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張柳鳴嘴角拉起點笑容揚揚手中的單反相機:“對你是無害的,有人指示我來拍點你接父親出獄的照片,你放心,絕對不會用在報刊上,也不會流傳到國外,你要相信我?!?/br> 陸文龍深吸一口煙:“你肯當面光明正大的拍就說明你不會害我……” 沒等多久,鐵門就開了,之后周阿姨去送過一次衣物,被關押了二十多天的陸成凡,就這么兩手空空的被放出來。 沒有什么人送他出來,鐵門也只是打開了上面的一扇小門,就這樣打開讓他跨出來…… 門內一直都是有棚的,五月的天氣,陽光刺眼,陸成凡有些亂糟糟的胡茬花白著,動作仿佛有點顫顫巍巍,一開門就瞇上了眼睛,用手遮住了陽光,聽見背后哐當一聲關上的門,居然抖了一下,實在是這些日子天天聽這個牢門開關的聲音,有點敏感! 下意識的立正,轉身對著門鞠了個躬…… 看見開門,就立刻扔了煙頭跳下來迎上去的陸文龍眼淚一下就出來了! 他的父親,那個風流倜儻、揮斥方遒的父親,那個走南闖北、見識廣博的父親,就這么一折磨,頓時就老了一大截,那種有點神經質的動作,簡直就好像一把鈍刀子在他的心上狠狠的拉了幾下! 少年原本的快步,立刻就有點慢下來,忍不住一下就跪了下去! 給還瞇著眼的陸成凡,狠狠的磕了三個頭:“對不起!” 他才是最自責的! ☆、第三百四十四章 歷歷在目 第三百四十四章 歷歷在目 監獄從來就不是什么改造人的地方…… 這原本就是用關押來懲治的手段,就算是一張白紙被投進去,拿出來不是皺巴巴也是亂糟糟了。 陸成凡儒雅的氣質已經蕩然無存,但底子還在,看著兒子的行為,沒有太多表情變化,略顯木然:“走吧……別呆在這里……”伸手拉起兒子,跟后面那輛自己的車招招手,撣一撣阻止了跳下車要過來的周阿姨,跟陸文龍并肩走到吉普車的旁邊,已經習慣性的摁完了一個膠卷的張柳鳴換上新的膠卷,跳下車來,跟著父子倆的身形繼續拍照,陸成凡看看他,再看兒子。 陸文龍臉上已經沒了什么淚花,剛才偶然突現的淚水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點點頭:“華國青年報的張哥,是他們幫忙奔走,事情才這么快解決的?!?/br> 陸成凡終于有了走出大鐵門第一個正常點的表情,對張柳鳴鞠了一躬:“謝謝了……” 張柳鳴也不推辭:“阿龍不錯,應該的……” 陸文龍看父親伸手開副駕駛的門,想想也應該給父親解釋一下:“張哥,你坐后面那輛?我把事情給父親說一下?!?/br> 張柳鳴不介意的點點頭,招招手就坐到后面了。 陸文龍跳到駕駛座上發動車:“先去哪?” 陸成凡把后背靠到座椅上,吉普車沒有頭枕,腦袋沒有靠處,但是他卻瞇上眼,把雙手十指交叉放在小腹前:“隨便……去哪里都可以?!?/br> 陸文龍想想就往公司開,反正那邊吃飯洗澡都方便…… 靜默了好幾分鐘,陸文龍才開口:“我在體委得罪了一個姓徐的書記,是個**,他背后下手找到您,是我把您給連累了?!痹捳Z略微有點艱難。 陸成凡皺著眉,好一陣才睜開眼,轉頭看陸文龍,難得的眼光溫和:“為你做什么都無所謂的……而且,這對我來說,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說說吧,怎么解決的,那些**可沒什么干不出來的事情,怎么才能扳回一城,你付出了什么?” 