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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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白知秋按住我的肩膀將我推出了電梯:“把衣服脫了,全脫光,扔到那邊垃圾桶里?!?/br> 本來就不舒服,不久前還看過一場生死搏斗,還被火場熏了半天,還在派出所當驚受怕蹲了半宿。聽到他的話,頓時悲憤交加:“我難受得快暈了,你要做什么等我歇歇……” “我也快暈了,被你的襪子熏的?!眱芍谎劬ι仙舷孪聦⑽乙魂嚧蛄?,眼神里寫滿了鄙夷,“你也太瞧不起哥哥了,哥哥對女人的品味差,但還不至于對剛從臭水溝里爬回來的et發情?!甭亟忾_風衣,扔到我的頭上,“一件臟東西都不準帶進我的屋子,脫光披上這個?!?/br> 然后關上電梯門,先上去了。 混蛋,又不是我求著來的。 在車庫里轉了半天,沒發現逃跑的途徑,只好慢慢吞吞的脫下了身上的衣服,又賴了好一半天才能上去。 白知秋的大衣太長,裹在身上我的半邊臉都被衣領擋住了,雙手還必須提著衣服下擺才能走路。還沒走進客廳就聽到流水般潺潺的鋼琴音符,曲風溫暖平靜,卻不失靈動,調子清澈透明。 彈琴的白知秋已經換上了一套白色睡衣,映得臉上的輪廓也柔和了血多,坐在白色鋼琴前雍容華貴,像個尊貴的白馬王子。 沒等我開腔,他輕聲說:“換件衣服這么久,還以為你要住在車庫?!?/br> 一說話王子就變回了惡魔。 冷哼一聲,走到白色鋼琴旁邊,伸手要拿鋼琴架上的咖啡。 流水般按著琴鍵,說出來的話卻嗆鼻子:“不準喝,喝我的咖啡你有錢付嗎?二樓浴室放了水,洗完澡先睡個覺?!?/br> 正好,站在這看著他來氣,轉身正要走又聽他說道:“把拖鞋換了,別踩臟我的羊毛毯,樓梯口有新拖鞋?!?/br> 婆婆mama,有完沒完,恨恨地將腳上臟兮兮的塑料涼拖往墻邊一踢,換上超長毛毛白獅子狗拖鞋。邁開大步子,艱難地上了樓。 二樓浴室原本是一間睡房,白知秋把它和主臥中間的墻打通,改成了主臥浴室。中間隔了道半透明的玻璃門,進浴室必須從臥室走。 關上臥室門,我拖過桌子擋在門背后,尋找可以防身的東西。 臥室正中間擺著一張白色的歐式實木雙人床,上面鋪著全套金色的牡丹錦繡被褥,床縫是用木楔子鑲的,找不到一個螺絲燈。床頭柜和衣柜與床是同一套家具,上面也尋不到半顆金屬。壁燈深深地鑲在墻里,外面貼著鋼化玻璃?;ㄆ康故乔嗷▓D案的,看上去古色古香。拿起來一摸,特么的竟然是陶瓷塑料。打開儲衣間,衣掛也都是塑料的??磥戆字锍砸粔q長壹智,把危險物品全挪出了臥室。 我只得作罷,選了件白色睡衣進浴室洗澡,當然沒忘把浴室的門從里面鎖緊加了道雙重保險。 實在是太累了,躺進寬大的雙人按摩浴缸里,我舒舒服服地喘了一口氣,再不愿意動一下。磨了好半天才拉開手邊的浴柜,先翻出幾瓶精油,不喜歡它們的味道扔到一邊。又拉開另一個格子,竟摸出一瓶康帝酒莊1995年份勃艮第紅酒,才喝了一杯多點。二話不鎖拔開塞子將大半瓶酒倒進了浴缸,心花怒放。一則這是白知秋的收藏,糟蹋著開心,二則這酒瓶子可是防身利器。 一高興困意就再也壓不住了,我抱著酒瓶子迫不及待地睡了過去。 然后我做了一個夢。 夢里剛下過一場大雪,四周一片靜謐。雪中的索菲亞教堂建筑群被白雪遮住了斑駁的墻體,丑陋的電線,現出了她華美的真容。塔形的鐘樓、圓形的屋頂、拱式的門窗、高大的臺階,別致得像安徒生的童話世界中的仙女國度 ,既精巧別致,又和諧莊重。 我竟然不怕冷,裹著白知秋長長的風衣,穿著白獅子狗拖鞋。悠然自得地在深深的雪地里走著,欣賞著這片畫似的建筑。 忽然,我看到麗拉著雪的手站在ve咖啡店門口向我招手。麗終于沒再穿那件單薄的真絲長裙,換上了一件白色羽絨服,清秀的臉頰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雪穿著件軍綠色羽絨服,一臉幸福地看著妻子。 走過去同他們打招呼:“你們好?!?/br> 雪朝我點了點頭。 麗笑道: “白霖,我們要走了,走之前有件事要拜托你?!睕]有夾雜悲傷的時候,麗的聲音很是清透的,像雪里的冰凌。 