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
秦征一早就知道許格跟江司潛結婚的真正原因,這會兒見許格對江司潛這種態度,秦征就更覺得春風得意了。許格拎著一瓶水遞到秦征面前,好聲好氣地問,“你渴嗎?給你?!?/br> 江司潛一聲不吭,面色宛如包青天。剛剛對他講話就惡聲惡氣,現在居然當著他的面對別人柔聲細語的,越想就越想把她一掌拍死算了。秦征閑適地坐在沙發里就更加恬淡了,頗為得意地從許格手里接過那一瓶水,眼角眉梢全是笑意,“我不渴,你快坐下歇一歇?!?/br> 江司潛還來不及用目光將秦征殺死,許格就皮笑rou不笑地開口了,“不渴的話就走吧,他沒開車,你送完他再回家估計也挺晚了?!?/br> 秦征石化了。 江司潛冷眼朝秦征望去,臉上雖不見什么表情,但心底已然酣暢。 兩個大男人都杵在那里巋然不動,客廳本就不大,這會兒更是壓抑得透不過氣來,許格只覺有無數暗流在他們之間唰唰來唰唰去,誰都沒有要走的意思。她又不傻,怎么會感覺不到這兩個深井冰在內功斗法,但是許格又不自信地懷疑上了,她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魅力的她怎么不知道!她只知道這兩個深井冰已經礙眼到令她頭痛了! 逐客令下得如此簡明扼要,這兩只居然立在那里不為所動。許格瞇起眼,想必這兩個家伙一定是非常非常非常喜歡她這間公寓的。上回看得分明,江司潛把她公寓的鑰匙拴車鑰匙上了,還是送去修的那一輛,所以她此刻萬分篤定江司潛不可能帶在身上,這也再次提醒了許格,明天一定要把鎖換了! 站得腿都酸了,那兩只卻比她頑強多了,許格忽然就想到了風雨不動安如山。她慢慢朝門的方向走去,玄關的鞋柜上放著她的小皮包,進門就將鑰匙包包丟在這里向來是許格的習慣。鞋柜里有幾雙過去跟鄭茵茵一同敗回來的鞋,一次也沒穿過,連標簽都沒剪下來。 許格打開鞋柜,彎身向里邊兒張望,那兩敵不動我不動的家伙也好奇地朝著她的方向望過來,許格看了一陣,拿出一雙dior暗金色坡跟鞋子,扶著鞋柜抬腳穿了進去。 很顯然那兩只只是以為許格要試試新鞋,絲毫沒有想到許格是要跑路。所以當許格站在門口巧笑嫣然地望著那兩只的時候,秦征還很白目地沖她伸出大拇指,由衷地說了句贊! 然后江司潛就眼睜睜看著許格背對著門面朝著他們,手卻繞到身后附上把手,在秦征的那個贊中嚯地拉開了門。江司潛反應過來之前已經朝許格邁開步子了,但是終究還是沒有快過這個魔頭,他只邁了三步許格已經沖出去大力推上門了。秦征很無辜地瞅瞅門又瞅瞅江司潛,不懂就問地開口道,“她在干嘛?” 江司潛沒好氣兒地白了秦征一眼,兩步走到門那里隨即伸手壓把手,然后秦征就聽見門外傳來清晰的鎖門聲以及江司潛大力的拍門聲。 許格從外邊兒輕敲兩下門,江司潛立即不拍了,秦征也趕緊走過來,兩個大男人難得默契地噤了聲。 “既然這么喜歡這里我就成全你們一夜,隨意隨意啊?!?/br> 然后就聽見許格比銀鈴更加清脆悅耳的笑聲如溪流般的叮咚傳來,江司潛皺著眉又拍了兩下門板,低低喊了幾聲茉茉,然后變成大聲的茉含,最后升級為咆哮的許茉含。 秦征也由最初的不明就里升級為冷眼旁觀最后變成了兀自凌亂,他非常謹慎地看向江司潛,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道,“出不去了嗎?” 說實在的,認識秦征這么多年,這是江司潛一次認同人無完人這句話。特么門都被鎖上了居然還能問出這么沒有建設性的話。懶得理會秦征,江司潛拿出電話迅速打給許格,那頭倒是十分大方地接了。 “江哥你快去占住大臥室,”許格無比貼心地提出建議,而后還徜裝漫不經心地道,“江哥你要真是鐵石心腸忍心半夜折騰別人就盡管派人送鑰匙來,我相信他們就算再不高興也不會表露半分的?!?/br> 江司潛嘴都沒張開,魔頭已經把電話掛了。 “她說什么?”秦征湊過來,心里還抱著一線希望。 江司潛憋了一肚子氣沒處撒,眼前的秦征更是怎么看怎么礙眼。大步走進許格的臥室甩上門又反鎖,江司潛火很大地對門外的秦征低吼道,“客廳的沙發是個折疊床!” 