陸文龍也沒有任何勝利的喜悅,平鋪直敘的把事情從頭到尾講述了一遍,只是把所有有關湯燦清的細節都撇去,他是真不愿父親因此對她有什么芥蒂,著重談到了袁哲跟武剛,特別是把武剛關于那塊地的事情每個細節都表述得清清楚楚,甚至每句對話,對他來說,事情結束了,該交還給父親了。 陸成凡慢慢的聽著,眼看前面已經到了公司樓下,還指揮:“再轉幾圈,把事情理清楚了再上去?!标懳凝埦屠^續轉,慢慢說。 周阿姨那輛車就緩緩的在后面跟著…… 陸成凡的精氣神,似乎就在這樣的思考中逐漸恢復,對于花五十萬見一面的做法也毫不吃驚,反而是兒子說到原本打算把地都砍掉,最后卻自己掏了三十萬出來填掉了一塊地,還跟武剛承諾共享一塊地,才有點驚訝的轉頭看兒子,臉上神采開始飛揚起來。 陸文龍沒有看父親,只是簡單的描述和開車。 一直到陸成凡用手指指辦公樓的方向,才開回去,陸成凡就一直沉默,周阿姨終于在電梯前挽住了他進去,陸文龍反而后退一步,跟保鏢和張柳鳴一起在外面磨蹭了一下,等另一部電梯一起上樓。 半個小時以后,洗過澡換過一套衣服的陸成凡才跟陸文龍一起坐在他的辦公室里面:“我在里面都想得很清楚,固然你的事情是誘因,但是我這邊的問題確實比較大,我的思路有些問題,沒有實體是我最大的缺憾,所以現在我會把重心調整到做企業上?!?/br> 陸文龍深有同感,正要問父親打算做什么企業,就聽見陸成凡用手指點點桌面上的文件夾:“這些攤子都還是太小,交給你和周阿姨做,你用三十萬補了窟窿,那塊地就是你的,讓周阿姨幫你cao作,山上那塊洞天福地,也是你的,你自己跟武剛打交道……這種地頭蛇,我還是瞧不起,我專心做那個生物工程跟礦產……還是要通過高層來cao作這些事!” 陸文龍張張嘴,卻沒說出口,他只是下意識的覺得陸成凡這個做企業,似乎又跟他讓弟兄們一起做正行生意有什么不同,卻說不出個所以然,只能閉嘴。 陸成凡的臉上確實多了一些沉穩的東西:“上一次進去,讓我明白了錢是一個多么有魔力的東西,這第二次,才真的讓我明白,權才是決定一切的東西,你以后千萬要記得我的教訓!這次的事情,你處理得很好,我很滿意?!?/br> 陸文龍搖頭:“我沒什么滿意的,處理得好就不會把您搞成現在的樣子了?!?/br> 陸成凡瞇上眼:“你說你要去平京回球隊?跟我一起吧,我也過去,在里面我也反復思考和梳理過了,打通上層路線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上面通了,下面才迎刃而解?!?/br> 于是過了幾天,陸文龍就跟著陸成凡一道進京了,和以前不同的就是湯燦清沒有一起,這是讓她后來最后悔不已的一件事。 不過在張柳鳴被要求拿身份證給公司這邊一起買飛機票的時候,這位記者卻有不同看法:“時間也不急這一天,這個時候,看著小龍的人很多,我們選擇低調進京才是比較穩妥的做法?!?/br> 陸文龍把張柳鳴干下的事情也給陸成凡講過,陸老板對這位年輕記者態度也不同,特別是聽說他是華國青年報的,也有點笑而不語的樣子,所以聽了這個意見,略微思考一下就點頭同意,最后一行人是乘坐火車過去的。 果然,剛剛在平京火車站下車,就有幾位記者過來拍照攝像,看見一直伴隨在旁邊的張柳鳴有點艷羨:“你們報社倒是盯得緊,膽子也大……”其實這種事情暗含背后的角力,現在誰勝誰負還未知曉呢。 幾個記者在附近拍照的模樣,還是有點明星的派頭,乘客們就很好奇發生了什么事情,陸文龍照例還是找了頂棒球帽帶上,陸成凡也特別注意穿得比較樸素一點,不是那種高檔西裝的感覺…… 一行人剛剛走到火車站門口,十幾個外國記者卻突然就圍了過來! 