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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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嚇得嗚了一聲,埋進夏mama懷里再也不敢看了,小身子哆哆嗦嗦的看著可憐極了。 夏mama這時候反倒是平靜了一些,她護著羊羊側了側身,不讓花瓶的碎片碰到小孩身上。這會兒求只人沒事,其他的一切都還能重來。 孫姨估計也是抱著這樣的心思,她挨著夏mama和羊羊站著,一臉痛心的看著那些人在家里肆無忌憚的亂翻。布料、紙版、成品衣服、古董花瓶、錢……這些孫姨都忍了,可當看到那些人不但翻出夏陽手繪的本子,還準備把那么厚厚一本的款式圖冊給撕了的時候,她忍不住了,幾步上前去硬搶了下來,“你們要檢查,就檢查好了,怎么還壞別人家的東西??!” “誰讓你動的!”檢查的人怒了,上去就奪,“這些走資的東西,就應該毀了!你把本子給我,到那邊好好蹲著去!” 孫姨把那個手繪本子搶到懷里,死死不肯松手,這個可是夏陽的心血,她親眼看著那孩子畫了好幾個月,平時都寶貝似的輕拿輕放,哪兒能給他們毀了?! “主任!后面的院子里發現了好多還沒動的布料,像是他們的倉庫!門口有一個瘸腿老頭正守著,不讓咱們開門……” 王德貴聽了興奮起來,起身就要過去,“快走!現在就去打開倉庫檢查!敢攔著的就帶回去處理!” 孫姨身子抖了一下,知道那是老伴兒在攔著那幫虎狼,聽見王德貴說要帶回去處理,拼命攔在他前面。 王德貴過去一腳把孫姨踹倒在地,搶過她手里的本子幾下就撕了,惡狠狠道:“還敢護著,???我跟你說,今天活該你們倒霉,想鉆空子賺錢,告訴你,沒門兒!甭管你們跟著誰干,背景有多厲害,都照抓不誤!” 他把撕了的本子扔在地上踩了幾腳,哼哼著讓人去后面開倉庫檢查。 夏mama被他這樣的惡行氣地眼圈兒都紅了,她過去把孫姨扶起來,顫著聲音喊了一聲,卻看見孫姨虛弱的半合著眼睛,連額頭都碰出了血。羊羊抓在夏mama的衣服,扁著嘴終于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王德貴正想多翻出些更有利的證明蔣東升“投機倒把”了,被人攔了正不爽,又聽見小孩的哭聲,忍不住呵斥道:“別哭了??!你,把你孩子的嘴捂上,再讓我聽見她哭就拿膠水給你黏上!” 夏mama把羊羊護在自己背后,憤恨地看了王德貴一眼,“你欺負女人孩子,算什么!” 王德貴抬抬眼皮看了她們一眼,忽然又忍不住多瞧了夏mama背后那小孩一會,他記得前段時間他外甥蔣易安好像就是被一個不大點的鄉下小孩給打了。他一來就認定羊羊是那鄉下來的孩子,一個鄉下的小孩,能有什么能耐?他不屑于動手,趁機訓斥幾句倒是沒問題,“欺負女人?你們這里的都是走資派,都是要抓起來的,跟你們客氣什么!你也別在這妨礙我們公辦,趕緊到墻角去蹲著!” 他過去推夏mama,夏mama護著額頭出血的孫姨又氣又急,反手拍開他,馬上就挨了一下武裝帶!要不是拿手護著腦袋,估計也要出血了。 夏mama手腕上一道紅痕,王德貴還不放過,俯下身來就要拉扯她去墻角,小羊羊這會兒也不哭了,她含著眼淚擋在夏mama跟前,狠狠踢了王德貴幾腳,“不許你欺負……小夏哥哥的mama!”趁著他還沒回神,小姑娘一把將自己攥在手里沒吃完的甜糕糊在他眼睛上! “你這個小兔崽子??!” “羊羊!” 夏陽站在國道上皺著眉頭看蔣東升跟那些工商的人交涉,他現在的感覺很不好。