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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毒婦重生記在線閱讀 - 第1節

第1節

    書香門第【白丶稀飯】整理楚留香文學網轉載

    附:【本作品來自互聯網,本人不做任何負責】內容版權歸作者所有!

    毒婦重生記

    作者:紀子期

    文案:

    你辜負了我,

    以為我會與你決裂,分道揚鑣?

    我怎會這般成全你。

    我只會,

    毀了你。

    內容標簽:種田文 重生

    第1章 前言

    寫文時覺得蠻痛苦的,沒想到一段時間沒寫,心癢癢的。

    手欠,所以又開新文了。

    本文的靈感,來自一個遠房遠房遠房的親戚,是舊社會的事了。

    她十八歲嫁人,新婚之夜丈夫遠走,終生再未相逢,

    她以童貞之身守了一輩子。

    每年只用一瓶油,生病了也不就醫,

    以為自己身負罪孽,活該受苦。

    不過卻從未犯過重病,安穩辭世。

    某茶要寫的,當然不是她這樣的人生。

    雖然可悲可敬,但未免太苦了。

    并無對這位前輩前輩前前輩的不敬,

    不過確實想寫一位完全不同的女人。

    某種程度上來說,她是不潔的,討厭這樣的女人的話,就不要再往下看了。

    最后,謝謝各位新老讀者的支持,寫文仍舊是件幸福又痛苦的事。

    第2章

    夜半時分,一彎殘月半隱在云后,東旗郡一片沉寂。

    郡守府中偶有巡夜的婆子拎著燈籠打著呵欠慢悠悠的走過。

    府中西北的角落上,有一所孤伶伶的院子,在這夜半時分,院子東面的屋子仍然亮著燈,且時不時傳來幾聲笑語,在這黑夜之中,顯得格外突兀。

    巡夜的婆子們走到近處,偱著聲兒抬眼望去,嘴角不免露出個不屑的笑容來,半掀著眼皮對視一眼,并不前往查看,而是拐了個彎,避了開去。

    這院子外頭瞧著簡樸,內里卻是十分華麗,墻上糊著織金的錦緞,地上鋪著白色的皮子,家什精巧到多了幾分賣弄,少了幾分底蘊。

    里頭屋里靠窗的貴妃椅上,有一麗人帶著三分酒意,柔若無骨的倚著。

    她三十歲上下的年紀,發如墨染,肌膚欺霜賽雪,眉目間嫵媚含情,秀挺的俏鼻,菱唇豐潤,身段不似一般女子纖瘦,略有一分豐腴。

    容貌美到極致,總歸少了幾分端莊,瞧著就像個拿不準定盤星的輕佻婦人。

    方榮恩手執夜光杯,立在多寶格前,含笑看著朱沅,面上雖然平靜,但終究是有些難耐的移動了一步。心中也免不了有些奇怪:不論心底對她如何不屑,卻總也免不了被她勾得心浮意亂。

    青扇端了溫好的酒進來,微微向朱沅使了個眼色。朱沅便知時機已到,不由得露出抹笑容。

    方榮恩目光落在她大開的領口上,淺淺的露出了半汪軟玉,隨著她的呼吸起伏。

    他舉杯一飲而盡,不好再沉默下去:“你往日都避我如蛇蝎,今日怎的使人傳信要見我?”說著將杯置于一側,從袖袋里取出一張花筏疊成的同心方勝來:“傳個口訊便罷,倒留了筆墨,落于人手卻是不妙?!?/br>
    朱沅輕輕一扶椅背,笑著執壺緩緩朝方榮恩走近:“妾是怕,一道口訊請不動大伯呢?!闭Z氣里倒有些奇怪。

    方榮恩神色一頓,略皺起眉,有些狐疑的望著她。

    朱沅卻不再多說,執壺替他滿上,將這酒杯再舉到他唇邊,笑盈盈的望著他:“請君再飲……”

    方榮恩已覺有些多了,才待推拒,朱沅又接了半句:“……薄醉好恣狂?!逼渲写笥猩钜?。

    他便鬼使神差的就著她的手,飲了下去。目光膠纏著自她粉頸往下,才欲落手上去,朱沅一個旋身,已是閃開。

    方榮恩待惱,朱沅卻笑道:“你且想想,我們成就這好事,已有幾個年頭?”

