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總之,莊籍對插/入式的性/愛方式實在沒有好感,總覺得后面那樣子,怎么可能進得去,肯定會受傷,會進醫院。 他既不想上夏榛,也不想夏榛上自己。 莊籍臉上的紅暈很快就退下去了,他伸手擋住夏榛的手,非常堅決地拒絕,“不要。不行?!?/br> 莊籍的聲音里甚至帶著恐慌,聲音非常大。 夏榛因他這表現愣了一下,他低下頭親莊籍的額頭,“為什么呀?” 莊籍瞪著他,甚至有些著惱地說:“不行就不行,我不愿意?!?/br> 夏榛本來熱情似火,下半身才剛釋放一會兒,馬上就又來了精神,但被莊籍這么拒絕,他也不得不冷了下來。 他不得不想,為什么莊籍不愿意,他其實和夏奕博有過嗎。 他不想這樣想的,但不知怎么,就會想到夏奕博身上去。 雖然房間里有暖氣,但夏榛還是將被子拉起來把莊籍蓋好,他知道莊籍是有點怕冷的體質。 夏榛不再說話,扔下安全套和潤滑液就進了浴室去了。 莊籍知道惹了夏榛不高興,他看了浴室門一眼,就翻身將臉埋進了枕頭里。 一會兒,他聽到夏榛從浴室里出來的聲音,他以為夏榛會過來和他說一句話,沒想到卻聽到了臥室門打開的聲音,他抬起頭來看向臥室門,只看到夏榛裹著白色浴袍出去的背影,夏榛連看也沒朝他這里看一眼。 莊籍當即就又氣又傷心,心想這是什么意思,不過是拒絕了他的這種要求,就冷淡到這種地步了。 老子又不是一個洞,只有那種功能。 ☆、第六十四章 因為要和莊籍前來幽會,夏榛當然不會讓電燈泡在旁邊,所以他讓司機送了他來這座小別墅之后,就讓司機離開了。 現在,這個地方只有他和莊籍,再沒有別人。 夏榛進了廚房里去看了一眼,各種廚具一應俱全,冰箱里也裝滿了食材。 不過夏榛的廚藝水平只是煎個雞蛋和煎兩篇培根,而且這個他還練習了好幾次才做得品相不錯。 在廚師不在的情況下,要他做出一餐晚飯來,那太不現實了。 所以,他只是在廚房里倒了兩杯果汁,自己喝了一杯,然后端了另一杯要去給莊籍。再和莊籍商量一下晚飯怎么辦,或者出去吃,要是要在家吃,是莊籍做呢,還是叫廚師來做呢? 要是出去吃,別人看到他和莊籍這樣在一起,會不會對莊籍有影響;要是要莊籍自己做飯,他又不大舍得,畢竟莊籍那么累了,還要做飯;若是叫廚師來,他則不知道莊籍是否愿意。 而叫外面一出,夏榛的腦子卡殼了,完全沒想到。 不過,等他端著果汁正要上樓,就看到莊籍已經穿好了衣服,莊籍穿著一身黑,黑毛衣黑長褲黑夾克,還頭上還卡著一架墨鏡,手里提著一個箱子,正出現在樓梯口,快步下樓,一看就是要離開的模樣。 夏榛十分驚愕地站在樓梯下面,問道,“你要走嗎?” 莊籍一言不發,從他的身邊擦身而過。 夏榛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最初他還以為莊籍是臨時有事要走,現在看莊籍一個招呼也沒有就要走,他才明白,莊籍這是和他生氣了嗎。 因為生氣,所以要走。 夏榛當然不能坐以待斃,他將手上的果汁往旁邊的花幾上一放,就沖了上去,將要走的莊籍拉住了,他很驚慌地問,“你……你……你要去哪里?” 莊籍這才轉過頭來看他,卻說,“拉拉扯扯做什么,我不想住這里了?!?/br> 夏榛此時還是一片茫然,他完全不知道哪里把莊籍得罪了,之前莊籍說不做,他不是也就沒有硬來嗎。 夏榛懵懂地問:“為什么不想住這里,不喜歡這里嗎?那去哪里?或者你說你喜歡什么樣的房子?!?/br> 莊籍看夏榛一副完全不明所以的模樣,不由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過神經過敏了,他將箱子放在了地上,朝夏榛道,“我不是不喜歡這個地方,我想和你分開一陣,我去住賓館就好?!?