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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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愛民說:“除非有特殊情況,否則不會調換。黎小龍從被判死刑到執行為期一個半月,中間沒換過房間?!?/br> 沈恕說:“死囚關在哪間監室,都有什么人知道?” 鐘愛民說:“知道的人限于當班的獄警、中隊長、大隊長、監獄長和政委,由于黎小龍的關押時間不短,知道的人還是很多的?!?/br> 沈恕越來越感覺這起案子有許多蹊蹺。 他率許天華回到曾關押黎小龍的監室勘查。 這是一間面積約五平方米的房間。室內除去一塊海綿床墊,一個便池,別無他物。墻壁和頂棚均為鋼筋混凝土結構,厚達八十厘米,水泥涂抹的表面。地面是塑木地板,地板下面有龍骨,龍骨下也是水泥地面。 這間死囚室的左鄰右舍和背面都是監室,前門是監室的走廊,走廊的兩個盡頭都有獄警看守。頂層上面沒有建筑,外面罩著巨大的鐵絲網,夜里有探照燈照得雪亮。 沈恕手持一柄小鐵錘,在室內的墻壁和頂棚上敲敲打打,每一個角落都檢查到。最后停下手,對許天華說:“去通知代理監獄長和政委,我要把地面的塑木地板拆開檢查?!?/br> 南嶺監獄的地面是去年才更新的。原來是復合地板,后來松江省監獄系統搞人性化管理,據說塑木地板有不怕水、不用噴漆、環保等優點,所以經費寬裕些的監獄都統一使用了價格不菲的塑木地板。而松江省獨家生產塑木地板的森美企業也因此大賺了一筆。 代理監獄長黃保全聽說沈恕要拆地板,忙趕到監室說:“拆地板不大不小也是個工程,拆裝都要花錢,我在南嶺監獄臨時代理,不想亂花錢,你有沒有把握拆開地板后能找到線索?難道黎小龍有那么大的本事,能打個地道鉆出去?” 沈恕說:“我沒有把握一定能找到線索,盡管如此,還是要拆開查看,只要有一點嫌疑,就不能輕易放過,這是刑事偵查的基本準則?!?/br> 黃保全見沈恕的語氣非常堅決,只好同意。 許天華就近從馬路邊找來兩個裝修工人,拆開了地板。 地板下面是龍骨,龍骨下面是水泥地面。在床墊下面的水泥地上,出現一個完整的圓圈,圓圈邊緣是整齊的切痕。 沈恕俯下身,用手晃一晃那個水泥圓圈,很重,只能微微地撼動。那個切痕很窄,沒有入手的地方,沈恕讓裝修工人把工具插進切痕里,四人合力,把水泥圓環撬起來。 下面是松軟的,帶著潮氣的土層。 沈恕對許天華說:“你把這兩個裝修工人帶到獄政處,給他們工錢,然后通知警隊派人過來勘查現場,黎小龍是鉆地道逃跑的?!?/br> 由于地道已經填埋過,沈恕等不及讓人重新挖穿地道,留下警隊的人員看守現場,他自己帶領許天華到監獄外圍尋找地道的出口。 南嶺監獄位于城郊,占據了一個完整的街口。前面和左側是兩條寬闊的大馬路的交叉口,右側是一條狹窄的馬路,背后是護城河,死囚室則位于監獄的右面并靠近護城河的一側。如果在大馬路對側的地下挖地道,要橫穿馬路并穿越大半個監獄,工程量很大。最大的可能是在監獄右側挖地道。 沈恕打量著監獄右側的環境,試圖找出地道的出口。這一側臨近馬路的都是商家的店鋪,有飯店、花店、禮品店、蛋糕店和網吧,由于路人少,生意清淡,有三家門市沒有租出去,卷簾門緊鎖。有兩家門上用碩大的字體寫著“出租”的字樣和房主的電話號碼,另一家的門上則沒有任何聯系方式。 沈恕和許天華以顧客的身份沿著馬路一家家店鋪地查訪,均未發現異樣。