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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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靜齋的風氣為之一肅。 雨瀾折騰她的小院,大太太懶得理會,老太太卻看在眼里,嘖嘖稱奇。 她向雨瀾要了一本《員工手冊》,越翻越驚奇,其實雨瀾并沒過多地進行創新,只是將約定俗成的規矩落實在紙面上,讓一切變得更加縝密、細致、高效,有法可依。 沒過幾天,這本《員工手冊》就出現在了楊老太爺的案頭。老太爺看完之后贊嘆不已,這個《手冊》管理雨瀾一個小院實在大材小用,就是管理一個司一個部也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 當天晚上,杏黃匆匆忙忙來到綠靜齋,“老太爺請姑娘到松風書舍去說話?!?/br> 雨瀾吃了一驚,老太爺到底有多忙她是知道的。等閑連大老爺幾個兒子都見不到他,怎么忽然想見自己這個無足輕重的孫女了? 雨瀾不敢耽擱,取了帷帽戴在頭上,跟著杏黃來到二門,又跟著老太爺身邊的一個長隨,在外院七拐八拐,越走越僻靜,迎面一片蒼松翠柏之間隱現三間小小茅舍,門上懸有一匾,上書四個魏碑體大字:松風書舍。 雨瀾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松柏掩映間的建筑,長隨進去通稟,不大會又轉出來引著她進了書舍。 房舍中燈火通明,雨瀾第一個感覺就是書多。寬大的屋舍中,到處擺滿了高高的書架,書籍盈架卷帙浩繁。房間角落里一個三足鼎式香爐中香煙繚繞,燃著昂貴的龍涎香。老太爺坐在窗前一個長長的條案后面,條案上面散放著無數文書以及黃綾封面的奏折,一個中年太監站在他的身后,正小心地為他揉捏著肩膀。 西向擺著幾張矮些的案幾,兩個小太監跪在那里,認真地抄抄寫寫,每個人身前都堆了一摞的文書。 隔著條案,一個溫潤如玉的少年郎恭敬地坐在那里,嘴角掛著溫和的笑意,雨瀾目光一閃,這少年赫然正是前幾天剛見過的葉敏淳。 見她這個時候進來,葉敏淳先是眼中先是露出一絲訝色,緊接著宛然一笑,那笑容一直到了眼睛里頭。 那和煦的笑容似乎一下掃盡了雨瀾心中所有的陰霾,讓她心情愉悅起來。也就展顏向著敏淳一笑。 “松風書舍”是老太爺的私密小書房,老太爺一般不會在這里會客。能在這里被老太爺召見,不知是因為葉敏淳能力出眾的緣故呢,還是因為他本身就是老太爺的親外孫的緣故。 老太爺看向敏淳的目光中有著一絲贊賞:“……太子叫你送過來的這些奏章我都看過了,太子心思縝密,處置得當,你回去稟告殿下,就說我就按照他的意見擬票了!” 大楚內閣代皇帝批答臣僚章奏,先將擬定之辭書寫于票簽,附本進呈皇帝裁決,稱為“票擬”,又叫“擬票”。 葉敏淳拱手道:“元輔大人,下官一定照實轉告太子?!辈环Q外公而叫元輔,這是先公后私的意思。 老太爺神色間終究有些遲疑:“太子乃是國之儲君,監國攝政分所應當,本該由老臣擬定處置意見,交由太子裁決的,如今倒是有些本末倒置了……” 葉敏淳朗朗說道:“元輔大人,下官來此之前,太子特意叮囑下官轉告大人,元輔大人三朝元老,柄國重臣,有經天緯地之才,濟世匡時之略,資歷威望無人能及,殿下說能跟著元輔學習政務正是心中所愿,元輔切勿介懷,盡管放開手腳,一切以皇上旨意為準,殿下絕無一絲怨言?!?