/br> 夏榛將莊籍的手緊緊抓住,皺眉道,“為什么?我們有大半月沒見了,這才剛剛見面,你就又要和我分開。你總要告訴我原因,我是哪里惹到你了嗎?” 莊籍突然覺得這是自己在無理取鬧,但越是這么想,越是感覺難以忍受。 他朝夏榛發火道:“你也知道我們有大半月沒有見面了,見面了,你除了找我做/愛,還想別的事嗎。你是專門找我泄/欲的嗎?” 夏榛這下總算明白了莊籍生氣的原因,他苦惱又抱歉地看著莊籍,這幅苦逼兮兮的模樣,和生意場上的他簡直判若兩人。 “是因為這個嗎,對不起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怎么會是將你當成泄欲……的工具。你……怎么會這么想?!?/br> 夏榛覺得自己要冤枉死了,但又不知道怎么為自己辯解,只好兩只手齊上地將莊籍抓緊,“你別走。我們這么久沒有見面,剛才實在是控制不住,之后不會了,你不愿意,我就不動你?嗯?” 莊籍開始還怒氣沖沖,這時候也完全泄氣了,簡直像只癟掉的皮球一樣,要拍都拍不起來。 他實在不好和夏榛說,他生氣是因為覺得夏榛不真正關心他,只是想和他上床,一旦沒答應他,他就轉身就走。 這樣說,莊籍覺得自己真是沒臉到了極點。 而現在看夏榛,夏榛顯然并沒有那種意思。 莊籍想夏榛就是個榆木腦袋,他愛上了這種人,也是活該要自己生悶氣。 莊籍將手從夏榛的手里抽了出來,說道,“好了,先把我的手放開?!?/br> 夏榛道,“不會走了吧?” 莊籍朝他惱火地哼了一聲,“不走了?!?/br> 夏榛松了口氣,將莊籍頭上的墨鏡取了下來放到一邊的茶幾上,把他的箱子重新提上樓去。 走進臥室,看到床上被褥凌亂,甚至還帶著莊籍之前熏上的薰衣草的香味,甚至,之前的□味道都還沒有散盡,夏榛將莊籍的箱子放好,又看了看那張床,似乎才些許開竅了。 他想,自己居然會讓莊籍產生那種想法,讓莊籍認為自己愛他,只是想和他上床。 莊籍雖然的確心思多,但夏榛認為莊籍并不是無理取鬧的那一類人,反而是非常理智的,理智得過頭。 所以夏榛覺得一定是自己給了莊籍錯誤的信號,讓莊籍那么想了。 夏榛想,是自己一回來澡也沒洗招呼也沒打,爬上床就抱著他親熱讓他生氣了嗎? 夏榛覺得莊籍當時那么熱情,可見不是因為這件事。 是因為他提出要和莊籍做到底這件事惹了莊籍的生氣吧? 只能是因為這件事了。 當時莊籍反應就很大,不過夏榛以為自己沒做,莊籍也就不生氣了,沒想到還是要生氣的,還生氣得想離開。 夏榛想到了事情癥結所在,也就趕緊下樓了。 房子里很熱,有二十三四度,莊籍熱得已經將夾克脫掉了,又把薄毛衣脫掉了,只剩了里面的一件米色格子襯衫,正坐在沙發上端著夏榛倒的那杯蘋果汁在喝。 夏榛看他在喝自己倒的果汁,知道他這下是真的沒有生氣了。 夏榛想,既然他沒生氣了,那到底是將之前惹他生氣的事揭過不再提呢,還是再提起,以免以后自己再犯同樣的錯誤呢。 夏榛在走向莊籍的這幾步里,已經將兩種做法的益處壞處都想了一遍。 不再提的好處就是不用再提醒莊籍生一次氣,壞處就是也許莊籍認為自己對待他并不誠心,在他的事情上,圖一時之快,得過且過,以后再鬧同樣的矛盾,他就會將這次的事情又拿去和下次的事疊加,他的罪過就加倍了,夏榛明白這個道理,實在是柳云琇給他的教訓,她很多時候不會說他的錯誤,等他多犯幾次,她就會算總賬了,當然,生意場上也有一樣的道理,連他自己都是,不可能去提醒別人的錯誤。 而現在再次向莊籍提起剛才的事,壞處便是莊籍估計又要生氣,好處是以后就不會將這件事和別的事放在一起做加法了。 