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節
陸文龍真的忍不住笑,人家大李身上的西裝估計那部破車都比不了吧,一個勁點頭掩飾,心情總算被岔開了。 維克托就真的坐上這輛幾千塊錢買來的二手事故賊贓車,習慣性的上車就系安全帶,找了個遍,根本就沒有! 然后他居然就呵呵呵的自己笑著,看著外面還帶點清晨迷霧的渝慶清冷景色,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輕松感! 阿林等人就對他奉若神明,香港來的弟兄! 那不是腰里隨時都插著槍的狠角色么? 所以等阿林把維克托帶到小白的旅館,卷著舌頭用極不標準的普通話說這是自家的旅社,不會任何問題,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隨時跟自己的小弟說,就趕緊大嘴巴的去宣傳陸文龍的新鮮事了! 于是中午不到,所有的弟兄都知道陸文龍的香港弟兄這個稱號,輪番變著花樣排隊來參觀! 余竹更是主動帶著維克托到各個地方都看了看,他們的想法就是一定不能讓陸文龍在香港弟兄面前掉了面子,只是在噴繪公司遇見湯燦清的時候,特別著重介紹:“這是我們三嫂,跟龍哥感情很好……”隱隱也有點警告提醒的意思,畢竟這香港兄弟看起來,實在是溫文爾雅,落落大方,氣度非凡??! 維克托什么美女沒有見過,哪里會那么急色,何況他這個時候可是沉浸在自由的氣氛里面,熱情的跟湯燦清握了握手:“看見過,看見過,之前你們到澳洲比賽回來經過香港停留,我也參加過集會,那時就看見你跟阿龍在一起,大家以后就是一家人了?!?/br> 湯燦清簡直莫名其妙的看著怎么就多個親戚,正在了解陸文龍發生了什么事情呢:“阿龍這兩天事情多,不好意思,有什么事情隨時跟這些弟兄們說一聲就好……” 陸文龍這個時候已經跟陳秘書乘坐渝慶市駐京辦的轎車直奔水上訓練中心,陸文龍在路上考慮了好久,現在才把握住機會開口:“陳秘書……您看這樣好不好,我們分頭行動,我去找楊淼淼談,畢竟我跟她比較熟,兩個人說可能合適一點,您去找教練領導談,我們爭取兩頭一起,下午就返回渝慶,這樣楊淼淼的情緒不過夜,免得多生事端,等回了渝慶,處理完后事,估計她的情緒也就穩定了,下個月還要出國比賽呢?!?/br> 陳秘書一拍即合:“好!” 所以在跳水館,剛剛做完晨間鍛煉的楊淼淼,突然看見陸文龍出現在訓練館的門口,別提多驚喜了,原本靠在跳臺欄桿上的她,助跑幾步,身子異常輕盈的就直接躍出十米高的跳臺,把站在跳臺邊正要跳的隊友嚇了一跳,落下去的水花說不出的漂亮,帶隊教練遠遠看著都站起來鼓掌:“非常好!淼淼!掌握得非常好,剛才是幾周旋轉?” 楊淼淼哪里能夠聽見這些聲音,一頭扎進泳池里,連下梯子的時間都不愿耽誤,直接從泳池水里竄起來,就朝著陸文龍游過去,真的宛若一條精靈般的小魚,張開嘴忍不住就要笑,咯咯咯的笑,忍不住就嗆了水,可毫不在意的臉上還是在笑,雙手快速的劃動,最后幾米,簡直都要蹦出水面一般,雙手在泳池邊緣這么一撐一彈,真的就好像一條飛魚一樣就沖進了陸文龍的懷里,一邊咳著嗆水,一邊笑,還要急著說話,雙手緊緊的摟住陸文龍的脖子,把自己就那么吊在了他的身上,自己過人的身體素質可見一斑,根本就忘記了這還是在有隊友有教練人來人往的訓練場,眼里就只有自己的愛人…… 熱戀中的姑娘是最一往無前的…… 陸文龍就覺得自己真是殘忍得要命了……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抱住穿著泳衣的姑娘:“淼淼……還有教練呢,我跟他們說一聲,你去換了衣服好不好?