許格抱著被子躺在床上輾轉不眠,笑得肚子都疼了。 開車來到別墅的時候那幾位著裝統一的忠犬守護者還沒有休息,見許格來了,倒是都很驚訝,但也都知道許格就是江太太,所以對她很客氣。其中還有一位問許格,少爺怎么沒一起過來。 許格強忍笑意面色凝重地嘆了口氣。 這口氣嘆出了n種江司潛沒一道過來的原因,引人無限遐想。那幾個傭人見許格似乎心情不好,便都很有分寸地沒有繼續開口,只服侍許格舒舒服服地吃夜宵,泡澡,還給她做了地道的泰式按摩,最后許格就躲在被窩里自行腦補被她鎖在公寓里那兩個男人之間的故事,蒙著蠶絲被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那笑聲實在太壓抑了,以致那幾個從她房間門口路過的傭人都以為這位江太太其實是在暗自垂淚。幾個人互相交換了眼色,雖然沒有言語出聲但不滿的眼神已經表露了相同的心聲。 少爺實在過分,這才結婚多久居然就夜不歸家了,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 第二天凌晨天還沒亮,院子里就有車子駛入的聲音,但是許格睡著之后完全就是雷打不動。有傭人批了衣服跑出來,才一出廳門,就看見江司潛面色鐵青地大步進來。 “少爺……” “太太在么?!毖垌粍C,這句話可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傭人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端看江司潛的臉色就知道后半夜來的少爺跟前半夜來的太太都是一樣的心情不好,于是誠惶誠恐地伸手指指樓上,“在臥室休息?!?/br> 江司潛長腿一邁就要奔上樓去,那氣勢簡直是要捉jian殺人去的。 “少爺!”傭人高喊一聲小跑著追了上來,“太太來的時候心情不好,還悄悄躲在房間里哭,太太雖是受著萬千寵愛長大的,但對我們從來都沒有大小姐脾氣,您一定要用心珍惜啊?!?/br> 江司潛猛地回頭,迎上傭人狀似憤憤不平的目光,滿臉黑線什么的已經完全描述不了此刻江司潛的表情特征了,他那種咬牙切齒的模樣簡單概括起來就是發指,沒錯,就是發指。媽的,他今天非拍死這魔頭不可! 許格走了之后,秦征拍了半宿臥室的門,客廳的沙發江司潛是睡過的,雖然只睡過一次,但這一次的感受已經相當銘心刻骨了。沙發不大,翻開變成一個簡易折疊床也只勉強夠一個身高一米七左右體重不超過六十五公斤的男人睡就不錯了,那還是在不講究睡眠質量的情況下。 上回他一夜掉下床三次,最后一回氣得他索性不爬上去了,抱著靠墊在地上睡了一夜,早上醒來渾身酸痛,用被人爆了一夜菊花來形容都不為過。秦征掉了兩回地便跑來拍門,他雖然在床上躺得很舒服,但關鍵時刻尿意居然不爭氣地兇猛來襲。 江司潛怕秦征會趁著自己去放松的空當學他搶占臥室反鎖房門,所以就一忍再忍,最后忍無可忍,忍到再忍下去勢必會造成江家無后的地步,最后他開了房門沖進衛生間。而事態就如同他料想那般,他前腳一出來,秦征后腳就奔進臥室反鎖了房門。 最后情緒暴走的江司潛把電話打去了警察局,讓他們派個懂事兒靠譜兒的開鎖師傅過來……江司潛深深記得開鎖師傅打開房門那一刻望向他跟秦征兩個俊美無儔的大男人時的詭異目光。 江司潛一刻也等不了,拿了秦征的車鑰匙就奔出公寓滿世界找魔頭。他開回家,家里沒人,又覺得許格不可能回去許家,最后就開車來了這里。聽傭人那樣一說,江司潛兩只眼睛險先噴出火來。 他現在萬分篤定這魔頭就是個賣藥的,收買人心的藥,整人的藥,賣萌裝無辜的藥等等等等一應俱全應有盡有。有道是小樹不修不直溜,人不修理艮啾啾,他今天必須要修枝剪葉給她治病了! 江司潛噌噌上樓打開臥室的門,許格正四仰八叉睡得心花朵朵開。 見到此狀江大少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扯著被子嚯地一把掀開,這貨居然都毫無反應。眉眼一沉,江司潛輕手輕腳地爬上床,挨著許格躺下。過一會兒又側身起來,撐著腦袋看她。 這魔頭睫毛彎翹眉清目秀,睡著了唇畔居然還微微上揚,仿佛正在意yin什么有趣的事。