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領隊也許就是從這些下屬的眼光里面看出了懷疑跟動搖，可能她在乎的就是這種受到質疑的權威性，需要保證的也正是這種權威性，相比之下，別的什么都不重要，更加狂怒：“有不同意見的說出來！說出來??！我們是講民主的。有不同意見的，在我這座小廟供不起你這尊大佛，給我滾到地方隊上去！別在我這里礙眼！”

    教練們更是噤若寒蟬，連忙低眉順眼，連相互看都不敢。直到朱領隊怒氣沖沖的摔開門簾沖出去，才相互苦笑著搖頭，不敢說話，好一陣才招呼著運動員們裹好防寒服裝出去。

    跑出跳水館，沿著訓練中心的小路，跳回車上，楊淼淼手忙腳亂的打著車沖出訓練中心，才使勁拍自己的胸口出大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小妮子還在梗脖子：“老虔婆！怕她做什么！爸說過，老家伙就是愛倚老賣老，不能怕！”

    一貫在家里天不怕地不怕的楊淼淼卻變樣：“朱導……吼了我十多年，怕習慣了，你還真是膽大，敢跟她叫板?！?/br>
    陸娜拿過座位前的水杯又開始補水，身體也恢復到之前那種略顯內向的姿態：“她罵爸呢……”

    楊淼淼驚奇的瞥她一眼，又回到自己的駕駛方向，口中諷刺：“你倒是把你爸護得緊！”

    陸娜小聲驕傲：“就是！”不知道她有沒有想起過自己的親生父親，也許老牛就沒有什么值得她護著的東西吧？

    晚上回了棒球基地，陸文龍吃飯時候聽說了也是眉毛揚揚：“嗯！罵得好！娜娜妹，你知道當年老子差點殺了她個老東西！你小媽差點就被她害死了！好！給我出口惡氣！”

    陸娜就一個勁咯咯咯的傻笑，楊淼淼拿筷子打都打不?。骸斑?？好像這還是你第一次表揚娜娜妹哦？”

    陸文龍想想覺得好像真是：“是該表揚，我們袍哥人家的兒女，就應該爽脆利落，愛恨分明，不用遮遮掩掩的過日子?！?/br>
    楊淼淼干脆擰他的耳朵：“誰在遮遮掩掩過日子了？老朱帶了我十多年，我還是知恩圖報的！”

    陸文龍皮厚rou糙，嘿嘿笑著刨飯不反抗，只是陸娜看著他的模樣笑得更開心：“我也被抓了耳朵的……”陸文龍趕緊給她做眼色表示別激怒了讓自己更吃苦，小妮子笑得氣都喘不過來。

    很有點同甘共苦的味道，這樣的家人……真的蠻好。

    一家三口的生活，就這樣在平京天天上演，白天各自繁忙勞累的進行鍛煉，晚上才能溫馨的坐在一起吃飯交流一下。

    整整一個月，陸文龍才算是對自己的整體狀態有個滿意的結論，投打整體實力都沒有下滑，而最重要的是，在這一個月中，他終于成功的帶領整支球隊的年輕人一起捏合得有模有樣，趙連軍一直緊皺的眉頭舒展不少，開始準備下半年的一連串各種比賽，直到年底的奧運會選拔賽。

    陸文龍信守諾言，吃過晚飯就在運動員餐廳宣布：“今晚全都跟我一起到城里玩玩，我請客！”

    運動員哪個不是精力過剩的年輕人？聽得歡聲四起，但還是拿目光去看趙連軍。

    陸文龍也拉趙連軍：“一起去放松放松？”

    趙連軍也有點笑容：“也好，這一個月大家都很努力，跟著阿龍一起去玩玩，我就不去了，大家別喝太多酒就行，不許吸煙……”

    陸文龍非要拉他一起：“你不去，教練組的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去，一起，一起，我請客！”

    楊淼淼也跳起來：“他請客，不去白不去，高檔的地方一定玩得開心！那個九歌！你過來給大哥推薦去什么地方！一定要高檔！”不知不覺，楊淼淼還是喜歡在家里那種當嫂子的風氣，也就把家里那股子兄弟義氣給帶到運動隊來，跟陸文龍倒是相得益彰。