免得受涼了?!倍炷?,快春節了,泳池的水都是加溫的,一到岸邊,縱然是開著暖氣,但是過于高大的空間還是讓跳水訓練館里溫度不高。 楊淼淼咯咯笑著:“你抱我過去拿毛巾!老巫婆不在!”還對那邊的教練揮揮手。 陸文龍萬般憐惜的抱著快樂的小姑娘,想讓她的快樂再延續一段,就抱著她快步的過去找到浴巾裹住她,楊淼淼居然眨巴著眼睛:“要不要陪我去換衣服?”實在是舍不得離開??! 陸文龍無聲的搖了搖頭,目送小姑娘一步三回頭的進了更衣室,自己才在一大群年輕姑娘的嬉笑注視中走到看臺上的教練面前,面對三十多歲的一位女性教練開口:“我是棒球隊的陸文龍,也是淼淼的老鄉……” 這個時候才覺得陳金蓮剝奪了女兒的,是怎樣一份安寧的快樂!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動不敢動 第四百二十九章 一動不敢動 陸文龍依舊穿著那件深咖色皮夾克,因為蘇文瑾說北方更冷,讓他穿厚點,但是年輕小伙子身體就是強健,里面穿了件白襯衫,下面是牛仔褲加運動鞋,看上確實干凈利落,說不上俊俏也能是帥氣了,只是左臂上的那個黑色布圈有些礙眼。 楊淼淼根本沒有注意到,教練看著陸文龍這么走過來的過程中,肯定看見了,再看看他的表情,心里就有點咯噔,強打笑臉:“我知道你……怎么回事?” 陸文龍語氣沉穩,簡明扼要:“淼淼的父親昨天晚上去世了,被人殺死了,我來接她回去辦后事的?!?/br> 女教練一年的驚詫:“真的?!沒有出錯?怎么可能?”殺人之類的事情距離平常人都好遙遠的,怎么可能突然出現在身邊,還是一個那么喜歡笑的孩子家里。 陸文龍搖搖頭:“真的,我們渝慶市的市委派了人跟我一起來的,已經去找水上運動的領導談這件事,幫楊淼淼請假,我想單獨給淼淼說這件事?!?/br> 女性還是要細膩一些:“趕緊……趕緊從這邊過去等著她,別讓她到這邊泳池來,這邊人太多了……這是按摩室的鑰匙,你帶她到那邊去說,房間也有暖氣,別讓她受涼了,那里也有毛巾什么……我……唉……”三十多歲的教練焦急之情溢于言表。 陸文龍接過鑰匙,深深的給對方鞠了一躬:“謝謝您……”然后就按照指引,趕緊過去。 身后能夠聽見教練使勁拍手掌要求所有隊員集合…… 站在那個更衣室外的路口沒一會兒,楊淼淼就一頭濕漉漉的短發從里面沖出來,被陸文龍一把抱住,小姑娘又咯咯咯的笑著,陸文龍稍微手上一使勁,她就躍上陸文龍的前胸,雙手摟在他的脖子上:“想我么?我很想你……” 陸文龍一邊輕聲回應:“想……”一邊握動球形門鎖,打開旁邊的按摩室,順手就把門鎖上。 一直沉浸在歡樂里面的姑娘這個細節注意到了,一邊嗔怪:“你怎么這樣,一見面就想這些……”一邊卻毫不顧忌的就把自己的嘴送上去品嘗,還拿小舌尖在陸文龍的臉頰上打圈呢。 陸文龍抱著她坐到按摩床邊,姑娘就嫻熟的把自己雙腿盤在他的腰上,瞇著眼睛呵著香氣在他臉上亂動,用舌尖搜尋他的嘴,陸文龍艱難得不知道怎么開口,嘴上就有點敷衍的回應著,少女的心思這個時候是最敏感的,一下就感覺出來不同,拉開點臉看著他奇怪:“怎么了?”聲音里透著nongnong的膩人氣息,加上紅潤的臉頰,真的是人比花嬌。 