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她的交友很嚴苛（捉蟲）   顧染上幼兒園……

    顧染上幼兒園的第一天就這樣在這三位組員的插科打諢中度過了，細細想來這一天的收獲，居然為零！知識攝取量為零，環境了解量為零，顧染內心的小人簡直要暴走，她這一天到底都做了什么啊，一回想結果腦海里全是趙音子的“好看可愛最漂亮”，還有王俊寶的“壯壯威武兇猛大將軍”，再加上葉兜兜的“機靈還能陪我玩”。

    顧染：“……”

    蘇家外婆來接她放學的時候，看到的就是她趴在粉藍色課桌上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她擔憂地忍不住問了問身邊的舒蕾老師，“老師啊，我們家小九今天表現怎么樣??？”

    舒蕾老師今天也非常關注顧染，聞言便笑了起來，“小九表現得很好！很快就融入了小組里，也馬上和組里的小伙伴成為了好朋友！”

    蘇家外婆聽了老師的話倒是覺得很開心，但是看著顧染的模樣又很憂心，“但是，她這是怎么了啊?！?/br>
    “額……可能是玩累了吧?！笔胬俨惶_定地說道。

    “是嗎？”蘇家外婆將信將疑。

    ……

    回家路上，蘇家外婆也問了顧染這個問題，“小九，今天在幼兒園過得怎么樣??？”

    “還行吧?！鳖櫲炯炔幌胱屚馄艙?，又說不出開心這種違心話，最終只能折中找了個詞。

    “交到好朋友了嗎？”蘇家外婆又問道。

    “沒有?！鳖櫲竞敛华q豫就否認了，朋友哪有這么容易結交的，首先要考慮對方的心性還有脾性（不隔開就會被口）愛好是否與自己相和等等。

    這可跟老師跟自己說的不一樣，蘇家外婆柔情如水，不著痕跡地試探道，“哦？我聽舒蕾老師說，你今天跟小組里的小朋友玩得很開心呢，那些小朋友叫什么??？”

    “叫張音子，王俊寶還有葉兜兜?！鳖櫲敬鸬?，心里對玩得開心四字很是不屑，她今天完全沒有玩！得！開！心！最想看的書到現在就只看了一頁，這難道不是在虛度光陰嗎！

    “哎呀！這不是交到了三個朋友嘛！”聽到自家外孫女叫著人家的小名，蘇家外婆臉蛋笑得像朵花，“交換了名字就是朋友了哦?！?/br>
    “……才不是?！鳖櫲痉瘩g道，“我只是認識了三個人罷了！交朋友要注重人品、道德，還必須要接觸一段時間好好了解對方……”

    聽著身邊這個五歲的小朋友一一細數著交朋友的幾大標準，素來淡定從不動于色的蘇家外婆臉都僵住了，說好的小孩子之間的友誼是最純真的，說兩句話就能建立深厚友誼的，怎么到自家顧小九身上就這一套就不管用了呢。

    顧染識趣地感受到了蘇家外婆的沉默無語，便也不再說話了，幼兒園離蘇家別墅不遠，走個十來分鐘也就走到了，蘇家外公和顧家爺爺奶奶早就在家里等著了，顧染剛一進門，三位老人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顧家奶奶熱切地問道，“怎么樣怎么樣，小九，第一天去幼兒園感覺怎么樣？”她一邊說著，一邊指使顧家爺爺過來幫顧染拎書包。

    顧家爺爺過來拿過顧染的書包卻被里面的分量驚到了，“怎么這么重，這里面是什么東西？現在幼兒園的書本這么多嗎？”他一邊說著一邊打開了小書包，然后從包里掏出了一本《與異獸（不隔開就會被口）交流的七十二種語言》。

    顧家爺爺：“……”

    無意間瞥到的蘇家外公外婆：“……”

    顧家奶奶倒是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她還在跟顧染說話呢，“班上有沒有交到好朋友呀？今天玩得開心不開心??？”

    同樣問題已經回答過蘇家外婆的顧染已經駕輕就熟了，“幼兒園還行吧，認識了三個小組組員，還沒成為好朋友?！彼贿呎f著一邊朝著餐廳的方向走去，小學進入四年級以后的放學時間已經幾乎是傍晚了，等顧柒和顧時瑾放學回家都已經是吃晚飯的時間了，于是廚房機器人便只準備了她的下午茶。

    顧染今天吃東西很快，因為她自覺自己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在長輩們還在思考這本書怎么會出現在這個幼兒園生的書包里的時候，她已經把手頭的牛奶羹吃完了，朝著顧家爺爺跑去，把《與異獸（不隔開就會被口）交流的七十二種語言》這本書拿回來之后，便坐到自己的小沙發上開始看書了。

