鞠崇西也半側著觀察一番眼前的年輕人，習慣性的咀嚼一番剛才那句話，才揮手撣撣的攆人：“好……你有自知之明就好，這件事到此為止?！?/br>
    陸文龍不告別，推開門就下來，以他的個性，這種手勢就充滿莫大的侮辱性，但又能如何呢？就跟他當年在舞廳門口賣票時候看見蘇娃，也只能暗自低頭忍讓了！

    真能到此為止么，不過是深藏心底罷了。強勢面前知進退。才是陸文龍現在越發要學會的東西。

    只有真的學會這一點。能屈能伸才真的是大丈夫！

    頭也不回的走進訓練中心，聽見背后的車輛靜靜的呆了一會兒才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果然風平浪靜。

    跟楊淼淼一起到展覽中心看時裝表演開幕式，都是一周以后的事情了，因為楊淼淼看他這些日子經常一個人扎在那想事情，就想多拉他出來走走，趙連軍也贊成。

    但陸文龍的心思顯然跟之前已經不一樣了，拒絕了跟楊淼淼一起作為明星嘉賓到臺上的邀請，默默的選擇了一個角落坐著看。

    在全國改革的年代。服裝行業作為時尚的風口浪尖，當然算是改革的最前沿，可以說十多年前的改革開放商品經濟這一塊，就是從一家江浙的襯衫廠正式拉開帷幕的，所以每年這個行業的動向也還是能體現一些政治的意味。

    今年就體現出更加新潮的方向，往年大會場演講臺的形式，被改成了工字型的模特表演臺，不過還是紅色的臺子，一米多高，兩邊坐滿了賓客。再外圍就是體育看臺似的三層白色臺階，陸文龍和楊淼淼就坐在最高處。帶著墨鏡跟棒球帽，倒是挺時髦的樣子，能契合這個場合。

    領導都是站在工字臺上去講話，規格確實比較高，國務院來了位領導，紡織工業部的部長也要講話，所以絮絮叨叨二三十分鐘以后才開始進入正題，不過包括大量外國記者在內的觀眾沒有絲毫不耐煩，這點時間相比其他文山會海的形式，已經算是精簡很多了。

    這時候整個會場的燈光才略暗一些，一曲絲竹之音的傳統民樂開始響起，一長串身著旗袍和古裝的模特裊裊而出，步伐果然是有點配合現在的音樂跟服裝環境，不再是那種常見的鏗鏘風格，很柔美的味道。

    楊淼淼有點得意：“就是娜娜走過以后，他們才開始做了調整，豐富了開幕式的這種節奏變化，原來就打算還是這些衣服，但是都一樣的步子走一遍，怎么可能，我跟三姐都看出來，不同衣服要有不同的走臺風格嘛，我們跳臺跟跳板的步伐都不一樣?！?/br>
    陸文龍在墨鏡里面皺著眼睛看了好一會兒：“那怎么沒看見娜娜？”

    小虎牙笑得皺鼻子：“最好的當然壓軸嘛！”跳水賽場上也是這樣，預賽成績最好的總是最后出場，陸文龍想想也對，但這些天他想得比較多的東西就自然而然的詢問：“這些衣服不是老一套么，會不會有人說是在炒封建主義的老飯？”這年頭，有種政治思維就是什么都能挑刺，只有啥都不做才是最保險的。

    楊淼淼睜大眼睛：“怎么會！你知道這個博覽會是做給誰看么？外國人！這些紡織品是國內出口的重要產業，就是這些東西才賣外國的，這些天我在博覽會看見聽見最多的就是這個，國內現在能有多大的購買力？我們的龍牌銷售都還抵不上東南亞呢?！?/br>
    陸文龍輕輕搖頭：“國內很快就會上來的，我們就是帶頭的那些……”

    沒等楊淼淼回答，陸文龍的腳尖前面一個男人一下轉過頭，他坐的第二臺階就是陸文龍踩著的地方，陸文龍還以為自己碰著了，誰知道這個男人很熱切的搭話：“對！我也是這個看法，國內銷售市場一定會出現井噴，一味的強調外銷賺取外匯那是國家的思維，企業就應該專注國內市場了，十億人口的巨大市場，一定有自己的市場！”

    臉型偏瘦，顴骨比較突出，梳個中分頭，身上的西裝襯衫都比較考究，陸文龍倒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對方是沿海一帶的人，不過口音中沒有較重的港味，那就多半是服裝紡織行業和粵東一帶齊頭并進的江浙人了，笑著伸手過去：“你好你好……你做什么服裝的？”