夏榛在莊籍的身邊坐下了,他將臉朝莊籍湊了湊,親他的耳朵,害得莊籍差點灑了杯子里的果汁。 莊籍將杯子放到一邊,說,“干嘛?” 夏榛苦哈哈地看著他:“不好意思啦,剛才是我做得不對?!?/br> 對老婆承認錯誤,也是男子漢大丈夫的表現嘛。 夏榛這樣想。 莊籍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沒什么,是我想得太多,不關你的事?!?/br> 夏榛趕緊說:“想你之所想,也是我該做的,但我卻毫無悟性,害你生氣,總之,我做得不對?!?/br> 他這幅反思的樣子,讓莊籍哭笑不得。 莊籍說:“犯賤啊你?!?/br> 夏榛睜大眼睛看他,那種樣子,簡直就是你說什么是什么,你說我犯賤,那我就是犯賤。 莊籍無語地嘆道,“算了,別說了?!?/br> 說著,又攬過夏榛的肩膀,算是原諒了他,“我看到廚房里有食材,就自己做點吃的吧,去外面吃遇到人也惹人閑話?!?/br> 莊籍起身就要去廚房,夏榛抱住他的腰不要他走,說:“你這是原諒我了嗎?” 莊籍低頭看了看他,伸手揉了揉他還是半干半濕的頭發,“嗯。我沒生氣?!?/br> 夏榛說,“怎么可能沒生氣。是因為我說要做到底,所以你生氣了?我只是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見,要是你不愿意,我絕對不會強迫你的。莊莊,我很愛你?!?/br> 莊籍對人說愛的次數太多了,所以,他不愿意對夏榛說這個字,說出來,簡直覺得在兒戲。 但他愛聽夏榛說,夏榛溫柔的眼眸,像是幽幽的夜空一樣,深深地凝視他,包容他。 莊籍嘴唇動了動,之前明明那么惱怒傷心,現在卻只剩下感動了,夏榛對他便有這種魔力。 莊籍不由自主低聲道,“我也愛你?!?/br> 這聲音簡直不像是他自己的聲帶發出的,而是從他的靈混深處發出來。 夏榛笑著親他的腰,正滿心嘚瑟地高興著,莊籍卻又說道:“不過,我不是因為你提出要做到底才生氣?!?/br> “???”夏榛又苦惱了,心想那是因為什么?別人說女人心海底針,他覺得莊籍也是不遑多讓了。 ☆、第六十五章 夏榛還年輕,在生意場上,他還做不到像有些老狐貍一樣圓滑精明,但他也不可能是蠢笨的,他有他自己的精明之處,有自己的為人處世之道,而且在商場上有自己獨到的眼光,這種能預判走勢的能力,比什么都重要。 當然,他看人也是很有一套的,唯有在莊籍身上,他喪失了這種能力。 在和莊籍的相處中,他幾乎完全被感情所支配,理智也是所剩無幾,再說,莊籍在圈子里既然就有深沉能裝的名聲,可見他這人的確非常難以讓人真正接近和摸清他的想法。 夏榛在和他的相處中,也會被他迷惑住。 再說,莊籍說話,往往帶著古人才有的那種繞圈子的語言藝術。 官場人都沒有他說話那么讓人不明所以,總是話只說小半截,其他都讓人去猜吧。 特別是在和夏榛說有些問題時,他更是那么遮遮掩掩。 就如他之前曾經和夏榛說,他和夏奕博之間沒什么。 但這是在他說他不是靠身體上位這個前提下的,以至于夏樽對他說了那番話后,夏榛就要去想,他只是指他沒有用身體靠夏奕博上位呢,還是最初兩人就沒什么呢。 那個暑假,夏樽看到的事,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夏榛當然一切都是站在莊籍身邊的,卻抵不住那股醋勁一個勁兒地往上冒,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理智和平常有的被長輩們贊揚的沉穩和自制力半點作用也起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