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節
陸文龍自己是經歷過類似情形的,只有兩萬人在看臺上對著自己高喊加油,熱血就沸騰得跟燒開鍋似的,想想真有上百萬人在對著自己歡呼,那不是乘個五十就能把血管燒爆的情緒,現在想起來,那些站在城樓上還能對下面舉重若輕揮手的元勛們,真的非常人! 就好像自己是從無數個棒球手或者混混中沖殺出來的佼佼者,人家哪一個不是從槍林彈雨,尸骸血池跟千軍萬馬中幸存下來的猛人? 按照楊淼淼理解的血統論,也許在自己家自己跟小虎牙的孩子具備最好的身體基因,但這些功勛之后,真的像自己以前所藐視的那樣,除了那個姓,就一無所有么? 他們耳濡目染從小到大接觸到的舉手投足之間,其實都跟自己的孩子是兩碼事,這時候陸文龍總算有點明白,為什么自己跟成老二他們一起吃飯玩耍時候,總有些說不出的格格不入了。 因為自己沒有跟其他伴當幫閑似的刻意去迎合這些人,所以自己的做派完全就不是人家這個圈子里面習慣的那種風格,只不過人家認為他是運動員或者有些通天路子背景,沒計較罷了! ~~~ 順便感謝隨便看下啊啊啊鍥而不舍的每天打賞成了盟主,很感謝這樣的堅持,這本書就是感謝這些鍥而不舍一直訂閱的朋友。 舵爺還很年輕,但估計只有幾個月時間了,我會好好寫完的,謝謝各位 ☆、第八百四十七章 好奇 甘宛喬不是啥都不懂的傻妞,連灌自己幾杯以后才輕蔑的對陸文龍勾手指:“別把你那套草根白丁的意識形態在老子面前晃悠!你這種小民心態,真拿個一國一省管理,你懂什么叫氣量和海納百川么?” 陸文龍有點眨巴眼:“那……你老子的老子以前不也是泥腳桿?” 甘宛喬冷笑:“你知道最上層的國家領導有多少本來就是家族子弟么?我的奶奶原本就是立中堂的后人,你認為我爺爺那個土鱉最后能存活下來,又順風順水是偶然的么?瞬息萬變的政局比戰場還錯綜復雜,一個選擇判斷錯誤,最終就尸骨無存,這樣環境下,有世代積累的經驗教訓,是不是比一個白丁更容易做出正確判斷?”一邊說,一邊就磕酒杯。 陸文龍撓撓頭:“好像是也有點道理……”又滿上。 甘宛喬滋溜一聲吞了:“白手起家,全靠自己……沒錯,這樣的行為很值得尊敬,但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這句話你聽說過沒有?就算是泥腳桿假如有人教,是不是比什么都沒有的學得快?” 陸文龍搖頭表示真沒聽過那句,點頭表示贊成后面的,甘宛喬就又磕玻璃杯:“人是講天分的,你信不信?” 嗯,這個陸文龍相信,認真的點頭:“我就對身體運動有天分,我們家淼淼跳水也有天分?!?/br> 甘宛喬對這個親密的稱呼又送一個譏諷的笑容才接過酒杯喝下去繼續說:“一個數學家或者音樂家,除了自己的專業,別的都四體不勤五谷不分。放到現在的環境,他沒法靠自己的雙手找到吃食活下去,你能說他是廢物?” 陸文龍就有點說不過人家了,只能幫忙添酒。 甘宛喬那輪廓分明的臉蛋有些扭曲,說話之間有酒滴噴到陸文龍臉上,也不在意:“所以說!你懂個屁!你動不動就標榜你自己萬事不求人,自己有生存能力,你就是個屁!只能說明你最多也就是擅長這方面而已!對不對?” 陸文龍其實最大的優點是什么?是善于學習。從身邊的每個人學習并修正自己,今天顯然還是有收獲的,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敬甘宛喬:“受教了,我也許就是個你說的小格局檔次,以后會注意改正,目前我也的確是在糾結這個事情,以前如果有什么言語上的冒犯。給你賠個不是?!