    顧家奶奶這下也無話可說了，四位長輩面面相覷，這還有什么不知道的，明顯就是顧染自己帶去的書了。顧家爺爺心想他記得自己把這本書放在很高的地方啊，而且她是怎么發現并且拿走這本書的啊。

    若是顧染知道顧家爺爺心里的疑惑，必定會在心里偷偷一笑，并表示書房機器人輕松查書單，身體伸縮自如，使用感棒棒噠！

    四位長輩聚在一塊小聲地討論了起來，顧家奶奶指責顧家爺爺，“老顧，你怎么回事，小九這書是不是你那拿來的？”

    蘇家外公：“恩，肯定了，畢竟我這沒書?！碧K家外公是個大老粗，最不耐煩看書了，再加上從前是星盜，所以跟正經部隊出身的顧家爺爺不那么對付，“肯定是顧老頭那拿的?！?/br>
    顧家爺爺一臉冤枉，“是我這拿來的，可是我也不知道她咋拿到的??？”

    蘇家外婆沉吟，“小九這么聰明，她想要的東西還能拿不到嗎？”

    “這可不行！”顧家奶奶說道，“那送她去讀幼兒園還有什么用啊，換個地方看書？”

    “那倒也不是這么說?！鳖櫦覡敔敵植煌庖?，“我剛聽她說認識了幾個小伙伴嗎？”

    說到這里蘇家外婆就惆悵，講起了自己在回來路上跟顧染的對話，提到了顧染的交友論，一臉的苦惱，“你們說哪有小孩子交朋友的要求這么嚴苛的？”

    “她真這么說??？”顧家爺爺問道。

    “是??！”蘇家外婆點點頭。

    “這要求好??！”蘇家外公倒是覺得這些標準是要的，他是從小在盜賊窩子里長大，少不了你爭我搶的，要什么朋友，活著才最重要，“交朋友是得多了解一點?！?/br>
    “也有點道理?！鳖櫦覡敔斈棠虒σ曇谎?，他們二人都是上過戰場的人，知道上戰場有一個可靠的隊友是多么重要，“的確是該多了解一些?！?/br>
    蘇家外婆對這三位的想法不甚認可，這是幼兒園，這些小孩才5歲，家里條件都是一等一的好，哪有那么多居心叵測，勾心斗角的。

    話題到這里無疾而終，蘇家外婆和顧家奶奶走近顧染，看她正專心致志地看著書，相視一眼，顧家奶奶便抽走了她手里的書，蘇家外婆則馬上配合地開始發問，“怎么一回家就在看書呀？跟外婆奶奶分享一下今天在幼兒園的趣事吧，我們好想聽呢?！?/br>
    顧染第一次覺得生活在這種愛意泛濫的家庭里也有很多不便，就是大長輩們太把她當回事了。

    但是見長輩們都一臉的興致勃勃，哪怕她心里有多想安安靜靜地看會書，此刻也不得不提起精神來細細講著自己今天上學的事情。

    等到顧柒和顧時瑾到家的時候，顧染已經一副被榨干的模樣，各式各樣的水果擺在她面前，她都完全無視，只拼了命地喝著白開水，沒辦法啊，她真的講得口都干了。

    ……

    又到了睡前故事時間，通過外公外婆爺爺奶奶的口述，知曉顧染的幼兒園時光過得還算可以，顧柒心里的擔憂也放下了許多，便沒有再多問，只是在她講完故事準備離開的時候，突然被顧染拉住了手，“小九，怎么了？”

    “姐，jiejie?！鳖櫲緦嵲诓豢叭淌鼙环磸妥穯栠@種無趣的幼兒園生活的日子，“我明天放學可不可以去小學等哥哥jiejie你們一起放學回家？”

    “恩？”顧柒被她這個莫名其妙的要求整懵了，但她很快又反應過來，“可以是可以，但是你得告訴jiejie為什么呢？”

    “我想跟jiejie待在一起?！鳖櫲揪幜藗€理由，“哥哥jiejie現在放學太晚了?！?/br>
    顧柒一眼就看出來她在撒謊了，但是她是個對meimei非常容忍的好jiejie，左右meimei也只是想跟在自己身邊，管她是什么原因呢，“真的嗎？可以啊，那我明天跟外婆說下?！?/br>
    小學里有孩子，但是孩子很年幼的老師有很多，因此小學里特地設有托兒處，托兒處雖然是為老師們專門建立的，但是學生們如果有需求也是可以把弟弟meimei臨時托付在這里的，只不過這種情況比較少見，畢竟他們就讀學校的學生家里的條件都很好，非富即貴，也犯不著還要一個小學生來帶弟弟meimei。