    方榮恩一頓,不期然就想起朱沅剛入方家門時,滿身青澀,十分自恃,雖無今日風情,卻是另一種貌美。他瞧著難耐,下了數年的水磨功夫,才終將她得了手。這是他平生第一件得意的事,想起來不覺就笑了:“怕有七、八個年頭了?!闭f著就覺著有些身子沉重,一個踉蹌,勉強走到屋中桌旁坐下,一息之間只覺更為乏力,不由將臂橫置桌面,堪堪撐住。

    心下奇怪:雖飲得有些多了,倒不該到如此地步。

    朱沅也似出了一回神,才慢慢的道:“七個年頭了,大伯不如妾記得清楚。初入方家那五年,妾真是守得頗為艱辛啊?!闭f著感慨了一句:“后頭一路淪落至此,全拜大伯所賜……”

    話音一轉,此許追憶之色散去,語調輕快起來:“既是七年,那末,稍后妾便自大伯身上,卸七個物件下來,你說可好?”

    她輕描淡寫的,所述內容卻極駭人。

    方榮恩險些疑心自己聽錯,他再是遲鈍,也不免一驚:“你說什么?”卻突然發現自己聲音嘶啞無力,待要喚人:“來人!”其聲卻若蚊蠅大小,并無半人聞聲進來伺候。心里莫名的一緊,此時方恨,往日為隱密行事,特令隨人遠遠避開,其實他與朱沅之事,闔府誰人不知?大可不必如此。

    一時便抬眼盯住朱沅,不知她意欲為何。

    朱沅笑睇他一眼,風情不減,這令方榮恩心下稍安:難不成她又在耍什么花槍?這妖精常率性而為,喜怒無常,讓人愛不得恨不得。今日莫非動了心思,要狠狠拿他消遣一番?也對,畢竟他是一郡郡守,朱沅再是膽大,也知道不能動了真格。

    才將想著,卻見她走至屋角的青瓷大瓶旁,這大瓶專用來放置畫卷,朱沅伸手撥開幾卷畫軸,從瓶口中抽出了一把隱于其中的彎刀來,這彎刀有一尺來長,似一彎殘月,寒光湛湛。

    她手持彎刀,再回頭笑看著方榮恩。

    方榮恩冷汗便流了出來,勉力的想撐著站起,就覺自己情形比方才還不如,軟手軟腳的半絲力氣也無了。

    “你想做什么?”這說出來的聲音,連他自己也幾乎聽不到,朱沅卻猜到了。

    “你不如猜猜?!彼呱锨叭?,只見裙擺翻飛,竟是抬起一腳朝方榮恩踹去。方榮恩本就無力再持,不免隨著她這一腳,倒翻在地。

    他后腦一下磕在地上,雖是隔著皮子,但本就暈眩,不免眼前一黑。

    朱沅居高鄰下的看著他,刷的一聲,似以刀破開空氣,刀身帶起一抹銀光,堪堪落在方榮恩項前。

    方榮恩竭力嘶聲:“朱沅,我待你不薄……!”

    朱沅抿了唇笑:“實是不薄,不薄到大伯子上了弟媳的床,倒教嫂嫂成日守著空閨?!?/br>
    方榮恩實沒想到她還在意這一頭,初時朱沅與他在一處,自是免不了悲悲戚戚尋死覓活的,到了后頭,眼見她也深得其中樂趣,料來早是將這羞恥之心丟了的,不由嘶聲道:“你到此時,還來說這做甚?這些年來,除了不能在外人面前威風,這方府上下,何事不是你說了算?”

    朱沅勾著嘴角,將刀往前一送,刀尖便刺入了方榮恩的項中,雖未破開喉嚨,也是一陣巨痛,血迅速的涌了出來,將方榮恩身下的白皮子染出一片觸目驚心的紅。

    朱沅不顧方榮恩哆嗦呼痛,只似陶醉的盯著這血跡看了一陣,方才道:“我朱家,雖不是大富大貴,但歷代耕讀傳家,家風清正。按理,妾身即嫁入了你方家,便是夫君死了,別說五年,守寡一世,妾身亦守得住。你為何會以為妾身就是個天生的yin|娃|蕩|婦,只為了些許rou|欲,便如此不顧倫常的來替你暖榻?”

    頸項的劇痛,倒讓方榮恩清醒了少許,許久不曾憶起的事情,此刻倒是恍恍惚惚的憶了起來。

    不錯,朱沅自被抬入方家,雖心中委屈,仍是恭謹守禮,從無半絲怨言。

    他當年尚以為她是一朵不可摘的帶刺玫瑰,卻不料在一日雨夜中,在花園意外與她相逢,她推拒之下仍是被他得了手,到后頭竟一步步變成今日這般輕佻狂放。當時喜不自禁,并未去想其中突兀之處,此時得她點醒,方才疑惑:她先前瞧出他心思,身邊總帶著從人,絕不單獨一人,那一夜,不管事后所說理由為何,實是不合常理,此時他心中疑問反較疼痛占了上風,不由問道:“那你是為何?”

    朱沅笑:“若不是為了歡愉,那自是為了仇恨?!?/br>
    方榮恩一驚:“仇恨?彼時我尚未犯你,何來仇恨?”