    本地人張九歌抓耳撓腮：“高檔??！沒去過啊……我得想想，嘿！東三環的人間天堂夜總會！據說是京城第一高檔的！剛開張！但是貴！”還眨巴著眼睛看陸文龍。

    陸文龍豪氣：“那就是了！去那，來來來，有女朋友老婆的都帶上，全體今天晚上去人間天堂，奶奶的，這什么名字，真俗氣，沒我家的好！”

    張九歌怪笑的繼續眨巴眼：“這……是男人的人間天堂哦？嫂子不去吧？”

    其他人哄堂大笑，趙連軍都笑，要伸手阻擋，陸文龍卻揮揮手：“任何場子怎么玩都在你自己，懂不懂得掌握好自己的心思，這才是最重要的，這些地方無非就是賺錢，不玩那些亂七八糟的，我們去見識一下也好，有家屬的都叫上！我來給老張打電話，讓他也來，劉哥你開訓練中心那部客車裝大家好不好？”手上不松手的就把趙連軍往外面拉。

    楊淼淼一臉嗤笑的過去在張九歌額頭點幾下：“哼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去那種人間天堂玩什么，我們家自己都開了的！娜娜妹！走了，去監督你爸！”

    跟在她后面的陸娜也趾高氣揚的過來給張九歌做個鬼臉吐個舌頭，跟著一起追出去了！

    好吧，那就把以為的刺激尋歡之旅變成健康向上的歡樂放松吧，隊員們也相互開始用食堂的電話給自己的女朋友家人打電話，畢竟都是運動隊，大多數的女朋友也是運動體系的，順便還能帶點小姐妹出來，幫那些鼓噪著單身的隊友找個伴。

    最后陸文龍開著越野車和家人跟教練組在前面，后面大巴車上裝滿三十來個隊員，后面又跟著聞訊而來的張柳鳴開的切諾基和少數幾輛隊員們自己的私家車，浩浩蕩蕩開到那個輝煌闊氣的夜總會門口，嘰嘰喳喳站在這里等著的女孩子都有二三十個了！

    打從人家這夜總會開張，這樣自帶女性的消費團體還真是第一次見！

    ☆、第七百三十六章 紅

    陸文龍從來都不喜歡招搖，卻也不迂腐，幾名站在門口的安保和大堂經理剛圍上來，想了解情況，他就摘掉自己的墨鏡，爽朗的主動伸手過去：“我們是華國棒球隊的，今天想一起來放松娛樂一下，不知道有沒有房間？”

    實在是兩年半以前的奧運會上那一把，陸文龍太過耀眼，就算這么久沒有出現在公眾場合，還是被人家認出來，何況他還自承是國家隊的，小小提示，立刻就換了熱情如潮：“歡迎歡迎……這邊請，有多少人……”

    人確實比較多，而且人越多，嘴就雜，畢竟棒球還是個舶來品，玩得好比較熟悉這個的都是大城市出身，陸文龍跟麻子這樣的小地方來真比較少見，所以平京的和在運動體系里面有女朋友的比較多，帶來的女孩子顯然也對這個傳說中平京城第一豪華夜場仰慕得很，非常興奮，看得出大多數都是第一次來夜總會，好些個女孩子都小心的拉住男朋友的手，好像走進那個燈火輝煌的大堂后面就是恐怖谷一樣，但又很好奇刺激的模樣。

    陸家三口子就是駕輕就熟了，連陸娜都有點熟視無睹，只是陸文龍牽著楊淼淼一邊走一邊指指周圍的裝修風格：“比喵喵還是要大氣不少，但喵喵勝在新潮，香港人來搞還是給我們省了不少力氣?！苯衲赀鬟骶鸵_始逐漸提高他這邊的營收比例，算是很不錯的一筆進項。

    楊淼淼不關心錢，只是打量那些穿行其間幾乎個個都在一米七左右的女服務員，以及時不時穿著閃亮裙裝出沒于各個包間跟外面迪吧酒桌之間的女孩子，口氣也很輕松：“該叫二狗和阿光出來看看了?？纯创蟪鞘械囊箍倳趺锤愕?，上次你帶他們去了滬海見識酒吧，他們就在搞，不過我還是對這些女孩子出來賣笑陪酒，覺得煩躁。只要自己努力，求個溫飽還是不難吧？為什么一定要做這種事情？”