但因為她的事我吃得苦頭已經夠多了,趕緊拒絕:“可別,我什么也幫不了你?!?/br> 麗忙道:“不是為我辦事,是為了索菲亞教堂建筑群?!彼ь^看著教堂優雅的穹頂,眼神十分不舍,“這片建筑是二十世紀德國設計師赫爾曼菲舍爾主持修建設計的,世界第二大哥特式建筑群。它不僅是中國的財富,也是世界建筑藝術瑰寶。如果它被拆除,將是無法彌補歷史文化的損失?!?/br> “麗,你給我說這些做什么???”不解地問。 雪的中國話竟然變得很順溜,他誠懇地看著我:“競標購得索菲亞教堂地皮的是白氏集團,白霖,能不能請你……”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急忙推辭:“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我已經和白家斷絕關系好久,家里的事我做不了主,不然我也不會到ve咖啡店打工賺錢不是?” 聞言,兩人的眼神俱是一暗。 “對不起啊,我幫不上忙?!毙睦镉行﹥染?。為著他們的執著,也為這片極致美麗的建筑。 “抱歉,是我們不該強人所難?!丙愇⑽⒁恍?,“那我們這就要走了,有緣再見吧?!?/br> 我問:“你們要去哪里?” 雪將麗摟入懷抱:“天堂?!?/br> 然后那兩個笑得一臉幸福的人突然間散開了,散成了一團輕盈的雪沫子,相互纏綿著飛上了天空。 “再見?!睕_灰色的天空揮了揮手,眼前模糊起來。 這才發現不知何時又下起了大雪,身旁的索菲亞教堂建筑群靜靜地沐浴在雪花當中,真的很美。 31、第十二章 醒來時外面的天還是灰的,沒睡夠又抓起旁邊的枕頭瞇了一會兒。然后不知怎么想起麗和雪已經死了,剛才在夢里見到的莫不是他們的鬼魂。 困意頓時褪去,坐起身看見臥室門口的桌子已經被人移開,似乎什么東西都擋不住白禽獸。 作為即將被長期囚禁的對象,屋里只找得到居家睡衣。穿好衣服出門下樓,客廳里的幾個人忙站了起來。 其中那個紅頭發小胡子笑道:“白小姐,我是momo的發型設計師kiki,這幾位是我的助手,我們等了你三個小時?!?/br> 我笑笑:“大清早的,麻煩你們了?!?/br> “大清早?”正帶著紅白格子圍裙在開放式廚房里炒菜的白知秋回頭看了我一眼,“你睡了一晚上加一個白天,現在是第二天晚上。把頭發剪了再吃飯,省得倒我胃口?!?/br> 故意頂著他的話說:“kiki,給我剃個光頭?!?/br> kiki無奈地一聳肩:“白小姐,白先生已經替你選好了發型,剪出來絕對好看?!?/br> 洗剪吹,外加全身清潔護理。本來就餓了一天,整套做下來被折騰得筋疲力盡。不過一看鏡子中短發的自己,比平常格外多了幾分嬌俏不說,眉間還平添了幾絲英氣,心情不由也好了些。 送走kiki一行,四人座的桌上已擺好了糖醋排骨,東坡rou,素炒紫貝天葵,rou圓子湯。氣味還不錯,賣相也好。邊上放著一瓶火紅的玫瑰,散發著濃郁的香味。 未等另外一個人入座便自己坐下,撈起一塊排骨邊吹邊啃。 “不會用筷子么?沒進化好么?不知道手上有很多細菌么?”白知秋盛好飯,將飯碗送到我面前。 有意氣他,把手指伸進嘴巴使勁吮了吮,然后猛地拉出來,發出一聲:“啵?!?/br> 他歪頭看了我一會兒,突然捉過我的右手,伸出舌頭在指尖上一掃。 舌頭滑過的地方暖暖的,柔軟軟。 我的后背猛地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呆了一秒多鐘才回過神,抽回手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他拿起酒杯,喝了口酒,臉上滿滿的得意:“再吮啊,想間接吻的話……” 我氣得七竅生煙,一筷子下去夾起一大塊糖醋排骨塞進嘴里,使勁嚼。 他更得意了:“慢點吃,我白家私房菜再好吃也別把筷子吞下去?!?/br> 呼嚕呼嚕吃了兩碗飯,總算有了靈魂歸位的感覺,手腳也熱乎起來了。而吃相斯文的白知秋還沒吃完一碗,他端著碗一口一口地吃著,每一口細致得像是要把菜的全部滋味都咀嚼出來似的。 嚼著骨頭,裝著漫不經心地問他:“索菲亞教堂的地皮是白氏拍到的?” 他停下手里的筷子,看了我一眼:“問這事兒做什么?” “隨便問問?!?/br> “是?!?