/br> 老太爺沉吟片刻,終于道:“如此說來,我就僭越了?!碧ь^看見雨瀾,溫和地笑道:“瀾兒來了?!?/br> 雨瀾這才得著機會說話,趕緊恭恭敬敬地走上前,跪下磕頭:“雨瀾恭請祖父金安?!?/br> “起來起來?!崩咸珷敽皖亹偵匦χ骸拔疫@還有一點小事沒處理完,你和淳兒是嫡親的表兄妹,就不叫你們避嫌了,在一旁的椅子上坐吧,一會兒就好?!?/br> 雨瀾謝了座,又朝著葉敏淳福了一福,這才找了個靠角落的位置坐下。老太爺身后的中年太監親自出去,不一會捧了一盞茶進來,放在雨瀾椅子旁邊的小桌子上面。雨瀾連忙站起來遜謝。 老太爺的書房屬于機樞要地,不經召喚誰都不得入內,因此這里是沒有小丫鬟伺候的,這三個太監來自于內廷司禮監,是皇上親自賞給老太爺的,不但侍候人體貼周到,都還頗通文墨,可以臨時充當秘書一樣的角色。 老太爺又轉過臉去,與葉敏淳談起了政務。雨瀾暗暗奇怪,不知道老太爺叫她聽這些外頭的事情有什么目的。不過既來之則安之,她便端然坐在那里,認真地聽了起來。 換了楊家任何一個女孩,都不可能聽得懂老太爺和葉敏淳之間的談話,可雨瀾畢竟有著兩世經驗,沒吃過豬rou也見過豬跑,經商和從政,本來也是觸類旁通的,聽著兩個國家重臣在那里討論政務,雨瀾新奇之余,居然聽得津津有味。 老太爺和敏淳這一談就是大半個時辰。 穿越而來這么久,雨瀾只見過老太爺兩面,都是隨大流請安磕頭了事,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見識這大楚第一能臣的風采。這時才發現他說話不多,但判斷精準,句句都在點子上,對各省、各部的政務都很熟悉。一看就是個務實肯干的能吏,雨瀾不由暗暗佩服,心想難怪老太爺能在大楚為官四十年,做宰三十年。 再看葉敏淳,雖然不如老太爺經驗老道,但是卻極為聰敏練達,一點就通,一學就會,難得的是極為謙遜,絲毫沒有皇族子弟的傲慢,雨瀾也不得不承認,這位表哥的確是個內外俱佳的人才。 雨瀾的一舉一動并未躲過老太爺的眼睛。他雖然和葉敏淳討論著政事,卻并未放過對雨瀾的觀察。他見雨瀾對這些枯燥的政事不但沒有一絲一毫的厭倦,反而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又想起老太太對她的描述,心里不由暗暗點頭。 這時老太爺拿起一份奏疏,問道:“工部左侍郎的這份奏疏太子殿下看過沒有?” 葉敏淳看了一眼道:“看過了?!?/br> “太子的意見是什么?” 葉敏淳覷了眼老太爺的臉色,慢慢道:“太子的意思是……照準!這件事情的內中緣由,我還要和元輔細細道來。這一次皇四子趙王代天巡視山東,頗有功績,蕭皇貴妃以趙王首次出京辦差為由,請皇上頒下賞賜,皇上親口應承下來。隔日問起趙王想要什么賞賜,趙王卻說喜歡出京時乘坐的御舟,想要運入城中留作紀念?;噬袭敃r也沒多想,便答應了下來。誰知御舟運到京師,才發現船體太大,城門洞狹窄,無法進城。工部不敢駁回皇上的意思,也不敢得罪趙王殿下,便想出這么個主意,就是將城門洞拆了,待將船運進來,再重新修好。太子雖然覺得不妥,但是……哎,他也是難!” 雨瀾在一旁聽傻了眼:這什么邏輯???就為了讓趙王一個小屁孩高興,就要把城門都拆了? 老太爺面不改色,忽然問道:“依你,應該怎么辦?” 葉敏淳道:“按照我的意思,自然要駁回這份奏疏。將此一巨船運入城中,徒耗人力物力,對國家社稷卻無一絲一毫益處,實屬胡鬧。