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木陀副本14
顧然“嘖”了一聲,他還清醒著,讓他對自己的腿下針,是萬萬下不了手的,于是便讓當前狀態下最靠譜的胖子幫忙。 畢竟潘子傷的就是手,還有內傷,肯定動不了這種精細活,而吳邪……顧然甚至懷疑他連衣服都沒自己縫補過幾次,更別提縫人rou了。 胖子拿著針,指揮潘子按住顧然,“顧小然同志,你可別亂動啊,不然胖爺這一針下歪了,這傷口就不好看了?!彼闶悄媚笞☆櫲坏乃纗ue了,這家伙百分之二百的顏狗,為了讓自己腿上的傷口好看,絕對會盡最大的努力控制自己的。 主要還是胖子沒在人清醒的時候縫合過這么大的傷口,想想都疼,他自己也有點手底下發麻。 胖子一下針就感覺出來了,顧然腿上的肌rou繃得很緊,幾乎是一動不動,只在個別時候有輕微的抽搐,還被潘子按住了。 胖子縫合傷口還是很利落的,沒讓顧然多受罪,三下五除二就縫好了。 “看看、看看,咱這縫的多整齊,就算留疤了都好看!”胖子調侃道。 顧然松了一口氣,擦了擦一腦門的冷汗,打著牙顫翻了個白眼:“我不會留疤的,你可別咒我!” 最麻煩的傷口處理好了,剩下的就都是一些皮外傷了,吳邪跟胖子兩個人藝人負責一個,不到半個小時就把顧然和潘子都收拾利索了。 一處理傷口,顧然才發現,潘子的傷比他想象的要嚴重得多。 起初顧然以為潘子只有步|槍炸膛時候的一次炸傷,現在才發現,他身上還有許多擦傷撞傷,吳邪說這是顧然扔出炸彈時候,潘子護著他受的傷。除此之外,潘子的肩膀上還有被蟒蛇咬了留下的血洞。 總體來說潘子沒有顧然傷得重,但二人的身體素質還有差別呢,因此折算下來,對身體的負荷,潘子甚至要更嚴重一籌。 顧然心里暗暗咂舌,潘子這人還真如江湖傳聞所說,是吳三省手底下的一條瘋狗,雖然當時情況緊急,但不是沒有減少傷害的對策,只是潘子這人莽,莽得不要命。 顧然是經歷過戰爭的人,能理解潘子這種想法,人活著、沒犧牲,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對他是一種負累,是很大的心理創傷。 吳三省這人也真是走運,大概是在潘子活著下了戰場之后遇到的他,便這么成了這條瘋狗的精神寄托,得了潘子這么個忠心不二的人的誓死效忠。 完全收拾完傷口,心里像是卸下了一塊大石,四個人都幾乎到了油盡燈枯的狀態,是說什么也走不動了。 按照黑瞎子留下的記號,吳三省他們已經下去了,但他們四個現在一堆老弱病殘,別說下墓了,再來條蛇都能給他們玩兒死。但吳三省那邊的安危又不能不擔憂,是進是退,吳邪他們三個一時間沒了主意。 顧然做主道:“咱現在肯定沒法行動,至少得休息一天。營地應該沒什么危險,麻煩的是到了晚上,我怕那些蛇又跟過來。在這片地方,完全是蛇的天下,咱是不可能有地方躲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撐過今晚,啞巴張應該就能來跟咱們匯合了?!?/br> 胖子頓時來了精神:“你跟小哥聯系上了?我們怎么都沒發現呢!”顧然和啞巴張都是安全感的代名詞,不過顧然現在傷得重,胖子也不忍心讓這家伙再事事沖在前面,但這些蛇也不是他這一身肥膘就能應付的,顯然,張起靈在的話,日子會好過得多。 顧然搖頭,解釋道:“我只是給他留了記號,說我們遇到麻煩了,讓他順著吳三省的信號煙跟我們匯合。按照啞巴張的速度,不管他在哪兒,到這里頂多比我們慢一天?!?/br> 胖子一聽這話就蔫兒了,“嗐,白高興一場,我還以為你跟小哥聯系上了呢,合著還得看人家發沒發現你的記號?!?/br> 顧然笑了笑:“我算過了,啞巴張十有八九是已經在趕來的路上了?!?/br> 胖子調侃:“顧半仙兒嘿,你說你這本事時靈時不靈的,啥時候能算出來哪兒有蛇啊?!?