外國人在平京不稀罕,但是扎堆采訪華國人就很稀罕了,最稀罕的是,他們周圍還有不少看上去手腳伶俐的工作人員,走來走去的維護秩序,但是對外國記者們絕對不管不顧,這樣的場景,簡直讓喜歡看熱鬧的國人們立刻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這次人家就不是光照相攝像了,好幾支話筒直接就遞到了陸文龍的嘴邊,或流利或生硬的華語提問,雜亂得很,其中一些提問更是別有用心帶著坑。 陸文龍可是有媒體經紀人的,一路上被張柳鳴反復教育得都煩死了,摘了棒球帽,挺直腰板,站在閃光燈和麥克風前面稍微定一定神就開口:“我首先是感謝各位對我發生事件的關心跟報道,事件現在已經得到了公正的解決,我也將立刻返回國家隊,投入緊張的奧運會備戰,再次感謝各位的關注報道?!笨偟膩碚f就是四平八穩,既不承認也不否認,既給政府一個臉面有臺階可下,又讓國外媒體有成功的喜悅感,有點外交辭令的架勢,但是又不會給媒體過河拆橋的感覺,畢竟陸文龍回來,就應該是這些媒體看到的勝利。 只是這些國外媒體中還是心思各異,不死心的更多:“這件事是不是讓你覺得受到了不公正的待遇,對你以后的棒球生涯是不是要重新考慮,有沒有興趣到美職棒去發展?” 陸文龍帶點還有少年稚氣的笑容:“我的父親是一個商人,在商業貿易當中或多或少會有一些誤會,至于說公正,沒有什么是絕對的公平,至于其他以后的事情,我現在都沒有時間去想,我會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奧運會備戰當中去,希望能為國家貢獻我的力量?!?/br> 老實說,練習這些話的時候,陸文龍真覺得惡心得要死! 最后連陸成凡被拍攝采訪,年紀不同,氣度還是不同,幾天時間,他的臉上終于恢復了以前的那種儒雅氣質,對著鏡頭侃侃而談:“我就是送兒子來重新參加球隊的,感謝各方面的努力,讓這件事最后獲得了一個圓滿的結果……也希望各位有空到渝慶去做客,那是一個美麗富饒、富有人文氣息的濱江城市……” 張柳鳴一邊混在國內記者中間拍照,一邊聽著這些不是他準備的臺詞,心里面還是感嘆,陸文龍那些靈性的東西,看來還是有遺傳的東西在里面,只是這父子兩個的很多方面,反差都太大了。 好不容易離開火車站,乘坐趙連軍專門派過來接的面包車,沒走多遠,陸成凡就和跟他一起進京的保鏢小陳在路邊下車了:“我們有自己的事情要去辦,以后你就自己好好打球不要cao心家里的事情了?!?/br> 陸文龍點頭不語,張柳鳴還拍了張離別的照片,兩人一路小聲商量著回到基地,直到陸文龍又站在那個基地大門的前面,從這里翻出來給徐少康鞠躬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發生過的事情,才不會輕而易舉的消散呢。 ☆、第三百四十五章 沉思 第三百四十五章 沉思 迎接陸文龍的隊員跟助理教練還是多,那個劉助理也隨著徐少康的離開,自己打了報告離開,留在這里,他也知道就是被趙連軍穿小鞋的多。 隊員們充滿希冀的目光和趙連軍帶著鼓勵的申請,讓陸文龍似乎有回到這個集體的感覺。 體委上面也有派人下來視察,方主任沒有來,畢竟華國講究個在事情解決以后就要低調行事,安靜處理的形式,具體cao作的事情可就不需要這些大領導cao心了。 可是等陸文龍跟著調整兩天,再正式的投入訓練,就發現,事情遠不是那么回事兒了。 已經發生的這件事,就好像毒蛇盤踞在他心里一般,讓他對棒球已經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熱情! 