彼€是干凈利落,知道自己有點瞧不起權貴的那種臭脾氣,說好聽叫傲骨,難聽點就是草根的仰望不足,仇富仇貴,現在自己也在勉強沾了富的邊,逐漸能明白這個東西還是跟心態有關。 甘宛喬卻依舊不放過他:“你說不是就不是了?我還是那句話。你不是個東西,不然你以為你憑什么值得我特別過去看看?我從小到大見到的所謂人中俊杰還少了?你就是男人中最不是東西的那種,老子最恨的就是你這種三心二意的花腸子!關鍵是你還做著理直氣壯的模樣,這才是最讓人生厭的!我跟你說的就是,甘老四那里決不允許你參與任何事情,我們家也絕不允許你沾邊!” 這個事情,陸文龍的確沒底氣,看看手里的綠色酒瓶,點點頭:“你說得好,麻煩你把這個你的決定告訴甘紅波。就免得我去解釋,說得越不堪越好,這趟回去平京,估計我也不怎么再會留在平京折騰了,這一趟算是受教,感謝了?!笔疽庖幌?,就舉起酒瓶咕嘟嘟的仰脖子把剩下的半瓶給自己吹了! 這不是啤酒,是韓國燒酒。雖然及不上華國的白酒高度數,怎么也有二三十度,沒多大酒香味所以陸文龍就不喜歡,但喝多了還是上頭的。兩人其實已經你來我往的喝了兩三瓶了。 這個反應倒是有點出乎甘宛喬的意料了,按照他們這些在平京的*見聞來說,地方上來抱大腿的,哪個不是鍥而不舍樂此不疲的,陸文龍不管怎么說,好歹也算是成功進入了圈子,她自己都沒把話說死,起碼也留了后路,只是不許走甘家這條線而已,眼不見心不煩,誰曾想陸文龍居然自斷后路,打算把手收回去了,這幾乎是絕無僅有的。 稍一思忖,就挾著小玻璃杯在鼻子下不屑:“這就是你的奮斗精神?稍微有點挫折就掉頭了?就打算把你那禍害姑娘的事業當成主要目標了?”這是什么話?不許也是你在說,人家退了又嘲笑。 陸文龍不這么想,拿著新的一瓶酒搖頭:“還沒想清楚,但平京肯定不是我應該來的地兒,有些事情你不明白,我對官家,嗯,就是對政府是有點怕的,這些日子一直在想這個事情,不過你說得也對,我想明白的是我當年為什么要出頭做事,是為了家庭,我想有個溫暖的家,現在好像有點失控過頭了,忘記我的初衷了,我得好好回頭想想如何才能讓我的家過得幸福美滿,這才是最關鍵的,之前有些做法多余了?!睅蛯γ娴股暇?,自己也滿上:“還別說,你有些話是把我點醒了?!?/br> 甘宛喬不問是哪些話,一如既往的譏諷:“你才多少歲?裝著跟個明白人似的,還家庭幸福美滿,你那翻譯跟跳水冠軍腳踏兩只船,就能美滿了?還有個小模特呢?”說到這個,就不由自主的又激動起來,陸文龍看她手有點抖,估計是要馬上一杯酒潑過來,趕緊舉杯湊上去:“喝一杯!” 喝個屁!甘宛喬手一讓,就真直接把一杯酒沖陸文龍臉上,大排檔老板給嚇一跳,周圍也有人看,還別說,十多二十個大排檔推車,每家都坐十來個人在周圍,好幾百顧客呢,挺熱鬧的,但甘宛喬這樣猛烈的真少見。 陸文龍也不置氣,拿手指把臉上的酒滴刮到下巴滴落:“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別人還以為你們天天都歡歌笑語,花天酒地呢,我家……”陸文龍是真的想家了,也許有程思思的刺激,也許也有這趟回想的一些東西,總之就很想家,所以笑容難得的愉悅:“反正我那個家我很滿意,另外那個小模特不是什么我的人,朋友之托,代為撫養,這點起碼的義氣我還是懂?!?/br> 甘宛喬就完全是惡毒的詛咒:“滿意?你懂個屁!你認為在這樣的家庭中長大的孩子會幸福?你知道女人心里會有一根刺,刺痛一輩子么?” 