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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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比皮大衣要嚴密得多。你們胡家堡這個地方,土壤潮濕,呈酸性,這具女尸處于溫度較低的酸性泥沼中,腐敗菌的生長繁殖受到抑制。酸性泥沼中含有大量腐殖質,就是這些物質的作用,使尸體的皮膚呈暗色,變得非常致密,就像鞣過的皮子~樣。當然,這個化學反應的過程很復雜,要求的條件也很苛刻,即便再有一具尸體,和這具女尸同時埋在這個地方,也未必能夠變成鞣尸?!?/br> 余文德搖晃著腦袋說:“了不起,了不起?!辈恢朗窃诳洫勎疫€是在說那具鞣尸了不起。 馮可欣說:“原來尸體里還有這么大的學問?!?/br> 余文德說:“你們這些初出茅廬的年輕人,要向市里來的大法醫多學習?!?/br> 馮可欣說:“那是那是,幾個月前,咱們縣里那起自殺的案子,不就是從尸體中找到的證據,看來做一名刑警,僅僅不怕尸體是不夠的,還要研究尸體,和尸體做朋友?!?/br> 我饒有興趣地說:“怎么從尸體中找到的自殺證據,展開說說?!?/br> 余文德擺擺手說:“今天咱們擺慶功宴,不說那些喪氣的事?!?/br> 我說:“反正也是閑聊,就說說吧,我這人有職業病,一聽到和案子有關的事情,就非要弄清楚不可?!?/br> 馮可欣說:“這個案子也算是人倫慘劇了,在我們這個小縣城還是很轟動的。我們慶縣二中有個體育老師,叫李寶慶,三十多歲,和老婆結婚十幾年了。兩人的命也真苦,才結婚他老婆就遇上了車禍,下半身截癱,要說李寶慶也是條漢子,十幾年里愣是照顧他老婆的飲食起居,不離不棄,連大小便都給清潔得干干凈凈,縣城里知道這件事的人,都向李寶慶豎大拇指。不過他一個三十幾歲的漢子,苦熬了十幾年,也真不容易,兩年前和一個文工團的舞蹈演員好上了。這事兩人也沒太隱瞞,了解內情的人不少,不過大家都同情李寶慶,也沒怎么戳他的脊梁骨。李寶慶的老婆也聽到風聲,據說采取了默許的態度。今年4月份,不知道他老婆怎么想不開自殺了?!?/br> 我說:“是怎么回事?” 馮可欣說:“尸體是在家里被發現的,右手拿著一把切菜刀,扎在心臟里。我們在開始懷疑李寶慶有嫌疑,不過縣局的法醫對尸體進行檢驗后,得出結論是自殺,后來市局也認可了這個結論?!?/br> 我說:“在市局備案?我怎么沒見過這起案子?” 馮可欣說:“是報到市局七處,也許他們認為結論可靠,就沒通過你二次檢驗?!?/br> 我說:“自殺結論的依據是什么?” 馮可欣說:“李寶慶老婆的尸體被發現時,右手還緊緊地握著刀……” 我脫口而出說:“是尸體痙攣?” 馮可欣一怔,豎起大拇指說:“果然是大法醫。后來我們想把刀取出來,怎樣也掰不開她的手??h局的陳法醫說這是典型的尸體痙攣現象,是區分自殺和他殺的重要依據?!?/br> 我說:“這在法醫理論中,是百分百可靠的。如果李寶慶老婆是被別人殺死后偽裝的自殺現場,那么尸體的手就不會緊緊握著刀,即便握著也是松弛的。一般來說,尸體在死后都會經歷肌rou松弛階段,而后再過渡到尸僵,而我們在電影中常見到有戰士死后還保持著高舉戰刀的樣子,這就是沒有經過肌rou松弛和尸僵,而是在臨死前的一瞬間發生尸體痙攣,所以一直保持一個姿勢?!?