最后他們的注意力集中到關著卷簾門的三家店鋪上。 沈恕按照門上的電話逐個打過去,以刑警隊的名義,請他們盡快趕到現場協助調查。 而沒有留下電話號碼的一家則無法聯絡。沈恕到它的左鄰右舍打聽,也都說沒有房主的電話。其中一個蛋糕店的老板說:“這家已經租出去了,所以房主才把門上的電話號碼撤下來?!?/br> 沈恕說:“怎么租出去卻不開業?” 蛋糕店老板說:“好像是一直在裝修,我見過有人在這家店里出入?!?/br> 沈恕問:“是什么樣的人?” 蛋糕店老板說:“是兩個男的,三四十歲,模樣沒太看清楚,他們不怎么出門,也不和別人說話,只遠遠地見過一兩次?!?/br> 沈恕說:“他們在裝修,不請工人嗎?” 蛋糕店老板說:“沒見過有工人,不過這種小店,一般來說自己也能搞定裝修,為了省幾個錢唄,都是小本生意?!?/br> 沈恕說:“你知道誰能聯系到房主嗎?” 蛋糕店老板說:“這個不知道,我和房主也不認識,你到別家去打聽打聽吧?!?/br> 在這條街上詢問過一圈,沒有找到可以和房主聯系的人。沈恕馬上向市局請示搜查令,要進去這間鎖著卷簾門的門市去搜查。 打開門后,見室內打掃得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地面上鋪的是橫豎約半米的正方形青磚,嚴絲合縫,平平整整。從外表上看不出一點異樣。 沈恕從這家店鋪的窗戶看出去,可以看見南嶺監獄的高墻。他回憶著關押黎小龍的方位,在腦海里畫出一條虛擬的直線,用腳尖在地面的青磚上圈定了一個一米見方的范圍,說:“應該在這里了?!?/br> 許天華又去街邊找裝修工人。剛在監獄里賺一筆快錢的兩個裝修工人樂呵呵地跑過來和他打招呼。許天華擺擺手,示意他們繼續等別的活。許天華特意多跑了兩個路口,另找了兩名工人。 起開地面上的青磚,下面是夯實的土層,但是明顯帶有潮濕的痕跡,顯然最近被人翻動過。 沈恕和許天華幾乎同時叫出來:“就是這里了?!?/br> 兩名工人狐疑地看著他們。 沈恕取出二十塊錢遞給他們,說:“就這樣,你們出去吧?!?/br> 等他們走后,沈恕問許天華說:“這段距離大概在二百米到三百米之間,你認為兩個人一起工作,挖通一條地道需要多長時間?” 許天華說:“從進出口來看,這條地道應該不會太寬,橫向僅能容納一個人,兩個人互相配合,一人挖掘,一人擔土,工具稱手的話,半個月應該可以挖通?!?/br> 沈恕點頭說:“這段地方的土層中有較多的砂石,會增加些難度,但最多二十天也足夠了。難度就是要找準方向。死囚室的面積很小,在地下暗無天日的,只要偏離少許,說得上是差之毫厘,謬之千里,挖到別的監室里也說不定。此外,他們能獲知黎小龍被關押的房間,一定有內應,這是毫無疑問的?!?/br> 許天華說:“那這起案子就更加復雜了,牽涉到的人很多?!?/br> 沈恕說:“我們很僥幸,有兩個人在死囚被行刑時辨認出黎小龍被人替換,否則他可能永遠逍遙法外,而這條地道也會因年深日久,再也看不出痕跡?!?/br> 許天華說:“沈支隊,我有一種感覺,這個案子后面隱藏著一個很大的背景和陰謀?!?/br> 沈恕笑笑說:“咱們不謀而合,這起案子才剛剛展開,后面的偵破一定會更加曲折?!?/br> 沈恕發現許天華很像十年前的自己,對破案充滿了熱情。每逢大案,身上的千百條神經都一起興奮,而且對案子有著強烈的直覺。這些品質似乎是與生俱來的,固然可以通過學習和實踐得來經驗,但是有一些品質卻不是僅憑后天努力就可以形成的。 3.迷霧深處 市政法委書記邱秋主持召開了案情分析會。 