陸文龍回想自己的兒女,好像一歲的豆豆跟半歲的瓜瓜還看不出什么端倪,老婆……蘇文瑾的確是讓他有些心疼,蔣琪讓他甚至有種抓不住的感覺,楊淼淼又執拗,湯燦清么,別以為這大妞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有些東西真的是甘宛喬說的這樣,要拿一輩子來檢驗,越這么想,陸文龍就越心慌得想回家,好像自己錯過了些什么,抓過手里這瓶剛開的酒就咕嘟嘟的直接喝。 甘宛喬覺得自己把陸文龍這惡心人的狗東西說郁悶了,簡直大喜過望,比剛才高屋建瓴的那些談話還要得意,居然跳起來主動找老板娘又要了一瓶酒,開心的給陸文龍面前杯子添上:“對吧!你這人渣已經吃到苦頭了吧!” 陸文龍懶得理她,自顧自的喝完就摸錢示意結賬,果然人家嫻熟的拿個計算器得得得一陣按,最后給他展示一個接近十五萬的超長數字來! 兩個人吃了十五萬韓元?!差不多……得應該一千多塊錢? 陸文龍就算有心理準備,還是覺得給坑了! 所以說甘宛喬嘲笑他格局不高是有道理的,換平京成老二他們這些人物,怎么會在意價錢的問題?這個東西真是天生或者小時候就養成的。 甘宛喬就很高興的伸頭看陸文龍手上的鈔票:“這里還要回酒店,起碼需要一萬韓元吧?我不會走回去的!我是來參觀某些人的自力更生和白手起家!” 陸文龍很不屑的瞥她一眼:“你也就這點陰謀詭計的能力,麻煩你用英語告訴他們要打包!你看看你浪費了多少,我帶回去給隊上的弟兄們吃?!?/br> 甘宛喬關心重點:“怎么結賬?不許再摸錢了!”她已經看出來自己之前支著陸文龍去買那幾樣海鮮小吃明顯是造成剩下的錢不夠。 陸文龍再次鄙視這種臨時修改比賽規則的陋習,抓過自己手上的一疊鈔票起身,甘宛喬想跟著起來,陸文龍指她:“你難道打算不給錢就跑掉么?現在你被押在這里當人質了!” 甘宛喬要跳起來,陸文龍作勢坐回去:“那你來解決這個問題?”甘宛喬嘿嘿一笑,又坐好了,居然回頭找老板又要一瓶酒:“你如果不搞快點,待會兒,就更貴,還有,我希望你是個講信用的人?!?/br> 陸文龍哼哼:“我還不至于你這樣?!比缓缶推鹕碓诶习謇习迥镆约案释饐痰难凵褡⒁曄碌綄γ娴囊患一ǖ耆?,不一會兒就看見他捧了一把玫瑰花出來。 就在甘宛喬柳眉倒豎的以為他是不是要給自己的時候,陸文龍居然哼著小曲兒拿著一把玫瑰花走了! 回過頭來的甘宛喬看見老板老板娘的表情好奇怪,她也好好奇! 身后時候都做著不屑一顧的她,終于好奇得不得了,又不能走開! ☆、第八百四十八章 熟視無睹 兩邊是光彩明亮的店鋪,但說不上豪華氣派,中間的大排檔更是和陸文龍那些弟兄們搞的檔次差不多,只不過勝在人多卻出奇的不算太鬧,不知道是韓國人民素質高不喜歡高聲喧嘩,還是因為現在都已經過了午夜,大半夜冷得根本沒精力喧嘩? 伸長脖子的甘宛喬只看見陸文龍捧著一把鮮花湊近別的一男一女戀人模樣的食客,笑嘻嘻的點頭哈腰,更是覺得百思不得其解,賣花么?這旁邊的花店就不止一家吧?也不可能賣出什么差價來吧? 可眼睜睜的就看著陸文龍越走越遠,甘宛喬忍不住就站起來,她個頭本來就高,再刻意伸長脖子,真的就挺高了,跟電線桿子似的,還好身材沒陸娜那么抽條,不至于跟長頸鹿似的,但也夠引人矚目了。 她自己可能是真不知道自己臉上完全卸去冷漠和傲慢之后,滿帶好奇心的眼神跟略顯焦急的表情多么生動,周圍偷偷看她的男性還不少,特別是她喝了點酒就不經意的又打開厚厚羽絨服,露出里面直接就薄薄春衫的起伏身材,更引人注意。 但甘宛喬是真沒其他姑娘那種格外在乎被人看的自覺性,根本不在意,注意力都在那個穿著運動羽絨衣的身影上,忽然覺得這小子該不會偷偷就借口跑了吧? 一邊想卻不知為何安慰自己:“不可能!他不是這種人!”說完就自己呸呸呸三聲,什么人哪都是!忿忿的坐下來自己罰自己三杯,不就是個見異思遷的花花公子臭男人么! 結果當她喝完這瓶新要的酒,正打算再來一瓶的時候,一只手就擋住了老板娘:“好了!