江司潛順著許格的唇畔一路向下望去,纖頸削肩,保守的睡衣下邊兒的事業線若隱若現,并無波濤洶涌可言,頂多就是浪花繾綣。他看得目光渾濁渾身燥熱,然后唇角一揚,又露出那種中了三笑逍遙散的詭異笑容。接著伸手一粒一粒解開了許格絲綢睡裙上的盤扣,沒放過一粒。 許格伸手揉揉鼻子,翻了個身,手啊腳啊的通通擱在了江司潛身上,他伸出手指戳戳許格的臉蛋,心說小樣兒,出來混,早晚要還的。接著就很不客氣地將許格的手啊腳啊能扒拉下去的就扒拉下去,扒拉不動的就踹下去,而后江司潛把自己扒得精光□,最后一把扯過蠶絲被,合著被子從后面摟著許格巨得意地閉上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五千字合著一章,就不費勁拆成兩章啦,當哥今天雙更了好伐!~ 這文完結字數二十五萬打底,腦袋里有個新故事急著寫,所以近來會加速填這坑的,妹紙們安心蹲坑。 沒了,明兒個見。 第54章 chapter54 這是許格第三次在這個仍舊不算熟悉的房間中悠悠醒來。只是相較于前兩次的淡定祥和,這回總算有些不同。 這個不同體現在許格閉眼舒展身體的時候,摸到了溫熱滑膩的某皮制品。許格皺著眉不確定地又試探著摸了兩把,在確定這皮制物屬實有體溫后,她倏地睜開眼睛轉頭望去,一張俊得人神共憤的臉正近在咫尺地沖她無比諂媚地笑著。 許格嚯地拽著被子坐起來,這一大幅度的動作來得突然,許格身上的絲綢睡裙無比絲滑地向兩邊散去……春光無限啊…… 江司潛一手撐著腦袋,另外一只很欠剁地跟許格輕緩擺了擺,一雙彎彎墨玉眼正笑得情意綿綿,“早上好?!?/br> 在江司潛悠悠吐出這三個字后,許格被雷劈了一般嚎叫一聲迅速掀開被子捂著睡裙沖進了衛生間。 江司潛仍舊保持著單手撐頭的姿勢,只是臉上那種幸災樂禍的表情已經忍到極致了,然后就見他腰身以下隨意散搭的被子開始輕輕顫動,最后變成了劇烈抖擻。這個清晨的江司潛是活了二十七年來最為恣意暢快的江司潛,談下一樁千萬的合約也斷不及此,這種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酣暢感覺,已經令他心甘情愿地陷入深井冰的泥淖之中無法自拔了…… 許格坐在馬桶蓋上無語問蒼天,心里反復盤算著這貨究竟是什么時候進來的,自己身上的睡裙盤扣又是如何不顧節cao自開的,以及她酣然夢中之時,到底發生了神馬狀況…… 不久之后,許格聽見外邊兒敲門聲驟然響起,大概過了三五分鐘左右,江司潛的聲音慵懶傳進許格的耳朵,“進來?!?/br> “少爺?!?/br> 許格聽出這是每次見她都不換臺詞的那個傭人的聲音,她耳朵貼在門板上偷聽,心里埋怨著這衛生間的門為什么不安個窺視眼。 “洗的時候用茉莉味的?!?/br> “是,少爺?!?/br> 許格聽得云里霧里,還沒回過神來就聽見清脆的關門聲。又等了幾秒鐘,外邊兒靜悄悄的,許格這才輕手輕腳地開了門,偷偷向外張望。這一張望不要緊,對面床上坐著的江司潛正好整以暇地環胸將她鬼鬼祟祟的目光逮個正著。 尼瑪…… 許格喟嘆一聲,然后無比大方地走了出來。 有點兒不太對勁。 許格又往前走了兩步,江司潛已經穿戴整齊,正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然而她從來就不是怕看的人,于是就兇悍果斷地瞪了回去,四目相對之下,許格赫然尋到了不對勁的根源。 那一襲淺藍色絨緞床單不見了! 許格努力回想,萬分篤定剛剛醒來的時候還是有的。她在這兒住的這兩回,沒有一次是早上有傭人進來收床單拿去洗的,況且昨晚來的時候床上用品全都是傭人幫她新換的,商場賣的都不見得比這干凈啊,難道睡了一夜就臟了嗎! 但是究竟是怎么臟的! 許格只覺喉嚨間萬分干澀,張張嘴想要說點兒什么,結果那只此時此刻非常驕傲得意自滿的江大少竟然完全無視她糾結的目光,起身對著衛生間的鏡子開始悠然自得地整理領帶。 一分鐘后,江大少長腿輕移走到許格面前,極其寵溺地拍拍許格面如菜色的臉蛋,笑容嫣然悶sao,“繼續睡吧,很累對不對?”說著還伸手替許格自然地攏攏散亂的發絲,溫柔得好似被許格過世的mama附體一般,“我去上班了,記得吃早餐?!?