邱秋正在強調這起案子的重要性并鼓舞士氣:“亞洲生物工程專家年會即將在本市召開,而黎小龍是一個極度兇殘又武力很強的罪犯,如果他還滯留在本市,屆時搞出事來,就會帶來國際影響,對楚原市的招商引資環境造成巨大的負面效應。所以,我們要有緊迫感,化壓力為動力,敢于打硬仗,打惡仗,哪怕流血犧牲,也要把這個戰役拿下來,同志們有沒有信心哪?” 刑警們低頭沉默不語,心里嘀咕著:你個官僚,怎么自己不去流血犧牲呀。 王木見局面有些尷尬,忙代表大家說:“大家都很有信心,是不是???市委領導于百忙中親自來關懷這件案子,讓全體干警們都充滿了斗志和力量。沈恕,不要辜負領導的厚望,你就立下一個軍令狀,讓市委的領導看看我們的決心?!?/br> 沈恕被王木點了名,沒辦法再保持沉默,就說:“領導們都在,我不太好立下軍令狀,這起案子還要由王局統籌,由大海局長具體指揮偵破,我們一定服從命令,隨時待命?!?/br> 沈恕用一招太極推手把皮球拋回去,王木心里生氣,當著邱秋的面又不好發作,只好說:“說得對,局里一定會全力以赴地保護和支持一線的干警,這起案子是目前全局工作的重中之重,當然,我和大海局長還要分身籌備亞洲生物工程專家年會的安全保衛工作,這起案子還是要由你們一線的同志沖鋒陷陣?!?/br> 沈恕把軍令狀的事情輕輕帶過去,不愿推來推去浪費時間,直接分析案情說:“目前掌握的情況是,死刑犯黎小龍在外界的援助下,從地道中脫逃,又用一個替身接受死刑。逃脫現場偽裝得很好,如果事先不知道黎小龍逃走的事實,這個地道也許會永遠不為人所知。我們認為,案犯苦心孤詣地把黎小龍救出去,絕不是目的,他們有另外一個更深遠的計劃,而我們目前對這個計劃一無所知?!?/br> 邱秋表態說:“市委對你們目前的工作還是滿意的,你們要再接再厲,一鼓作氣,辦一個完美的案子。抓捕黎小龍是當務之急嘛,不管他有什么計劃,只要抓住首犯,什么計劃都會流產了嘛。你認為呢,沈副支隊?” 沈恕正在琢磨邱秋說話的方式,奇怪著他本是一個土生土長的楚原人,怎么喜歡在句子后面加一個“嘛”字作為語氣助詞,這似乎是從中央到地方的長官們都喜歡的一個助詞,是身份的象征。思路正飄忽著,邱秋又點了他的名字。 沈恕回答說:“領導說得對,高屋建瓴,眼光畢竟比我們深遠?!?/br> 邱秋呵呵大笑說:“你這個小沈哪,優點很多,但是也有缺點,人無完人嘛,努力去干吧,領導都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年輕人多一些磨煉,對成長有好處嘛?!?/br> 沈恕說:“是,是,感謝領導的栽培?!?/br> 邱秋說:“那就先這樣,你們繼續討論案情,太具體的事情我就不參與了,市委還有個常委會,我不能在這里待太長時間?!?/br> 在眾人的注目中,在王木的陪伴下,邱秋氣宇軒昂又親切和藹地走出會議室。 幾個與刑偵業務不沾邊的公安局官員也離席而去。 王大海作為刑偵局長,必須留在案情分析會上,失去與政法委書記親密接觸的一次機會,難免有些抱憾。等幾名官員的背影消失,他才收回戀戀不合的目光,清清嗓子,對沈恕說:“現在就剩下自家人,你就展開了說,把你的偵破方案給大家說一說?!?/br> 沈恕說:“現在可以確認,南嶺監獄的工作人員里有案犯的內應,否則救援的人沒有可能確認黎小龍的準確位置。此外,黎小龍的卷宗里顯示,他在十幾年前曾在軍隊中服役,不過卷宗里沒有詳細的信息,諸如他所在部隊的番號、他的兵種等,我們要進一步跟進,這些都對案件的偵破有助益。