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古樓副本7
吳邪一直皺著眉頭在思考什么,顧然猜他也聽到了剛才的聲音,胖子一直關注對話的內容,對語音語調不敏感,但吳邪自己的聲音,他不可能意識不到什么。 吳邪道:“我們得爬上去看看?!?/br> 顧然心里一動,這是個甩開伙計們的好機會,便跟胖子和吳邪一起用砍刀劈開橫木,爬了上去。 坡上的路很難走,裘德考的人走出去不遠,還能看到前面的火光。 胖子跟吳邪快追了幾步,胖子就一把拉住吳邪,指了指前方高出的火星點,有人在上面放哨。 胖子給了吳邪一架瞄準鏡,顧然目力不錯,這個距離勉強能看到裘德考的人,用不到這東西。 顧然在人群中搜尋剛才的那個中國人,他見過幾個假吳邪,各方勢力的人都有,不過主要是九門和張家。這些扮演吳邪的人都很精明,因此他們能夠把行為舉止學像,但眼睛是不像的。 顧然記得他見過的那幾個人的眼睛。 他其實大概有個猜測,吳家的人知道顧然已經入局幫忙,應該不會再派出假吳邪做障眼法,即便因為吳邪假扮吳三省,道上需要出現另一個吳邪的形象,吳家人也不會讓假吳邪和裘德考混到一起去。 而顧然自己的人現在歸黑瞎子指揮,之前已經暴露在汪家眼前,黑瞎子的行動會更加謹慎,也不會派出一個假吳邪。 至于解雨臣,從解家只出動了他一個人,顧然就能知道,解家的處境并不好,他的人也不會出現在巴乃。 最大的可能,是張家人。 張家人有自己的一套行事主張,頗有些奇怪的原則,顧然懶得跟他們打交道,便自始至終沒有與張家人合謀。 眼前這個,八成就是張家人自己的計劃了。 顧然思考的功夫,吳邪的反應很大,胖子把他的腦袋往下按,顧然才反應過來,低聲問:“你看到了?” 吳邪點頭,表情頗有些驚悚,說實話戴著吳三省的面具做這個表情,讓顧然覺得有些可笑。 “你們倆打什么啞謎呢?” 吳邪問胖子:“你沒有看到,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 顧然補充:“吳邪的臉,不是吳三省?!?/br> “你們確定沒眼花?”胖子狐疑道,看到顧然堅定的點頭,便道,“那咱們跟上去看看?!?/br> 身后突然傳來一陣灌木晃動的聲音,顧然反手擒住一只手,拉出來一看,是皮包。 “三爺、顧爺、老大,我也來了?!?/br> “你來干什么?”胖子問,“別來添亂?!?/br> “我來找你們學習提高的,您不是說我多跟著您混嗎?”皮包說。 吳邪問胖子:“這小子什么時候拜你做老大了?” “人格魅力?!迸肿拥?,然后朝皮包呸了一口,“滾,別多事,這兒的事你學了也沒用?!?/br> 皮包這才道:“其實是秀姐怕你們人手不夠,讓我上來幫你們的?!?/br> “你來了也好?!鳖櫲蛔聊ヒ幌?,對胖子道,“我的傷不太好動手,你們兩個跟三爺上去看看?” 胖子心道你剛才躲尿的時候不是挺利索的嘛,不過皮包在場,他不好多問,便點頭對皮包說:“你從左邊跟上去,小心上面放哨的。三爺年紀大了,跟著我吧?!?/br> 足足跟了十幾分鐘,皮包驚動了哨兵,朝他的方向開了一槍,隊伍一陣sao動,所有人的手電都轉過來,照向皮包的方向。 顧然剛才已經看清楚形勢了,裘德考的人在往山外撤,子彈也不是帶火藥的那種,皮包頂多被他們抓住趕走,不會有危險。 所有人都在朝皮包的方向圍了過去,而胖子拉著吳邪從另一個方向靠近裘德考的隊伍,在黑暗中行進非???。 靠的近了,吳邪看到了那個和他長得一樣的人,而胖子則悄悄摸了過去,從哪個假吳邪的后面一下子把他死死卡住,拖進了灌木叢里。 顧然分神看了一眼皮包那邊,他被逮住了,不過這小子還算機靈,從山上往回走,沒有暴露他們呆的通道。 在胖子抓住假吳邪的一瞬間,顧然看清了他的眼睛,就是他認識的那個張家人。 還真是巧mama給巧兒子開門,巧到家了。 張家人的身手很好,這家伙如果是指發現胖子他們,還會盡職盡責扮演吳邪,假裝菜雞被他們抓住,但他要是發現了顧然,便不會掩飾,肯定會鬧出動靜來。 顧然也正是有這一層顧慮,才讓皮包和胖子行動,而自己不出手。 