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乃副本2
顧然指了指箱子,示意胖子把箱子推回去,他能聽出來,有一個很輕的腳步聲是在地板下面的,應該是沖著箱子來的,得用這東西引蛇出洞。 顧然躡手躡腳地走到床邊,在胖子推回箱子之后,猛地扒開木板,往下一抓,抓住一只灰色的手。 饒是顧然見過許多奇奇怪怪的東西,乍一看到這只灰色的手還是嚇了一跳。 這人的目的是次要的,重要的是保住箱子,因此顧然在灰手掙脫的時候直接搶過了鐵皮箱子,與此同時,胖子對張起靈大喊:“小哥,去外面截住他!” 想要把箱子留在這里等臨走的時候再取是萬萬不可能了,看來張起靈這些年雖然不在巴乃,但他的住處仍有許多人盯著,尤其是這個箱子,也不知道是藏了什么秘密。 “把箱子帶走?!鳖櫲划敊C立斷道。 箱子太重,顧然抱著箱子沒法追上外面的灰手人,吳邪跟胖子沖出去,撞到了一起,愣是讓那人滑不出溜地跑了。 偷箱子的人是追不上了,顧然干脆把箱子放在地上,手上用了巧勁一掰,就把鎖頭掰開了。 “你怎么把箱子打開了?”胖子追過來就看到箱子大開,里面是許多拳頭大小的東西。 顧然沒說話,拿起一塊東西掂了掂,又放回去,問道:“你們沒覺得周圍有什么異樣嗎?” 張起靈立刻看向一個方向,神色一凜,順著張起靈的目光,吳邪他們看到了附近山頭上站著一些村民,一臉陰郁。 顧然又從箱子里拿起個東西,遙遙朝山頭上的村民招了招手。 “你挑釁他們干什么?”吳邪大驚,“咱在人家的地盤上,萬一給陳皮阿四的人知道了怎么辦,這里還有越南人?!?/br> 顧然把東西又放回去,搖頭解釋道:“你當不挑釁他們就相安無事了?雖然不知道啞巴張到底藏的是什么東西,但我有直覺,這里面水很深。要真是陳皮阿四的人,倒沒什么大不了的,老頭子死了,底下年輕的不敢直接干咱們起沖突。 現在人家都犯到我們頭上來了,咱也不能慫啊,至少得給個態度,咱不是好惹的人,不然后面肯定得被人拿捏著走,會很麻煩?!?/br> “顧小然這話說的也有道理啊,玩兒上心理戰了?!迸肿又钢厣系南渥拥?,“不過小哥說這東西有危險,你就這么直接給打開了???” 顧然道:“這東西重量不夠,應該只是外面包了一層鐵皮,里面是別的東西,照我猜,就算有危險,也是包在鐵漿里面的東西有危險,不然啞巴張也不會就這么大喇喇藏床底下” 張起靈拿了一塊掂了掂,認同了顧然的說法。 雖然他不記得自己當年是怎么想的,但這東西要是真的這么危險,也不會藏在巴乃這么多年不回來找。 顧然有膽子在人家面前打開鐵皮箱子還挑釁是一回事,不敢再回木樓拿其他的文件就是另一回事了。畢竟他們還得在這邊呆上一段時間,把當初的事情查清楚了,少不了當地村民的幫助,自然要把握好這個尺度。 提著鐵皮箱子回到阿貴家里,胖子他們又去找阿貴的女兒打聽事情,顧然就在屋里盯著鐵皮箱子,大腦一片空白。 坦白來說,顧然走過這么多地方,他沒見過的東西少之又少,許多東西就算稀奇,他也能根據經驗分析出個子丑寅卯,但張起靈藏的這東西,他確實半點頭緒都沒有。 顧然很有一種沖動,想要把外面的鐵皮融開,但又不敢。 他能感受到一種危險。 期間胖子和吳邪不死心,又去了一趟張起靈的老屋,想要偷偷進去把里面的文件與照片拿出來,但老屋外面始終有幾個老頭在納涼聊天,張起靈的身手就算再好,也沒法偷摸進去,神不知鬼不覺地取東西出來。 烈日當頭,曬得煩了,胖子干脆提議去找條溪水泡著避暑。 正好順路路過了阿貴家,吳邪便把宅在屋子里的顧然叫上,問了幾個村民,七拐八拐出了寨子。 溪水里有幾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嬉戲,胖子一看就來勁了,脫了衣服就下水了,吳邪也穿著運動短褲泡在水里,張起靈原就準備在樹蔭下納涼的,但顧然本著好兄弟要一起的想法,硬拉著張起靈下水。 然后顧然就看到了張起靈身上穿的之前胖子給買的小黃雞的內褲。 