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節
陸文龍殘酷的打斷:“你這是無病呻吟,真想這么過,你有個百來萬。就可以躲到什么地方去過小日子,好比現在,你真想這么樣,給我一千萬,我保你一家四口躲在內地絕對平安,現在就可以走,洗錢都不用,你走不走?你不是說過了么?作案對你來說就好像吸毒一樣,只有成功干成大案子。才能讓你覺得興奮!你已經上癮了!沒得回頭了!” 張志強反唇相譏:“你呢?你殺人也上癮了!” 陸文龍深吸一口氣:“我有信心戒,我也有信心改,畢竟我的環境跟你不同,內地還是要單純一些,我腦海里面也隱約有了點勾畫,所以你就別想再找我做什么殺人越貨的事情了。這次就聯絡一下那家殺手公司,坐下來談談,搞清楚來龍去脈。我就回香港去參加婚禮?!?/br> 張志強搖搖手指:“我要的也是以后,不是現在,很簡單,幫我的妻兒在內地準備一條后路?!?/br> 陸文龍猜的就是這個,也許他的面相真的很好人?已經有多少人愿意托付他了? 從武剛把兒子交給他,張慶楠的資產也是讓陸文龍暗地里打理,陸娜這傻妞也被爹媽讓給他托管,更不用說他自己主動招攬來的老洪唐震之流。 又或者陸文龍自己的確是比較遵循某些事情的底線,讓人值得信賴,當然托付他的人都不是什么有光輝前景的人。在四面楚歌或者群狼環伺的狀態下,陸文龍的確是很值得信任的那唯一的一個。 只是陸文龍稍微有點不解:“你不是說你老婆孩子已經在泰國謀了后路么?” 張志強苦笑:“泰國的局勢,可不是那么太平的。三天兩頭搞政變,而且我也是花錢請當地頭面人物保命,那都是異國他鄉,我的妻兒始終融入不進去,隨時可能出事,現在看來,內地和你,顯然更可靠一些?!?/br> 原來是這樣,陸文龍只假裝沉思了幾秒鐘:“沒問題!你開個價碼和條件?!边@是準備要敲竹杠了。 誰知道張志強狡猾:“你剛才說了一千萬的?!彼埠靡馑奸_這個價,賭桌上一把都能輸兩千萬的! 陸文龍剛瞪眼,張志強拍手:“哈哈,江湖一言,駟馬難追!” 陸文龍轉轉眼睛:“行……這只是買路錢,剩下該花什么買房子買身份自己另算,簡單得很,我在香港有個寫字樓,那里是我的心腹,我留下她的電話號碼給你,一旦你覺得需要,就聯絡把人放到內地那邊,她會給你安排一切,但如果是從香港或者泰國起步,就不是我擅長的,信字堆也要收錢的,但我能保證不露餡?!?/br> 張志強利落:“好!明天我們賭一把,我先輸你兩千萬!” 陸文龍翻白眼:“你這付款方式還真奇特?!奔热徽f好就起身:“記得聯絡那家殺手公司,我還得賺點養家糊口的奶粉錢啊?!?/br> 張志強也是一個調調:“你在香港有名氣,來澳門還是低調點,別隨便離開酒店,我盡快聯絡……” 陸文龍點點頭找小莊拿移動電話。 結果顯然已經去打了保密電話的小莊回報了一個不太好的消息,陳鋒局長希望陸行動員能盡量了解一下澳門黑幫的實際結構和頭面人物之間的真實關系,為有關部門有的放矢的監控獲取資料。 陸文龍有點惱火:“這么大個國家,難道還缺行動員,要個瘸子去干這些事?” 阿剛暫時回避這兩人談話去了,小莊就平靜:“我只是傳達上級的命令,您也應該是服從命令的,這是我們的基本原則?!?/br> 陸文龍想說自己是西貝貨:“人家黑幫都知道叮囑我注意安全,別出酒店,你們倒好,還讓我去冒險?” 小莊估計是真不會做思想工作:“冒險也是我們的工作原則……您給局長談吧?這個號碼比較安全?!?