    還是商業上的事情更符合他的興趣。(未完待續。。)

    ☆、第七百四十五章 短了點

    龍牌服飾并沒有來平京參加這次博覽會的打算，因為阿燦的看法就是楊淼淼表述的這樣，作為還在培育市場的體育服飾用品，目前還沒有全面鋪開的能力，而且隨著明年又有奧運會，明年才是主要發力的階段，現在還在練內功。

    但楊淼淼還是得了阿燦的叮囑，要順便看看形勢溝通，所以這些日子她也負擔了一點刺探情報的責任。

    陸文龍沒有跟這位姓胡的江浙商人說太多，只是互換了名片，對方比較注意交流禮儀的一些細節倒是引起了他的注意，譬如給名片時候一定雙手奉上，接過陸文龍的名片以后一定是專注的看看名字念一遍，才小心的放進名片冊里，都是放進去以后，才突然反應過來：“陸文龍？”

    陸文龍摘了墨鏡笑笑：“我們是龍牌的代言人，所以才來看看?！睏铐淀狄舱{皮的摘了墨鏡露個臉，才跟陸文龍一起戴回去，她就最喜歡這樣夫妻同心的動作。

    對方更驚訝，卻也沒糾纏，幸會幸會的就轉過身去。

    陸文龍也學著對方把名片雙手拿著，默念一下：“胡金鑫……”然后小心的放進兜里，算是練習一下，他覺得這個禮儀真不錯，很尊重人，可他的性子實在是跳脫，想著這名字，眉毛就亂跳，這家父母取名字的時候是有多想念金子啊。

    因為臺上的音樂聲一轉，陡然一下從民樂變成了節奏感明確的外國電子樂，一長排穿著時裝的模特開始步點明確的魚貫而出，但是和一貫國外的時裝走秀只有音樂跟視覺沖擊不同。國內的卻伴隨著喋喋不休的介紹。這是來自東南地區沿海那個省份的時裝產品展示。表現了改革大潮云云……

    整個開幕式就是這樣各個地區省份都得出來露個臉，因為那些和紡織品相關比較重要的省份駐京辦都有派官員來扎場子，這也是華國的一個特點，經貿經常都是地方經濟和政績的一部分，各地官員在目前這個剛開始主抓經濟的年代都很在意。

    但在陸文龍看來未免無聊，那些模特也一個個畫得濃妝艷抹，哪有什么看頭，身材也跟個高粱桿似的。倒是聽見兩個靠在臺階邊的年輕人唾沫橫飛的吹噓那些模特誰誰誰睡過，哪個有名的人物就是要立志把這些出名的女孩兒都睡遍，越發讓陸文龍聽得皺眉。

    在他的價值觀里面，阿光那樣勾搭女性，只要雙方你情我愿，沒什么不可以，但是抱著橫掃一片的目的大肆購買跟批發似的禍害女性，就有點那啥了，不由得多看兩眼，也對模特行業更加鄙夷?？雌饋砀闲芑蛘哌鬟骼锩娓愕哪莻€時裝表演隊也沒什么區別，就是個檔次的差別而已。

    可楊淼淼顯然是用了心的。挽著他拉回目光到臺上：“快了！娜娜要出來了！”

    陸文龍漫不經心的掉轉頭看臺上，燈光驟暗，只留下一盞射燈光影在臺上，隨著音樂節奏一變，突然就形成了一曲悠揚的鋼琴曲，陸文龍沒聽過，也沒感覺，卻有懂行的觀眾開始鼓掌，楊淼淼都比他熟悉點，在他耳邊：“婚禮進行曲……結婚奏的?！?/br>
    陸文龍最不在乎這個，撇嘴：“不是吹嗩吶么？”可接下來就沒說話了，因為臺上開始走出來一長串模特……

    外國模特！

    這年月可是稀罕物件！

    華國其實是個相當崇洋媚外的國度，也許是幾十年前被洋人狠狠的侵略了一把，現在改革開放又發現大鬧革命幾十年以后跟外國相比差了一大截，現在就覺得什么洋人的東西都是好的，只要是外國的都是最稀罕的，外國人在國內來都是要被圍觀的，這一屆的博覽會居然請了外國模特了，請了洋人給華國人當模特了，多新鮮！

    那個胡金鑫都一邊鼓掌一邊扭頭：“這個噱頭不錯，不錯不錯，我也想請兩個洋模特去擺場面，多有氣勢！”