說實話,這也就是胖子敢這樣做,顧然認識他這么多年了,都沒做過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他估摸著,就連黑瞎子那種混不吝的也沒敢這么干。 顧然只恨自己沒帶相機出門,不能記錄下這很具有歷史性的一幕。 苦于張起靈才失憶不久,顧然不敢太放肆,不然他能在張起靈面前笑到斷氣。 自從被吳三省坑了以來,顧然很少有這么悠閑的時候,便直接躺在了水里,只留一個頭在上面。 過了不知道多久,顧然聽到周遭的喧鬧聲,似是發生了什么事情,睜眼一看,發現遠處的寨子里冒起了黑煙,方向正是張起靈的老屋的所在。 吳邪他們立馬從水里出來,撒腿往失火的地方跑,一靠近了就知道,正是張起靈的屋子失火了,后面的山也燒了起來。 張起靈立刻沖進了火場,裹了一身泥準備爬進去。 他是有執念的,顧然自知不可能拉得住他,便找了幾桶水備著,沒過多久,張起靈就從高腳樓的隔空處滾了出來,渾身冒著白煙,顧然當即往他身上潑水。 張起靈面無表情,冷冷地說:“全燒沒了,全是煤油味,連地板都給燒穿了?!?/br> 顧然嘆了口氣,他一早就料到是這個結果,只是沒想到對方下手這么快。來搶箱子的人、盯著高腳樓的人、放火燒屋的人,很明顯,他們這是一連貫的事情,顧然敢保證,就算他們真的從火場中找到了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對方也肯定還有后手。 顯然,除了那一箱鐵塊,張起靈以前的住處還有什么秘密,是有人不希望他們追查的。 顧然在看到山火的瞬間,就判斷出了失火的強度,知道就算闖到火場里,也絕不可能搶救出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因此他動也沒動。 從現在看來,這個村子的關系牽扯遠比之前的斗要嚴重,至少以前從未有過什么人阻止他們的調查。 顧然琢磨了一下,把張起靈和吳邪他們送到村衛生所治燒傷之后,就找了個有信號的地方往外發了個信息,讓黑瞎子那邊查一查巴乃。 顧然有一種直覺,這應該是一條線索。 顧然唯一猶豫的是,他不知道出手的是什么人,單純阻止他們繼續深入調查巴乃,還是對他們本身也圖謀不軌,換句話來說,顧然拿不定對方會不會威脅到他們的生命。 從村衛生所回來之后,胖子和吳邪發了好一通牢sao,四個人為了安全起見,干脆住到了一屋,有顧然和張起靈在,晚上就算有人偷雞摸狗,他們也能有戒備。 這邊的事情不順利,但托阿貴找當年帶陳文錦去山里的老向導倒是很順利,阿貴在第二天就帶吳邪他們去了老向導家。阿貴將吳邪他們說成是政府的人,這樣老向導可能會更配合一點。 胖子一看就不像政府來的,干脆出去買硫酸了——他想用硫酸把鐵塊融了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 起先顧然和張起靈都不想融掉鐵塊,畢竟這東西有著未知的危險,但現在有了那一場山火,原本張起靈住處的線索斷了,只能從這唯一一箱鐵塊入手。 卻沒想到第二天去找向導還是出了意外。 那老向導是個獵人,前一天晚上進山去了還沒回來,老頭的兒子見到跟阿貴來的三個“政府的人”被放了鴿子,頗為不好意思,直說盤馬老爹連獵槍都沒帶,肯定不是去打獵的,等一等就會回來了。 這現在是他們唯一的線索,只能等待,吳邪他們等待的時候從門口又來了個中年人,說話一嘴京腔,據說是盤馬老爹的遠房侄子。 中年人一進來見到吳邪他們,疑惑道:“有客人?” 盤馬老爹的兒子答:“是,也是來找我阿爹,這三位是政府里來的?!?/br> 聽說話的意思,中年人是來找盤馬老爹買個什么東西的,誤會吳邪他們是盤馬老爹的新主顧,合起伙來誑他。 中年人問吳邪:“你們是哪個單位的?這鎮里的人我還都熟悉,怎么就沒見過你們?” 這就問得很不客氣了,顧然一掏兜,直接扔出個證件給中年人,語氣也很不善:“北京來的,你想去哪兒見過?” 