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迫害新月飯店
“嘖,這地方不好動手啊,居民區人太多了,容易被人發現啊?!鳖櫲恢苯娱_車到了一處老小區,黑瞎子在居民樓底下感慨。 “還有你不敢動的手?”顧然斜睨了他一眼。 黑瞎子笑了笑,把裝了消音的槍揣口袋里下了車,“那還真沒什么不敢的?!?/br> 老小區監控少,他們倆都不用費心思和現代科技作斗爭,直接一路摸到了汪家人的門口,撬鎖、進門、關門、殺人,一氣呵成。 這一層樓都是汪家人,根本不用擔心打斗的聲音太大被鄰居發現。 從樓里出來的時候,天剛擦黑,顧然和黑瞎子的外衣都沾了血,直接扔在了汪家,倆人回到車里,看著對方的傷口,笑得氣都快喘不過來了。 “你可真是個瘋子?!焙谙棺舆呅呎f。 顧然沒答話,只是笑。 他知道黑瞎子想說什么,無非就是死個手下人,道上常見的是,誰家盤口沒幾個折損啊,按理來說值不當的這么興師動眾。 偏偏顧然把這件事情看得太重了,不僅每日每夜忙了幾個月,而且還叫上他來復仇。 兩個人,在白天殺一層樓的人,耀武揚威,幾乎可以說是把汪家人的面子踩在腳底下了。 可想而知,當汪家人行動起來,將怎樣針對顧然。 顧然知道代價,但他還是這么做了。 “張啟山當年發覺事情不對,和我一起挑出來了十幾個張家的小孩,年輕的,背景能洗干凈的那種,交給我隱姓埋名。后來他跟九門那檔子事,我跟他鬧掰了,他唯一拜托我的事情,就是照顧好我們當初弄出來的十幾個小孩?!?/br> “張啟山有他的無奈,我可以理解,但不能茍同,所以在九門自相殘殺之后,我唯一能做的是護住那些孩子?!鳖櫲粐@了口氣,“如果不是我實在心急了,本不至于出動這么多人的,他就有可能不用死?!?/br> 黑瞎子沒再追問,顧然有一種很奇怪的責任感,和啞巴張在斗里誰都救不一樣,他很珍視身邊的人。就像這次,黑瞎子接到消息之后嚇了一跳,在此之前,他從未想過顧然會為了張起靈他們豁出命去。 黑瞎子莫名覺得,顧然好像變了,和以前不一樣了。 時間也是趕巧,黑瞎子和顧然開車回解家之后,正趕上吃晚飯。 “你這就是拿準了汪家現在不敢對你動手?!苯庥瓿紓淞撕镁?,一邊喝一邊閑聊。 顧然點頭:“他們之前一直查我,但什么都沒查出來,汪家人可慫著呢,一時半會兒不敢動我。在沒有十足的下手把握之前,他們只能吃了這個啞巴虧?!?/br> 解雨臣點點頭,顧然近來的行事看似瘋狂,實則張弛有度,倒不需要他cao心。 “我跟霍家要夾一次喇嘛,去巴乃?!苯庥瓿剂硖嵋皇?。 顧然挑了挑眉:“看來我這次功勞不小啊,你派去的人又查到什么了?” “你不是說水底下有個寨子嗎,我就派人去探了探,初步判斷應該是張家古樓的一部分,另一部分可能藏在山里。當年考古隊的事情一直是霍婆婆的心病,所以我們一合計,準備走一趟巴乃?!?/br> 顧然倒是吃了一驚,他光是注意到了張家樓,但卻沒想到,他之前一直想找的張家宅子,原來就在巴乃,這么說來,他就差臨門一腳就能去了,也是陰差陽錯。 這么一想,他之前對張家樓的推測倒是有失誤,他原以為是在四川一帶,因為當年張啟山就是帶著九門的人去了四川。如此一來,張家古樓的危險程度恐怕比他之前想的還要高。不僅僅有機關,還有滿山的密洛陀。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么計劃的,但是,張家古樓不是你和霍仙姑能去的地方?!鳖櫲恢睋u頭嘆氣,“我和啞巴張,你應該找不到比我們身手還要好的人了,但事實就是,我們連張家樓都沒進去,就差點死在密洛陀洞里。