/br> 陳鋒的腔調也差不多:“在沒有回歸以前,香港和澳門都是外國的地方,我們任何組織上的行動都是特務工作,所以要特別小心,在香港都只有一個新聞辦事處作為據點,澳門全靠部分愛國商人支持,但從局勢上來說比香港更復雜,香港其實治安狀況算是相當不錯了,澳門才真的是黑*道橫行,甚至敢公然跟警方對抗,氣焰非常囂張,我們必須要了解這種狀況,究竟是葡方或者澳門現政府刻意為之,搞個爛攤子給我們,還是他們的控制力有限,以后我們究竟該如何著手,這都需要第一手的資料?!?/br> 緩一口氣給陸文龍戴高帽子:“我們在澳門肯定也有其他人員,但能在社團獲得你這樣臥底的高度么?不可能,不是當地人根本不可能進入社團,甚至道聽途說的東西都不準確,所以你的擔子很重,這次在香港的綁架案,我們相關部門已經征詢過李家了解情況,對你在其中發揮的作用,對李成庚先生的保護,都非常英勇,我感到很自豪,國家對你的培養沒有白費,這才是在國家統戰戰線上……” 乖乖滴隆東! 功勞成國家的了,陸文龍瞠目結舌! 不過還好他來得及討價還價:“您能理解我為什么要陪著張志強來澳門吧……我現在大腿受傷了,的確短時間內沒法恢復回到國家隊,這件事就只有拜托您替我協調一下?” 陳鋒滿口答應下來:“沒問題!相比統戰事業,體育項目也還是要靠邊的!” 好吧,陸文龍終于徹底的擺脫了棒球隊,似乎如愿以償的斷絕了自己到美國去的念頭,這相比之下跟斯考特他們之間的商業價值都完全可以拋棄了。 不過他不在乎,陸文龍從骨子里還真是個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家伙。 掛了電話,就好像關閉了最后一扇跟美國那邊那道倩影的聯系,心里頓時就變得空落落的。 所以推門進了自己房間,還是給家里打電話,這方面湯燦清就敏感一些了,聽出來陸文龍的聲音有點低落,隱約猜到為什么就等掛了電話還是給楊淼淼討論,讓她到美國參加奧運會的時候,盡量還是找蔣琪說說,能回來就最好。 楊淼淼一口答應下來。 陸文龍才接著給趙連軍打電話,那邊果然已經輾轉接到了水上中心傳遞過來的訊息:“怎么回事?” 陸文龍也把事情講述一遍:“實在是運氣不好,遇到綁匪能保得性命就不錯了,今天才把彈頭取出來,確實不能上賽場了?!?/br> 趙連軍還能說啥呢,倒是麻凡聽了消息著急的打電話過來詢問,陸文龍解釋一番,余竹等人又密密麻麻的開始挨個兒打電話詢問,直到移動電話都沒電了,陸文龍才放下guntang的電話,躺在空蕩蕩的床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其實是蘇文瑾打電話回去安排的。 來自兄弟們和家里的熱烈氣氛,感染了陸文龍,讓過去四十八小時驚心動魄的他,終于睡了一個囫圇覺。 第二天一早醒來除了腿上還有點發緊,已經覺得神清氣爽了。 只是陸文龍沒想到,這不過是他另一場驚心動魄的開始! ☆、第九百二十章 算不算 果然不出張志強所料,從第二天一早開始,大量的賭場豪客開始從別的賭場朝著這家平日里也不過排名三五位的老牌賭場云集。 賭客也是有流動性的,單單出張志強這么一個一擲千金的大賭徒,自然就能將整個賭場的豪華包房流動資金量給拉起來,無論其中資金流向真假,總歸都能吸引到其他人飛蛾撲火般的涌入,起碼這數千萬賭金,在別的賭場總沒有在這里有分到一杯羹的可能性吧? 年輕的身體,總有無以倫比的精力,大腿受到槍傷不過二十四小時,陸文龍已經感受不到那種一緊一跳的血脈疼痛感,滿意的從扎著熊步的練功狀態中退出來,顧硯秋還真把自己當成個丫鬟,連忙遞上一直捧著的毛巾:“好像有點汗……”還多手多腳的指點陸文龍脖頸中的擦拭區域,卻還是知道自己上手擦就逾越規矩了。 