棒球這個東西對他來說已經變味了…… 無論怎么說,以前就算是不太在意棒球本身,作為一個熱情向上的少年,陸文龍還是能夠投入所有的情緒對待這項頗為熱血的運動,可是在經歷過那些惡心的事情,陸文龍再拿起球棍的時候,似乎隨時都能看見徐少康那張虛偽的嘴臉,他投入了那么大心血跟熱情喜歡的一件事情,已經變得不那么純粹了。 所以他現在的心態,玩玩兒這種運動還可以,要想在頂尖的比賽中去獲取勝利,就變得有點遙不可及了,簡單的說,他失去了為什么而戰斗的興趣! 所以再訓練起來,真的有點索然無味…… 六月的平京,天氣開始變得悶熱,亞運會時期修建起來的棒球訓練比賽中心周圍,已經有很多綠化植物長得繁茂濃密起來,雖然是首都,但畢竟是在北方,綠色的味道沒有南方的渝慶來得那么青翠欲滴,但在運動場上,到處都還是能看見綠色,只是下午的陽光過于毒辣,曬到訓練場,都有些白花花的感覺,趙連軍擔心隊員們中暑,就安排在陰涼區域做分項訓練。 樹葉之間傳來非常多夏蟬的聲音,搭配穿透灑在地面的點點光斑,時刻都在提醒所有人,盛夏的時節到了,這也就意味著距離七月底的奧運會只有一個半月的時間了。 趙連軍有些焦急的坐在一頭的金屬架子上,陸文龍這一個月來的訓練狀況,他都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知道發生了什么也明白原因從何而起,但是在心理咨詢師沒有全面介入各種體育運動隊的時候,他這種懂得不施加壓力已經算是很難得了,而這種苦處他還沒法去說,在已經面臨大考的時候,隊員出現這些情況,都是教練負責的范圍了,找誰也幫不了忙。 其實陸文龍也有點著急,他不是不想打好,所以更多的給自己增加訓練科目,力求能夠像以前那樣單純的練習擊球跟投球。 依舊還是那樣的蹲身擊球,國家隊已經購買了兩臺自動投球機,在訓練場邊可以設定各種力量跟方式的投球,,籠罩在一片籠網里的擊球手就可以這樣單獨訓練,教練就只需要在旁邊認真觀察擊球點或者狀態就好。 這已經是陸文龍在投球機前面持續揮棍超過兩個小時了! 除了投球機單調的嗖啪!嗖啪!一個個棒球重復的飛向陸文龍,他希望通過這種讓身體極度疲倦的方式來找到那種以前訓練比賽的感覺。 汗水幾乎已經浸透了陸文龍全身的衣服,一般來說一個運動員在一場比賽中頂破天也只有四五十次揮棍打擊,美職棒的主力球員甚至平均每場比賽也就十多次擊球,但陸文龍現在持續兩小時,基本上數百次的揮棍已經讓他的上肢酸軟得要命! 其他的隊員已經陸陸續續的在助理教練的帶領下進行其他類別的訓練,唯獨陸文龍,趙連軍就讓他按照自己的節奏進行調整,可是他眼中的焦灼跟少年的動作幾乎連在一起,最后,忍不住就靠在鐵絲網邊看:“可以休息一下了……這樣下去,肌rou跟韌帶很容易受傷……” 陸文龍一身隨意的運動服,雙手握住一根鮮紅色的金屬球棍,上臂的肌rou繃緊,手腕跟小臂盡量放松,眼睛專注的盯著發球機的方向,雙腿其實已經有點輕微戰栗,雖然不跑動,但是半扎馬步的腿部一直保持這樣的緊繃狀態,實在是有些考驗人…… 還是嗖的一聲,一道白影飛過來,幾乎能夠形成條件反射和肌體本能,陸文龍的雙臂就已經揮動球棍抽過去,嘡的一聲空響,球體被狠狠的打出去,陸文龍的身體卻有點略微失去平衡! 伸手用球棍杵在地面才站住,疲憊已經不可避免的包圍在他身體的各處。 趙連軍是真的有點心疼:“有些東西是心理上的問題,慢慢來,手上的東西沒有落下就好?!?/br> 陸文龍有點搖頭:“您也明白,不是那么回事兒,總是不帶勁!” 