    陸文龍笑笑：“不是人人都愿意跟我們這樣苦下功夫鍛煉，好吃懶做就最適合干這個，娜娜！過來，你在家也去喵喵見過這些，知道怎么回事吧？”

    陸娜一個勁點頭：“知道知道！大媽說了。樓里面的姑娘都不許干這個，逮住就攆回去，做服務員都可以，三陪賣笑立刻趕回去！”

    趙連軍跟張柳鳴就走在這一家的后面，聽著這別出心裁的教育方式，兩人還真是相視而笑。有點苦笑。

    趙連軍是真沒來見識過這些，偶爾經過一個包房，從拉開的門邊能聽見里面的驚呼嬌笑聲，更是伴隨著不少yin聲浪語，有些難以想象，低聲在張柳鳴的耳邊：“這！這……這跟解放前……不，清朝時候的八大胡同有什么區別？”

    張柳鳴顯然去過類似場所。但沒來過這么高檔，也有點目不暇接的到處看，忍住自己掏相機拍照的職業本能：“改革開放……的確也帶來了各種各樣糟粕，就看國家怎么治理整頓了?！?/br>
    趙連軍有點搖頭，連最后一起到了大包間，都還覺得這世道是不是變化太快了，自己成天只沉浸在運動場上，這些東西的變化也太劇烈了。

    可后面跟著嘻嘻哈哈的隊員們，卻沒有立刻都進來，陸文龍一家三口都脫了外套。坐下開始點酒水果盤零食了，才進來十多個人，年輕人還是多，對這樣的環境跟氣氛都喜歡，還不適應一來就坐下在沙發上喝酒聊天的陣勢。所以張九歌伸脖子進來：“龍哥！我們先到處看看再過來行不？”

    有幾個還跟著起哄：“有迪吧，我們想去蹦迪！那邊還有漂亮姑娘！”

    陸文龍豪爽的揮揮手：“麻子，你把這張卡帶著，迪吧那邊玩你負責買單！”

    麻凡張張嘴想說自己來，還是笑著接過去，這也是大嫂和二哥一貫的吩咐，出門在外，就得維護陸文龍的大哥架子，不能隨便打岔，結果他一拿了卡，這些年輕人就興奮的歡呼，接二連三的進來脫了外套一涌而出，偌大一個能容納好幾十人的超級大包房，就只剩下陸文龍趙連軍等寥寥幾人，連有兩個年輕點的教練都笑著跟隊員們去見識一下。

    陸文龍看看沙發那邊堆積如山的外套，啞然失笑:“老趙，你是把他們關得有多厲害！”揮手讓服務員開始上東西，他沒什么酸不拉幾的酒品，看都不看豪華的酒水單：“xo，給我們來五瓶，我要看瓶底標號，帶qc的別來，啤的三打，本地貨，別拿外國貨來忽悠我……”趙連軍張張嘴想拉住他說不要這么多，可楊淼淼已經揮手開始點小吃什么的，陸娜幫忙把爸媽的衣服疊起來。

    張柳鳴更能適應點：“阿龍你的確是很熟悉這種地方？”

    陸文龍介紹：“我們也開了一家，估計今年還要投資在蜀都開一家，平時家里弟兄之間要談什么事情都坐在這里，喝喝酒說兩句，都輕松?！?/br>
    趙連軍習慣性的揶揄：“哦！大富翁，老張！我們今天吃大戶！”

    陸文龍笑呵呵的不在乎：“既然大家這么喜歡，還是可以在訓練基地搞個娛樂室，這種場所還是比較混亂，消費又高，不可能經常讓他們來，平時在隊上唱唱卡拉ok蹦個迪什么的還是可以嘛，勞逸結合，才能把訓練質量搞上去?！?/br>
    趙連軍諷刺：“經費從哪里來？你贊助？”

    陸文龍認真：“行！我贊助，就當是龍牌體育用品贊助給隊上全套服裝，贊助十萬搞個娛樂室，行不行？”