從津市發過來的幾輛貨車被攔在路邊,幾個工商的人搬了箱子下來打開查驗——夏陽對這樣的流程很熟悉,工商的前身就是打擊投機倒把辦公室,專門在各個主要交通道路上設立檢查站、檢查組,來檢查過路的貨車有沒有私人販賣物品。 雖然現在改革開放了,但是上面風氣依舊嚴謹,私人買賣管理的很嚴格,這樣時不時的檢查恐怕要等幾年后才會徹底消失。 他們這段時間從津市運送貨物,基本上已經固定了時間,這次運來的經濟領沒有檢查,單單查了他們這一批新進的裙子,這就不是偶然事件了。 夏陽看著那些檢查組的人,忽然有些胸悶,他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總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像是……有人故意設計的。夏陽心里跳了一下,幾步過去抓住蔣東升的胳膊,壓低聲音道:“我們先回去?!?/br> 蔣東升跟那幫孫子講不清楚,正氣的火冒三丈,恨不得去附近調一個警衛班來了,這會兒聽見夏陽說也愣了下,他剛要問,卻被夏陽堵了回去,“先回去一趟,車隊在這里被查了,四合院那邊肯定也有人查?!?/br> 蔣東升眼睛一下瞇起來,他從剛才就覺得不對勁,果然是有人在陰他!他握了夏陽的手,也不管那些津市來的貨車了,“走!” 蔣東升回來的時候還是晚了一步,四合院門口的牌子被拆了一半,院里更是被翻的亂七八糟,留在里面的女工哭哭啼啼,正在抹眼淚,見著他們回來忙上前說了情況。 夏陽嘴唇抿地發白,不等聽完就往中院那邊跑去,到了之后卻看到瘸著腿的孫叔在那,老人身上有幾個腳印,眼睛也是通紅的,他見了夏陽顫聲道:“小夏,你,你快去醫院吧,他們在這邊動手了,我和小虎來的晚,沒能攔住,你mama她暈倒了……” 夏陽只覺得眼前一陣發黑,虛晃了幾下差點沒站穩,他手心里捏了一把汗,心口又悶又疼,最怕什么偏就發生什么! 蔣東升跟在后面剛進來,他也聽見孫叔的話了,立刻扶住了夏陽,道:“我陪你去醫院!”他讓后面進來的人去扶起孫叔,囑咐道:“帶著孫叔一起過去,他也受傷了?!?/br> 醫院里。 王小虎正守在急救室的門口,他送了老馬和賈六子回來就看到一群人把四合院里弄得烏煙瘴氣,他是有任務在身的,這個任務就是守著夏陽和夏陽的這個四合院,見到這個場面立刻往中院跑,院子里的東西不怕,就怕里面住著的夏mama受傷。 可他還是來晚了一步,到的時候夏mama已經臉色蒼白地躺在地上了,羊羊在一邊也在大聲哭著。王小虎在急診室門口站的筆直,手心里也捏了一把汗,他記得夏mama送到醫院的時候嘴唇已經開始發灰了,攪在胸口的手上還有被皮帶抽過的紅痕,王小虎鼻子都忍不住酸了一下。 夏陽來的快,但是看到急診室上面鮮紅的字臉色更加難看了,眼圈兒頓時紅了,“媽……” 王小虎過去想要說明情況,他嘴巴動了動,最終還是一個字兒都說不出,一臉的愧疚。 蔣東升扶著夏陽,讓他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緊接給王小虎使了個眼色讓他跟自己到一邊去談。夏陽這會兒渾身發冷,他坐在椅子上腦子里一時很亂,又一時什么都想不起,空白一片。他手指狠狠地掐在掌心的rou里,也絲毫覺不出疼痛,只覺得時間一分一秒過得極其緩慢。 走廊里傳來咚咚咚的跑步聲,緊接著一個小姑娘就站在了入口,她瞧見夏陽立刻含著眼淚撲上去了,“哇!小夏哥哥,那些壞人打羊羊,打阿姨……嗚嗚嗚!” 夏陽抱住小姑娘,給她擦了臉上的眼淚,看著小丫頭腦袋上的羊角辮都散亂了,心里一酸道:“沒事了,哥哥回來了,你受傷了沒有?” 小姑娘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膝蓋,眼圈兒都紅了,“壞人要打羊羊,被阿姨攔住了,阿姨護著羊羊……然后就暈倒了!