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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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瀾一著急,心里話就脫口而出:“昨天晚上你不是纏著人家要了好幾次嗎?今天怎么還這么有精神?” 葉邑辰一聲悶笑道:“昨天天也晚了,況且你又是哭又是鬧的,我一時之間哪里能夠盡興!”雨瀾簡直無語了,昨天晚上纏著自己鬧到后半夜,居然還說不盡興,您要怎樣才能盡興? “可,可現在也不是時候??!”從法禮上講,作為王爺的妻子,對于葉邑辰這方面的要求,她是無權拒絕的。 葉邑辰依舊纏著她不肯答應。雨瀾求了半天,最后只得把心一橫:“晚上好嗎,晚上您想怎么樣都成?”今天下午認親的可都是宗室中人,不用想就知道肯定個頂個猴精的,雨瀾真的和葉邑辰這個時候做點什么,肯定瞞不過這些人的眼睛,那雨瀾就真的不用活了。 葉邑辰聽了這話果然不再亂動了?!坝浿阏f過的話!”男人真是雷厲風行,抽出手來,轉過身去背對著雨瀾,“睡吧,一會就要去認親了!”仿佛剛才那個猴急猴急的不是他似的。 雨瀾這下真是大開眼界了,這人怎么……轉變得不要太快哦。腦際靈光一閃,雨瀾總算明白了,剛才的撩撥根本就是掩飾吧,為的就是等著她剛才那句話呢。什么白日宣yin,剛才他就把既定目標定在晚上了吧。 這人怎么這么多心眼子??! 雨瀾總算想明白了,不由長嘆了一聲。她從來就對自己的iq和eq有一種優越感,可是自打碰見了王爺,她總算知道了,自己那點道行,和他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這么一陣鬧騰,雨瀾很快就睡著了,也許是今天這一天事情太多,等雨瀾一覺睡醒,忽地一下坐了起來,看了一眼天色就覺得有些不對,時間似乎有些晚了。曉月和曉玉都在屋子里,卻不見了王爺。 雨瀾第一句就問:“王爺呢?” 曉月還沒有回答,外頭簾子一挑,葉邑辰施施然走了進來,已經換好了一身寶石藍的袍子,整個人顯得俊逸清朗,雨瀾急忙問曉月:“現在什么時辰了” 曉月看了葉邑辰一眼道:“已經申初了?!?/br> 雨瀾心里咯噔一下子,認親定下的時間就是申初,她這樣去見那些皇族的親戚,顯然是不合適的,還需要梳妝打扮。 得!第一回見面就遲到了,都怪王爺,上了榻不休息,一個勁兒地逗弄她。 “你這個死丫頭,怎么不早點叫我!”雨瀾這回是真的急了。 葉邑辰在一旁卻是不慌不忙的:“看你睡得沉,是我叫她們別叫醒你的?!?/br> 雨瀾不敢埋怨王爺,只得吩咐曉月道:“快給我梳妝!這都晚了,可如何是好!”錢mama聞聲帶著一群丫鬟進了屋子,服侍著雨瀾下了床,坐在梳妝臺前梳妝打扮。 葉邑辰卻并不著急:“晚了便叫他們等著好了,又有什么!”他也沒出去,就站在寢房內看著雨瀾梳妝。還一邊煞有介事地安慰她:“不用急,反正已經晚了,今兒可是你第一次見人,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要下了我的面子才是!” 丫鬟們快手快腳的,很快就將雨瀾裝扮一新。葉邑辰帶著雨瀾直奔銀安殿。四個太監前導,二十幾個丫鬟前呼后擁,排場極大。 “王爺駕到!” “夫人駕到!” 雨瀾再仔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穿戴并無不妥,這才深吸了一口氣,銀安殿大門開啟,葉邑臣大步向前走去,雨瀾舉步,身姿端莊地走了進去。 ☆、178 一七八 銀安殿是晉王府的主體建筑,一般情況下銀安殿是不啟用的,是歷代王爺用于舉行重大慶典和會見重要客人的地方。銀安殿極為闊大,正殿里擺著十幾張太師椅,坐著十幾個衣著華麗的男女,一屋子侍候的宮女和太監。 本來是一片嗡嗡說話的聲音,看見小夫妻兩個人終于進來了,全都站了起來。雨瀾瀏目看過去,看見許多熟人。坐在最上首的不是別人,卻是一身杏黃袍服的葉敏舒,他的身旁,端然安坐的正是自己的八meimei太子妃雨馨。接下來的是趙王葉敏瑜,趙王妃蕭云芊,延慶郡王夫婦,還有上次鬧洞房的靜王妃,她身邊那位身穿蟒袍的四十多歲的男子應該就是靜王爺了。 此外,清江郡主夫婦以及秦王葉楓齊都來了。加上一些雨瀾不太熟悉的宗室人員,竟也有小二十個人。 爛船也有三磅釘,宗室雖說凋零,近枝遠枝加起來,也有不少人在內。 這里頭每一個人都是位高爵尊,貴重煊赫之人,就比如太子,按說他是半君,完全可以不來,可他不但來了,還帶了太子妃一起,拉攏之心自是昭然若揭。 清江郡主在這一群王爺王妃面前爵位雖然不值一提,但是她輩分高,郡主之位又是先皇親封的,又有葉邑辰和葉楓齊兩位實權王爺作后盾,在宗室之中那也是極有臉面的。 葉邑辰的婚事又是她一手張羅的,這時便開口笑道:“十六弟,終于舍得把新娘子帶出來給我們見一面了!可叫我們好等!得了一個這么好的新娘子就這樣舍不得了?”說罷一陣爽朗的大笑。葉邑辰和雨瀾遲來了兩刻鐘,其實是頗為失禮的。清江郡主這樣說法,自然是為兩人解圍了。 自然就有識趣的人在一旁湊趣附和:“新娘子生得這般標志,換作是我,我也舍不得給別人見呢!” “雖說多等了片刻,能見到這樣標志的新娘子,也算沒有白等!” …… 本來大家說笑一陣子,葉邑辰和雨瀾再找個理由稍一搪塞,這事兒也就這么過去了。雖然小兩口認親來得晚了,總有些失禮,可是葉邑辰如今位高權重,紅得發紫,在座眾人誰愿意得罪他??! 可就是有不上道的人。氣氛正在一派河蟹,斜刺里一道刻薄的聲音,像是低低地自言自語,卻偏偏能讓在場諸人全都聽見:“到底是上不得臺盤的庶女,把這么多位王爺晾在這里,連認親都能來遲,我倒是沒有聽說過誰家有這樣的規矩!” 雨瀾不用抬頭去看,一聽這刻薄的聲音便知道這肯定就是新晉的趙王妃蕭云芊了。還是這么張揚跋扈。 在她身旁的葉敏昭幾乎氣炸了。來之前他就再三叮囑蕭云芊,不管以前她和雨瀾有多少私仇,今天都要客客氣氣的,千萬不能給趙王一系招禍,蕭云芊答應得好好的。誰知這個蠢貨一開口就把人給徹底得罪了。 若是惹怒了葉邑辰,讓他轉而倒向太子一系,他趙王想要奪得大寶不知道要多付出多少代價。這個蠢貨! 蕭云芊來前也是做好了心里建設的,不光是丈夫葉敏瑜,就是婆婆蕭妃,也是再三叮囑她不可得罪了晉王。哪知道在此見了雨瀾,見她穿了一身大紅底繡牡丹的刻絲長裙,珠翠滿頭,衣飾華麗,儀態萬千,把一屋子的鶯鶯燕燕全都比了下去。心中便已極度的不自在。 又見她眼角眉梢都洋溢著喜色,滿臉的歡快愉悅,顯然日子過得十分舒暢幸福,想到她不過是一介庶女,憑什么能嫁入王府作正妃,又深得王爺垂愛。而她雖然如愿嫁給了葉敏瑜,趙王卻待她極為冷淡,日子過得極為艱難,正是見不得別人好的時候,偏又恨毒了雨瀾,這時哪里還忍得住,立刻就出言譏刺。 雨瀾尚未說話,雨馨已經開口道:“長幼有序、尊卑有別,為尊者諱,為親者諱,七jiejie既嫁給了十六叔,便是我們的長輩,我卻不知道趙王妃出口頂撞長輩,不敬尊長,又是哪一家的規矩?”雨馨自然是無條件站在雨瀾這一方的。 蕭云芊說了這么一番話,心里也有些后悔??伤亲钍懿坏眉さ娜?,聽了雨馨這番話不由大怒,正要反唇相譏,就見葉敏瑜臉上青筋都已暴起,他恨不得當場給她兩巴掌。不由一聲低吼:“你給我閉嘴!長輩的事兒,也是你能隨便置喙的?” 