剛剛夠!姑奶奶!你就饒了我……” 甘宛喬轉頭稍微抬起點下巴的時候,更不知道自己這時候的表情有多迷人! 酒精潤澤的不僅是嘴唇微微光亮,何況小驚訝的張嘴更顯得唇線起伏的飽滿,臉蛋也在好幾瓶酒下去以后不可抑制的泛出粉紅色來,勉強能偽裝成害羞的類似模樣。最水盈盈的當然就是眼眸,而且陸文龍一直都覺得甘宛喬的眼睛看上去很不一樣,就忍不住多看兩眼,再對自己狠心的挪開:“結賬!” 甘宛喬一把抓住他的手跟那把錢:“不行!不說清楚怎么來的,我不同意!”活脫脫的領導口吻,這個時候就有種很刁蠻的嬌嗔,連老板老板娘聽不懂華語都不覺得奇怪。笑嘻嘻的站在旁邊看這跟情人之間差不多的氣氛。 陸文龍的右手給甘宛喬抓住呢,不是兩人第一次交錯手了。不過氣氛完全不同啊,他另一只手從下面抬起來,居然還有一朵玫瑰花:“你都看見了,賣花唄,剩一朵送你?!?/br> 甘宛喬發現自己居然要笑,猛的咬住牙,咬牙切齒:“騙人!人家不知道去店里買!非買你的?而且你買花還花了錢,要賣多少差價才湊得夠這好幾萬韓幣!我看見你只有十幾朵,你能賣什么高價?”還是很有經濟頭腦嘛。 陸文龍嘿嘿嘿的笑著從玫瑰花上扯了一片花瓣,甘宛喬劈手就抓過花朵:“扯了很好看么!你懂不懂怎么保養花!”名正言順的就拿過了玫瑰花。然后用不客氣的揮動玫瑰花掩飾自己莫名其妙的小開心:“說!你究竟怎么干的!”帶著質問的口氣,也沒見她怎么善待玫瑰花。 陸文龍還是把手里的錢給老板娘,留了一張嶄新的一萬的在手里對甘宛喬晃晃:“先示意這朵花遞給男的,然后示意這張錢給過去……”接著他就把錢叼在嘴里,也不嫌不衛生。雙手飛快的開始顛那片花瓣,握緊兩個拳頭放在甘宛喬面前努嘴,用叼著的一萬塊示意對方選。 甘宛喬懂了,猶豫一下隨便點一個,陸文龍笑嘻嘻的張開手,空的,就繼續張開手湊人家面前滿臉堆笑的要錢! 一萬韓幣一朵的玫瑰花,當著女朋友的面兒,還有個賭博的好彩頭,選中了免費得一朵玫瑰花還有一萬元,選了就算是認可這個小賭博,輸了總不好意思不給吧,陸文龍又是個身材魁梧不至于敢翻臉不認動手的,所以一大玫瑰花賣了回來還剩一朵! 甘宛喬張開一半的嘴閉不回去了,滿眼的驚訝和使勁壓抑的笑意! 是很想笑嘛,從小到大是遇見過不少驕子才俊,能歌善舞的不少,雄才大略的更多,真是覺得沒什么男人會讓自己完全耳目一新或者全心仰慕,現在當然不至于有什么別的情緒,但肯定是覺得挺開心! 狠狠的皺住眉,拿玫瑰花點陸文龍另一邊的拳頭,陸文龍笑瞇瞇的搖頭,攤開的手不收回來,意思是不買花不給看,甘宛喬瞪了一下眼,倒也有愿賭服輸的脾性,摸摸身上,為了能堅壁清野,真的沒有錢,她又不是個喜歡戴首飾的性格,干脆從手腕上一抹就把一塊亮閃閃的女士手表滑下來放陸文龍手里。 陸文龍有點愣住了,冰涼的手表面下面還帶著體溫的金屬表鏈一看就不是便宜貨,羅馬字的表盤上甚至還鑲著閃亮的顆粒,打死他也不相信甘宛喬會戴什么假貨色,他本來就是個逗樂的性子,直起腰隨意張開另一只手顯示沒什么東西,就把表遞回去,摘下嘴里的最后一張鈔票:“好了……可以走了?!边€禮貌跟老板老板娘揮手告別,這邊五十多歲的兩口子滿臉笑意,老板甚至也學著抓個小紙團在手里顛,不過陸文龍那幾手哪里是別人學得會的? 甘宛喬卻不接手表:“不是我的了!新的,離開平京別人送給我的高級貨,你正好拿去獻殷勤騙女孩子!”皺著眉關心另一件事:“花瓣去哪里了?” 陸文龍真心不習慣這種昂貴物品,兩根手指捏著返回去:“開個玩笑嘛,這個東西我拿來沒用,真要給老婆送東西,我還是愿意去買點實用的,好了,今天喝酒、檢驗一切完成,功德圓滿,您收好了……”再次把手小心的伸過去放到甘宛喬拿著玫瑰花的手上。 