陸文龍沒那么多講究,胡亂弄弄遞回去:“我跟老十三在訓練場那邊不是天天渾身汗透了?那不……”想著順口說光溜溜的擦一身,也覺得有點輕佻,收了口。 其實門都是開著的,小莊和阿剛一站一坐的在外面,等陸文龍在顧硯秋的服侍下穿好外套出來才迎接:“張先生已經又去賭場了,叫六哥待會下去跟他坐一桌?!卑偸掷镞€捧著一小盒籌碼,都是一個顏色的,好奇的拿出來對陸文龍晃晃,每個上面都標注十萬:“這一小盒就是兩百萬?真的假的?”看來他跟顧硯秋還都是對紙醉金迷的資本主義社會認識不足。 陸文龍明白是那兩千萬港幣的資金轉移步驟,但讓他對張志強有點腹誹,兩千萬籌碼直接給自己去換成錢不就得了,還非得假惺惺的到賭臺上走一遭干嘛?他實在是不擅長這個。所以點點頭,接過小莊遞過來的手杖,四人才一起下樓,小莊有額外提醒:“張先生說不許把武器帶進賭場,查的很嚴?!?/br> 果然,在嚴密的金屬探測器過門以后,侍應殷勤的把張志強的同伴帶到了他的vip貴賓房。張志強又是一臉亢奮的坐在那邊跟七八個人鏖戰,一輪戰罷在荷官的提醒下,才看見陸文龍,笑著指出一個方位請陸文龍坐下參與,陸文龍那兩百萬的二十個籌碼放在桌上……看起來也不是很寒磣,畢竟不是誰都跟張志強一樣,動不動搞一兩千萬的籌碼堆在自己面前不挪窩,很多人還是喜歡少拿點各張臺子試試運氣看看對手再決定,不過這里的臺子沒有起步籌碼的限制。太少基本沒法叫牌,太多……那就看手氣和技術了。 何況這可是一大早呢,人還沒完全聚集起來。 陸文龍沒壓力,這些玩牌的方式跟張慶楠他們沒什么不同,他不太擅長算計跟欺詐,真叫他去洗牌當荷官可能還能變出點花樣。但看看荷官身后的好幾支攝像頭,加上他自己的觀察,這種小手腳還是沒有必要。 畢竟這是拿了牌照的大型賭場。抽成是最主要的,更何況這里是豪華貴賓房,都不是菜鳥或者蠢人,沒必要砸了自己牌子。 所以看別人開始下籌碼,陸文龍也愜意的隨手扔一點開始。卻沒想到,張志強一上來就作風極為兇狠霸道的用一兩百萬起步盲注,頓時嚇走一大部分人。 大廳那些賭桌的叫注多半是有限制的,而無限壓注是貴賓房的特點,但也不過是五萬十萬到幾十萬的逐層加碼,哪有一來就這樣上百萬的? 和國內現在億萬富翁還在萌芽中不同。東南亞地區的確富裕得多,但也很少這樣的做派。 但顯然這樣的做法只是讓人心理準備不足,肯定還是能勾起其他人的興趣。所以有些人用移動電話叫同伴帶籌碼過來,有些自己招服務生刷卡,更有人呼朋喚友過來看熱鬧。 侍應也立刻拿出豪華隔離樁帶,在賭桌外圍拉出區域,要圍觀可以,但保持足夠的距離,不能讓里面的人受到影響,連小莊他們都給恭敬的請到隔離帶外。 陸文龍估摸著是張志強幫自己清理道路,給出一個故意輸自己兩千萬的局面來,所以一次看自己起手不錯,毫不在意的也拿了一百萬跟上去。 但深潭總是有淵龍的,兩個看著不起眼的男人也不聲不響的跟上來,陸文龍眨巴一下眼睛,就不得不看自己的牌面大小了,公共紙牌發下來,陸文龍心里跳了一下,牌面還是不錯的,兩個男人卻也不動聲色的攤開牌繼續參與,沒有棄權的意思。 牌面還是張志強看著最大,他果然繼續又加碼到兩百萬,陸文龍就沒了籌碼,拿自己的貴賓卡示意,果然立刻給他換了五百萬的籌碼過來,但不得不說,這個時候,陸文龍心里已經有點計較了,五百萬幾乎是自己工地上一個月的基本開支,拿在手里卻只是輕飄飄的幾十個小牌子,對面張志強笑著反悔:“六爺,這輸贏可是你自負盈虧哦?” 陸文龍沒說對方承諾了一應開支都是他的,心里估摸著感受這種賭博的氣氛,也有點明白張志強的用意,點了兩百萬的籌碼放上去,果然兩個男人原本氣定神閑的態度就有變化,其中一人稍微思考一下,收起手中的牌放棄了,前面的錢就當丟進了水里,坐在座位上看剩下一人繼續跟上兩百萬。 