只是太子殿下……”他俊朗的面容上露出一絲慚色:“……還是希望由老大人來向皇上開這個口?!?/br> 雨瀾聽到這里,不由想起那個在晉王跟前連連吃癟的太子,心里對他的評價立刻又低了幾分。太子畢竟是未來的國君,這么明顯不合理的事情自己不去和皇上據理力爭,卻躲在后面讓內閣來沖鋒陷陣。自己只拿成果不擔風險,這種人職場也不是沒有。不過口碑一般都不怎么好。 他將來是要依靠著這班老臣治理天下的,這時候不好好籠絡老爺子,真是短視。 老爺子倒是沒有生氣,只是疲倦地嘆了一口氣:“既然殿下有這個意思,就由我去當面奏明陛下吧?!?/br> 葉敏淳滿面羞愧:“只是如此一來,恐怕外公就要得罪蕭皇貴妃和趙王了?!?/br> 老太爺淡淡一笑:“那也是沒法子的事,這份褶子如果就這樣批下去,吏科給事中必定會封還的,到時候內閣威信也定然受損?!?/br> 在大楚,給事中是言官的一種。職責在于監督行政事務,皇帝有事務要六部辦理的,需要經過六科給事中的允許,給事中覺得詔書有問題,有權封還。這明顯不合理的詔令,給事中是一定要封還的,要不然他就要被御史彈劾了。 雨瀾這才發現首輔這個官也不是那么好當的,碰見這樣的事,聽皇帝吧,難免被臣民百姓戳脊梁骨,不聽皇上的吧,又得罪皇帝,兩頭不討好。 老太爺不在意地笑笑:“……無妨!你回去回稟太子,這個白臉還是我來唱?!?/br> 雨瀾暗挑大拇指:老太爺這份擔當真是難得。相比之下太子就有些器量狹小了。 葉敏淳站起來一揖到底:“外祖父為國為民,不計毀謗,敏淳感佩至深!” 老太爺拈須一笑,道:“這些都是我分內之事,你何須如此,快快起來!” 雨瀾卻坐在一旁若有所思:聽起來這個趙王還有那個蕭皇貴妃是十分得寵的,老太爺雖然威望崇高,不過在官場中得罪人終究不是好事。有沒有一個能既不得罪皇上貴妃王爺,又能把事情處理好的兩全其美的解決方案呢?前世無數運輸大型貨物的畫面在她腦海里飛速閃過。畢竟多了一世的經驗,她的雙眸就是一亮。 一時不由大為興奮,正要開口說話,忽然想起這是一個男女極度不平等的時代,自己貿然摻合政事,是不是有些太唐突了。 見她欲言又止的,老太爺不由微笑道:“怎么,瀾兒有什么話要說嗎?” 雨瀾連忙站起來垂首回道:“孫女哪里敢胡亂議論這種軍政大事?!?/br> 老太爺笑道:“今夜這里也沒有外人,你有什么話但說無妨?!比~敏淳想起她對的那個對子,便也沖她點點頭,報以鼓勵的一笑。 雨瀾赧然一笑:“既然祖父這樣說了,雨瀾就失禮了。瀾兒倒是有一個粗淺的主意,不用把城門樓拆掉,就可以將船運進來。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不用得罪蕭皇貴妃和趙王了?!?/br> 老太爺和葉敏淳齊齊一震,都露出不可思議的神色:“此話當真?” 雨瀾不好意思地垂下頭道:“只是一個不成形的想法。如果能給雨瀾看看城門的示意圖,也許就能知道可不可行了?!?/br> 老太爺這里資料齊全,不一會那個呆在老太爺身后伺候的太監就找來一卷城門圖紙。 葉敏淳將圖紙在長長的條案上展開,這時候的圖紙當然不能和現代那種精密的圖紙相比較,不過雨瀾看見門樓上那一段段凹進去的垛口和自己印象中的相吻合,立刻就放心了幾分。 雨瀾指著地圖上的城墻垛口侃侃而談道:“可以從這里將船運進來!” 葉敏淳一皺眉道:“城墻這么高,要如何將那么大一只船升到這種高度?” 雨瀾微微一笑問道:“祖父能否將紙筆借給雨瀾一用?” 