/br> 幾個人的精神狀態都不好,就逗了幾句貧,勉強活躍活躍氣氛,胖子煮了點茶水,就著干糧吃飽喝足。胖子和吳邪倆人沒什么傷,就主動領了守夜的活,讓顧然和潘子好好休息。 顧然和潘子也不逞能了,倒頭就睡。 雖然是睡著了,但好歹這么多年獨自闖蕩,顧然的警惕性并沒有下降,在睡夢中,他清楚地聽到了叫吳邪的聲音,叫的是“小三爺”,很像潘子的聲音。 顧然立刻清醒過來,一個鯉魚打挺坐起來,潘子還是在他旁邊半昏睡著,這動靜都沒把他吵醒。 顧然對聲音極其敏銳,剛才的聲音既然不是潘子發出來的,又是誰效仿潘子的聲音? 顧然立刻聯想到前一天夜里,他們在樹下聽到的叫“小三爺”的聲音,先前的情況太危機了,他沒來得及細想,現在回想,這可不就是野雞脖子模仿人聲叫的嗎! 按照時間來看,已經下半夜了,是吳邪守夜,難保吳邪聽到聲音不會循著找過去,顧然立刻跑出帳篷。 沒看到吳邪,顧然倒是看到了一個朝著帳篷方向走過來的泥人。 顧然對上了那雙熟悉無比的眼睛,語氣有點艱難地問:“啞巴張?” 張起靈點頭。 “不是,你干嘛去了,怎么弄成這樣?”顧然指了指張起靈滿身上下的泥,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傷痕,呼吸也很正常,看起來沒怎么受傷,就是把自己搞得有點臟。 張起靈為數不多裸露在外面的部分——他的眼睛,露出了一個堪稱疑惑的眼神。 顧然沒來得及問,就看到吳邪從遠處走回來,小心翼翼地,手里還拿了塊石頭。 吳邪走近一看,和顧然面對面站著的泥人竟然是張起靈,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跟著顧然進了他的帳篷。 張起靈剛一坐下就問:“有沒有吃的?” 顧然趕緊翻出來干糧遞給他,還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顧然耐心地等張起靈吃飽喝足了,才問:“你剛才沒回答,你這一身泥怎么搞的,泥里打滾去了?” 張起靈的神色依然有些疑惑,解釋道:“是我自己涂上去的。文錦在這里呆了很久,這么多毒蛇,她能活下來肯定是有原因的,咱們看到她的時候,她就滿身是泥,這樣子實在是不尋常,我感覺這兩者之之間肯定有關系,我在身上抹了泥,果然,那些蛇好像看不見我?!?/br> 張起靈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我以為你知道?!?/br> 顧然啞了,他壓根沒往這個方向想。他確實看到陳文錦滿身是泥了,但對于他這種在乎外表大過天的人來說,第一反應是臟,所以根本就不會考慮抹了一身泥的實際功效。 倒是他失算了,如果早發現這一點,他們也不會如此狼狽。 滿身傷可不比滿身泥來得好。 吳邪了解顧然,一琢磨就想明白了其中關節,登時笑出了聲。 “去去去,笑什么笑!”顧然癟了癟嘴,強詞奪理,“我就是顏狗,我就是覺得一身泥不好看,怎么了?!” 張起靈把身上的泥大致擦了一下,看了看四周的營地,問道:“你們來就這樣了?” 顧然點頭,把他們分開之后的經歷大致說了一遍,然后道:“吳三省他們應該是全隊下去了,瞎子給我留了話?!?/br> 張起靈看顧然。 “他什么都沒說,就留了行字,說他們下去了。估計是猜到我一找到營地就會搜他帳篷吧?!鳖櫲宦柭柤?,他跟黑瞎子聯絡的信息有限,主要是因為他們為了安全起見,這種留字條都用德文,顧然的德文水平不行,只記了一些常用的詞,其他的一竅不通。 顧然被這一打擾也沒了睡意,轟吳邪回去睡覺,他跟啞巴張守著就行了。 等吳邪走了,顧然才輕聲說:“瞎子說,讓我跟你下去?!?/br> 張起靈沒問原因,顧然也沒解釋。 