    朱沅不答反問:“你可知妾身這刀有多利?”她舉起刀來,指尖在刀鋒輕輕一觸,白嫩的指頭上立即沁出一滴血珠,她混然不以為意,自問自答道:“七年,妾身磨了它七年,每日夜深人靜,妾身睡不著時,就鎖了門窗,偷偷兒從床底拿出磨刀石來,悄悄兒磨。啊,你想來不知,有數個夜晚,你就躺在妾枕側,妾身幾乎忍不住,要一刀切下你的頭顱來……后來呀,總覺得不過一時快意,怎能解恨?妾身還是慢慢兒布置好了?!?/br>
    說著她笑得詭異:“今日,總算是大功告成,到了用它的時候了?!?/br>
    方榮恩再無一絲僥幸,他其實也是個昂長的男兒,久居高位,頗有威儀,此時竟嚇得失了禁。

    朱沅伸著刀往他眼上比了比:“先挖眼么?不成……留到最后挖罷,免得你瞧不見妾身這張臉上的神情,妾身尚未將些意得志滿現予你看呢……就先剁了你這只最先觸到妾身的手罷!”

    一頭說,一頭就雙手齊握刀柄,奮力揮刀落下,寒光一閃,竟是十分利落的將方榮恩的左手齊腕切下。

    方榮恩隨著藥力漸發,已是不能出聲,只是從喉中擠出嗬嗬的破音,面目扭曲,想抱住自己手腕,卻無能為力,只能又怨毒又懼怕,又驚恐又哀求的神色死死盯著朱沅。

    朱沅神色滿意了一分:“卸了這一件,妾身便告訴你一件好事。你道是何事?……妾身那敬愛的婆母,你道真個是病逝?”

    方榮恩肝膽俱裂!

    他母親是個極為強勢有主意的婦人,方家上下一手把持,就是父親,亦要聽她意見。

    方家兄弟都是方母親力親為的養大,不曾假人之手,因此對于母親的情份,十分深厚。

    此刻聽朱沅暗示,方母竟是死于非命,方榮恩心中怨恨驚怒,無以言表,只能哆嗦著唇,滿臉扭曲的盯著方沅。

    朱沅輕笑著點頭:“不錯……多虧了大伯替妾身在婆母面前討了這個臉兒,令妾身去侍疾。她誤了妾這一生,妾怎能不加以回報?自是日日尋些兒相沖相克的菜色,好生勸婆母多用了。她原本不過小恙,纏纏綿綿的臥榻一年,竟是積重難返……說來這還是妾身生平所做的首樁惡事,竟無一人生疑??磥?,妾身即便不是個yin|婦,也定是個毒婦了?!?/br>
    說罷細細的看了看方榮恩的神色,再舉起刀,挑開他的下擺,將刀比到他腳踝上頭,自個抿緊了唇,奮力揮刀而下,這刀雖快,但要斬下人肢體,憑朱沅力氣畢竟不夠,兼之腳腕又比方才手腕粗壯許多,這一刀下去竟是未斷,朱沅只得一刀接著一刀,連砍了三刀方好。

    她掏出帕子擦了擦額上細汗:“自來是用些陰私手段,倒從未這般動過刀劍,實是手生得很,罷,倒也不指望如庖丁解牛般手熟了?!?/br>
    第3章

    朱沅眼看著方榮恩抽搐,自己竟是又去斟了杯茶水飲下,這才悠悠的說了第二樁:“你道你那好父親,是怎生得了急癥,一病不起?呵呵,說起這樁,你們倒不愧為父子,這看婦人的眼光,恁般相似。他胡子花白,竟是賊心不死,成日里一雙眼珠兒在妾身上流連,妾身便偷偷兒約了他夜半相會于園中,先設繩索將他絆倒在地,澆他一桶冷水,再將四下園門落了鎖??刹磺?,守門的婆子都飲醉了酒,他怕失了顏面,令滿府皆知,又不敢大聲叫嚷??蓱z大冬天的,穿著濕衣在園中捱了一夜的冷風,這把年紀,如何受得???可不就病了么?可這事兒,他還真不敢同人透露半句,是也不是?”

    方榮恩憶起,那年父親說是有事煩心,獨自一人往園中散步,忘了時辰,后頭不慎滑倒在池中,叫喚無人聽見,方才病了的,不想也是她做下的好事!因著藥力,他此時漸漸不覺得痛疼,只心中又痛又恨,只愿能扒朱沅一層皮,將她賣到最賤的窯子里,教些苦力成日糟蹋方才解恨!

    朱沅了然:“大伯定是想著要如何折辱妾身了,可惜,如今大伯為魚rou,妾身為刀殂?!?/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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