老太爺自無不允,一個小太監很有眼力價地在長案上將一張宣紙鋪平。雨瀾提筆蘸墨,寥寥數筆,勾勒出一個木質的架子,上面鋪了一層木軌,又在木軌上畫出一艘船的樣子來。 老太爺和葉敏淳兩個人四只眼都亮了起來。 雨瀾擱下筆,指著這幅簡圖解釋道:“可以叫人在城門下面搭起木架,木架上再敷設木軌,木架一層層加高,船體用鐵鏈固定,慢慢向上升……”她秀氣地皺了皺眉頭,想了一下道:“船體的移動會有些吃力,若是加些東西潤滑,會更加省力!”用什么東西潤滑,她一時之間卻沒有想出來。赧然一笑道:“……我能想到的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具體的方案還要仔細參酌,也還是需要一定的人力物力,不過城門應該不用拆了?!?/br> 老太爺與葉敏淳對望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希望。老太爺斷然道:“這個法子,我看可行!” 葉敏淳興奮地一拍桌子:“我明天就去找工部的郎官兒們商量。他們經驗豐富,必定能夠按照表妹的主意想出妥善可行的運船之法?!?/br> “表妹蘭心蕙質,敏淳平生僅見!”葉敏淳看向雨瀾的目光已然完全不同,帶著深深的敬佩。他忽然站起來深施一禮道:“表妹這一番話,為社稷為國家省下大筆的開支,也為外祖父、為太子解決了眼前的難題,敏淳要好好謝你!”皇上的性子他是明白的,最是耳朵軟沒主意,便是這次老太爺駁了這份奏疏,用不了多久,蕭皇貴妃一吹枕邊風,皇上還是要舊事重提。老太爺可以駁一次駁兩次,但不可能駁三次四次,因為皇上畢竟是皇上。九五之尊的威嚴,內閣也不得不維護。 雨瀾趕忙避往一旁,不肯受他的禮:“表哥言重了。這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辦法。祖父和表哥事冗政繁,只是一時沒有想到這個法子而已,雨瀾不過多說一句以作提醒,哪里就敢居功!” 老太爺深深地看了一眼雨瀾,連說了三個好字,“有女如此,是我楊門之幸!你們兩個也不用相互多禮了。今日叫瀾兒過來,本來是想問你一些旁的事情,沒想到誤打誤撞竟幫我們解決了這樣一個難題?!崩咸珷斔蚀笮?,顯得十分高興?!翱上?,可惜,瀾兒若是男子……”后半句雖然沒有說出來,大家卻都聽明白了言外之意。 ☆、40 內宅斗爭此起彼伏 結束了與老太爺這次沒頭沒腦的對話。雨瀾帶著一肚皮的疑問離開松風書院,返回綠靜齋。她始終沒有搞明白老太爺為什么百忙之中要見她? 老太爺與葉表哥議完了政務,送走了葉敏淳,又與她聊了一刻鐘,基本模式是老太爺問,雨瀾回答。內容非常泛泛,沒有什么可說的,倒是話題七轉八轉,不知怎么搞的,老太爺說了許多宮里的事情與她聽。 都說皇帝三宮六院七十二后妃,當今正統皇帝理政治國一頭漿糊,掖庭之中卻是人滿為患,不但有爽利大氣的北國秀女,溫婉如水的江南佳麗,甚至不乏西域東胡晉獻而來的番邦美人。 正統皇帝擁有一位皇后、一位皇貴妃、一位貴妃,妃子三人、嬪四人,剩余貴人、常在、答應不知凡幾。當今皇帝育有五子,二皇子、三皇子幼殤,得以成活的唯有太子、皇四子趙王和皇五子潞王。這三個皇子的母親分別是皇后、蕭皇貴妃和慧貴妃。 后宮中真正舉足輕重的人物只有這三個。 當今皇后陳氏,父親陳奎是通州人,家境清寒,好在讀書頗有成就,太宗十九年,陳奎中了一甲進士,因為名次靠前,就進了翰林院任編修,在翰林院這樣的清苦衙門里苦巴巴熬了六年,終于憑資歷累遷到為從五品侍讀學士,太宗二十五年,皇帝大選秀女,陳奎的女兒被選為宋王妃,正統皇帝即位后,陳氏就由宋王妃晉升為皇后。 