/br> 這貨是哼著若有似無的小曲兒走出臥室的。 直到江司潛關了門,許格都還杵在原地渾身僵硬。她滿腦子反復縈繞的片段都是這么幾個。 早上醒來紅果果的江司潛。 早上醒來扣子全開的自己。 江司潛曖昧不明的詭異目光。 那條無辜臟掉拿去清洗的天藍色床單! 許格小時候常常在客廳等爸爸回來,等著等著就睡著了,不僅不知道爸爸什么時候回來的,更不知道自己第二天早上怎么會在自己房間睡醒,并且身上還被換了寬松舒適的睡衣,這種狀況不但沒有隨著時間的推移而逐漸減緩,并且還有隨著歲月的流逝愈演愈烈的嫌疑…… 許格懊惱地揪扯頭發,披上衣服就蹬蹬蹬蹬沖下樓去了。樓上樓下有兩間大書房,但樓上書房電腦的屏幕超級sao包,是嵌在墻壁中用來召開視頻會議的那種,她沒膽子用它查……查某些資料。 奔下樓,許格一頭沖進書房,大力關上了門還神神秘秘地反鎖了。餐廳里正端著咖啡杯仔細品酌的江司潛側目朝書房的方向望了望,非常費解許格的舉動。在他看來,這魔頭從來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生物。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書房的門砰地開了,許格頭重腳輕面色凝重地又蹭蹭蹭蹭跑上樓去,江司潛在聽見臥室門被砰地甩上之后,他端著咖啡杯徜裝隨意地踱進了書房。 電腦的電源指示燈剛剛熄滅,他隨手又按了啟動鍵,坐在椅子里悠哉地等待,大概連江司潛自己都沒有察覺,他對許格的關注程度已經達到了無孔不入的境地…… 電腦很快就重新啟動了,江司潛握著無線鼠標,打開網頁,輕點瀏覽記錄,這一按不要緊,那一口沒來及咽下的咖啡足足噴了一屏幕。 一邊咳嗽一邊強忍笑意,但是他媽的實在忍不住了,江司潛捂著肚子笑得群魔亂舞。這魔頭實在太可愛了,可愛得讓他好想現在就沖上樓去蹂躪她一番。 整整一屏幕的瀏覽記錄,都是剛剛許格搜索的。 08:52:31 那個……什么感覺? 估計這條打上去沒搜索到想要的答案,所以又有了下邊兒一條。 08:54:44 會疼嗎…… 這條肯定也是沒查到有價值的信息,于是又有了下邊兒的。 08:57:50 早上醒來腰酸…… 江司潛簡直已經淚眼婆娑了,嘴唇咧到耳根子,鼠標往下滑了滑,中間的網頁部分集體略過,當他看見下邊兒這條搜索記錄的時候,江司潛似乎都能想象得出剛剛她憋在書房里那種欲哭無淚卻仍要忍辱負重的糾結表情,前仰后合神馬的已經完全不足以描述江大少此時此刻的癲狂形象了。 09:02:33 第一次什么感覺!床單會臟嗎! ———————————————————————————— 今兒個江城人人都急著送企劃書,因為boss的大姨媽很明顯已經走了。然而大家很害怕boss的大姨媽會一個月來看他兩次,每次小住十五天,所以仍然處于人人自危中的江城管理層員工就爭先恐后地趕來送各個項目的企劃書。 “魔頭被感動了嗎?”江淮向來直接,進門看見江司潛那副我今天心情相當不錯的臉就毫不避諱地脫口而出了。 事實證明江大少的心情的確相當不錯。跟德懷合作的那份企劃書江淮是看過的,上回因為江司潛心情欠佳,把一份有模有樣的企劃書翻了兩頁就批得體無完膚,企劃室那幾個企劃師一個個正襟危坐,最后把重新起草的任務推給了新進企劃室的一個剛畢業的經濟學碩士。大家雖然都未言明,但卻各個看得分明,如意算盤打得響當當,組長親自擬定的企劃案都被boss摔得稀里嘩啦,這案子沒法兒寫的,被罵是小下崗是大,有個炮灰能出來頂一陣也總是好的。 結果那碩士把企劃書交上去之后,大boss神閑氣定地翻了幾頁,具體幾頁也說不好,總之肯定是比上回的兩頁多就是了,隨即就當著一會議室的人云淡風輕地說了句這次的提案勉強有點特色,大家回去用心探討,月末我要看到無需修改的終稿。 江淮那時都嚴重懷疑是自己幻聽了,不然肯定就是江司潛的眼睛瞎掉了。后來江淮又仔細琢磨了幾番,就豁然開朗地覺得這堂弟的心情似乎跟魔頭脫離不了干系。 “什么魔頭?”這貨不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