    雖然少見，不過允許就是了。

    總之第二天也不知道顧柒是怎么跟蘇家外婆說的，蘇家外婆很干脆地就答應了她，并且在送顧染去幼兒園的時候也跟舒蕾老師說了這個事情，“舒蕾老師，今天放學之后，要辛苦您把我家小九送到小學的托兒處了?！?/br>
    舒蕾老師自然點頭表示沒問題，其實這幼兒園就是附屬小學的，可以說是一家，只是面向學生的年齡段不同而已。

    第8章 她今天是個小公主（捉蟲）   因為昨天顧……

    因為昨天顧染告訴蘇家外婆，自己因為穿著褲子和留著短發，被組里的小朋友認成了小男孩，所以外婆今天給她完全換了個造型。

    頭頂斜斜地扎了一根小辮子，小辮子俏皮地歪在一邊，皮圈處還別了一個粉白色的蝴蝶結，身上穿的是一條簡單的白色半袖連衣裙，這是顧染少有的幾條裙子之一，裙邊被做成花邊設計，在這簡單的基礎的上又加了一絲精致，為了搭配連衣裙，蘇家外婆特地給她穿了一雙草莓襪，白色的襪子上印著草莓的花紋，襪邊又是綠色的草莓葉形狀，配上一雙紅色的包腳涼鞋。

    如果說昨天的顧染是淑女和紳士的結合體，那么她今天就是實實在在的小公主了，舒蕾老師就喜歡極了今天的顧染，一見到她就忍不住土撥鼠叫，“小九今天好漂亮?。。?！”雖然昨天她就覺得這個小女孩長得非常好看了，但是昨天那身利落的打扮還是會給人一種不太好接近的感覺，但是她今天的打扮完全就是個軟萌的小meimei??！生了兩個兒子的舒蕾老師被她萌翻了。

    果然不只舒蕾老師一人這么想，當顧染走進教室的時候，教室里的小男孩都鬧騰起來了，他們這個男多女少的班級終于又來了一個跟張音子一樣軟萌的小公主了，不，比張音子還要漂亮！

    所有的男孩子都在盼望著這個新來的小伙伴可以被老師安排到自己的小組里，當看著顧染抿著小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的時候，眾人都失望極了，除了葉兜兜和王俊寶，走進了才發現這個新來的女孩子真的超級無敵漂亮，就像是電視上的公主娃娃一樣，就是看起來冷淡了一點。

    被美色暴擊的王俊寶已經暈頭轉向，完全不知東南西北，他的心臟跳得好快，難道這就是電視上說的愛情的滋味？

    一旁的張音子看見自己的小騎士注意力盡在別人身上，不高興了，“你是誰啊，你知不知道這個位置有人了?！?/br>
    顧染瞥了一眼這位換了衣服就不認人，還有性別識別障礙癥的組員，最后還是決定無視她和她的問題。

    “喂！我跟你說話呢！這里是顧小九的位置你知不知道??！”張音子氣呼呼地說著，“小九怎么還不來??？”她喃喃念叨，“總是遲到是壞孩子，壞孩子是不能做音子的王子的！”

    完全不想當王子的顧染：“……”

    “你是顧小九嗎？”葉兜兜終于反應過來，“你是小九是不是！”

    “她怎么會是顧小九??！”張音子滿臉的你胡說什么，“小九明明是男孩子??！”

    “……”顧染不知道自己到底給了張音子什么錯誤的暗示，居然能讓她這么堅信自己是個男孩子，但這種錯誤的認識就讓她來親自打破吧，“沒錯，是我，顧小九?！?/br>
    結果這話一出，反應最大的居然是王俊寶，“什，什么，你是顧顧顧小九！”王俊寶僅有的短暫的五年人生經歷里從來沒有遇見過昨天的兄弟變成了今日的心上人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

    顧染真就不懂了，她昨天難道看起來就這么像個男孩子？？

    殊不知這三位小組組員也很吃驚呀，昨天張音子問她是不是男孩子的時候，她沉默不答難道不是默認嗎，而且再加上昨天那個大膽的性格，酷酷的個性，看起來就像是個長相精致的男孩子吧。