要是往常,以他的身手,不用擔心被張家人發現,但現在傷重,身手自然有所下降。 胖子并不信任那些伙計,因此擒住了假吳邪之后,迅速離開了,翻了一個山溝,走出去了半個多小時才停下。 顧然一直遠遠地跟著,直到胖子停下,才靠近了些,聽到胖子說:“他當時站的位置太適合偷襲了,簡直就是在召喚胖爺我去偷襲他。我沒有太多時間考慮,他只要再往前走幾步,就沒那么容易了。好在這小子和你一樣沒什么體力,不過,這么看著真是像,如果不是我先和你相認,這小子出現肯定會把咱們都害死?!?/br> 顧然聽了直發笑,當時假吳邪的位置確實刁鉆,再加上裘德考隊伍亂哄哄的,他發現不了胖子也是正常,只不過這家伙體力可沒多差,現在不過是將計就計罷了。 吳邪問:“你到底是誰?” 假吳邪先是堅持他自己就是吳邪,后來被吳邪和胖子識破,吳邪再逼問,他就說必須要胖子離開,只說給吳邪一個人聽。 胖子離開了一段距離,假吳邪說他是解雨臣的人,之前在三爺的盤口干過,與王盟是好朋友,經常去吳邪的鋪子盤貨,以更好地觀察吳邪。而解雨臣安排他混進裘德考的隊伍則是要獲得情報。又說本來解雨臣有了他,可以直接抹殺掉吳邪,只是他留了情面。 顧然聽了直冷笑,這一招挑撥離間非常高明。 胖子質疑過解雨臣是否可靠,也說過解雨臣讓吳邪戴上吳三省面具這個主意不太靠譜,吳邪雖然信解雨臣,但這話肯定會過腦。 假吳邪的說辭則是圓上了為什么解雨臣讓吳邪戴上吳三省面具的原因,為了讓他手下的人能夠扮演吳邪混進裘德考的隊伍。 如果不是吳邪對解雨臣有足夠的信任,而且腦子清醒的話,說不定就真的會被假吳邪蠱惑了。 也是不巧,他跟著裘德考的人上山,對山下情報掌握不夠,顧然又是在營地亂起來之后才出現的,裘德考都不知道又出來個人,假吳邪自然不會知道顧然在隊伍里。 而顧然在整個追蹤過程中一直保持很遠的距離,也避免了讓假吳邪發現他。 吳邪說出了破綻,假吳邪說讓吳邪過去拿他褲袋里的手機,看里面的短信,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這恐怕才是假吳邪的終極目的,只要吳邪近身,他就可以制住吳邪,胖子被支遠了不會發現,這樣一來,吳邪這個人就有可能被徹底抹殺。 張家人行事作風還真是不改當年。 顧然冷笑一聲,從遠處走過去:“忽悠夠了吧?姓張的?!?/br> 假吳邪立刻掙開繩子,撲向吳邪。 顧然早有準備,手中的棱針比假吳邪的速度快多了,他下了狠手,直接戳穿了假吳邪一條腿。 “你暗器功夫比當年更好?!奔賲切耙稽c都不慌,瘸著一條腿坐在地上笑道。 顧然拍了拍吳邪:“把胖子叫回來?!?/br> 吳邪驚訝于顧然與這人認識,知道顧然想支開他,便站在原地不動:“你也想瞞我什么?” 顧然失笑,搖了搖頭道:“算了,也沒什么不能讓你知道的?!彼h處大喊一聲:“胖子!回來吧!” 胖子回來,看到假吳邪掙開了繩子,腿上有一處傷,便明白剛才發生了什么,罵道:“這小子賊啊,我他娘的竟然看走眼了?!?/br> “老影帝了,你看走眼很正常,我認識他的時候他就演我?!鳖櫲粵]好氣道,“你別摻和了,去搞好你們張家的生意,你們族長的事你別管?!?/br> 假吳邪看向顧然的目光有些奇怪,他捉摸一會兒竟然笑了,直搖頭:“連你都被拉進來了?!?/br> “知道我被拉進來了就別礙我事,我不想跟你們打交道,我不找你,你也別出現在我眼前?!?/br> 從個人角度,顧然并不煩張家人,可一旦牽扯到張汪兩家,張家人就跟腦子被門擠了一樣,軸的要死,做事完全沒有人道主義精神,不惜代價,很有一股封建的味道。 如果不是牽扯到了張家古樓,張家人也不會出現,現在張家本來就式微,已經盡可能地韜光養晦,不出現在汪家的目光之中。 雖然對顧然的底細不了解,但假吳邪也知道,顧然身手本領都不輸族長,他牽扯進來,就不用擔心張家古樓暴露,自然就不必再假借吳邪的身份繼續呆在裘德考的隊伍了。 “把族長帶出來?!?/br> 顧然冷笑一下:“你倒是還記得你們族長的生死?!?