    是有氣勢，一長串金發碧眼的大洋馬走在模特臺上，那種陡然一下就有點國際化派頭的高檔氣息就出來了，只有小虎牙掛男朋友肩膀上咬耳朵小聲：“基本上都是俄羅斯的，從外國留學生里面找的……集訓了一段充場面，八十塊一天，哈哈！”

    陸文龍剛才有點陰霾的情緒也笑起來，直搖頭，不說這個底細，自己都覺得真高檔呢，不過國人不就最服這包藥么？

    看著真的高檔，本來婚紗就是舶來品，穿在外國人身上也更出挑，大大的蓬開裙擺，雖然其實是很一般的表演婚紗裙，這樣十多個洋女孩穿著出來，還是很養眼的。

    不光有白色，香檳色，粉紅色，大紅色都有，在一片掌聲中走出來，在整個表演臺上一展示，卻走回到出口那一橫列開，最后的燈光固定在出口，一襲黑色婚紗搖曳著出現在臺口！

    黑色在華國的文化中通常是喪葬色彩，不太吉利，可這里……這一件黑色婚紗顯然是認真之作，不光有蕾絲還有亮片，后面長長的裙擺更是體現出跟之前那些婚紗不太一樣的高檔感，最重要的是一張黑紗網輕輕的掛在臉前，更添幾分神秘氣息！

    步伐有點奇怪，是那種一步一拖的步子，好像是走一步頓一下，有點舞蹈的味道，卻沒有明顯的停頓，只是感覺，就把所有的目光重點集中到她的身上。

    陸文龍當然知道這應該就是陸娜了，有點笑意，的確看上去還是賞心悅目的，這點欣賞水平他還是有，撇開背后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樣美的東西誰不喜歡？

    楊淼淼就扭頭看他的表情，看他笑就得意的自己也笑，挽著不說話，專心一起看。

    但其他觀眾不知道啊，只是看之前那些洋模特都是做陪襯似的，這可不就應該是更好的洋模特？使勁的鼓掌，不過沒吹口哨的，那是耍流氓的行為，沒準要被安保人員拉起來扔出去的，還是老實鼓掌好了，有些激動的都站起來鼓：“這就是名模了？！國際級的高級模特??！看看這派頭，這步伐，這個頭！真的是高水準！”

    這還是真能看出來點。

    也許就是那些說不上太專業的外國學生模特這么一對比，就格外顯得陸娜的動作充滿表現張力的沖擊力，音樂也搭配得好，連那些外國學生都站在后面整齊的跟著鼓掌，更顯得慣性思維，這黑婚紗的姑娘也比她們高一個水準。

    美到了一定的層次階段，總是一種共通的人性化東西，不需要專業知識或者講解，都能理解，那個一直都在喋喋不休的解說這會兒也消停了一下，沒做聲，就是看整體的氣氛熱烈。

    不過保持高貴氣質走到工字型舞臺前面一橫的陸娜卻沒有如同其他模特那樣到兩頭展示一下，而是輕輕的在原地做了個轉身，不知道解開了哪里的扣子，一下就讓整件黑色婚紗滑落，右手這么一勾就靈巧的拉住，抓在衣領上一提，就搭在了右手的手臂上，就好像變成一件脫下來的大衣外套。

    但沒人注意她這個細節動作，因為掌聲陡然一下再提高一個檔次！

    因為里面露出來的是一件金色云紋滿底的紅色滾黃邊旗袍裙！

    和之前的旗袍不同，這種改良后的旗袍裙絕對也是設計之作，裙擺只在膝蓋上方十多厘米處，露出一雙極為細長的腿，腳上也是雙捆扎帶子的紅色高跟涼鞋，典型的西式涼鞋，卻跟這件迷你裙似的紅色旗袍裙相得益彰！

    旗袍裙的最大特點就是削減了旗袍若隱若現的側開叉，有些人就認為失掉了旗袍的原汁原味，但其實也削減掉原來批駁旗袍有yin穢氣息的環節，保留下來極具華式風格的側胸襟，立領和盤扣，加上典型的云紋華式風格，有活脫脫的讓人一眼就能聯想到華式傳統。

