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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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流民軍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等變故,沒有任何還手的余地,徒自變成了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遠處,左良玉騎在一匹通體雪白的大宛馬上,看著眼前戰局,沒有一分出乎他的預料,忍不住輕輕捋了捋他下巴上的長須。 其實,左良玉本不想這么早便投入到戰局之中,但誰知那‘曹cāo’羅汝才實在太不爭氣,在汝州沒有撐過幾天功夫,被西北軍大敗,退走豫西! 新任兵部尚書熊文燦見事情大有可為,心中大為激動,親自從洛陽趕到了汝州,督促洪承疇和孫傳庭出兵,以解南陽之圍! 此時,陜西巡撫孫傳庭本部,與陜西總兵賀人龍的數千jing騎,已經距離南陽城不足百里,明ri一早定能奔赴到戰場! 左良玉與那人稱‘賀瘋子’的賀人龍,原本便有著解不開的梁子,他哪能任由賀人龍摘了自己辛苦種大的桃子,這才迅速出兵,不足半ri便奔赴到了戰場,直插入流民軍的腹心! 時也?運也?命也? 怕是張獻忠作死也想不到,他的命運,竟然在幾個回轉之間,落到了這般境地! 左良玉意氣風發,一旁的左夢庚卻是神sè復雜,他恭敬的對著父親一禮,疑惑道:“父帥,這,這些流民軍,竟然如此不堪一擊,那為何……” 左良玉不由哈哈大笑,他指著前面已經四處潰散奔逃的流民軍陣營,“庚兒,這并不是這些流民軍太弱,關鍵是為父所選的時機!” 他見左夢庚還有些疑惑,便壓低了聲音詳細解釋道:“庚兒,用兵之前,先要學會做人!這金聲桓你應該比較了解,此人有勇有謀,但一直郁郁不得志,并不是為父不想重用他,而是好鋼應該用在刀刃上!這一次,由他來消耗這些泥腿子的銳氣,而后咱們再進行收割,自是無往而不利了!你還年輕,這些需要細心琢磨,明白了么?” 左夢庚如釋重負的重重點頭,他第一次發現,他的父親并不是人們所說的魯莽武夫,在他的心里,早有溝壑萬千! 歷史上,左良玉也是趁著張獻忠等流民軍大部不備,從背后偷襲,一劍劈落了張獻忠的頭盔,幸得張獻忠義子‘一堵墻’孫可望大發神威,拼死力敵,擊退了左良玉的追兵,使得張獻忠僥幸得以逃出生天! 但這一次,孫可望已經成為了劉如意的刀下魚rou,張獻忠還能有這般好運氣么? ………… ‘屋漏便逢連夜雨,傷心又遇傷心事!’這便是張獻忠此時心情的最好寫照! 他實在是想不到,平ri里猶如烏龜一般,總是把腦袋藏在烏龜殼子里的左良玉,怎么就會在此時突然出兵? 但疑惑歸疑惑,此時流民軍已經是一片潰散之勢,根本無法抵擋左良玉的jing銳騎兵!老回回、賀一龍的革左諸部,一瞅著形勢不妙,早就已經率先朝著西面退卻,直將張獻忠的本部無情的暴露在了官軍的刀口之下! 張獻忠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用力咬緊了牙,強自振作起jing神,大喝道:“文秀,能奇,你二人帶人斷后!定國,護著為父先撤出此地再說!” “是,父帥!”李定國也急了,原本大好的形勢,只需一鼓作氣,便可將這南陽城一舉拿下,但拖來拖去,想不到竟是這般結局!若是早一點攻下這南陽城,這些官軍,又何足為懼? 但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說什么都晚了! 李定國大聲呼喝著周圍幾十個親兵上前,提槍上馬,護送著張獻忠,快速朝著西面退去! 從這邊往西,只要能堅持熬過幾十里,便是一片豫西山區,若是能逃到哪里,那他們便安全了! 看著張獻忠一行迅速走遠,劉文秀和艾能奇對視一眼,劉文秀不由破口大罵:“這狗ri的老狗!” 艾能奇趕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慎言,慎言??!” 劉文秀也知自己說錯話了,忙岔開話題道:“能奇,眼下這般,咱們兄弟該如何?” 艾能奇也是六神無主,不過,張獻忠的話他卻不敢不聽,“不管了,先堵住左老賊的勢頭才是要緊!有父帥在,咱們這架子還倒不了!” 