平情不自禁地貼近他,想聽他接下的話。 “但是,這個人我想自己去見?!痹捯魟偮?,陸戰平突然感到脖頸處一陣麻痛,他張了張嘴剛想阻止林萌時,渾身已經無力地垂坐在地上,緊接著,在一片模糊的視線里,他看著林萌的背影越走越遠,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