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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陸陸輕嗅他身上的沉香,彼時在她聞起來,卻好像沾了醋的螃蟹,誘惑力極大。 “還難受?看你以后晚上還敢不敢亂跑?!?/br> “不是難受……是知羞……”她雙手忽放下被子,靈活地伸入他的外袍、玄衫,僅隔著一層里衣,環住他的腰,“環紆……我好像還是有點兒怪怪的?!?/br> 不妙! 白盞辛僵硬地扶住她的肩膀,雙目掙圓,手指竟顫抖起來:“陸陸,你且去休息吧?!?/br> “那你呢?” “我……尚且還有奏折要批……” 話未說完,向來主動撩人的白盞辛,忽被佟陸陸用力推下。 卻聽叮鈴咣啷一陣響,他跌坐在偌大的龍椅旁,手持住桌案,茶水灑了一地。 佟陸陸拽住他的衣襟,坐在他的腹部,面色通紅:“環紆……你……看起來……”看起來味道應該比螃蟹還好! 白盞辛一下子沒回過神來,卻見她不自然地拽拽里衣的領子,隱約露出一片白凈。 扶住桌案的手心瘋狂出汗,手背生生逼出數條青筋。他緊咬牙關,額上密汗涔涔,強壓下心頭的懊熱,心緒紊亂。 一把將不安分的佟陸陸抱起,他甚至在正崇殿里用起了輕功。 瞬然來到床鋪邊,他將佟陸陸放下,對方卻抱著他的脖子怎么也不肯撒手:“環紆……你什么時候喜歡我的?” 他輕喘氣,撐住軟鋪,汗濕的手生生將床單撕扯下一截:“可能……是第一杯牛乳……” “你從那時候就打我主意了?”她不禁哈哈笑出聲,別過頭,修長的頸脖連著誘.人的鎖骨,“環紆……時間好快……我們都快成婚了……” “嗯……”他吞咽數次,雙眸發紅,“陸陸,乖,放手?!?/br> “我不要,不知為何,我覺得你今天特別秀色可餐?!彼哉Z狂悖,毫無遮掩,“還特別好聞?!?/br> 是紫陀香…… 是紫陀香…… 是紫陀香…… 白盞辛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佟陸陸如今是因紫陀香的效力神志略有不清。 他闔上雙眸,拉開衣襟,俯下身:“那……給你咬一口,你就乖乖的?!?/br> 這家伙……搞什么啊…… 佟陸陸緊鎖眉頭,啊嗚一口咬在他的頸項,滿口潤澤。 佟陸陸迷迷糊糊做了個夢。 夢到自己吃了一大桌螃蟹,嘴角還留著口水。 翌日一早,一覺醒來的佟陸陸果然受了風寒,狂流鼻涕,也不能吃涼性的食物了。 這還不是最慘的。 最慘的是她醒來以后,好似昨晚的記憶被掏空,發現自己呈大字安然睡在正崇殿,身旁的白盞辛卻流了一晚上汗,床單上一片汗漬,頸邊還有一赫然的咬痕。 這是個什么場景啊。 彼時紫陀香的藥力早過,佟陸陸不敢說一個字,生怕昨晚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但白盞辛偏偏記仇。 下了早朝,只能吃流食的佟陸陸,便坐在床上,見他特意在她面前擺了一大桌酒rou,一點一點吃給她看。 什么毛病…… 手里端著一碗白米粥,面前只有一盤小菜的佟陸陸氣得太陽xue突突突直跳,掛上一臉標準微笑:“環紆,我勸你善良,不然我炸毛給你看?!?/br> “哦?”對方輕笑,“那你昨晚何以誘我?” 誘他? 佟陸陸登時臉上只剩一個“囧”字,方才的雄赳赳氣昂昂煙消云散。 她誘他? 閉上眼,佟陸陸在腦內翻找記憶,越找不到越是恐慌。 她干了什么? 她莫不是跳了什么惡心巴拉的舞蹈? 或是說了很惡心的話? 想到自己跳脫.衣舞的模樣,又想象自己滿口.sao.話,佟陸陸“嘿嘿”一笑,端起稀飯,吃得倍兒香:“我開玩笑的,清淡點好!人就是要吃得清淡點!” 第三日,昭云逮到陽美人“藏匿紫陀香”的人證物證,白盞辛一紙詔書,便將陽美人送還給萬俟邪,全全退貨了。 萬俟邪望著被退貨回來的陽美人,將一杯茶水猛地灑到她面上:“廢物!” 萬俟邪要回匈奴了,但臨走前,他竟然再次應約燕王,去了一趟解語樓。 養病的佟陸陸吃著橙子,趴在白盞辛案上逗趣:“這個萬俟邪,說是應邀燕肇禎,該不會是發現了解語樓的妙處,不肯走了吧?” 聞言,白盞辛眸光微閃,勾唇輕笑:“昭云,這幾日,守在解語樓?!?/br> “是?!?/br> 冬去春來,御花園漸飄芬芳,染上一片新綠。 臨近燕肇禎與佟鐘兒的婚事,佟陸陸終于可以收起放了幾個月的長線,釣一條大魚了。 自佟陸陸歸來,佟鐘兒便閉門不出,每日提心吊膽,生怕佟陸陸把先前的簍子捅出來。 她等啊等,卻遲遲不見佟陸陸有所動靜,好似忘了此事一般。 但她知道,佟陸陸絕不會忘記。 此事就像一塊石頭,深深壓在佟鐘兒的心頭,讓她輾轉反側,徹夜不眠,熬夜成疾。 這些時日,燕肇禎根本騰不出手來管她,只得征得佟丞相的同意后,命小倉將佟鐘兒接到燕府。 得到自己想要的,佟鐘兒卻悶悶不樂。 她曾經,想要親手殺掉六meimei。 仿佛有魔音,一而再再而三地在她耳邊低語,提醒她她有多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