/br> 馮可欣的臉上露出歡喜贊嘆的表情說:“科學的魅力是無窮的,這樣糾纏不清的案子,你們這樣的專業人士在一分鐘內就可以破案,如果由我們來偵破,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和精力?!?/br> 我說:“尸體痙攣并不常見,大多數案件還是要花費心血偵破?!?/br> 2.蹊蹺殉情 時間飛逝,轉眼又臨近春節,市局上下都在忙著節前的治安工作和購買年貨。我單身一人,過年時和父母在一起,所以什么也不用cao心,只要把錢和原材料上交,屆時自然有花樣豐富的美味佳肴。 過小年那天下午,一個電話打進我的手機:“大法醫,我是慶縣縣局的馮可欣,還記得我不?” 我說:“小馮,我們在一起吃過飯,還討論過尸體痙攣,你最近還好吧?縣局的工作忙不忙?” 馮可欣說:“還好,上次和你說過話,給我很大激勵,最近惡補了一些法醫知識,對破案很有幫助。這次打電話給你,是想告訴你,我們上次說過的那個體育老師李寶慶,前兩天又出事了?!?/br> 我詫異地問:“怎么會又出事的?” 馮可欣說:“李寶慶的老婆去世后,他和那個女舞蹈演員的關系就正式公開了,但是女方家里一直極力反對這樁婚事,兩人又愛得分不開,不知怎么就選擇了殉情。兩人在李寶慶的家里相約自殺。女的一刀斃命,我們趕到時,人已經不行了。李寶慶傷得也很重,不過沒死,現在還躺在醫院里,最奇怪的是女的又出現尸體痙攣的現象,法醫已經判定是自殺。死者家屬雖然不斷地吵鬧,也只能接受科學的結論?,F在死者躺在太平間里,明天就要火化?!?/br> 我說:“這兩起案子太蹊蹺了,尸體痙攣并不是經常發生的現象,卻同時出現在兩起案子里,而且都和李寶慶有關系。不能草率結案,我這就向市局領導請示,這起殉情自殺案要重新鑒定。謝謝你打電話來,有新情況隨時和我聯系?!?/br> 市局副局長富強聽過我的匯報,沉思了一會兒說:“你認為這起案子有什么蹊蹺?” 我說:“只是直覺,在對尸體進行檢驗前不能得出任何結論?!?/br> 富強說:“人命關天,既然你有疑慮,那就跑一趟,如果有困難,市局會支持你。慶縣余文德那里,由我打招呼,讓他配合你?!?/br> 沈恕不肯和我同去,他說,雖然我們對縣局有業務指導的權力,但畢竟縣局沒有請求支援,而且這個案子還沒有暴露出真正的疑點,這樣興師動眾地過去,恐怕縣局會有壓力和想法,你先過去,如果遇到阻力,我隨時去支援你。 3.尸體解剖 我連夜趕到慶縣。刑警隊里只有馮可欣在等我,他說:“余局家里有事,先回去了,他臨走前留下話,如果有事需要他出面,多晚都可以給他打電話?!?/br> 我說:“現在暫時還不需要他,有你陪我就好了,咱們現在就去看看那個女演員的尸體?!?/br> 馮可欣說:“現在都快午夜了,你又開車趕了一百多里路,是不是先到縣政府的賓館休息下,咱們明天早晨再過去?!?/br> 我說:“沒事,我不累,她的尸體明天就要火化,怕時間來不及,咱們還是連夜過去?!?/br> 慶縣縣城只有一間火葬場,我們要檢驗的尸體就保存在那間火葬場的冷庫里。駛近午夜的火葬場,陰冷的感覺已經撲面而來。馮可欣一手開車,一手拉緊衣服說:“這地方可真冷?!?/br> 我瞄他一眼說:“這附近沒有人煙,地方偏僻,當然會比別的地方陰冷一些,你不是說過要和尸體做朋友嗎?” 馮可欣說:“你的記憶力可真好,我那是心情激動的時候脫口而出,在這個時候和這個地方說這句話,讓我感覺冷颼颼的?!?/br> 我笑笑沒說話。 在夜晚整間火葬場只有一個活人,就是看更的老人。