陸文龍趁著兩人終于分開了一點,右手緊摟住姑娘的腰,算是控制住她,把自己的左臂移到身前:“看見這個了么?” 可憐姑娘不諳世事,真認不出這代表什么,睜大眼睛:“什么?”但是要清醒一點了。 陸文龍咬咬牙:“你爸……出事了?!?/br> 楊淼淼幾乎是渾身一個激靈:“出事?!”睜大眼睛:“那些錢?他人出事了沒?”所謂聰明就是瞬間的反應,這姑娘確實是萬里無一,自己剛把錢轉給父親,立馬就出事,她的反應也夠快的。 陸文龍的咽喉就好像被魚刺梗住了:“昨天晚上……你爸在家里,被人用刀刺死了,我們趕過去,已經來不及了……” 幾乎是剎那間,一直暢游在水中的魚兒就好像離開了水波一樣,微微張開的嘴,不停的抽吸空氣,小胸脯不停的起伏,雙眼定定的看著陸文龍,掛在他脖子上的手逐漸失去力量,原本扣住的力氣不知道去了哪里,徐徐的松開,姑娘似乎還沒有意識到什么,雙手還自發的又重新凝聚了一點力氣掛回去,又松開,又滑落,她的心神已經完全不在自己的身上了! 陸文龍緊緊的閉一下自己的眼睛,把左臂也放到姑娘的后背上,輕輕的上下移動抹她光滑削瘦的背脊,睜開的眼睛專注的看著眼前姑娘的眼睛…… 那雙奪目的精靈眼睛一下就失去了光彩,渙散的神情左右晃動,艱難的聚在一起,陸文龍都能感覺到那種聚在一起的光彩多么少:“再也……看不到……爸爸了?” 陸文龍不知道怎么回答,咬住牙梗幾乎是從齒間發音回答:“我……就是來帶你回家,見他最后一面……” 小姑娘徐徐的閉上自己的眼睛,雪白的小虎牙緊緊咬住自己的下嘴唇,身上有些輕微的顫抖,似乎在想什么,又似乎在躲避什么,應該是盼望睜開眼這就只是一個夢吧? 陸文龍除了用手輕輕幫她撫慰一下后背,什么都沒有說,靜靜的,這間按摩室里面就靜靜的…… 好半晌,楊淼淼才勉強的睜開眼,看著眼前的少年,再慢慢的開口:“我……我媽呢?” 陸文龍更艱難:“是她跟別的男人一起動的手……”他甚至都不敢說搶錢的事情,要是這姑娘把原因歸罪到自己身上產生自責,那可就沒法開解了,這是路上秘書反復給他提醒到的事情,陸文龍也覺得有道理。 十六歲的少女睜大了眼睛,使勁睜大…… 陸文龍輕易的就看見一些水汽從眼底開始聚集,然后慢慢那雙眸子就蒙上一層水霧,哽咽的少女渾身都劇烈的抖動起來,他的手從輕撫變成了輕輕拍:“哭吧……哭吧……哭出來好一些……” 撕心裂肺的哭聲并沒有出現,姑娘只是不停的搖頭,無聲的搖頭,任由淚水從臉頰上滑落,緊皺的眉頭就伴隨這樣的動作一直看著陸文龍,也許隔著淚水看不清眼前的少年,但是她唯一的動作就是這樣搖頭…… 剩下的所有表情都是這樣了,姑娘一直這樣不能置信的輕輕搖頭,任由陸文龍抱著她起身,沒有拿取任何的行李,就在所有水上中心隊員教練的夾道伴隨下離開了,是陸文龍代替她給所有人又鞠了一個躬。 陳秘書也一言不發,只跟陸文龍輕輕的點一下頭,兩人就一起踏上轎車直奔機場,當天返回。 戴著一頂棒球帽的姑娘一路上再也沒有說一個字,沒有以淚洗面,只是呆呆的看著舷窗外,給吃的就吃,給水就喝,自己是沒有任何動作的,連上衛生間,都是陸文龍覺得自己都去了兩次,才拉著她在渝慶機場去了一次。 因為這次的案件太過難看,市委也不好介入,只能承諾出殯之前一定會有領導過去看看送個花圈什么的,陸文龍的出現,反而讓各方都覺得有個緩沖,可以代表所有的方面來處理這件事,畢竟楊淼淼現在明顯是不適合做什么的,無論生理還是心理上。 