這樣子的當眾呵斥,不異于將蕭云芊的面皮當眾剝了去,蕭云芊一張畫得十分嬌媚的臉頃刻漲得通紅。在葉敏瑜跟前卻又不敢發作。 葉敏瑜只得上前給她收拾爛攤子?!笆?,你侄媳婦不懂事,沖撞了十六叔十六嬸,你看在侄兒的面子上,不要和她計較了吧!” 葉邑辰看了看他,鼻子里哼了一聲出來:“她既不懂事,你便該留在府中好生j□j才是,沒得帶了出來叫人掃興!” 葉敏瑜答應了一聲,恭敬道:“十六叔教訓的是!”他對這個十六叔倒是真心的尊敬。 雨瀾聽得肚子里直笑,王爺半生從軍,從來都是橫沖直撞,最懂得就是以勢壓人,對著蕭云芊這等不懂事的,真是半分面子也不給。 蕭雨芊氣得幾乎暈厥,便用恨恨的目光去瞪葉邑辰,葉邑辰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本王今日一早去給皇上謝恩,也是辰時出門!”那意思是本王去見皇上都懶得起早,皇上都不和本王計較這些,你又算是哪棵蔥! 說罷再不管蕭云芊的臉色,帶著雨瀾和眾人見禮。太子在此,自然須得先去拜見:“臣葉邑辰、妾楊雨瀾參見太子殿下!” 認親還沒開始便先看了這樣一場大戲,太子肚子里早就樂開了花。他可不像蕭云芊那樣蠢,還沒等兩個人拜下去,便已親自扶住了葉邑辰?!笆?,今日孤不是什么太子,這里也沒有什么太子,咱們只敘家禮,不敘國禮,哪有叔叔給侄兒行禮的?!闭f什么也不讓他拜下去。 雨馨也是伸手扶住了雨瀾,抿嘴沖她一笑,擠眉弄眼促狹道:“十六嬸今天可真漂亮!”兩人原本是姐妹,這一下子忽又變成了嬸嬸和侄兒媳婦,這輩分可全亂了。 大庭廣眾之下,雨瀾不好和太子妃太過隨便,便用目光示意她:“你可別淘氣!” 認親禮總算開始了,丫鬟婆子們準備好了一應蒲團和茶盞,清江郡主負責給雨瀾一一介紹各位長輩平輩小輩的親戚。雨瀾這才知道葉邑辰在宗室之中的地位有多高。他本就是太祖一脈唯一的血脈,血脈尊貴更甚于葉敏瑜等各位皇子,再加上驅逐突兀女真,平定西北民亂,立下不世功勛,儼然代表了皇族之中除了皇帝之外最強大的政治力量。不要說各位小輩對他恭恭敬敬,就是各位堂兄見了他也不敢擺丁點兒的兄長的架子。 葉邑辰屬于皇室第二代成員,皇室第一代包括太祖在內,共有親兄弟三人,堂兄弟七人,如今已經全部因為正?;蚍钦T蛩劳龃M了,如今在世的只有一位堂叔父留下的老王妃,便是靜王爺的老母親。 丫鬟太監便在老王妃面前擺上蒲團,葉邑辰和雨瀾給老人家跪下磕頭。老王妃如今已經是七十多歲的人了,身子還十分硬朗,看見雨瀾就十分喜歡的樣子,賞了她一個大大的荷包,又拉著雨瀾的手道:“真是個齊整的孩子!”轉頭對著葉邑辰道:“侄兒媳婦看著就是個懂事的,我知道你那脾氣向來不是個好的,可不許欺負了她,若是叫侄兒媳婦受了委屈,我可要端起嬸子的架子教訓你!” 一旁的靜王妃笑道:“娘,瞧您這多管閑事的,十六叔叔不知怎么疼新媳婦呢,用得著你來叮囑!”眾人一陣哄笑,葉邑辰對這個碩果僅存的老嬸子頗為敬重,在一旁垂首聽訓,老嬸子說什么都只是笑。 老王妃人老了,免不了絮叨,拉著雨瀾的手就不肯放開,又道:“辰兒這孩子是個好的,知道照顧宗室,人也聰明,能干大事兒,可就一點兒不好,這都二十大幾了,如今膝下還只有一個孩子,如今總算好了。有了這么懂事的侄兒媳婦,今后你要多給他生幾個孩子,綿延子嗣,這才是第一緊要的大事!” 說得雨瀾兩頰飛紅。 這一番親認下來,足足花了大半個時辰,雨瀾送出去十幾個荷包,這些荷包都是晉王府大管家馬福專程準備的,里頭的物件單子雨瀾是親眼看過的,知道每一個都是價值不菲,珍貴非常。雨瀾送得rou痛無比。 按規矩,雨瀾要給小輩的紅包,收長輩的紅包,葉邑辰輩分高,架子大,雨瀾收回來的荷包就寥寥可數。