    趙連軍給噎住，只能轉頭對張柳鳴做個老鬼臉：“看看！看看，五年前我看見他的時候，才是個毛頭小子，屁都不是，現在一張嘴就扔十萬出來！我肯定摟住了！給東西吧，現金免得上面查賬。還要求把錢拿到別處去用了，直接買東西置辦了最好?！?/br>
    張柳鳴哈哈笑：“嗯，幸好我不是廣告部的，不然也要哭著喊著請陸大財主去我們報社投廣告費?！?/br>
    陸文龍打聽朋友的近況：“你最近在忙活什么，棒球隊這邊的確也不可能隨時都給你新聞材料?！?/br>
    趙連軍又諷刺：“張主任了！現在我都要小心翼翼的看著他這副處級干部！”其實他作為國家隊總教練。也是跟處級干部平級的。

    張柳鳴笑呵呵：“五年時間，的確是，阿龍在變，老趙也是世界冠軍隊教頭，我也總不能掉鏈子，現在好歹是體育部的副主任。雖然不自己跑新聞，但抓題材理脈絡總是要做的，也是托了阿龍的福才徹底走上體育欄目這條道?！?/br>
    陸文龍看酒水已經送上來，就咕嘟嘟的倒上，歡快的敬酒：“那就敬張主任……”

    氣氛的確好，雖然只有六七個不太好動的家屬跟男朋友坐在這邊。還要楊淼淼指揮著引導唱歌，但陸文龍他們三個聊天的氛圍的確不錯，喝點酒情緒也比較放松。

    陸文龍今天才聽說華國青年報是屬于團中央的機關報，有些點頭：“原來總歸是有淵源的，我們渝慶的市委書記剛剛調離，就是去了團中央，我走之前還是要去拜訪他的?！?/br>
    跟黨政領導趙連軍就沒什么關聯。繼續保持自己的風格嘲諷：“你這混社會的就最喜歡跟領導打交道，以前和老方也關系不錯，這次來也要去拜訪？”

    陸文龍搖頭：“你恰恰說錯了，我是最不喜歡跟官字口打交道，也從來不指望他們幫我什么，我是學習，方主任、林書記還有現在去渝慶的汪領導，都教會我不少東西，我也不把他們當領導，沒想在他們身上圖好處。站在高處的人，接觸多了，自己的眼界也會寬廣起來?！?/br>
    張柳鳴當然聽說過林長峰：“嗯，前途遠大，這次回京是擔任第三書記……是這個體系里面的得力干將。整體上升趨勢看好……”平京的人就這樣，說起政治跟官場都頭頭是道，特別是張柳鳴這種媒體口的人，見識廣博，小道消息又多。

    不過陸文龍跟趙連軍是真的不耐煩聽這些政治上的東西：“說遠了，我們不談國事……你現在主抓的體育項目是什么？”

    張柳鳴笑：“這年頭，還有什么能比足球更火的？我們體育部百分之八十的精力全都放在足球上！”

    趙連軍大羨慕：“那倒是！我們這些干體育干了一輩子的，就巴望著自己的項目也能這樣紅透半邊天！”

    陸文龍居然不太清楚：“很火么？我怎么不知道？”他成天忙著做事跟家里，還收獲一兒一女，哪里知道這些事情。

    張柳鳴掰手指給他講：“去年開始國內職業足球聯賽，第一屆就造成全國足球浪潮，火爆得不得了，各地球迷都到球場去看球，一改之前專業體制時期，球員比賽，看臺空蕩蕩的場面，整個甲a賽場就是金娃娃，誰都想進入撈一筆啊……”

    趙連軍笑著慫恿：“今年的冠軍是遼北省的一個二級城市，跟渝慶的地位差不多，也是個搞房地產的老板搞的球隊，阿龍你不是也在搞房地產么，你也搞個足球隊??？”

    陸文龍翻白眼：“老子是棒球隊員，搞什么足球隊，我不是一直在聽說足球要沖出亞洲么，連亞洲水平都跟不上，還跟我們棒球比？狗屁不是……”

    張柳鳴解釋：“群眾基礎高啊，世界第一運動，加上老領導也喜歡……”

    話音剛落，一個年輕隊員就滿臉緊張的推開門沖進來：“打起來了！跟足球隊的打起來了！”

    陸文龍笑著抬腳，毫不在乎的從玻璃茶幾上一踩而過：“瑪德！老子倒要看看究竟有多紅！”