目前我的意見是,抽調精干警力,分開幾條線索深入調查。第一條線索是以那條地道為突破口,爭取調查出挖掘地道者的體貌特征,挖掘手段,以及南嶺監獄的內應,這路人馬由馬經略帶隊;第二條線索是與黎小龍曾服役過的部隊聯絡,掌握他的兵種,在部隊中的表現,以及關系密切的戰友,越詳細越好,這路人馬由許天華帶隊;第三條線索,調查黎小龍的家庭背景,因為替他受死的那個人,極有可能是他的親兄弟,這路人馬由馮可欣帶隊?!?/br> 說完最后一句話,大家都有些驚訝,因為此前除沈恕外,沒有人知道替黎小龍接受死刑的人的身份。每個人心中都產生疑問:監獄外的親生兄弟坦然赴死,究竟懷有怎樣的目的? 沈恕繼續說:“最后一個偵破方向,就是我們要爭取在黎小龍行動前,找出他付出巨大代價越獄的目的。如果是單純地為了逃生,他們沒有必要讓別人替他受死。而他們的安排,顯然是要掩蓋黎小龍脫逃的真相。事實上,如果不是兩個曾與黎小龍有過接觸的受害人家屬在死刑現場辨認出他的替身,這個計劃可以說是天衣無縫的。所以,找出黎小龍脫逃的目的,也就找到了本案的癥結所在?!?/br> 沈恕布置就緒,警員們分頭行動。 沈恕又像鬼一樣靜悄悄地踱進法醫室,這個被我責罵過幾次的壞習慣始終沒有改掉。 我正在咬著食指指甲聚精會神地思考,燈光投射他的身影,黑糊糊地映在我面前的桌子上,又把我嚇了一跳。 我正色警告他說:“下次如果你進來再不出聲音,萬一我失手把你打死,千萬別怪我?!?/br> 沈恕說:“不要使用暴力,怕我不是你的對手?!?/br> 我說:“你知道就好。你今天運氣不錯,我有線索給你?!?/br> 沈恕開心地說:“我就知道神醫不會讓我失望?!?/br> 我說:“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你。我在這十幾個小時里又進一步分析了從焚化爐里取出來的這個頭骨,它的右側眼眶上有篩狀樣變,這說明它的主人生前的造血機能減弱,有血液病,而且是不治之癥,說不定他勇敢赴死,這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br> 沈恕說:“這條線索很重要,如果能找到他就診的醫院和他的病例,相信對案情的突破有很大幫助?!?/br> 我說:“還有一個細節。這個人的頭部曾經遭到過重擊,導致顱壓驟升,主治醫院曾為他取掉一塊頭骨,約兩指寬,以舒緩腦部腫脹造成的壓力,而這人事后并沒有修補頭骨。我在焚化爐取出他的頭骨后,注意到這塊缺失,原以為是在焚化爐里造成的損傷,當時沒提到這件事。但經過檢驗,我可以確定,這塊頭骨是手術摘除的。所以他的頭骨在焚化爐里沒有爆裂,不僅是因為那個彈孔,這塊手術摘除的頭骨也有很大功勞。更重要的是,做這個手術的時間不超過兩年,而能做這種大手術的醫院并不多,你們查找起來會容易許多?!?/br> 沈恕興奮地拍掌說:“一個從焚化爐里搶救出來的人頭骨,竟提供了這么多重要信息。事不宜遲,麻煩你寫一份簡略的檢驗報告,我可以依循你的檢驗結果去查找?!?/br> 沈恕向松江省公安廳及黎小龍曾經犯過案子的南七北六十三省的公安廳發出協查通告,請求配合尋找曾在兩年內做過頭骨摘除手術的三十幾歲的男子,并提供其詳細資料。 在二十四小時內,四個省份反饋回五份資料,其他省份則在近年內未做過同類手術,或病人的年齡、性別不符。在這五份資料中,有兩個病人的身高體重與目標不符,這樣,調查重點就集中在剩下的三個病人身上。 