說罷,他率先糾集自己的本部,沖著左良玉的騎兵迎了上去! 劉文秀見事已至此,也別無選擇,只得硬著頭皮,帶著本部追隨在了艾能奇的身后! ………… 東門的城墻上,劉如意一直都在關注著戰局,但奈何雨勢太大,視野模糊不清,加之局勢太過混亂,根本分辨不出到底發生了什么,劉如意也只得令手下軍漢們小心戒備,不敢有半分大意! 直到去南門探視消息的親兵狂奔著回來,大呼道:“大人,大人,左帥出兵了!咱們勝了,咱們勝了??!” 劉如意這才反應了過來,忍不住喜極而泣,周圍眾軍漢也是紛紛放聲大哭,瘋狂的宣泄著心中的壓力! 或許只有在將死之時,人才會明白生命的美好可貴! 本來流民軍勢大,劉如意早已抱著必死的決心,但想不到事情居然出現了這般戲劇xing的變化,左良玉的突然出現,徹底摧毀了流民軍的最后防線,若不是劉文秀和艾能奇拼死抵御,張獻忠的小命兒,怕是就得交代在這里! 但即便如此,他們也徹底完了,這種暴雨天氣,退入到深山老林之中,與尋死無異! 左良玉也深知這一點,并未趕緊殺絕,只是將這些流民軍往深山里驅趕! 城頭上,樸勝也從未經歷過這般大悲大喜,他手中提著一個酒壇子,不住的往嘴里灌,又拉著劉如意的手,大呼道:“兄弟,你真是哥哥的福星??!想不到,想不到??!咱們兄弟真的能趟過這鬼門關了??!” “大哥,好人自有好報!咱們兄弟陽壽未盡,這些泥腿子,又怎能取了咱們的xing命!哈哈哈~~!來,不說這些,先干了這一碗再說!”劉如意猛的端起酒碗,一飲而盡,盡情讓辛辣的酒jing味道,沖刷著自己已經麻木的神經! “哈哈哈!這是自然!來,弟兄們,今ri咱們定要喝個痛快!”樸勝放聲大笑! 他周圍親兵也都是興奮不已,他們三三兩兩一起,同劉如意手下的軍漢們開懷暢飲,共同慶賀著劫后余生的喜悅! 就在軍漢們忘情慶祝的時候,這一戰的傷亡情況也很快統計了出來,僅是這不足一天的功夫,劉如意原本帶來的一千二百多名軍漢,已經有五百多人殞命,永遠的長眠在腳下這片土地上,而其余之人,這大都是人人帶傷,若是在算上那些倒霉的民夫,怕是陣亡人數已經超過了千余人,當真是慘勝! 不過,最讓劉如意欣慰的是,自己辛苦cāo練起家的四百多老軍漢,只有幾十人傷亡,并未傷筋動骨,劉如意相信,經過今ri這場惡戰,對于他們而言,那將是一生都用不完的寶貴財富!若是以他們為根基,重新cāo練新軍,那效果,自然會事半功倍! ………… 夜sè已深,暴雨初歇。 南陽城南門外,點燃了數不清的火把,將整個夜晚照的如白晝一般明亮! 左良玉騎在高頭大馬上,在十幾個大將和幾百名jing銳騎兵的的護衛下,緩緩的向著南陽城中走來! 他的本部,近十萬大軍還在身后,左夢庚前去接應,而他則是要親自入城,安撫下此戰有功的將領! 金聲桓早已在城門處恭候多時,眼見左良玉過來,他趕忙快步迎上前去,單膝跪地道:“末將金聲桓,參見大帥!” 左良玉哈哈大笑,親自下馬將金聲桓扶起,和顏悅sè道:“金兄弟,辛苦了!莫不會怪罪左某來遲一步吧?” 金聲桓哪里不明白左良玉的用意,自是不敢多言,忙道:“卑職自當盡心為大帥效死,不敢有半句怨言!” 左良玉很滿意金聲桓的低姿態,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家兄弟,何必這般?” 他掃視眾位眾將一眼,忽然道:“聽聞有位年輕俊杰,竟然生擒了獻賊逆子,孫可望?到底是哪位少年英雄,也好讓左某見識一下?” ………… ———————————————————— 感謝牧笛狼煙兄弟的捧場, 現在縱橫捧場好像改了,有捧場的兄弟盡量在書評區說一聲啊, 要不小船拉下了,那可真是罪過了! 第149章 順水推舟? 依照劉如意眼下的官階,原本是沒有資格前來迎接左良玉的,不過,由于有孫可望在手,金聲桓也頗會做人,便提前令劉如意在城門內守候! 左良玉麾下雖是兵馬眾多,但同樣也是派系林立,這其中又以遼東兵最為強勢,像金聲桓這般已經被排擠出權利核心的將領,他也是想拉攏一些中原兵和客兵,聚攏在他的身邊,以壯聲勢! 片刻,劉如意便來到了左良玉的身前,他對著左右一抱拳,單膝跪倒在左良玉身前,恭敬道:“卑職濟南南城守備劉如意,參見大帥!” “我呸,這小子真他娘的是走了狗屎運了!老子怎的就沒這般運氣呢?” “想不到啊,想不到!這小將竟然如此年輕?” 周圍眾將忍不住一陣驚呼,議論紛紛! 左良玉也是有些錯愕,他快步走到劉如意身邊,用力的拍了拍劉如意的肩膀,和藹道:“便是你,生擒了那逆賊孫可望?” 