甘宛喬輕巧的一顛:“你不要就扔了吧……我給出去的東西還沒收回來的道理,算是賣給你吧!”趁著陸文龍小心的怕把高級貨摔地上的分神,一下就敏捷的抓過了那一萬元鈔票,還不客氣的訓斥:“大男人家家的,哪有這么婆媽?多大回事兒?!” 陸文龍想想也對:“好咧,那就謝謝了……”轉頭隨便送人也是不錯的,他本來就是個豪爽的性子,只是不習慣跟女人豪爽罷了。 誰曾想甘宛喬輕巧的往前走兩步:“現在這錢是我的,回酒店的車錢……你從哪兒來?”臉上帶著調皮的表情,哪里還是之前京城里那個吆三喝四,雷厲風行的大姐頭?說到底,她也不過是二十多歲的年輕姑娘啊,更別說還壓抑了這么多年都得擺出一副愛理不理,成熟穩重的氣勢,或許這異國他鄉,似是而非的環境終于誘發了她難得的輕松。 不過這還真夠狠的,連白手起家的啟動資金都給收走了,陸文龍楞了半秒鐘,笑著把都放進兜里的手表拿出來:“我不為難……不過就要你幫幫忙了?!?/br> 十分鐘以后,兩人就站在了更為熱鬧喧嘩的大排檔巷子口對面的商業街,韓國首都夜生活的繽紛和繁華是目前華國任何一個地方都難以比擬的,雖然陸文龍還覺得這個城市其實細看也不過如此,但起碼最光鮮的這些商業街地區足夠熱鬧。 陸文龍隨便找了個高高的路邊花臺之類,跳上去就舉著那塊閃亮的高檔女表吆喝:“來看看……來看看哦……”手上就毫不客氣的拍低他一截的甘宛喬肩膀:“翻譯!翻譯??!” 我的個天! 平京的那些狐朋狗友要是看見甘宛喬這個樣子,一定眼珠子都會掉地上去! 手里拿支缺了花瓣的玫瑰花,一張臉漲得通紅,鼓足了勇氣還是只能讓紅撲撲的臉蛋再白下去然后又迅速染紅,就是沒法開口。 陸文龍其實喊得挺含糊,雖然不明其意,也能讓別人的目光都集中到這邊來,集中到這男的還算高大粗獷,女的挺拔俊秀的一對兒身上來! 陸文龍很不滿的用膝蓋裝甘宛喬后背:“有種就別出題!出了題就要奉陪……” 甘宛喬畢竟有剽悍風范,咬咬牙突然就提高嗓門用韓語高喊:“過來看啊……”簡直有豁出去的心態! 陸文龍倒是嚇一跳:“你什么時候能說韓語了?剛才不是用的英語么?!” 甘宛喬開始得意,真正的得意,帶著女兒家應該有的那種得意神態:“我就會!”其實只要大聲這么叫賣了,好像也不算難,所以就真的開心??! 好吧,這么多人伸脖子看過來,陸文龍就不絮叨了:“價值一百萬韓元的名表,猜中了就送??!” 一百萬? 甘宛喬自己撇撇嘴,嘰哩哇啦的用韓語更正:“價值一千二百萬韓元的瑞士名表!猜中了就白送??!” 十來萬港幣一只的表,估計現在也就她能熟視無睹了。 ☆、第八百四十九章 不一樣 其實陸文龍還是那兩手,不過是把手表握在自己那平時握棒球的雙手中,攥成拳頭在身前不停的虎口對撞,也虧得他的手大,握在手里毫不費力,低他一截的甘宛喬仰著頭借著地利偷看他的拳頭下方,希望能看出點端倪來,中途還張開自己的手掌模擬一下,搭配喝了酒的模樣,嘟著嘴摸不著頭腦的樣子頗有些憨態可掬,還真是讓面前的男人們開了眼,以為她是賣藝的搭檔,歡呼聲不斷,吸引了更多人圍過來。 但后面的看不見甘宛喬,就以為是陸文龍吸引人,都仰著頭看。 陸文龍先把手表挑在手指上伸出去給別人細看:“好東西啊,看清楚,猜中了就是你的……” 甘宛喬一字不落的翻譯了,聲音越來越大,不嬌媚但很有英姿颯爽的味兒,同樣吸引人。 的確是不錯嘛,就這么看都覺得就算是假冒表都值個幾十萬韓元的,關注的人終于把目光從姑娘臉上移到手表上。 陸文龍一邊快速的撞擊,中途還給別人看看掌心的表,然后就突然停止握著拳頭:“一萬元猜一下!猜中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