這大概就是有一利必有一弊吧。好不容易把所有的人全都認完了,雨瀾憑著自己前世鍛煉出來的超強記憶力勉強將一眾皇族親戚認全了,認親會這才算結束了。 認完了親,也到了吃飯的時間,葉邑辰命在花廳里擺上席面,眾人熱熱鬧鬧吃了飯,雨瀾和葉邑辰親自把各位親戚送到王府門口。葉邑辰一天沒有去書房,他如今身兼宗人府宗人令和五軍都督府大都督兩職,政務軍務繁多,真是一刻也離不開他,便對雨瀾道:“你且回去歇著,我去前頭書房看一眼?!?/br> 雨瀾自然不敢耽擱他的正事:“王爺且去忙,我自己回房便是!” 葉邑辰伸手在她的臉上摸了一把:“對著本王要自稱‘妾’!在人前還好,一派大家閨秀的樣子,怎么一到了沒人的地方就原形畢現了!” 雨瀾臉一紅,自己的確是人一少就放松下來,見葉邑辰語氣親昵,倒也沒有真的生氣,便笑盈盈地蹲了個身道:“妾知道了,以后再不敢了!” 葉邑辰哈哈大笑,這才帶著幾個太監滿意地前頭去了。 雨瀾忙碌了一整天,又是進宮又是認親,還要斗智斗勇,午覺又沒睡好,只累得全身酸軟,回了屋子就對錢mama和曉月曉玉道;“我要上榻歇一歇!”錢mama心疼雨瀾,服侍她寬了外衣,正要躺下,一起陪嫁過來的一個丫頭進來回道:“祈側妃和大少爺來給夫人請安了!” 雨瀾心里咯噔了一下子。這陣子和葉邑辰新婚燕爾,感情甚好,甜甜蜜蜜,差點忘了這時代男人三妻四妾習以為常,這貨也真不讓人省心,除了前任已去世老婆,家里還名正言順地養著小三、小四不知道多少個女人。 雨瀾想到這里就覺得心里像是扎了一根刺似的。成婚之前雨瀾給自己做了好一番的心理建設,既然時代如此,這個世界男人都是那個熊樣子,自己何能例外,何況祈氏等側妃侍妾也是在自己嫁入王府之前就在了的,難道自己還能真拿出主母的范兒把她們打殺了不成。 可真是事到臨頭了,她心里竟說不出的難受。說白了之前覺得自己能夠忍受男人三妻四妾是因為自己并不愛那些男人,如今對于葉邑辰,她又怎么會沒有投入真感情。 這邊廂雨瀾還沒有怎么樣,那邊錢mama和四個陪嫁的大丫鬟全都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曉月直接找出一件正紅色的刻絲褙子給雨瀾穿上:“夫人一定得穿上這件,這府里頭如今只有您才有資格穿正紅色!”那意思就是希望雨瀾擺起正室的款兒,先在氣勢上壓倒這位側妃。 錢mama則叫了一個心靈手巧的小丫頭進來給雨瀾梳頭。 雨瀾瞧著這氣氛不對,不由噗嗤一笑?!岸蓟攀裁?,祈側妃還能吃人了不成!該怎么著就怎么著?!弊约寒吘故钦彝蹂?,祈氏再怎么著有臉面也越不過她去的,要是自己太把她當成一盤菜,反而是抬高了她的身份,落了下乘了。雨瀾可是明白這個道理的。 說話間,已經收拾妥當,曉月和曉玉扶著雨瀾進了正堂落座。雨瀾便吩咐了一聲:“請祈側妃進來吧!” 小丫鬟挑起簾子,祈氏就拉著葉敏文走了進來。她穿了全套的側妃朝服,頗為華美。那一套側妃朝服,瞧著竟然比雨瀾那一身衣服還要繁復華麗。雨瀾雖然嫁給了葉邑辰作正妃,可是朝廷冊封她為王妃的圣旨還沒有下下來,如今還只能稱夫人,不能稱王妃。祈氏偏穿成這樣,是要提醒雨瀾她自己也是上了玉牒的,不容她隨意欺侮,還是故意和她打擂臺來著? 雨瀾此前和她多有接觸,她對于雨瀾和葉邑辰的婚前往來也是知之頗詳,從一開始兩人就是面子情,如今見她這樣,雨瀾心里已經有了分數。 祈氏抬頭向上看,見雨瀾坐于上首,身穿正紅色的刻絲褙子,頭上插著一支朝陽五鳳掛珠釵,氣度雍容,神態和婉,不用拿腔作勢,自然就有一股正頭王妃的氣派。 祈氏今天穿成這樣就是有意想下一下雨瀾的面子,誰知她面上絲毫看不出表情。且還沒等說話。曉月已經拿了一個墊子放在祈氏跟前。