馮可欣心中對他油然產生敬意。那老人要人叫他梁伯,臉上布滿滄桑,一頭華發,但是行走很利落,動作也敏捷,年齡看得不太確切,大概在五十歲到七十歲之間。由于事先已經打過招呼,梁伯看過我們的證件后,就打開門讓我們進來。 我注意到身后的大鐵門哐當一聲關上時,馮可欣的身子不易察覺地顫抖了一下,也許他把這道門當成了鬼門關。 冷庫里只有幾盞昏暗的燈光,暗黃色,襯托的環境更加壓抑和陰森。梁伯說,最近火葬場的生意不好,今晚冷庫里只有三具尸體,你們要看的那具在31號柜子里。 馮可欣囁嚅著說:“你把火葬場的業務叫做生意?” 梁伯陰冷地看他一眼說:“這里的人都這么說,有什么問題嗎?” 馮可欣忙說:“沒有問題,一點問題也沒有?!?/br> 梁伯走到31號停尸柜前,擰開鎖頭,拉出冷柜。一股冷凝的氣體撲面而來,激得馮可欣打了一個冷戰。 梁伯說:“小伙子,站遠一點,這股陰氣撲到你身上,可不是什么好事,回家要好好洗個澡,身上的衣服扔了吧,別舍不得?!?/br> 馮可欣被他唬得怔怔的,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說不出話。 我說:“好了,工作要緊,那些陰陽鬼神的話,你不信,就對你沒有作用?!?/br> 梁伯轉身走了,一雙腿撇著外八字,走得不疾不徐。 冷柜里的尸體是最可怕的。這具女尸尤其有些嚇人,因為她的一雙眼睛睜得大大的,死死地盯住正上方??梢钥闯鏊笆且粋€美麗的女人,五官很精致。我看了一眼冰柜拉手上的紙簽,寫的是“王迪,女,1975年7月24日生,2008年1月30日入柜”。 我揭開蒙在尸體上的白布,見尸體上遍布尸斑。她耳根處的一塊紫紅色斑痕引起了我的注意。這塊斑痕的色澤最深,而且略顯透明,與自然形成的尸斑有所差異。我用食指在這塊斑痕上輕輕地按,一按,很硬,與身體其他部位的觸覺沒有差別。 我對馮可欣說:“我希望不要急于火化尸體,這具尸體需要解剖化驗,你能不能和她的家屬取得聯系?” 馮可欣說:“這件事太大,需要余局出面協調?!?/br> 我說:“那就給他打電話,讓他去處理,他不是留下話,有事情隨時聯絡嗎?” 出乎我意料的是,死者王迪的家屬極力反對解剖尸體。王迪的父母都是政府公務人員,卻很不開通,威脅我要做出保證,解剖尸體后一定要找出死者的真正死因,找到王迪是他殺的證據。如果解剖后的結論依然是自殺,等于是侮辱他們女兒的尸體,公安局要負責經濟賠償。 由于雙方僵持不下,我只好給沈恕打電話請示。 沈恕說:“你有多大把握?” 我說:“客觀上有五成把握,如果算上兩起案件中均有尸體痙攣的情形出現,主觀的懷疑能增加兩成把握?!?/br> 沈恕知道我說話很慎重,既然堅持解剖尸體,一定是發現了案件有很大的疑點,就說:“既然這樣,就解剖吧,只要依法執行,即使結果沒有發現什么,也不是你的錯,公安局當然不會賠償。死者父母的情緒要照顧,工作也不能耽誤。在目前階段,尸體的處置權并不完全歸屬于死者的父母,公安部門同樣有對尸體的處置權利,這是法律明文規定的?!?/br> 在未得到死者家屬同意的情況下,我對王迪的尸體進行了解剖。 死者右耳根的青腫部位是我解剖的重點。我第一眼看到這里時。就懷疑是外傷造成的斑痕,雖然和尸體上其他部位的尸斑看上去很相像,但是身體組織的壞死與正常的尸斑,仍有微細的差別,可以憑rou眼辨識出來。 解剖刀割進尸體耳根的部位時,我的把握又增加了幾成。