    王俊寶的心里在流淚，虧他昨天回家還跟家里人說自己交了一個好兄弟，好兄弟又大膽又聰明眼光也好，啥都好，就是長得有點瘦弱，像個娘們啊，但他沒想到她真的是小娘們??！

    張音子深覺自己被欺騙了，她本來還想讓顧小九做自己的王子，沒想到她也是個小公主，還是個跟自己爭騎士的小公主，哼，她再也不要理顧小九了，除非顧小九先來跟她說話，不然她是絕對不會先搭理顧小九的！

    葉兜兜啥也沒想，滿腦子都是顧小九長得好漂亮，他們組里終于也有兩個小公主了，跳友誼舞的時候終于不用再跟王俊寶石頭剪刀布，贏的人才能跟張音子組隊了。

    三個小孩心里各有想法，最后小組里一時半會竟就沉默了，顧染十分享受這種難得的寧靜，《與異獸（不隔開就會被口）交流的七十二種語言》這本書她已經拿回來了，現在正靜靜地躺在自己的書包里，因為下午可以去等顧柒和顧時瑾放學，那段時間可以安安靜靜地看書，因此這一會她便不著急把書拿出來看了。

    講臺上舒蕾老師正在黑板上涂涂畫畫，顧染看了一眼，發現上面寫了第十二堂課這樣的字眼，她猜想應該是舒蕾要給小朋友們上課了，果不其然，舒蕾很快就讓大家安靜了下來，然后交給了大家一首簡單易記的兒歌，然后就宣布第十二堂課結束了。

    顧染：“……”自從上了幼兒園，她無語的次數都不知道多了多少次。

    上午的時光是寧靜祥和的，三位組員慪氣的慪氣，害羞的害羞，倒讓顧染得了一個清靜，只是孩子的記仇都是不過覺的，午睡一覺睡醒，張音子又樂呵呵地湊到了顧染身邊，“小九，你的頭發怎么這么短??？我mama說女孩子就是要留好看的長辮子的！”

    顧染倒不是很在意自己頭發長短，留著短發單純是因為長輩們不知道從哪里聽來的，說是小孩子的頭發越剪發質越好，她這才一直留著短發。

    張音子過了慪氣的那一陣子之后，就變得很興奮了，小組里終于來了一個女孩子，是跟自己一樣可可愛愛的女孩子哎！她決定明天就要帶自己的辦家家酒全套裝備來跟顧小九一起玩！

    “小九，我們一起去蕩秋千吧！”課間活動時間，張音子拽著顧染一起去外頭娛樂設施那玩耍。

    “小九，你喜歡玩積木嗎？”玩玩具時間，張音子一手抓著一個芭比娃娃，“不喜歡的話就跟我一起來給娃娃打扮吧！”

    “小九，你的襪子好好看，你喜歡吃草莓是嗎？”吃水果時間，張音子把水果盤里不多的草莓都放到了顧染的碗里，“給你吃！”

    “小九……”

    突得小姐妹的張音子一整個下午都纏著顧染不放，顧染連一句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就被她拽著被迫一起快樂，同組的王俊寶和葉兜兜被冷落得個徹徹底底，本來以為小組里多了一個女孩子，他們兩個人就都可以做小王子了，沒想到現在連做騎士的資格都沒有了，王俊寶和葉兜兜看著快樂（？）的顧小九和張音子，忍不住暗自落淚，他們也想一起玩！

    顧染：“……”別問，問就是累了。

    今天的幼兒園生活比昨天還累，精疲力盡的顧染只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

    歷盡千辛萬苦，幼兒園終于到了放學的時間！舒蕾老師需要等教師里的同學們都被家長接走之后才能送顧染去小學托兒處，被蘇家外婆叮囑過的舒蕾老師很貼心地為顧染準備了下午茶，那是蘇家的廚房機器人下午送來的，一直放在冰箱里，還很新鮮可口。

    等顧染慢慢吃完下午茶之后，教室里的人也走得差不多了，舒蕾老師左手牽著顧染，右手牽著葉兜兜，等等，葉兜兜？？葉兜兜怎么在這里？！

    顧染臉上的驚奇太明顯，舒蕾很快就給她解釋道，“今天葉兜兜的家長有事情沒法來接他，所以他今天也要去托兒處，等他的小哥哥放學之后來接他哦?！彼贿呎f還一邊叮囑道，“你們是同班還是同組的小伙伴，在托兒處要相互照顧哦！”

    “恩恩，我會照顧好小九的?！币惶炝?，終于找到跟顧小九相處機會的葉兜兜連忙答應道。

    第9章 她的托兒所生活   托兒處的環境比顧染想……

    托兒處的環境比顧染想得還要更加吵鬧得多得多，一歲兩歲的孩子滿地地爬，還有許多幼兒園的別班同學，真想不到這里的小學老師居然有這么多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