劉如意抬起頭,挺直了腰板,深施一禮道:“全靠大帥洪福,卑職才能有這等機遇! “哈哈!好~~!”左良玉不由開懷大笑! 馬屁誰都愛聽,左良玉自是也不能例外,尤其是從剛剛立下大功的劉如意嘴中說出來,他拉住劉如意的手臂,一把將劉如意扶起,大笑道:“劉千戶,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今ri,眾位將軍都在此,你可敢將那逆賊孫可望拉出來,讓眾位將軍也瞧瞧這逆賊的模樣?” “是!”劉如意也不矯情,對著身邊親兵低語幾句,很快,孫可望便被十幾個軍漢抬著,架到了眾人眼前! “狗官,快放了我!老子要殺了你全家!”孫可望披頭散發,渾身都是血淋淋的傷口,他的腳筋已經被劉如意挑斷,根本站不起來,但即便如此,他依然如同野獸般強壯,十幾個軍漢一起,好不容易才將他壓下! “就是他,就是他!我那可憐的兄弟??!老子要親手殺了你!”一旁一個身著游擊官袍的將領,忍不住放聲大哭,他一把抽出腰間的寶刀,便yu沖上前來,取了孫可望的xing命! 但還未待他走出兩步,左良玉身后迅速奔出幾個身高體壯的大漢,一人一條胳膊,便將這將領提在了空中。 他忍不住大聲痛哭,“大帥,大帥,就是此人殺了我那唯一的兄弟??!懇請大帥開恩,某今ri要親手為我那兄弟報仇??!” 從崇禎五年開始,官軍和流民軍在中原一帶打了數場惡仗,互有勝負,在這個以血緣關系為紐帶的軍隊中,很多人已經形成了世仇。 左良玉也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他并未說話,臉上依舊掛著微笑,只是眼睛,卻是看向了一旁的金聲桓。 這游擊乃是金聲桓的親信,名字叫做金荃,他是金聲桓的族人,也算有些親戚關系,兩年前,他的兄弟慘死在孫可望的刀下,這時,突然猛的見到ri思夜想的仇人,他根本無法克制自己暴怒的情緒! “荃子,胡鬧什么!沒看到大帥在此么!”金聲桓也有些無語,趕忙快步起身,拖著金荃向后退去。 “大帥,這,這都是某治軍不嚴,懇請大帥責罰!”好不容易將金荃交到親兵手里,金聲桓趕忙快步跪倒在左良玉身前,恭敬的解釋道。 別人或許不了解左良玉的秉xing,但金聲桓又怎的不知呢?他自是急急的想擺脫自己在其中的干系! “呵呵,無妨!男人,若是沒有些血xing,那還能叫男人嘛?”左良玉并沒有揪住不放,轉頭對劉如意和藹的笑道:“劉千戶,今ri你立下這奇功,可愿陪著左某一起舉杯痛飲?” 拋開別的不談,僅是憑著外表相貌來看,左良玉當真是頗為神駿,不過,劉如意作為未來人,自是明白他的真正做派! “多謝大帥抬愛,卑職敢不從命?”劉如意痛快的抱拳道。 雖然左良玉名聲不佳,但眼下對劉如意而言,最需要的不是世俗之名,而是實實在在的權利! 清流、東林黨人可是個個聲名在外,文采風流,但這有個鳥用?到頭來,不是被清兵一刀剁去了腦袋,便是扎起了金錢鼠辯,當起了順民,如跳梁小丑無二! 既然左良玉愿意拉攏自己,給自己想要的東西,劉如意為何不順水推舟呢? 果然,左良玉十分滿意劉如意的態度,他掃視眾人一眼,大聲道:“今ri之大勝,眾位兄弟都出力甚多,獻賊余孽,不過芥癩之癬,不足為慮!今夜,眾位兄弟都可敞開胸懷,咱們定要喝個痛快!” “大帥英明!大帥英明??!” 眾將頓時一片歡呼! ………… 此時,從襄城通往南陽的官道上,幾百個身著jing甲的騎兵,正護衛著一輛華貴的馬車,急急的奔向了南陽城方向! 車廂里十分寬敞,角落里點起了兩支名貴的龍誕香,在車廂四壁的夾層里,都藏有冰塊,便是炎炎夏ri,也感覺不到絲毫的暑意。 新任兵部尚書熊文燦身著紫金蟒袍,腰束白玉帶,正坐在黑暗里閉目養神! 他剛剛從洛陽趕來,原本打算先與洪承疇的西北軍匯合,再前往南陽救急,但就在早些時候,他突然得到了親兵傳來的消息,左良玉竟然在南陽城外大敗獻賊余孽,生擒獻賊逆子孫可望,他便再也坐不住了,不待洪承疇趕到,便急急奔赴南陽城! 前些時ri,內閣首輔,原兵部尚書楊嗣昌回鄉為父丁憂,兵部尚書的頭銜突然砸在了他的身上!幸福來的太快,熊文燦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是四川省瀘州人士,萬歷三十五年進士出身,歷任禮部主事、郎中,山東左參政,山西按察使,山東布政使,兵部侍郎,廣州巡撫,兩廣總督,一路順風順水,顯赫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