/br> “要用那塊地皮做什么?” “你在審訊我嗎?”微微一笑,“蓋住宅區,寫字樓。住宅區最高那棟房子的最上面那套是白知秋與白霖的新居,屋頂設施會按白大小姐曾經提過的,建一個玻璃游泳池,一個植物園……” 毫不客氣地打斷他美滋滋的幻想:“索菲亞教堂是歷史文物,拆了怪可惜的?!?/br> 一挑眉毛:“是么?批文是zf發的,商人沒有義務承擔zf保護文物的責任?!蹦闷鹁票?,漆黑的眼睛透過杯子看向我,諱莫如深,“當然,如果你愿意拿什么交換,哥哥會考慮和董事會商議此事。辛苦賺錢為的還不是你和母親高興,只要你想要,哥哥什么都幫你做?!?/br> 越說越過分,不想再繼續談話,我站起身走開:“吃飽了?!?/br> 回到客廳,有意無意地四下打量,心里默默地盤算著。 “無聊的話看看壁櫥?!倍似鹁票?,白知秋側頭看著我,眼里微笑依舊。 壁櫥?我疑惑地走過去打開一看,心臟輕快地跳了起來。里面放著我的小提琴“白霖公主”,她出自制琴大師matsuda之手,是我參加全國青少年小提琴大賽時白知秋送我的禮物。 “一直替你保養著?!卑字镄Φ?。 “謝謝?!焙退f了那么多話,只有這兩個字是真心的。 捧著白霖公主走到窗邊,發現外面竟然下雪了。道路兩旁亮著橙黃色的路燈,精靈般的雪片安靜地在光線中飄著,說不出的靜謐祥和,連帶著心情也平靜下來。 甩了甩略微有些生疏的手腕,輕輕調好弦,閉上雙眼,靜靜地拉了一首《雪絨花》。曲子雖然是入門級的,但隨著悠揚的琴聲柔瀉而出,手腕上沉寂已久的黑色音符蠢蠢欲動,迫不及待地想要帶我浸入音樂世界。 稍稍停頓,身旁傳來幾道清脆的鋼琴聲。與彈鋼琴的人相視淺笑,跟上他的伴奏,拉起了《卡農》。 那些美妙的音符從在我們的指間緩緩流淌,充滿了整間屋子,充滿了整個心靈。我們沒有交談,只是在這個著下雪的安靜夜晚,一個人認真地著拉小提琴,一個人溫柔地著彈鋼琴。靈魂隨著音樂飄了起來,仿佛飛到窗外化成了安靜的雪片,自由自在地翱翔在空中。 等音符歸于沉寂,我還沉醉在樂聲里,半天回不過神。 “永遠過這樣的日子,該多好?!彼荒樕裢粗巴獾难┗?。 突然雙手使勁一按,鋼琴發出了一陣凌亂的聲音,猶如鋒利的刺刀狠狠地劃破了平靜的夜幕。轉頭盯著我,雙眼閃爍著灼人的冷光:“咱們每天都這樣不好嗎?” 心里頭咯噔一下,不詳的預感涌了上來。不知從什么開始,白知秋的情緒變得像天氣一樣,說變就變,根本無法控制。 匆匆將白霖公主收進琴匣子放回櫥柜,想上樓暫時避開他。他已快步走了過來,并在我轉身的時候抓住了我的手,在我耳邊低低說著,說話聲很低,可是聽上去有點暴躁:“瞧瞧你現在落魄成了什么樣子?乖乖呆在哥哥給你造的城堡里,做養尊處優的公主不好嗎?為什么要逃,哥哥沒有太多時間總尋你??!” 身體因為遙遠的恐怖記憶逐漸僵硬,我強自鎮定心神,低聲說:“放開我?!?/br> 他低頭注視著我,細細的看著我。眼里黑沉沉的,沒有一絲光亮。 突然手腕一扭,我整個人就跌到了羊毛地毯里。不等我爬起身,他就騎到了我腰上。飛快地脫掉自己身上的襯衫甩到一邊,再有條不紊地撕開我的睡衣,然后俯□啃著我緊繃的脖子和前胸。 深埋在心底的恐懼終于全面爆發,眼淚洪水一樣傾瀉而出。我瘋狂地用手抓向他的臉:“禽獸……放開我……禽獸……” 卻被他牢牢地鉗住雙腕,拉在頭頂,用睡衣碎條綁好。 巨大的恐懼已經完全把我淹沒,用盡全力掙扎,扭動著身軀想將雙手從他手上掙脫。 他不耐煩了,手一揮。我臉上掠過一陣針扎似的風,腦袋嗡的一聲,鼻腔里彌漫開了一股火辣辣的味道。身體登時因為臉上的疼痛和記憶中的絕望軟了下去,哭泣身也變德孱弱無力。 用剛扇過我的手撫摸著我的臉:“噓……不亂動哥哥就不打你……打你哥哥也痛……噓……” 說著俯□含住了我的唇,在唇上輾轉吮吸。接著濕漉的吻一路滑落到我的胸前,輪番含住兩顆飽滿用牙齒輕輕的摩擦。他的呼吸是那樣急促熱烈,幾乎要吞噬了我。手掌輕輕覆住右胸上的紋身,重重地揉捏。 “田野問沒問過這紋身的來歷,嗯?問沒問過?”他壓抑著喘息低聲問。 我哭著哀求:“放過我吧……我想死……” “放過你……誰放過我?”說著身體擠進我的雙腿之間,左手按住我的身體,右手扶住兇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