是的,陸文龍這樣的狀態,去打比賽不是不可以,但是要爭勝就是另一碼事了,頂尖的爭斗,通常都在毫厘之間,現在無論是擊打還是投球,陸文龍都難以回到那個巔峰點上去,趙連軍看著手里的訓練記數板:“用發球機,你的打擊率能達到百分之七十一,這已經是全隊最高的了,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币话銇碚f球員擊打發球機的球相比真人,其實除了速度快一些,因為沒有那么詭異的心理戰,還要容易點,在美職棒比賽中,擊打率能超過百分之三十就已經是頂尖高手風范了,這種機器的發球,其他隊員能保持在百分之五十就不錯了。 陸文龍有點苦笑:“自己打就明白,沒有那種感覺,說不出來,就是好像沒有之前看到球那種興奮了……” 趙連軍心里著急,嘴上輕松:“沒什么大不了的,休息兩天,要不……把湯翻譯也召回來隊里?”其他隊員可是連跟家屬見面的機會都沒有,他居然允許女朋友來,真是溺愛得不行了。 陸文龍還是搖頭:“她現在已經正式開始做事了……經常都有發傳真過來,沒什么的?!边@也算是陸文龍的一個特權,來平京的時候,就攜帶了一部小型傳真機,拉了根電話線到他跟麻凡的寢室,湯燦清經常把斯考特傳真給她的棒球訓練計劃翻譯出來,然后再傳真給陸文龍,順便有時候也會傳真點情書什么的,倆小姑娘就沒有這個便利,只能經常晚上打打電話。 趙連軍病急亂投醫:“那就放你兩天假,到平京城里到處去看看,說起來你到這邊來訓練比賽也好幾次了,都沒有逛過京城,去看看吧,要不到你那個老鄉的跳水隊去看看……”想想頓時覺得這是個好主意:“調整這種情緒上的東西,跳水隊更擅長吧,你去看看?” 陸文龍想起那個笑瞇瞇有點小虎牙的姑娘,笑了:“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去旅游一下,兩天時間,不超過四十八小時……”楊淼淼,他還是覺得最好不要去招惹,那個小姑娘也是個主意正的。 其他隊員對于他這些天猛打猛練的狀況也看在眼里,沒有嫉妒只有佩服,運動場上就是這樣,天分是必須的,但是成果一定有訓練中的汗水來堆積,知道他在尋找狀態,還幫他寬心,晚上紛紛到這邊寢室來提議到什么地方去看看,麻凡有點得意:“你回去的時候,我可是跟著張九歌他們把平京城到處都逛了個遍?!?/br> 一大幫國家隊的小子,身強力壯,走到哪里都不是別人欺負的對象,陸文龍把他們都攆回去自己寢室休息,笑著靠在床頭:“我是需要接受再教育的,哪像你們那樣,沒心沒肺的玩兒,想家了不?” 麻凡還真有點樂不思蜀:“訓練嘛,想得沒有那么多就好,弟兄們還不是好久都沒有回老家了,阿竹說他們現在說話都有渝慶口音了?!?/br> 陸文龍嘲笑:“你現在說普通話的時候還不是比說家鄉話多,我看你還卷舌頭了!回去遲早被他們捋平了!” 麻凡有點憧憬:“打完比賽,我就回去了,說起來,真是想念他們得很?!?/br> 陸文龍探討心路歷程:“那你現在對比賽的感覺很期待很興奮?” 麻凡點頭:“很期待,以前看你打亞運會就很期待,在外國去打資格賽的時候,我能上場就覺得很幸運了,還得感謝你帶我走這條路呢?!毙U真情實意的。 陸文龍也不謙虛了:“大家都很努力,只是方向不同而已,你想好回去以后做什么沒有?” 麻凡還是有主意:“如果你還要繼續打球,我就繼續打,平時回去我就到家鄉去管理那個棒球基地,該回國家隊集訓就集訓,如果你不打球了,我也徹底回去看做什么,你和大家伙兒幫我拿主意?!彼悸泛唵蚊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