但陸文龍帶著楊淼淼走下徐勁松的面包車,踏進楊家的院子時候,卻是一片兵荒馬亂,麻凡帶著十多個弟兄站在左邊,右邊是楊景行的兩個哥哥帶著一大幫親戚跟工友對罵:“怎么回事兒?我們楊家的事情,什么時候輪到你們外人了?尸骨未寒你們就貪上我們楊家的錢了?沒門!” 麻凡氣得渾身發抖,手中的球棍舉起來指住對方:“睜開的你狗眼看看老子是誰?!老子也有冠軍獎金!誰特么的貪你那點錢!” 一大幫小崽子就要沖上去掩殺了! 陸文龍皺皺眉:“麻子!”麻凡驚喜的抬頭看見他:“大哥回來了!”看看旁邊一臉平靜的楊淼淼,張張嘴什么都沒有說,轉頭擺擺手,所有的弟兄都退開了。 徐勁松帶著幾個人站在外面,一言不發的看著越來越多圍過來的街坊鄰居。 陸文龍站在那里,看了看兀自在那里念叨楊家的錢怎么怎么的一個女人,指給楊淼淼看看,自己就走過去,直接面對那個女人走過去,就在所有人以為他要對那個女人做什么,那個女人也嚇得閉上嘴的時候,突然劈頭蓋臉的一記耳光就朝女人身邊一個中年漢子抽過去,口中高喊一聲:“老子不打女人!但是管教不了自己的女人就是你的錯!”飛快的一個撩腿,直接踢到對方襠部! 混混打架可是不會講什么禁手,怎么直接怎么來,一下就把這個中年男人放倒在地,毫不憐憫的就是一腳直接踢到人家頭上,滿臉血立刻就出來了:“知道楊叔尸骨未寒?老子要人保持這里安靜,你特么的敢來鬧事?” 這專業級的一腳,頓時就把人幾乎踢昏過去! 如此狠辣的動作,加上麻凡等人立刻就抽出球棍沖到陸文龍身后,讓那些親戚工友瞬間就嚇住了! 陸文龍不算完,隨手從麻子手中抓過那支血紅的球棍,沖上去就對著躺在地上的男人渾身好幾棍抽打,最后才拿球棍極為侮辱人的把棍頭抵到那個被人拖住才沒有撲上來的女人臉上,輕輕恨聲:“楊淼淼回來了,她死了爹,關了娘,你們好意思來鬧?想分一杯羹?把狗爪子都收好了,小心老子一個個全部折斷你們的手腳!” 棍頭就那么輕輕的在四十多歲的潑辣女人臉上慢慢滑動,冰涼的觸感,讓人冷到骨頭里面,一動不敢動! ☆、第四百三十章 喧嘩 第四百三十章 喧嘩 楊淼淼恍若未聞,在幾個小崽子隔出來的巷道中間,直接就無聲的走上樓梯,走到一半卻渾身顫抖起來,轉頭回看,一直注意著她的一個小崽子立刻拉麻凡的袖子喊十三哥,麻凡又趕緊拉陸文龍,陸文龍才忿忿的直接拿球棍砸對面的人:“鬧個錘子!太太平平的有點人情味好不好!丟臉!” 轉身過去上樓前回頭:“麻子!再調點弟兄過來,把所有多嘴的人打出去,把楊叔的靈堂搞起來,真心拜祭的隨便來,今晚開始吃流水,但是要鬧的,先打一頓,發動其他人一起鬧的,直接斷手!”擲地有聲的轉身走了! 麻凡居然先看看周圍的人,遞個眼色,才十多個少年一起朗聲齊喝:“好!”嚇人一跳! 然后麻凡就真讓兩個人出去報信,自己就開始和徐勁松張揚等人張羅著擺靈堂了。 已經儼然有一副大哥氣質的陸文龍,在經歷了這樣一件事情之后,比彭俊那次以后,更加不由自主的開始狠辣起來,人心啊,就是這樣在一次次現實面前變得越來越冷酷! 唯有能安慰的就是他心中還留有那么一片溫暖的天地,走上樓梯牽住楊淼淼的手:“如果你覺得我做過了,就讓我改,我不管是你什么親戚的?!?/br> 楊淼淼默默的搖搖頭,就看樓上,陸文龍明了,長出一口氣,就牽著她上樓,手上握得緊,姑娘在最后一級臺階的時候甚至有點退縮,還是被他拉住了,推開那扇門,就算蘇文瑾昨晚叫人好好收拾清洗過,門框下沿還是能發現血跡,地上的廉價地板磚縫隙里面也有暗紅色痕跡,但是床鋪跟家具都擦得干干凈凈沒有什么觸目驚心的東西了。 