/br> 假吳邪見顧然態度不善,也不再說話,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走了。 ※※※※※※※※※※※※※※※※※※※※ 是張???,不過再之前的一個段子里寫了,顧然不記得張??偷拿至?,一直叫他張神經病,但現在這個場合,叫張神經病……太尼瑪跳戲了臥槽,就一直寫的是假吳邪 我這兩天想學年論文想得頭禿,然后在看一個文本的時候,突然想了一個絕妙的大結局,有點存在主義文學的色彩,然后我冷靜下來之后覺得,這樣不行,我寫出來就會被你們打死的,而且這個結局不符合我一個沙雕作者的特性。 等更完大結局,我再跟你們說這個被我放棄的結局是什么(如果你們還記得這件事)。 不出意外的話,再有半個月正文完結。 —————————— 2004年冬季茶話會之他們在干什么集 24 過年的時候,解家客廳的茶幾上放了一堆堅果。 往年解雨臣不愛在家里放這些東西,又亂又沒人吃,放久了還給他頂貴的桌子和盤子上留一股子油味。 今年不一樣,有人愛吃,解雨臣也在看人吃堅果里頭獲得了新的樂子。 上午的時候還好,家里幾位小祖宗都起得晚,吃完早餐沒過多久就是中午飯,沒時間吃零嘴,但下午可不一樣。 每天三點一過,就能看到沙發上整整齊齊坐著仨人,以張起靈為中心,一左一右分別是顧然和吳邪。 張起靈左手抓著一只核桃,攥在手里一握,核桃皮就碎成兩半,完整的核桃rou從里頭掉了出來,然后就被顧然拿走了。 張起靈的右手奇長的雙指夾起一個瓜子,微微用力,瓜子就落了下來,到茶幾上墊著的餐巾紙上,瓜子皮被張起靈丟到手邊的垃圾桶里。餐巾紙上瓜子堆成了小山,吳邪就拿走,一把一把地吃,然后換上一張新的餐巾紙。 解雨臣不忙的時候特別愛坐在旁邊看這仨人,從三點到五點,一左一右的倆就基本沒停嘴,也不怕吃上火了。 黑瞎子有次跟解雨臣說小話,說這啞巴張倒是挺會的,右邊吳邪,一把瓜子嗑一天,一個八卦聊一天;左邊顧然,核桃補腦。 25 過了元旦,連續幾天大風降溫,到了中旬的時候,再出門河已經結了厚厚的冰。 一堆小孩在冰上來回亂竄,顧然拉著張起靈跑到冰上,喊吳邪拿相機給他倆拍張照片。 張起靈宛如木頭人,站在冰上對著鏡頭,雙眼露出微微的疑惑。 顧然在冰上上躥下跳,就差掛張起靈身上了。吳邪抗議了好幾次,讓顧然別老動,不然相機對不上焦,都廢了好幾張膠片了。 后來膠卷沖洗出來,照片下角的拍攝日期寫的是1月10號,顧然拿給解雨臣看,賣關子問:“猜猜我們在干嘛?” 解雨臣看了半天,然后以一種非常唾棄的口吻問:“你準備跟啞巴張這么一個性|冷淡搞對象?” “我靠,我憑什么跟老|處|男搞??!”顧然脫口而出,然后又覺得不對,“你這都什么骯臟的思想!” 解雨臣沉默了片刻,也不知道是自己的想法骯臟,還是顧然的話更骯臟,然后問:“那你想試試啞巴張的底線,看你鬧騰到什么程度他才會打死你?” “丫的他敢打我?!” 解雨臣把照片拍在桌子上,“那你說你們在干什么?” “三九四九冰上走??!” 26 臘月里早晨六點的北京誰見過? 胖子見過。 家里幾位除了作息極度規律的張起靈以外,其他人都不是早晨能起得來的主兒,起了之后早點鋪都收攤了,偏偏還挑嘴得要命,家里大廚做的東西三天兩頭不合口味。 今天說要吃城南的餛飩,明天說要吃城西的牛rou燒麥,后天又是城東的炒肝。 早點鋪都在胡同里,挺難找,胖子一個老北京人都得轉悠半天才能找到,自然不敢讓張起靈去買。 其中最挑嘴的顧然這么安慰胖子:“你就當鍛煉鍛煉,減肥了?!?/br> “你丫的天不亮就鍛煉??!” 顧然歪了歪頭:“明天我開車跟你去?!?/br> 胖子還以為是這小祖宗良心發現了。 過了幾天,黑瞎子接到短信,說他又被扣了兩分。 “我扣了10分之后就把駕照收起來沒用過了啊?!焙谙棺蛹{悶,打開抽屜,駕照還在原位。 胖子忽然想起來,那天顧然好像是開了下抽屜。 他們那天違章,好死不死被警察抓到了,顧然拿了駕照登記。 真相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