這三個病人,分別曾在松江省省立心腦血管醫院、黑龍江省愛康醫院、北京仁心醫院就診,腦部受重創原因分別為頭部打擊傷和撞擊傷,均為男性,身高在一米六八到一米七五之間,使用的名字分別是蔡明哲、李元行、陳典。而根據病情記錄,李元行取下的頭骨達三指寬,與目標的手術情況不符,可以排除。 蔡明哲與陳典兩人,頭部均曾受到打擊傷,為減輕顱內壓力而摘除了二指寬的頭骨,且就診的醫院均沒有他二人彌補過頭骨的記錄。 楚原市刑警隊又請蔡明哲和陳典所在省市的公安廳提供兩人的身份資料。證實陳典確有其人,目前在北京市某區工商局工作。而蔡明哲則為假名,身份證號碼和居住地址均為偽造。 這樣,蔡明哲就上升為第一嫌疑人。 蔡明哲就診的醫院為黑龍江省愛康醫院。據這家醫院提供的病例,蔡明哲身高一百七十二厘米,體重六十二公斤,入院時腦部遭到重物打擊,說話為黑龍江省德惠市一帶的口音。手術后不久,蔡明哲突然消失。 蔡明哲的體貌特征、居住地與黎小龍非常接近。 黎小龍被抓捕后,一直不肯配合調查。公安部門使出渾身解數,也未能撬開他的嘴巴。只根據他的說話口音判斷,是黑龍江省德惠市一帶的人,并掌握到他曾在部隊服役等零星資料,但是他的家庭情況等許多細節都未調查清楚。不過公安部門已經掌握了他行兇殺人的確鑿證據,人證物證俱在,在零口供的情形下將他送到檢察院提起公訴。 沈恕又把黎小龍的照片和蔡明哲的模擬畫像傳送到德惠市公安局,請求幫助尋找符合體貌特征的嫌疑人。但在德惠市的居民資料庫中,并沒有這兩個人的信息。德惠市局把畫像和照片分發到下屬派出所,一時沒有反饋回有價值的線索。 派出去的三路刑警陸續傳回消息。收獲最大的是許天華,得到了黎小龍在部隊服役時的詳細資料。 黎小龍,退役時二十三歲,此前為解放軍某部集團軍特種兵團狙擊槍手,使用雷明頓m600型狙擊步槍,一千米距離內百發百中,曾獲全軍射擊比賽狙擊步槍類第二名。為人身手矯健,善于攀高伏低,嗜殺冷血。因與人打架,將他所在班的班長打傷,被迫提前退役。 根據部隊里的資料,黎小龍沒有家人,從小在德惠市彩虹孤兒院里長大,后來與兩個在孤兒院里一起長大的朋友同時參軍入伍。在部隊里,與黎小龍關系最密切的兩個人也是這兩個朋友,一個叫張四海,也曾在特種兵團服役,為坑道工兵。另一個叫宇文承,服役期間上了軍校,后提干,曾任師部參謀,于四年前轉業到地方,分配到松江省司法局。 沈恕聽到宇文承的資料后一震,說:“是南嶺監獄的政委宇文承?” 負責監獄方面調查的馬經略證實說:“就是他。在宇文承的履歷表上,表明他是在德惠市彩虹孤兒院長大的,而且參軍的時間與黎小龍相同,他們兩個分明是發小,感情非同一般?!?/br> 沈恕說:“狙擊槍手,坑道工兵,監獄政委,一個犯罪能量極強大的團伙。老馬,你帶兩個人,到德惠市彩虹孤兒院跑一趟,調查這幾個人的詳細資料,越詳細越好,尤其要拿到他們進入孤兒院之前的家庭情況。天華和我到南嶺監獄去一趟,馬上傳喚宇文承?!?/br> 4.殺人武器 沈恕和許天華駕車向南嶺監獄疾馳。 事先已經與代理監獄長黃保全通過聲氣,對宇文承的辦公室實施監控。沈恕和許天華到達后,黃保全迎出來,說:“人一直在辦公室里,我有兩個心腹在樓道里監視,他沒出去?!?/br> 沈恕點點頭,和許天華徑直走到宇文承的辦公室門口,推門進去。 宇文承正坐在辦公桌后面批閱文件。他正值盛年,又有過軍人的經歷,腰桿筆挺,動作利落,外形非常精干。他抬頭見沈恕二人進來,似乎早在意料中,淡淡地說:“你們來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