而這一張牌發下來,明顯就是這第三人牌面最好,他猶豫了幾秒鐘,居然頂著周圍已經越聚越多的看客,丟了個小籌碼五萬塊到桌面上,張志強哈哈一笑,又拿起百萬級的籌碼往桌上加注,卻聽得陸文龍清淡的來一句:“我放棄?!本桶咽掷锏呐粕w住扔了。 三百萬就真的只是扔到水里連響聲都沒有。 張志強眉毛抬抬,繼續跟剩下這人單挑,最后以一千三百多萬輸掉這一把,那個男人手中的牌的確比張志強好,張志強最后的五百萬都沒有嚇住對方。 換來周圍一大片驚呼聲,圍觀的人就更多了。 陸文龍之后就完全改變戰術,張志強表現搶眼強硬出大籌碼的時候,他就退避三舍,安心做點小打小鬧的牌,見很好才收,一旦有點風聲不對就望風而逃,所以再也沒有大起伏,但到得中午時分,也不過堪堪撈回百來萬,距離自己輸掉的還有大半,更不用說張志強許諾的兩千萬了。 賭博也是個極耗精力的事情,隨時可以進場離場,所以看看自己確實不可能被放水撈到兩千多萬,陸文龍就干脆的起身,座位立刻就被周圍急不可耐的賭客接替,其實這個時候,偌大一張賭桌邊已經坐了超過二十名賭客,外加周圍水泄不通的看客,陸文龍就算一直不太認真的在看著周圍,還是皺皺眉覺得場面太擁擠了點。 一般這種觀眾是可以征求桌面賭客意見,是不是要保留的,也可以把看客請到別的房間看現場直播,但顯然張志強很喜歡這種被驚呼和圍觀的飄飄然感覺,所以他沒一件,其他大多帶了伴當的賭客也沒意見。 但有點出乎意料,昨天幾乎就是連續鏖戰的大富豪居然也擺擺手跟著陸文龍起身,他讓出來的位置,居然就愣了愣沒有人馬上去接替,要知道這一上午,陸文龍固然是輸了兩百來萬,都比不過張志強坐在那里豪輸三千七百萬! 再有信心的賭徒也不太愿意坐到那個倒霉的座位上吧。 陸文龍不知道在座哪些人才是張志強的故意輸家,也不知道他其實輸贏有多少,笑笑就擠出了人群,看在他也算是賭了一上午的角色,圍觀者不但給他讓路,還有人主動拍他肩膀樹大拇指,阿剛和小莊連忙上來一左一右護法,顧硯秋無聊的擠在人群中聽了一上午,似乎終于意識到真是幾百上千萬港幣在桌子上飛來飛去,睜大探詢的眼睛來攙扶著陸文龍離開。 四人在包房外的走廊會合另一邊出來的張志強,晃悠著去西餐廳用餐,張志強跟陸文龍一并行,阿剛就捅小莊,兩人一前一后拉開距離,讓這倆談話。 其實內容很簡單,張志強給陸文龍就說了一句話:“給你的資金放到五千萬,你確實不是跟我一路的人物?!?/br> 陸文龍知道他說的什么意思:“我沒賭性?” 張志強笑笑:“你只賭自己有把握的東西,當你還滾在雞屎中的時候,我拿槍抵著你的頭時候,你寧愿賭我不開槍,也不會做沒把握的反抗,但一旦你獲得自由,手里的牌面不錯,有機會反擊的時候,你就直接搏命,賭錢……已經是你不在乎的事情了?!?/br> 陸文龍也笑:“那你為什么還給你老婆孩子加碼?” 兩人已經走到富麗堂皇的西餐廳,張志強皺眉看看西餐廳里面紛繁嘈雜的賭客,有侍應生幾乎是一直跟隨這幾人,立刻過來解釋剛到了一個日本的旅游團,張志強一轉身就往外走:“到樓下的扒房去……” 作為頂級酒店必備的法式風格高級餐廳,這家酒店比較特殊,是在底層裙樓的邊上,小莊聽了張志強說就展展眉毛,從電梯出來就距離陸文龍只有一兩米的距離。 