皇上繼位之后,老丈人陳奎跟著沾光,被封為一等承恩伯。但是陳奎畢竟出身寒門,分屬清流,雖有個伯爺的虛銜,實際上卻沒有多大勢力。 蕭皇貴妃就厲害多了,她是皇帝踐祚之后入宮為妃的。蕭皇貴妃出身于大楚開國八大姓之一的蕭家,一門顯赫,父親就是當今吏部尚書蕭昌宗,伯父是靖海侯蕭昌禎,太宗朝以來多次領軍征戰,戰功累累,子弟又多在軍中效力,門第之顯赫,就是楊家也要輸上一籌。 雨瀾絕不相信老太爺這樣的人物會做一些毫無意義的事情,他與自己說這些東西肯定是有深意的。 皇后和蕭皇貴妃的資料很翔實,只有慧貴妃,老太爺只說她是皇五子潞王的生母,其余的一概諱莫如深??傻诹懈嬖V雨瀾,自己和這位慧貴妃似乎,應該,有點什么瓜葛。 老太爺把這些講給她聽,到底有什么目的?雨瀾搖了搖頭,將思緒排出腦外,不管老太爺有什么目的,她現在只能見步行步。 古代社會,似乎大家都喜歡玩猜來猜去的游戲,有什么話不能直說嗎?雨瀾感到一陣煩躁。 倒是臨走時老太爺送了她一大摞書,全是經史之類的,光《食貨志》就有好幾本,老太爺說讓她好好看,有什么心得及時講給他聽。 他說得很認真。 如果她是一個男人,相信老太爺應該真的會好好培養她,聽府里的下人們說,老太爺對第二代的兒子們都不是很滿意。 楊家第二代中,有點后繼乏人的意思。二老爺正三品、大老爺從三品,官是不小了,可是資望能力與老太爺比較都相差得太遠,楊家畢竟沒有爵位可以繼承,老太爺現在是天子第一號重臣不錯,可他一旦致仕或者故去,這炙手可熱的富貴可就轉眼煙消云散了。內閣大學士可是不能世襲的! 楊家再一個缺陷就是底蘊不足,人丁不夠興旺,老太爺再厲害,一個人的力量總無法和蕭家那樣的數百年的世家相媲美。 培養一個老太爺那樣的頂尖人才不容易,不過還有一個辦法,可以延續楊家富貴,就是與高門大族四處聯姻。這個時候,女兒比兒子更重要。 第二天老太爺送給雨瀾的書到了綠靜齋。雨瀾高高興興地賞了送書來的小丫頭,錢mama見了這么多磚頭厚的大部頭著作,驚訝的合不攏嘴。 大太太仍然頻繁地帶著雨馨姑娘入宮,漸漸地連雨馨都感覺到不對勁了。府里漸漸有了大太太要把雨馨姑娘嫁入東宮為太子妃的消息。 “府里都在傳,說大太太有意將八姑娘嫁到東宮去?!边@一天早上,曉玉一邊服侍雨瀾穿衣,一邊將這個爆炸性十足的謠言說給雨瀾聽。 雨瀾想了想,聯想起最近大太太最近反常的舉動,雨瀾隱隱覺得傳言有幾分可信度。 曉玉的臉上帶了隱約的羨慕,面對天家燙人的富貴,這個一向穩重得力的小丫頭也難免露出一絲欣羨。 雨瀾慵懶地伸了一個懶腰,輕拍曉玉的小臉:“有句話叫做高處不勝寒,還有一句話叫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比起太子妃皇后來,我寧愿只當個小門小戶的主母,幾畝薄田,一盞清茶,安安靜靜地過日子?!?/br> 曉玉若有所思。 大老爺架不住柳姨娘枕頭風的威力,到底把太后與大太太商議,想將雨馨配給太子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五姑娘母女。 雨霞再看見雨馨,眼睛里的妒恨就藏都藏不住了,閨學里的姐妹間的戰爭,日漸升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