祈氏心里再怎么不高興,畢竟尊卑有別,還是規規矩矩地跪下給雨瀾磕頭。然后接過一旁小丫鬟茶盤里的茶,雙手舉過頭頂:“夫人,請喝茶?!?/br> 雨瀾伸手接過茶盅,笑著喝了一口道:“meimei何必這樣外道,這又不是咱們第一次見面,還不快把meimei扶起來?!逼硎媳人笾脦讱q,雨瀾這句meimei卻叫得順溜無比,連她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讓雨瀾和她親如姐妹?雨瀾腦子又沒進水! 曉月扶著祈氏起來,曉玉就遞上一對綠得如同一汪碧水的鐲子。祈氏又拉過一旁的的葉敏文道:“大少爺,快來見過夫人!” 五歲的葉敏文穿著紅色的小袍子,像是一個洋娃娃似的長得十分漂亮。雨瀾雖然不愛給人當后媽,可是卻還是忍不住喜歡這個孩子。此前他和雨瀾已經十分熟絡了,就在墊子上跪了下來,雨瀾雖然是繼母,卻是嫡母,按規矩是要給雨瀾磕頭叫母親的。葉敏文在墊子上跪下,規規矩矩地磕了三個頭,卻開口叫道:“姨姨!” 屋子里所有的人都是神色一僵。不叫母親而叫姨姨,這不是當面打臉嗎?葉敏文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懂什么?這種小事葉邑辰是不會去管的,葉敏文是養在祈氏的屋子里的,這拜見后母的禮儀自然應該是祈氏教給他的。 祈氏是沒教給他呢,還是沒教給他呢? 雨瀾想起此前聽王爺說起過一次,祈氏原是白氏的貼身丫鬟,果然器量夠小。她嘴角就浮起一絲冷笑。 祈氏一直等的就是這一刻,立刻重又跪了下來:“夫人恕罪,大少爺年紀還小,此前妾教了他好久,叫他管您叫母親,可是他一直哭,說母親已經過世了。妾也沒有法子,大少爺年紀還小,夫人千萬不要生他的氣!” 理由倒是冠冕堂皇。雨瀾心里明鏡似的,祈氏不過是在提醒她,她只是繼室,又無王妃封號,還當不起葉敏文一聲母親的稱呼。 雨瀾心里微慍,面上卻絲毫不顯,不過一個稱呼而已,早晚越不過去,她又何必為了這么點兒事生氣:“文兒年紀還小,我自然不會與他計較。倒是meimei這些年來照看著他,讓他健健康康長到這么大,真是辛苦了。我明兒就回了王爺,叫王爺賞你?!币豢谝粋€文兒,祈氏臉色就是一變。她是名正言順的嫡母,自然可以這樣叫,而祈氏只是一個側妃,雖有些臉面,終究還是半個奴才,只能叫葉敏文大少爺,卻不能這樣親昵地叫他文兒。 不動聲色之間,就把祈氏噎得一陣倒仰。 ☆、179 一七九 葉邑辰邁步進入外書房。心腹幕僚歐先生和朱先生見他這個時間過來都是一臉的驚奇。 將葉邑辰讓到上首,奉茶之后問道:“王爺,新婚燕爾的,您怎么到這兒來了?” 葉邑辰也是天縱聰明,不大愛用幕僚,歐先生和朱先生能在王府立足,都是有大才的人,葉邑辰考察過他們的忠心之后這才委以重任。 “可有什么急務需要本王處理?”葉邑辰神色淡然,他在幕僚和下屬的面前向來十分威嚴,兩位先生雖然是心腹,有心打趣兩句,可看他仍舊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也就沒敢多說。 歐先生便道:“宗人府、五軍都督府有些細務等著王爺裁度,還有不少人等著見王爺回事的,我們自作主張都給打發走了?!比~邑辰抬頭看了一眼歐先生,點了點頭,沒多說什么。 這個時間讓他見外人,他也真沒有那個閑心。雖然公務重要,可今天也著實是他的大日子,過來外書房與其說是為了處置公務,倒不如說是為了平靜一下內心的火熱,王爺對儒學也有研究,明白什么事情都有個“度”,所謂過猶不及,這個時候對小妻子太過溺愛,萬一哪一天熱情耗盡了可不就樂極生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