觸目傷懷,也許就是說的這個時候,楊淼淼看著眼前的一切,慢慢的腳下發軟,陸文龍沒有強撐,只是把手放到她的腋下,順著托住她,讓她徐徐的跪倒在地面,淚水怎么都止不住的開始流下來,慢慢的越來越多,聲音也開始大起來,終于忍耐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穿透了空氣,傳到了樓下,傳到了院子里面,傳到院子外面,兀自還在憤憤不平吵嚷的那些親戚朋友終于開始閉嘴,但總還有那么個別的人歪嘴:“姓陸的這下倒是滿滿的控制住了淼淼……”話音剛落,就被站在旁邊的張揚聽見,真心憤恨得咬牙,這個小賊不再是以前的樣子了,站在門檻上揮揮手,一指人,那輛面包車直接就沖過來,嘩的的一聲拉開車門,之間他剛剛指了一下這個滿臉鄙夷的中年人,就沖下四個健壯少年,拖了人就上車! 然后嘩的一聲,面包車就開走了! 直接拖走了!拖哪里去了? 這下終于安靜了…… 接著就聽見陸文龍在二樓的吼聲:“張揚!給老子弄個火盆和紙錢來……”張揚撇撇嘴叫過一個弟兄:“看住這些無情無義的東西!”自己就一溜煙跑了。 最后楊淼淼就這樣跪坐在地面,陸文龍找了個墊子給她墊著,小姑娘慢吞吞的一張一張的把紙錢扔到火盆里面燒掉…… 麻凡他們的動作確實快,叫人扯了幾匹青紗和白布就在下面搞了個靈堂,擺上紙錢香燭,中間還找三嫂做噴繪,弄黑底白字的橫幅,最后就是找了一幫吹拉手開始做道場,田螺哥帶了一幫人直接用江小船的貨車拉過來,就是擺大排檔的器材,直接就在楊家院子里面擺開了流水席,逐漸也有些正兒八經的工友親戚過來拜祭點香,看看這些其實還算講理的冷面少年表情,終于正?;?。 湯燦清就借著送噴繪的時候,跟蘇文瑾一起過來了,無論什么關系,大家總歸認識,起碼的禮貌應該有,蔣姑娘就算了,太遠,懶得喊,所以就近打電話給修理鋪的弟兄,叫他們去喊了蘇文瑾,自己開著破吉普車過去接了一起就過來了。 湯燦清是今天一早到了辦公室才知道這樣事情的,驚訝之余又遇見了維克托的事情,所以等蘇文瑾上了車,就有些熟絡的詢問:“昨晚究竟怎么回事?” 蘇文瑾在她面前始終提不起氣,哼哼唧唧的把事情說了:“我們這樣去有什么不對沒?” 湯燦清畢竟大幾歲:“有什么關系……父親過世,吊唁一下嘛?!?/br> 蘇文瑾咬咬嘴唇看著前方:“昨天我也看見了,好慘……為什么呢?” 湯燦清理性一些:“情緒激動吧,也許兩個人之間沒有感情,又可能三言兩語說過了頭……不是還有個年輕小伙子么……” 倆姑娘都有些唏噓,卻下意識的對看了一眼,不知道為什么,也許是在想自己這邊的事情吧,會不會也鬧得這樣用生命來彌補這眼前看起來也不正常的關系? 湯燦清終于在沉默好一陣以后幽幽:“我手無縛雞之力的,最多下點毒……如果他再給我找個五嫂出來的話?!?/br> 蘇文瑾知道這個時候不該笑,但是忍不?。骸澳俏以缇驮撓露径舅滥銈儌z了!” 湯燦清看她:“還有一個呢?” 蘇文瑾撇嘴:“她都這么慘了,我還能說什么?我跟阿龍合起來都沒她慘?!?/br> 好吧,都沒說的了,但是楊淼淼最慘的還沒有到來。 晚上的時候,警察倒是來了兩撥人,一來是據說有人報案,說有人在這邊鬧事抓人,二來是武強讓人過來通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