    ☆、第七百三十七章 敢

    聞著香，吃著臭，就是用來形容華國足球的。

    足球運動本身的魅力的確比棒球要吸引人得多，不需要組成起碼的棒球陣型，一個人也能對著墻壁踢個樂呵，可偏偏在華國的足球場上，就真搗鼓不出個好隊伍來。

    一貫都是窩里橫，走上國際賽場就臭得要命。

    就跟很多人提到華國的情況，動不動就說是體制問題，這番話其實是謬論。

    足球事業就是個縮影，以前是專業隊體制，就跟跳水什么的一樣，只是圈內人的比賽跟較量樂趣，只有拿到國際賽場才是全國人民關心的事情。

    所以改革之風吹到足球領域，1994年開始職業化聯賽，跟著外國的體制學習，一下就變得火爆起來，每場比賽都是做得滿滿當當，那些以前根本無人問津的足球運動員一下就成香餑餑，成了眾人吹捧的明星！

    在國際賽場還無法打開，職業化還有個進程的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看好足球事業的未來，多么熱烈的足球市場，所以足球明星們幾乎是瞬間就飄起來，真覺得自己紅得發紫，耀武揚威得不可一世！

    能請足球明星一起玩樂也是很有面兒的事情，所以這些其實還屁都不是的足球運動員越發驕橫，麻凡張九歌他們這些正兒八經的奧運冠軍不過是在迪吧跟對方磕碰了一下，立馬換來對方的破口大罵！

    平京也有支甲a球隊，當紅的這幾個明星中最喜歡流連夜場的就是這個前鋒浪子，打球風格比較飄忽，場外也更輕浮，是最容易被邀請出來的，被人捧在手掌心上更是連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這會兒滿口酒氣的指著幾個棒球隊員正在滿臉譏諷：“你們一個月能掙多少錢？拿個奧運冠軍有個屁用？知道我進一個球有多少獎金么？說出來怕嚇死你！”

    陸文龍抱著手臂站在一側笑瞇瞇的看著對方大放厥詞，棒球運動員們也不太生氣，拿過奧運冠軍的真有一種氣度。一覽眾山小的味道不值得跟這種家伙置氣，可就是有幾個幫閑喝多了罵罵咧咧的動手動腳。

    除了一開始動了幾下手，就好像陸文龍帶的隊伍逐漸都會學著他那種風格，小事情不折騰，確認自己人不會吃虧，麻子就叫住了弟兄們，散開點跟對方對峙，只要對方不集中攻擊剛才跟這位浪子磕碰的外野手就行。正要打起來，二三十個國家級體育運動員還會怯場？那都是笑話了。

    對方使勁的招呼同伴，最后也就來了十多個人，就連這個球場浪子也是走輕靈快的風格，一陣風都能吹倒的身子骨，張九歌把雙手抱在胸前藐視對方。這都是看了大哥過來的動作，全都在跟著學。

    不跟你吵，就笑嘻嘻的看猴戲，出來玩嘛，就是看這些把戲放松的，趙連軍和張柳鳴緊張的跟出來，看了這樣的場面終于沒那么擔心，就一起看對方鬧騰。

    如果真就這樣，那也就不會有什么多余事情了。

    偏偏楊淼淼跟陸娜也興致勃勃的出來看熱鬧。就跟在喵喵一樣，那都是自己家里的場子，從來都是她們主動看熱鬧份兒，不需要擔心安全問題。

    結果楊淼淼還好點，習慣性的靠在陸文龍身邊，她個子又不高，戴著棒球帽在暗淡混亂的夜場陰影下一點不搶眼，陸娜試著站到陸文龍的另一邊去，她那高挑纖細的身板就很出挑了。

    而且陸文龍站的右邊就靠近對方的人群。陸娜畢竟還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哪想得了那么多，伸手想挽著陸文龍的手肘?？申懳凝埖氖直郾У煤芫o沒得逞，她就專心試著咋能把手掌伸他手肘里去，沒注意到對方有人認出她來！

    場面略顯混亂，一只手就直接摸到陸娜的臉上……

    小妮子嚇得突然一下就尖叫起來，那種還帶著童聲的尖利叫聲一下就鎮住了所有人，對方這些口里不干不凈的家伙都停住了嘴看著這邊，陸文龍猛吸一口氣，感覺自己開始上火了，轉頭看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