外傷造成的組織壞死與正常的身體組織,割開時的手感是完全不同的,這需要解剖過許多尸體,才能累積這種經驗。 解剖過尸體,我長舒一口氣。走出解剖室,對馮可欣說:“通知王迪的父母,他們的女兒是他殺的?!?/br> 馮可欣的眼睛一亮,看得出這種結果也是他期待的。畢竟他只是一名小刑警,自作主張地把這起案子捅到市里,如果他的判斷失誤,要承受巨大的壓力。 4.模擬作案 在我的要求下,沈恕還是趕來慶縣。我力勸他來參與這起案件,說的話很具有煽動力:“這是一起罕見的案件,犯罪嫌疑人對尸體很有研究,策劃了一起頗具迷惑性的案子,也許是兩起,我保證你在刑警生涯里幾乎不太有機會再遇到類似的案件,錯過就太可惜了?!?/br> 沈恕是一聽見大案、奇案就全身汗毛孔都興奮的刑警,經我這樣一蠱惑,立刻馬不停蹄地從楚原市趕來。他是上級公安機關的刑警隊長,來慶縣指導或協助辦案是名正言順,無須請示和批準。 我向沈恕和馮可欣闡明了尸體解剖結果和我對案情的分析:“王迪的尸體的右耳根部位有局部壞死,是外力打擊的結果。雖然尸體經過冷凍,已經使得檢驗結果弱化,但是我可以提交科學詳盡的檢驗報告,證明這個檢驗結果的正確性毋庸置疑。由于受傷部位和死者胸口的致命刀傷幾乎是同時發生,所以很難論證哪一處傷痕發生在先?!?/br> 馮可欣說:“這兩處傷痕的發生時間與案件有密切關系嗎?” 我說:“有,而且是決定性的,如果耳部傷痕發生在先,則可以肯定王迪是他殺,反之,則證明王迪是自殺?!?/br> 沈恕說:“但是你在解剖尸體后,已經確定被害人是他殺?!?/br> 我說:“這是一種推斷,因為兩起案件都出現了尸體痙攣的現象,這種巧合性如果未經人為安排,自然發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剛好我又在王迪的尸體上發現了外力打擊的傷痕,所以我基本可以確定王迪是被人殺害的?!?/br> 馮可欣說:“但是你又說過,如果死者是被人殺害后偽裝成自殺現場,尸體不會出現痙攣現象?!?/br> 我說:“這就是問題的癥結所在。絕大多數人死后,全身肌rou發生松弛,但是這種肌rou松弛的現象很快就會過去,經過較短的時間后,肌rou逐漸變得僵硬,并伴有輕度收縮,使各關節固定下來,比如口不能張開,四肢不能彎曲,這種死后肌rou強直的現象,就稱為尸僵。但是也有一少部分人,在死后沒有經過肌rou松弛階段,在死亡的一瞬間,全身或局部的肌rou立即僵硬,把臨死時的姿勢和表情固定下來,尸體痙攣是他人無法偽裝的。因此,是判明死者臨終狀態和鑒別他殺、自殺的可靠依據?!?/br> 沈恕和馮可欣都瞪大眼睛認真聆聽,我接著說:“造成尸體痙攣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延髓出血。延髓是人的生命中樞,延髓的機能活動控制著人的心跳、血壓、呼吸等基本的生命活動。通過外力導致延髓出血最常見原因就是重擊人耳的根部。耳根部缺少皮下組織,是頭部的薄弱部位,又恰恰接近顱底和延髓。打擊耳根部很容易使顱底受到震蕩,顱底震蕩必然會波及延髓,使腦干受到牽拉或發生側向移位,引起心跳突然減弱、血壓下降、呼吸困難,造成死亡。死者在停止呼吸的一剎那,會由于延髓出血而發生尸體痙攣,兇手可以在這一刻偽裝出自殺現場?!?/br> 沈恕說:“這種推斷過于離奇,不過也在情理中。只要兇手的動作敏捷,心理素質穩健,應該可以完成這個犯罪過程?!?/br> 馮可欣說:“聽來有些像天方夜譚,匪夷所思?!?