你怎么保證你能全身而退?” 解雨臣道:“還有四川,當年張大佛爺帶隊去四姑娘山,找的應該是進去張家古樓的鑰匙。我們需要兩隊一起行動,一隊去巴乃,一隊去四姑娘山?!?/br> “你需要我去巴乃?”顧然笑著問。 他對解雨臣太了解了,對方起了個話頭,他就知道解雨臣想讓他做什么。 “對?!苯庥瓿键c頭,“我去四川?!?/br> 顧然欣然點頭答應了,也沒跟解雨臣談什么價碼,他們之間有一種默契,如果解雨臣非常需要他做什么,他不會拒絕。 準確來說,他和九門現在還熟悉的人,都要有這種默契。 他們是一路人。 “你們兩位都走了,我一個人還得給你們收拾爛攤子?!焙谙棺庸首靼г沟貒@氣,“凈會給我找事兒?!?/br> 這倒確實,解家和霍家兩邊的當家人同時出動,顧然也一起走,北京就沒個能主事的人了,又趕上顧然招惹汪家,要說黑瞎子不用收拾爛攤子,那是不可能的。 “繼續勞您大駕了?!鳖櫲徽{侃。 聽倆人斗了兩句嘴,解雨臣突然插話說:“還有一件事,恐怕你還不知道,吳邪約了霍婆婆?!?/br> 顧然挑了挑眉,他確實不知道,這段時間光是汪家的事情就忙得焦頭爛額,手機電腦都沒怎么看,也沒顧上和吳邪那邊聯系。 顧然皺了皺眉頭,吳邪在這個特殊的時間節點和霍仙姑搭上關系,并不是一個好兆頭。 吃過晚飯,顧然心里還惦記著吳邪要來北京的事,先是查看了手機,吳邪和胖子都沒聯系過他,然后打開電腦看了郵箱,才發現里面有一封吳邪發來的email。 吳邪詳細跟他講了從山里出來之后的經歷。 胖子和張起靈傷得比較重,和顧然一起被送到了醫院,顧然先出院了,過了一陣,胖子和張起靈也被接出來了。 他們三個又在巴乃逗留了一段時間,裘德考派人去了,但這仨人給他們做了個破壞,把水肺全都沉湖毀了,拖慢了那伙人的腳步。 他們還通過云彩和阿貴,發現水下的村子和水上的寨子完全一樣,這是個疑點,但一時間沒什么發現。 后來他們各回各家了,張起靈跟著胖子在北京,吳邪在杭州一路追查,發現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其一,當年封存的檔案室被人進去過,蹊蹺的是,進去的人與吳邪的習慣一模一樣,吳邪簡直要懷疑自己曾經去過但是失憶了。 其二,檔案室在九十年代貼了一張封條,上面的字跡也和吳邪一樣。 其三,吳邪發現了一張樣式雷,奇怪的是,這張圖紙的設計顯然不是陽宅,因為沒有留下任何采光的地方,相當奇怪。 最后,霍家當家人想要出高價收購這張樣式雷,吳邪覺得這是一條線索,約了霍婆婆在北京見面。 顧然還特意多看了兩遍吳邪發給他的見面時間地點,“嚯,新月飯店,霍仙姑搞什么幺蛾子?” “新月飯店有拍賣?!苯庥瓿荚墙拥叫略嘛埖昱馁u的消息,想叫上顧然一起去看看,正好聽到顧然你的自言自語。 “拍品是什么?” “鬼璽?!苯庥瓿纪嫖兜卣f。 顧然一下子就坐直了,手指敲了敲桌子,“有意思啊,鬼璽都出來了,那我還真得走一趟新月飯店了?!?/br> 鬼璽是進青銅門的鑰匙,這東西竟然被放出來公開拍賣,可想而知,絕對是有心人做的手腳。 “嘖,馬上就要見到你小時候心心念念要嫁的吳邪哥哥了,開不開心?”顧然不怕死地調侃。 “開心,滿意了?”解雨臣難得皺了皺鼻子,小時候的玩笑之語,現在被講出來還真有點不好意思,“你這都是從哪兒聽說的啊,怎么什么都知道?!?/br> “很不巧,你爺爺跟我說的?!鳖櫲怀浞舟`行不作死就不會死的精神繼續說,“聽說當初吵著鬧著嫁吳邪的還有霍家那個小丫頭,叫霍秀秀的,吳邪這小子魅力不淺啊,咱堂堂解語花跟個小丫頭爭男人,有意思?!?