    最重要的是在全盤追求西化和外國什么都是最好的氣氛下，這樣的華式風格讓人眼前一亮，很有點振奮人！

    而讓掌聲不得不再提高一個層次的就是陸娜的左手也順著一下拉下頂在頭上的婚紗小皇冠，順帶也取下了那張黑色網紗，露出一張高昂著頭，宜喜宜嗔的臉，完全就是個華國姑娘嘛！

    這種疊加起來的情緒振奮感，讓陸文龍看見遠處那些領導都起身開始鼓掌，真心實意的鼓掌……

    好像想起點什么，好像自己當年拿冠軍的時候？

    雖然這不過是個組委會自己編排的表演，但有效的利用了整體襯托和層層疊疊的對比，華麗的最終推出這個還是以華人站在最后的中心，無論從政治上還是表演形式上都達到了出奇制勝的效果！

    陸娜長期以來的刻苦培訓得到了體現，這個時候的她，完全不在意周圍震天介的掌聲，仰著下巴，鞋跟幾乎有十多厘米高，讓她的膝蓋略微有點彎，但小腿卻跟地面完全垂直，所以旗袍裙的上半身就自然后仰，膝蓋每一步都稍微提得有點高，干凈利落的戳下去，那充滿特點的步伐，卻讓陸文龍心慌。

    提這么高，這裙擺是不是太短了點？！

    ☆、第七百四十六章 目的

    開幕式很成功，從最后領導們笑容滿面的跟陸娜反復握手，語重心長的叮囑，就看得出來，不過等楊淼淼自己過去要帶走陸娜時候，就打電話給陸文龍：“這邊組委會的季總說想跟你談談，因為你才是陸娜的監護人，我一直都告訴她你不同意把陸娜交給他們帶的?！?/br>
    陸文龍展展眉毛，掛了電話，半小時以后，來不及去別的什么地方，就在后臺的一個門邊靠著，陸文龍和季若蘭面對面。

    先還是對奧運冠軍表示了久仰，陸文龍也對季總給了陸娜一個表現機會說感謝，然后才趕緊轉入正題，因為季總肯定要開始七手八腳的管理所有數百家服裝廠各處的模特使用，陸文龍也要趕緊回棒球中心準備訓練。

    楊淼淼和裹著一件厚運動大衣的陸娜站在不遠處，當媽的滿不在乎的吐著泡泡糖，陸娜就略顯緊張的抱著她手臂，卻不做聲，只盡量豎著耳朵聽。

    陸文龍直言不諱：“我絕不是擺架子或者想提價錢，我們家不缺錢，只是因為她喜歡這個，才帶她來報名比賽，原本就打算比賽完了就回家的，我不允許她在平京的原因也很簡單，這個圈子有多混亂，您應該是清楚的，我可不想我家的女兒給人做婊子，我們不是什么大戶人家，但也懂得起碼的做人規矩?！?/br>
    季若蘭有些吃驚的皺眉頭，可能是沒想到陸文龍說話這么直接甚至有點難聽：“我想……你是有點誤會?！?/br>
    大家都是做商業的，陸文龍就沒什么忌諱：“我舉個例子來說，假若哪位領導要求小娜去什么機關單位陪著跳跳舞。你能拒絕么？”這幾乎是平京乃至各地機關單位的一大傳統。動不動就找歌舞團或者單位的女同志去陪軍政領導跳舞。也是個好做不好說的事情，固然有很多女孩子愿意由此走上坦途，但也顯然會有點跟官面堂皇說法不太協調的實際內容吧？

    季若蘭更有點臉色難看。

    陸文龍接著說：“我沒法接受，說直接一點吧，我在家鄉也有開一家夜總會迪吧，場所里面也有年輕女孩子陪酒陪跳舞，甚至陪別的，到處都這樣。平京也有，我總不至于把女兒也送到平京來做類似的事情吧，我不否認模特的確是個展現美的行業，剛才的表演我就很喜歡，但是表演背后的東西呢？現實真的很殘酷?！?/br>
    季若蘭的表情就轉冷了。

    陸文龍不看她臉色：“我希望的也許是個理想世界，但真心想從我這里開始干凈一點，所以如果您還有興趣用娜娜，可以在您這里掛名，有什么專業的工作或者表演都可以，錢都是次要的。只是培訓乃至別的，我們自己搞。自費送到香港國外去培訓都可以，我自己也有國外的關系，但還是寧愿她是個華國人，而不是什么外國人帶著的二鬼子，我也答應過她的父母，要好好的把她照顧好，這是我起碼的責任，我只是為了滿足一個孩子的理想在做這件事?！?/br>
    季若蘭的表情再變，有點玩味：“你有多少錢？奧運會聽說你收入了一百多萬都捐了，你不知道培養一個頂級模特，能在世界上拿出手，我們現在都沒有兩個，需要花費多少錢？”