羊羊看到警衛員叔叔送阿姨到這里來,羊羊擔心,來找阿姨?!彼€小,說不太清楚,但足以讓夏陽憤恨地抿緊了唇。他看了看小姑娘的膝蓋,上面包了兩大塊紗布,大概是因為匆忙跑過來的關系,又有血從紗布上滲出來了。 走廊上很快就又來了幾個醫護人員,氣喘吁吁的瞧著一路是追著小姑娘過來的,他們手里還拿著棉球和藥水瓶,想來是羊羊還沒包扎完就跑到急診室這邊來了。 為首的一個醫護人員小心的過來,低聲道:“小孩膝蓋上傷的不輕,還沒處理好……我們在這邊安排了護士,有什么情況一定第一時間及時通知?!边@里是軍區總院,來這里治病療養的干部多了去了,他們可是瞧見送剛才的女人和這個小孩來的是軍區大院的車。 夏陽看了急診室一眼,微微閉上眼睛,強迫自己穩定下來。他抱起羊羊,小心的繞開她的傷口,道:“我帶你再去包扎一下,再做個檢查?!?/br> 63最新更新章節 蔣東升陰沉著臉聽王小虎說完,他深吸一口氣,把心頭的怒火壓住了,附耳過去跟他說了幾句讓他帶警衛員去查。 王小虎毫不遲疑的就答應了,轉身就走。他在京城呆了也有幾年了,這些首長家的孩子們各有各的門路,沒一個是好招惹的。那幫工商的人,這回怕是碰到蔣少的逆鱗了。 霍明接到消息匆匆趕到,他是半路上來的,這會兒早到了點,后頭還有卓家霍家的一大幫人,連卓家老太太都驚動了?;裘髭s到的時候,夏陽正好抱著羊羊走過來,立刻喊道:“羊羊!” 小姑娘揉著眼睛原本已經不掉淚了,瞧見霍明過來,嗚哇一聲又哭開了,眼淚直都止不住,小聲兒委屈的都打顫了,“大表哥??!” 霍明幾步過去抱過她,趕緊哄了幾句,他低頭瞧見小丫頭膝蓋上裹著的大塊紗布臉都黑了,這簡直就跟在他心尖上拿刀戳了一下。羊羊邊哭邊告狀,她從小兒沒受過這份委屈,也沒見過那么壞的人,又是摔花瓶又是抽皮帶的,讓小丫頭嚇得直哆嗦。 霍明臉色鐵青,恨不得把那幫缺德孫子們的手都切了,“羊羊,你身上還有哪兒疼?哪里不舒服???你跟大表哥說,啊?!?/br> 小姑娘兩手緊緊抱著霍明的脖子,哭的都打嗝兒了,哪里還說的清楚話。夏陽在一邊道:“你別擔心,我剛才帶羊羊做了全面檢查,膝蓋蹭破了些,還有胳膊上也有塊淤青,其他的沒事兒?!?/br> 霍明心里略微踏實一點,他來的匆忙,只聽說多虧了夏mama護住了自己表妹,心里對夏陽家自然是感激的。他把羊羊抱在懷里安撫,又抬頭問了夏陽,道:“夏阿姨怎么樣了?我聽他們說,說好像暈倒了?” 夏陽心里發沉,只點了點頭,道:“還在搶救,她的心臟不好?!?/br> 霍明臉色一變,忙抱著小表妹跟夏陽一起去了急診室,這心臟病有大有小,他好像聽蔣東升提過一次,似乎夏mama還是要動手術的。 蔣東升坐在急診室門前的長椅上,瞧見夏陽他們過來,也跟著站起來。夏陽臉色很差,蔣東升過去握著夏陽的手,小聲兒安慰他,“沒事兒的,干媽一定會好起來?!?/br> 夏陽嘴角微微動了下,喉嚨跟堵住了似的,只“嗯”了一聲便再也說不出話。 這么會兒功夫,蔣月也來了,她先看了羊羊,又看了眼急救室,安慰了他們幾句。蔣月是醫生,她的話比別人有用,蔣東升覺得握在自己手心里的小手略微有了點溫度,一顆提著的心也稍稍放松了點。 正好這時候醫生出來,連眼鏡還沒扶穩就被眾人圍上去追問情況,“醫生,我媽怎么樣了?她、她沒事兒吧?” “你要什么器材,要什么人手,我都給你弄過來,按最高標準救她……” “何醫生,現在情況穩定了嗎?” 醫生微微退一步避開他們一點,擺手讓他們放心,“別擔心,沒什么大礙,病人就是情緒太激動引起的休克,靜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只是她現在情況有點不穩定,動手術的時間恐怕要拖一拖?!?