/br> 解九爺當年找到顧然之后,偶然有一次與他閑聊,講到了吳解霍三家小孩的趣事。 解雨臣轉身就走,他可不想知道再留下去,顧然這張嘴里還能說出什么話來。 三天之后,解雨臣黑著臉叫顧然出門,這家伙報復性睡眠,連軸轉了幾個月之后直接一睡不醒了,還得跟個小孩子似的讓人叫他起床。 因為是去新月飯店,顧然特意打扮得正經了一些,找了一套西裝穿上,捯飭了一下頭發,甚至還sao包地噴了發膠。 他們來得有些遲,顧然跟解雨臣走到門口,正好看到前面一行三位黑西裝,兩個瘦的一個胖的。 還真是巧,在門口就遇到吳邪他們仨了。 前面的伙計本來在招呼吳邪三人,看到后面的解雨臣,直接迎上來問道:“小爺,老位置?” 隨著伙計說話,吳邪三人轉頭,正好看到了解雨臣和顧然。 “嘿,顧小然你來這新月飯店不跟哥兒幾個說?!迸肿拥谝粋€招呼上來,表達了他的不滿。 顧然愣了一下,“啊”了一聲,才想起來他確實忘了跟吳邪和胖子說,便道:“我以為我看到吳邪的郵件之后發消息告訴你們了,不行了不行了,最近腦子不好,年紀大了愛忘事?!?/br> ※※※※※※※※※※※※※※※※※※※※ 2005年夏季茶話會之他們在干什么集 14 吳邪的筆記里記錄了一件小事,小到他都忘了,畢竟他平時的碎碎念太多。后來他這些年的筆記輯成書出版之后,道上的人大跌眼鏡,連解雨臣他們都啼笑皆非。 當時他們玩真心話大冒險的時候,顧然是真的好奇,啞巴張到底搞沒搞過,也是真的好奇,張家到底教不教這個。 而吳邪當時好奇的則是,顧然到底搞沒搞過? 于是他百般查證,詢問了包括顧然的好友黑瞎子、迪友霍道夫之流可能比較了解顧然私生活的人,得出了一個結論: 顧然確實花枝招展,酒吧轉一圈能吊上來不少人,男女通吃,但一個都沒吃過。 吳邪出版筆記事小,曝光了道上兩位赫赫兇名的大佬事純情處男就事大了。 15 解雨臣一直覺得,他下斗最大的損失,是在張家古樓丟的那個手機。 解家伙計大事上聽他的,小事上一個賽一個的胳膊肘往外拐,以是他從張家古樓出來,養傷的那段時間,戒了一個月的俄羅斯方塊。 顧然當時發話了,所有生意要聯系花兒爺的,都發電郵,不許打電話,同時讓伙計不許給解雨臣買手機,美其名曰:“養傷期間,能讓你拿電腦辦公就不錯了,要靜養懂不懂!” 傷好了,解雨臣重新拿到手機,一瞬間覺得自己俄羅斯方塊的水平退步了。 16 摘柿子那事兒還有個后話,為啥張起靈任勞任怨在樹底下接著柿子? 顧然一語道破天機:“別看他悶,可精明著呢,瞎子沒伙計,要是柿子掉一地,還得幫忙收拾,要是在花兒的院子里,他才不接著呢,反正掉了也有解家伙計打掃?!?/br> 百歲老人,人老成精。 17 顧然曾經給斗里面兇險的東西排了個序,尸蟞、尸蟞王、粽子、血尸、蚰蜒、旱魃、野雞脖子都在榜,然而都不是第一名。 榜首的位置赫然寫著:吳邪。 怎么說呢,可能尋常人下斗,就算有這些東西也不見得會驚動,但吳邪下斗就是這些玩意兒開大party,爭先恐后往吳邪眼前湊,跟后宮爭寵似的。 18 霍秀秀雖然也在北京,但一直不太樂意往解家湊。 倒不是因為她奶奶的事兒,奶奶是存了死志去的,霍秀秀緩一段時間也就想明白了,不至于遷怒吳邪他們。 她就是覺得,顧然他們六個湊到一起,總有一種奇奇怪怪的氛圍,她融不進去。 硬要形容的話,可能和當年和小花哥哥都想嫁給吳邪,但爭寵沒爭過的感覺有點像吧。 六個男人,奇奇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