/br> 我說:“所以我需要你們兩個協助,還原犯罪現場?!?/br> 李寶慶的家在一幢居民樓的二樓,兩室一廳的格局。案發現場在臥室里,當時王迪躺倒在床上,李寶慶把刀刺入胸膛后忽然后悔,就撥打了急救電話。急救車到達時,王迪已經停止呼吸,李寶慶刺穿了肺葉,形成血氣胸,但是性命無礙。 沈恕打量著室內的格局,說:“王迪如果是在這張床上殺死自己或者被人殺害,那么她耳根的傷痕一定不會發生在刀傷之后,這間房子里沒有堅硬帶尖角的物體,能夠造成那樣嚴重的創傷,可以確定她耳根的傷痕是被人擊打所致?!?/br> 我說:“我們能否設想一下,如果當時室內只有一男一女,如果男方要將女方殺死,井偽裝出女方自殺導致尸體痙攣的狀態,要怎樣做才能完成?” 沈恕早已經設想出一個方案,說:“這需要小馮配合一下,你來扮演受害人,我來做兇手?!?/br> 馮可欣說:“大開眼界了,不愧是市里來的大偵探,我做刑警也有幾年了,還沒見識過模擬現場?!?/br> 沈恕說:“這不是嚴格意義上的模擬現場,只是在摸索兇手的作案手法。按照咱們大法醫的推理,兇手必須在打擊受害人耳部后,造成尸體痙攣的后果,同時把兇器推進受害人的胸膛?!?/br> 根據沈恕的安排,馮可欣被全身捆綁得像粽子一樣,放倒在床上。一把刀握在他手里,對準心臟。 沈恕說:“李寶慶是體育老師,檔案里記載,他還練習過武功,以他的身體素質,把王迪制服并捆綁,并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br> 我表示同意。馮可欣全身僵直著倒在床上,也連聲贊同。 沈恕彎下身,右手扶住馮可欣胸口尖刀的刀把,突然揮起左手用力擊打馮可欣的耳根,同時右手發力,將刀尖刺進馮可欣的心臟。 我雖然明知是在模擬現場,但沈恕實在表演得過于真實,恍惚間一樁真實的兇殺案發生在我眼前,嚇得我發出一聲尖叫。 馮可欣也慘叫一聲,說:“沈支隊,你不是真的要殺了我吧?!?/br> 沈恕笑笑,揮舞著那把刀說:“這是道具刀,怕什么。我設想的這個殺人方案是不是很符合大法醫的推斷,一拳擊打受害人耳根部,造成受害人延髓出血,同時把尖刀推進受害人心臟,尸體在一瞬間發生痙攣,右手緊握尖刀,由于受害人全身被捆綁,姿勢保持不變。兇手在殺人后,解開捆綁尸體的繩子,然后自殘,報警。過程設計得很精巧,雖然過后難免被人詬病,但是卻不必承擔法律責任?!?/br> 馮可欣說:“但是他又何必自殘呢?他完全可以設計一個王迪自殺的假象,就像上次李寶慶的老婆自殺,根本就沒有人懷疑到他……”馮可欣腦海中忽然靈光一現,“李寶慶的老婆會不會也是被他用同樣手段殺害的?” 沈恕微笑說:“小馮有成為優秀刑警的資質。李寶慶這次不惜表演殉情的慘劇,很可能是一條苦rou計,就是為了要打消人們對他的懷疑。如果我們的模擬現場成立,不能排除李寶慶的老婆是被他殺死的可能?!?/br> 我說:“只是還要找出李寶慶的殺人動機和他作案的直接證據?!?/br> 沈恕說:“如果我們沒猜錯,有一件作案工具還在這個房間里,就是捆綁被害人的繩子。兇手在殺死被害人后,解開她身上的繩子,然后就自殘報警,一定沒有時間將繩子處理掉?!?/br> 三個人在幾個房間里搜索一圈,一無所獲,沈恕的目光最后落在陽臺上的一捆電線上,問馮可欣說:“你讀警校時上過捆綁課嗎?要把人綁住,一動不能動,用什么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