/br> 夏陽抓著蔣東升胳膊的手一下就松開了,他心里踏實了點,“沒事,手術時間什么時候都可以,只要人沒事就好?!?/br> 蔣月立刻安排夏mama住進重癥監護室,安排了專業的醫護人員照顧著。她大體聽說了這件事,這根本就不是夏陽能招惹到的,恐怕不是沖著卓家,就是針對蔣家。無論這事兒是沖著蔣東升,還是關于卓家的小孫女,她都得管,夏陽的mama為了卓家的孫女受傷,她更是要打起精神安排最好的醫療。 蔣東升和夏陽一起跟護士們過去,一個小護士站在推床邊上舉著點滴瓶,夏mama還沒醒,她臉色灰白的,露出來的手臂上還有一截皮帶抽過的紅痕。夏陽半邊身子沒了力氣,咬著唇看著幾乎要掉下眼淚,被蔣東升半摟半扶著跟過去。 霍明留在原地等,沒一會,羊羊的家人也趕來了。 霍珍那么注重儀表的人跑的頭發都亂了,難得一見的狼狽。她抱著羊羊上下仔細看了一遍,還沒等說話,就被女兒哭著抱住了,霍珍聽孩子哭的辛酸,眼淚也跟著落下來,“羊羊,羊羊乖,沒事了,mama在這兒呢……” 霍珍略微往上抱了一下,瞧見小姑娘膝蓋上的傷,連環著自己的小胳膊上也帶了青紫,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卓局長是愛護孩子的,會開到一半就緊跟著來了,剛到就瞧見霍珍娘兒倆抱頭痛哭的樣子。他上前檢查了小女兒的傷勢,略微放下心來,回頭對霍明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明還沒等說話,羊羊就抽抽搭搭的開了口,她扭著身子湊過去,捧著卓局長的臉讓他看著自己,“爸爸!有、有壞人要打羊羊,壞人進來搶了好多東西,嗚,小夏哥哥的mama擋在前面,被打了好多下……壞人還踢羊羊,好疼嗚!” 羊羊畢竟是個孩子,受了這么大的驚嚇,只記得自己印象最深的部分,甚至還夸大了一點,到最后就只會哭了。小丫頭受了天大的委屈,好不容易見到親人,更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兒的。 孩子說的不太清楚,霍珍也能感受到當時的驚險,跟著一邊掉眼淚,一邊憤憤道:“老卓,你看看那些人干的好事!這好歹還是在京城里,就連打帶搶的,這要是再偏遠點的地方豈不是得弄出人命來!羊羊還是個孩子呢,他們怎么就下的去手……我不管,你一定要給咱們家羊羊討個說法??!”她只有這么一個女兒,說是心肝寶貝也不為過,平時連個手指頭都沒傷到過,今天就差點被人打死了! 霍明想起也是一陣后怕,憤恨道:“姑父,我已經讓人開始查了,我倒要看看,誰這么大的膽子敢在京城里鬧事兒!” 卓局長點點頭,他和霍家姻親關系,對霍明也熟悉,知道這孩子辦事兒靠譜。 霍珍心思細膩,聽說護著羊羊的人還在醫院便要去看看,卓局長也跟著點頭,“對,我們應該當面道謝?!?/br> 霍明道:“姑姑,你們過去了也不一定能見著,那個阿姨剛從急救室里出來,還沒醒?!?/br> 羊羊喊了一聲阿姨,聲音里都是哭腔了,霍珍立刻追問道:“怎么回事?傷的很重?” 霍明眼神里暗了下,道:“她有先天性心臟病,聽說,這兩天原本是要動手術的?!?/br> 霍珍心里更是愧疚了,一定要去看,人家這是拼著性命救了自己孩子呢!羊羊聽不太懂,但是隱約覺得夏mama不太好,她怕夏陽不理她,哭的更是傷心了,“阿姨!羊羊要阿姨……嗚哇!” 霍明立刻帶著他們過去了,羊羊在路上哭的聲音小了些,眼睛腫地跟桃子似的,趴在霍珍肩上時不時的抽噎一聲,小模樣可憐極了。 夏mama果然還沒醒,病房里蔣月帶著幾個醫生護士在照看,霍珍和卓局長就站在門口看著,瞧著安排妥當了才慢慢離開。 