中年人看了眼證件,忙不迭遞回給顧然,直道歉,然后轉頭對盤馬老爹的兒子說:“得,那你在勸勸你老爹,我老板開的價不低了,留著那玩意兒,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什么用,對吧?別固執了,賣了絕對劃算,那點錢給老頭子享幾年清福多好?!?/br> ※※※※※※※※※※※※※※※※※※※※ 2005年夏季茶話會之打鐵 如果問解雨臣,他家發生的最不可思議的事情是什么,那大概還要從顧然講起了。 誰也不會想到,資本主義大花,北京城手遮半邊天的人,會被警察找上門。 顧然會鍛造兵器嘛,有一天也不是誰突發奇想——這件事并不重要——心血來潮想看看顧然除了匕首和棱針之類的以外,會不會做大件的,比如刀劍什么的。 純粹是為了看熱鬧的。 顧然說他能做刀的地方不在潘家園,前幾年北京對明火這件事情管的太嚴了,他有一次在潘家園不小心招來了警察,就再也沒做過大件的東西,匕首做起來都得小心翼翼的。 黑瞎子倒是豪橫,“潘家園你那地方小,一點爐子就冒煙,蹭蹭的,而且人多,指不定誰給你報警了。解家這地兒大的,冒了煙也散了,你看誰敢報解雨臣的警?!?/br> 顧然一想,有道理啊,潘家園出事兒,他是幕后老板他頂著,解家出事,這不還有某位在外出差的嬌嬌花嘛。 于是他開了輛車,帶上張起靈,就直奔潘家園了。 潘家園鍛造的東西比較多,好多都壓箱底了,他一個人不好搬——實際上顧然只是想找個壯勞力。 這不是什么重點,重要的是,當顧然回解家之后,發現院子里已經擺了一圈椅子,桌子上放了幾塑料袋燒烤,地上還有一箱啤酒。 最過分的是,花生米都有一大盤! “我靠,你們是來看戲的嗎?”顧然怒了。 吳邪連忙道:“都賴胖子,他非得要買的?!?/br> 顧然踢了踢正在嗑瓜子的胖子:“還吃,不趕緊幫我把東西從車上卸下來!” 天大地大,看熱鬧最大,胖子麻溜幫忙卸貨去了。 半個小時后,院子里呈現出一個奇妙的畫面—— 顧然和鍛造的爐子工具在中間,吳邪在他旁邊不遠的地方坐著,手里舉著兩串羊rou串,一串自己的,另一串時不時伸到顧然面前喂他吃。 胖子一手烤串一手啤酒,翹個二郎腿,就差叼根煙了。 張起靈還算比較規矩,一邊認真地擼串,一邊認真地看——他可能是比較想要一把趁手的刀了。 黑瞎子…… 他就比較慘了,拿著個大蒲扇負責扇爐子。 至于為什么是他,顧然如是解釋:“啞巴人家已經幫我搬東西了,還有胖子也是,而且胖子塊頭太大了,礙事,吳邪……勁兒不夠,扇不好火?!?/br> 吳邪非常滿意于自己不用勞動。 意外總是比成功先來,鐵還在打,門口已經響起了警笛聲。 也虧了是顧然耳朵好,乒乒乓乓打鐵的時候還能聽到警笛的聲音——當然,也有可能是因為他在潘家園也經歷過這種場面,熟客了。 他趕緊招呼著胖子他們幫忙收東西,至少刀跟錘子得收起來。 解雨臣和警察是一起進來的,火點的太大了,一時間沒能滅了,胖子干脆把串放顧然鍛造爐上了…… “呦,警察同志,公務???”胖子邊佯裝烤串邊說。 警察又不瞎,自然能看出來這玩意兒絕對不是烤爐,但也不認識到底是啥,也能看到坐在旁邊一小帥哥和一盲人兩臉臟兮兮,心知他們只是做樣子,但沒抓到現行,便給了解雨臣個面子,叮囑了烤串不要弄太大煙容易失火云云,簡單做了個記錄就走了。 警察走了之后,胖子率人麻溜地把剛才藏起來的東西原封不動地搬了出來。 顧然一邊繼續干活一邊唉聲嘆氣:“我這把刀本來可以是極品的,現在被你搞上羊rou串味兒了,它不干凈了,唉!” 從頭到尾,都沒有人搭理已然石化的解雨臣。 解雨臣:醒醒,你們還在我家呢! 順便,解雨臣很快就知道是誰敢報他家的警了。 霍秀秀…… “我求了顧然哥哥好久,他都不送我一把他做的匕首!”霍秀秀如是道,“他還在我家門口打鐵,這不送上門讓我報警嗎!” 感謝在2020-12-11 23:39:49~2020-12-13 22:02:4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苒祁 20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