    陸文龍不變色：“您覺得多少錢能培養出來？”

    季若蘭嚇唬人：“幾年下來起碼五十萬美金！好幾百萬華幣了！”這個年代的萬元戶就是常人難及，十萬百萬就是富翁，還故意說美元來提高國際檔次嚇唬人。

    陸文龍卻輕巧的換算一下：“四百萬華幣？不到五百萬嘛，沒問題，我負擔得起！”從老牛身上，撇開給老牛的五百萬，那可換來了五千萬的股份，更別說老牛還給女兒留下的兩百萬的“伙食費”，陸文龍現在手里面的經濟條件已經恢復過來，真不在乎了，隨著時間的流逝，似乎真把陸娜當成自己的女兒，自家人就不用考慮錢的問題。

    季若蘭終于嚇一跳：“真的？”難道真是小地方來的土財主？

    陸文龍點點頭：“我還是信得過您，所以才用這個您字，才愿意跟您談談，剛才在臺上……您故意伸手擋著娜娜不跟有個老頭子握手太久的，對不對？”

    季若蘭又嚇一跳：“你看見什么了？”

    陸文龍笑瞇瞇的指自己眼睛：“我們練棒球的，也是吃身體飯，這點眼力還是有，所以我就覺得您是個有良心的人，不會把娜娜送火坑，但也不能讓您來扛著所有壓力不是？以后就說淼淼是她的經紀人，總有個擋箭牌對不對？她也夠有名?！?/br>
    季若蘭哂笑：“你還真是會照顧人？我也不一定非要培養陸娜，她現在這么表演一下，其實我隨便找哪個成名的腕兒表演不一樣？不過就是看中陸娜年輕，還有塑造空間，后面不用就是了，我也沒損失，哪須得你什么都安排好？”好歹她覺得自己才是見過大場面，上得大臺面的人，哪里是這么個運動員能比的，雖然是奧運冠軍或者有點錢。

    陸文龍點頭：“對，就當是我出錢買個培養陸娜的機會，做個買賣，不行么？多簡單個事兒?！?/br>
    季若蘭看他好一會兒，再看看幾米外一臉希冀的陸娜，那張已經匆忙的用卸妝紙擦掉剛才舞臺妝容，現在顯得格外稚嫩的臉，再看看陸文龍和楊淼淼其實都很年輕的臉，終于笑著搖搖頭：“你還真是有點執拗……下周吧，叫淼淼到我辦公室來簽個培訓合同，我這邊出計劃安排，這幾天就還是按照我之前的安排參加表演，先定個一年期的培訓形式?！?/br>
    陸文龍真誠的謝謝：“感謝您給我們家娜娜一個機會，謝謝了?！?/br>
    季若蘭注視著他的眼眸：“你……還真像個父親?！彼氖鄽q的女子對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這么說，聽上去真有點怪怪的。

    陸文龍表情輕松點：“嗯，我真有孩子，兒子女兒各一個?！?/br>
    這下輪到季若蘭真驚訝。

    不過陸文龍和楊淼淼就拉著忍不住想歡呼的陸娜要告辭而去，大家都忙。

    可這次剛走出去幾米，季若蘭就提高聲音叫住他們，轉過頭，她身邊站了個高挑的姑娘，一看就明白是模特，楊淼淼還認得：“安紅……名模名模，現在國內頭幾號的了！”女孩子關心的東西還是有些不同，陸文龍完全沒印象，但能轉身往回走，陸娜原本就要跳躍著掛他脖子上的，現在更雀躍的掛在他另一邊的手臂上也興奮：“我也認得！”

    陸文龍卻轉手就是毫不留情的拿手指重重的一彈，疼得小妮子立刻松手，撇著嘴到另一邊掛楊淼淼身上，還得彎點腰掛，她小媽太矮了！

    安紅很大方的看著走回來三人，只是目光在剛才那個奇怪的隊形變幻上留意一下，主動伸手給陸文龍：“很榮幸能認識你！陸文龍，我叫安紅，現在是電視臺的主持人，我很喜歡陸娜的表演，剛才就是過來找她才發現跟你一起的，淼淼我倒是知道一直跟陸娜在一起，就是沒機會看見?！?/br>
    陸文龍沒吃豆腐的跟對方握握手，的確是漂亮姑娘，額頭高高，厚嘴唇又開朗，不過家里漂亮姑娘多了，不餓。

    楊淼淼才是熱情的握手：“我挺喜歡你的歌！”對方算是目前國內影視歌模特多樣發展得最好的這方面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