卓局長對身邊的警衛員,道:“你去跟醫院那邊說一聲,安排最好的病房、最好的醫生給她治療,醫藥費記在我名下?!?/br> 警衛員應聲去了,卓局長還有工作,讓妻子帶著羊羊再留在醫院做個檢查,便匆匆走了。 霍明瞧著羊羊已經累得睡著了,伸手抹了一下她歪掉的羊角辮,小聲道:“姑姑,夏陽已經帶著她做過檢查了,就是點皮外傷,等回去我給你送點藥膏過去,爺爺那邊還有些擦外傷的?!?/br> 霍珍憐愛的看了女兒一眼,再抬頭眼里一絲柔弱也沒有,恨恨道:“霍明我再給你調幾個人,你多帶些人去查,查清楚了到底是誰干的,反了天了!” 霍明點了點頭,嘴角挑起一個冷笑,“姑姑,你放心,我饒不了他們?!?/br> 夏陽坐在病床旁邊,握著夏mama的手看了一會,人還沒醒,但是輸液之后好像好轉了一些。夏陽輕輕觸碰了一下她手臂上的傷,那里淤血了,足有兩指半寬的傷處已經開始青紫,夏陽垂著眼睛看不出什么情緒,好半天才放下,給她塞好被角。 夏陽起來道:“蔣東升,我們出去談談?!?/br> 蔣東升和夏陽站在醫院的走廊上,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讓蔣東升心里有些壓制不住的煩躁,他把手塞進褲兜里,道:“我讓王小虎找人開始查了,媽的,一定饒不了那幫孫子……” 夏陽臉色倒是平靜了許多,口吻也是理智冷靜的,“我在想,我們兩個出去了,王小虎也不在,那些人就來檢查了,怎么會這么巧?” 蔣東升微微皺眉,抬頭看著夏陽,等他繼續說下去。 “別說手續和執照都是齊全的,單憑你在四合院門口掛的那塊國營廠的牌子,一般就沒人會來查。牌子上白底紅字,那么醒目,那些人會看不到?他們依舊敢抓敢查,肯定是有恃無恐。這樣的人,要么是嫉妒我們手筆太大,賺了錢,要么就是跟蔣家或者跟你有仇?!毕年柨粗Y東升道?!案Y家有仇,肯定不會為難你一個學生,而且京城里可都知道蔣宏最喜歡的是‘長子’蔣易安?!?/br> 蔣東升明白的很快,冷聲道:“要是想打擊蔣家,大可以拿津市那邊的大廠做文章,會盯著四合院這么點東西不放的,那只能是跟我有仇的?!?/br> 夏陽點點頭,道:“他們跟你有仇,或者早就盯上我們了,之前你跟霍明他們摻和在一起,數目再大也沒事,現在單開一個小作坊就來查辦。聽孫叔說,那些人沒有把女工帶回去,只是罰款和沒收東西,這樣就說明他們不敢太得罪你,只是想給你一個教訓。那能來的會是誰?” 蔣東升臉色凝重起來,“你是說……” 夏陽眼里冷冷的,話也說的不帶一絲一毫溫度,“那些人是工商的,但是京城里十四個區兩個縣,真要把他找出來也要廢一番功夫,沒準就讓他溜了。蔣東升,你去找那個區是王家的人在管,我敢保證,這種手段也只有那個人能使出來!” 蔣東升眼里暗不見底像是在凝聚一場風暴,他微微縮了下瞳孔,道:“夏陽,你放心,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br> 這邊蔣東升和霍明分頭去查,那邊王德貴正得意洋洋的在軍區小樓里邀功。 王德貴很少來這位表姐家,王家也就出了她一位攀附上了不起的人物,他在京城的仕途可全憑著表姐在表姐夫面前多美言幾句。 王德貴說了今天辦的漂亮事兒,言語里滿是替表姐出了一口惡氣的痛快感。 蔣夫人卻皺了眉頭,道:“你不會自己去的吧?萬一被蔣東升看到怎么辦?” 王德貴連連搖頭,“他不在,我讓人盯了很久,今兒是瞅準了機會才去的?!彼扇吮O視這個四合院那么長時間,就等著今天這一刻,來之前的時候都查探好了,警衛員不在,蔣東升也不在——別說蔣東升不在,就算那小子在,這個啞巴虧也只能悶聲咽進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