就算是從酒店大堂到扒房,也是從一樓一條游廊到的餐廳,中間這一段幾乎就是裸露在街道邊,這算不算出了賭場呢? ☆、第九百二十一章 真有用 就算躲在酒店里,也能看見周圍的建筑是極富特色的,那種為了張揚的宣傳賭場、夜場的霓虹燈廣告牌和彩色涂繪,加上密集的高樓大廈,略帶異國風情的建筑細節,即便是順路一瞥,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陸文龍好歹也是個學建筑的旁聽生,這里看跟在頂樓套房往下俯視是兩碼事,所以難免腳步慢了一點,張志強以為他是腿傷,跟著慢了點,但對景色熟視無睹:“這里是舊了點,但面子比較大,所以江湖恩怨一般都能遵守不進來?!?/br> 陸文龍被提醒到:“這邊有這么亂?”其實在香港他最大的感受就是,別看槍戰片里天天描繪香港到處都是黑*幫火并,其實治安狀況好得很,他正兒八經遇見的事情,就是打劫金鋪那一樁,其他都或多或少因為跟某些特定的人在一起。 張志強隨手這么一指:“炳老強跟你比較熟,去年他跟別人合伙來這邊,酒店合同都談下來改裝賭場了,硬被這邊十四k的頭面人物齙牙駒用炸彈攆回去……嘿嘿,他慫恿你來澳門找人,可沒安什么好心,齙牙駒這矮騾子可是出了名的瘋狂?!?/br> 陸文龍心里也隱約有點兆頭,笑笑:“我現在這個模樣,怎么可能干事,那你幫我約的人呢?” 張志強還沒說完:“和勝的人年初也過來,原本平少應該是先頭主力的,被你拔了旗,給這邊打得亂七八糟,丟了十多條人命才撤回香港,這就是另一幫水房幫的業績,所以強龍不壓地頭蛇……香港沒有特別的準備,是不會往澳門伸手的,這邊自?!边@話就帶著很明顯的提醒了,既然敢稱水房幫,那就肯定對各種賭場的水房(籌碼房)控制頗深,這樣根深蒂固的團體。別輕易去碰。 陸文龍原本就是虛應人事:“嗯,那行,麻煩的話我就不吱聲,賭博我也的確沒興趣,晚點我就回香港了?!?/br> 已經走過那六七十米的長廊走進餐廳,顧硯秋上前兩步幫忙把椅子拉開扶著陸文龍坐下,張志強卻坐下拿過桌上的便簽和鉛筆,隨手寫了個電話號碼:“錢已經流出去了,你回去經過鵬圳時,找這個人。地下錢莊專門負責把澳門輸贏的錢進出到內地。五千萬現金已經給你備好。你自己帶走就好?!?/br> 陸文龍真心沒道德潔癖,之前三個多億港幣他沒拿,的確是因為那是李家的錢,現在這筆其實被洗了好幾遍的錢還是來自李家。他卻沒什么心理障礙的伸手撿起紙箋放進西裝內的襯衫兜里:“你在粵東一帶那么多關系,也信不過?” 張志強眨眨眼睛:“到你那里,除了你一個人知道他們娘兒仨是誰,別人都不知道吧?這里……可是無數的眼睛盯著他們?!?/br> 陸文龍深以為然的點點頭,心安理得的開始點特色牛排配大蝦,阿剛就跟小莊做足了姿勢,雙手放在小腹前,帶著墨鏡跟金鏈子遠遠的隔點距離當保鏢,只有顧硯秋當陪客。 高檔的扒房環境。彬彬有禮的服務生態度,加上彌漫在暖色空間里面輕柔的背景音樂,讓小主播都忍不住小聲給陸文龍咂嘴:“好浪漫哦……我們在渝慶也去開一家吧?” 陸文龍也覺得氣氛很好:“你跟大嫂說,就在小白的賓館開?!彼埠芟硎?,拿起刀叉邊的葡萄酒杯。輕輕嘬兩口裝斯文人,轉頭打量周圍的情形。 張志強卻酒足飯飽以后打個響指:“你再坐坐吧,我是講信用的,說了給你約人過來就一定辦到,我還在貴賓房,今天上午我可贏了一千二百多萬!”轉身哈哈哈的笑著就離開了。 那就是說,其實張志強自己的錢輸給自己人才兩千多萬,順帶把周圍聞著血腥味靠上來的賭客們盤剝了不少,連陸文龍都貢獻了兩百多萬。 陸文龍收了大錢,也不計較這點,做個鬼臉招呼小莊他們坐過來,讓侍應照著自己的份給他們也上,可小莊嚴謹,要跟阿剛輪流吃,陸文龍不介意的點頭應允,他也是個小心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