于張起靈而言,西王母國本就是他的目的地,無論有沒有吳三省的雇傭,他都會來的。 顧然知道,若論其對張起靈的了解,恐怕除了張家人,就要數黑瞎子對他最熟了,既然黑瞎子這么說了,就代表底下肯定有與張起靈相關的東西。 至于為什么讓他也一起下去,可能只是覺得他的武力值比較高?顧然看著自己綁滿了繃帶的腿,苦笑了笑。鬼知道黑瞎子怎么想的,可能單純覺得讓他也下去比較穩妥。 這不重要。 張起靈也不是鐵打的,發了一會兒呆就睡著了,顧然守了一會兒,上午的時候潘子醒了,看到張起靈也睡在帳篷里的時候還嚇了一跳,然后對唯一清醒守著的顧然低聲說:“顧小哥,我盯一會兒,你睡會兒吧?!?/br> 顧然點了點頭,一覺睡到下午三四點鐘,被胖子鬧騰醒了。 這家伙見到張起靈,以為自己在夢里,好久才反應過來,動靜大得把張起靈和顧然都弄醒了。 胖子揉了揉眼睛,“看來不是做夢,顧小然說話夠準的,說你今天能跟我們匯合,還真來了!” ※※※※※※※※※※※※※※※※※※※※ 2005年夏季茶話會之他們在干什么集 07 解家的廚子再好,也總有吃膩了的一天,因此顧然帶著吳邪他們幾乎吃遍了北京所有好吃的館子。 幾乎—— 新月飯店除外。 08 關于黑瞎子為什么喜歡穿一身黑的這個問題,吳邪他們私底下是有討論的。 按理來說,封建社會的時候,顏色象征著等級,有非常嚴格的規范,黑瞎子肯定不能總是一身黑。 但顧然表示這個問題他解決不了,他認識瞎子的時候大清都亡了。 后來他們問過黑瞎子,他給出了一個極為離譜一聽就是信口胡謅的答案—— 黑夜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所以我要用一身黑來報答黑夜。 當天,顧然找了一身白色的衣服,威逼利誘,如愿看到了白瞎子。 其實沒有利誘,只有威逼。 瞎子說:“我靠,武力值高了不起???” “確實了不起?!币槐妵^看到白瞎子的人如是說道。 09 顧然這張臉本來就招風,染了紅頭發之后越發拉風,乃至上街的時候被星探塞了名片。 起初顧然只覺得好玩,接了名片就隨手扔一邊了,后來被塞多了,心血來潮查了一下這些娛樂公司。 嚯,還真有一家是熟面孔。 七拐八拐,反正是張??湍且恢г谙愀劢浬痰膹埣胰顺止傻慕浖o公司。 顧然隨手發了個短信給張??停郝犝f你們公司想簽我,怎么的,想打造個百歲影帝然后讓我被送到研究所分析基因???那把你們家族長也叫上唄。 張??停簩Σ黄鹞义e了,不勞您大駕。 10 解雨臣過生日是一件大事,以至于夏天的時候吳邪就開始頭疼了。 好歹是小時候口口聲聲要娶的小花meimei,怎么也得送個合適的生日禮物。 顧然相當淡定,反問吳邪:“你能送什么是花兒買不起買不到的?” 沉默是今晚的康橋。 吳邪氣結:“那你倒是出個主意啊,就會說風涼話?!?/br> “你穿個女裝,給他跳個舞就行了,花兒絕對不嫌你辣眼睛?!?/br> 吳邪:拜拜了您嘞! 11 顧然可以無恥到什么程度? 受害人張起靈四平八穩的講述方式說不出顧然無恥程度的十分之一。 胖子在看到顧然出門的時候如是說:“我cao,顧然他丫的竟然穿背帶褲出去蹦迪?!裝嫩還能不能有點下限了!” 霍道夫看到顧然以年輕漂亮天真懵懂小男孩的身份出現在酒吧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他們新發現的一家酒吧,沒熟人,因此他們倆一出現,所有人都默認霍道夫是個包養男大學生的斯文敗類。 然后那一整社會形象急劇下滑的霍道夫目睹了無數男人女人找顧然要手機號。 顧然挑著長得順眼的給了幾個。 后來張起靈并不常用的手機多了一些狂蜂浪蝶的電話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