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頂天宮副本5
眾人都哭喪著臉,跟著順子繼續往前走,天越走越黑,暴風雪也越來越大,能見度實在是太低了,根本看不到人,只能拉起繩子把十個人集中到一起。 顧然走在第二個,就跟在順子后面,向導還在,不算窮途末路,他并不想暴露自己找路的本事,只是跟在順子后面不停地掐算著,大致能判斷順子的方向是對的。 不知走了多久,顧然就見順子的身子一歪,倒在了雪里。 顧然眼疾手快,趕緊扶起來順子,拉了拉繩子,讓眾人都聚集過來。 顧然看了一眼眾人,除了張起靈看起來狀態還好以外,其他人都臉色慘白,陳皮死的眼睛瞇著,幾乎進入了半昏迷狀態。顯然是不能繼續在雪山上漫無目的地走了。 顧然嘆了口氣,背起順子:“我還有個法子能找到溫泉,跟我走吧,啞巴張,你過來搭把手?!?/br> 胖子大叫:“你能找到溫泉你不早說!” “順子走的方向沒錯,溫泉不遠了?!鳖櫲徊辉付嘧鼋忉?,把張起靈的繩子跟他拴在一起,然后對張起靈低聲說,“我需要放血,在這種環境下不見得能堅持太久,萬一我撐不住,需要你搭把手?!?/br> 張起靈點點頭,跟在顧然的左后方,在這種極地環境下,即便是他和顧然都沒法保持很好的體力狀態,放血顯然是極度危險的。 顧然用小刀劃破手指,掐著血算了算,然后往一個方向走,走出去幾十米,又停下來劃了一刀,繼續掐算。 天氣實在是太冷了,血液凝固很快,顧然只能不停割破手指。 這法子是當年齊鐵嘴偶然發現的,齊鐵嘴畢竟是神算子,知道些神神鬼鬼的事情,當時發現之后教給了顧然,但也叮囑他不要多用,神神叨叨地說這法子用多了會遭天譴的。 在嚴寒氣候中,失血帶來的傷害是正常情況下的好幾倍,顧然只放了幾次血,就明顯感覺到自己的精神有點恍惚了。他在原地站了站,狠了狠心又割了一刀,算到溫泉只有十幾米的距離了,眼前一亮,強打起精神繼續往前走。 他的精神狀態實在是不好,一腳踩空,腳下的雪就塌了,他背上還有個順子,掉下去的很快,張起靈根本來不及拉住。 顧然從雪里爬起來,鼻子嗅了嗅,沖上面招呼:“都下來,溫泉到了?!?/br> 張起靈跟后面的人重復了一遍顧然的話,所有人都燃起了斗志,很快就走到了顧然掉下去的坑口,一個接一個爬了下去。 葉成突然大叫一聲:“等等等等!抄家伙!那雪里盤的是什么東西?” 顧然皺了皺眉,他雖然狀態不好,但沒有喪失對外界的感知,如果這里面還有別的活物,他不可能聽不到呼吸聲。顧然順著葉成指的方向看去,忍俊不禁,然后擺了擺手說:“沒事,是石頭?!?/br> 胖子撲騰掉身上的雪,大叫道:“顧小然,你說的溫泉在哪兒呢?這可什么都沒看到?!?/br> 顧然走到那塊雕刻得栩栩如生的石頭前,嗅了嗅道:“就在這石頭后面,我聞到硫磺味了?!?/br> 胖子也學著動了動鼻子,“不對啊,我什么都沒聞到呀?!?/br> 顧然沒理他,轉頭對陳皮說:“你來看看這上面刻的是什么東西,應該跟云頂天宮有關?!?/br> 陳皮看到石雕,臉色一變,招呼著華和尚扶著他過去。 華和尚說:“這是百足龍,東夏國早期的龍雕都是這個樣子的。只是這塊石頭是從哪里來的呢?” 這種事情就超過了顧然的知識范圍了,他閉嘴不說話,反正不管這東西是從哪兒來的,一會兒都得給挪開,進到它后面的溫泉里去。 吳邪過去看了看石頭斷裂處的痕跡說:“可能是從上面塌下來的,你看這條龍的形體不對稱,這是雙龍戲珠,這樣的石雕應該還有一邊,一般是刻在石門上的,兩面各一?!?/br> 陳皮阿四咳嗽了一聲,有氣無力地說道:“放屁,一知半解,大放厥詞,什么石門,這塊是墓道里的封石?!?/br> 他指了指龍嘴巴,華和尚過去,伸手一扯,扯出來一條黑色手腕粗細的鐵鏈。 陳皮阿四說:“這是封墓的時候用來拉動封石的馬鏈,這一面是朝里的?!彼ь^看了看上面,這封石有可能是從上面塌下來的。 顧然瞅了瞅陳皮阿四,“弄清楚這東西了?沒用的是吧,那就弄開它,后面就是溫泉?!?/br> 陳皮阿四冷哼一聲道:“不學無術,連封石都不認識?!?/br> 顧然攤了攤手:“認識這么多干嘛,我又不跟你們似的?!?/br> 封石體積太大,合幾人之力也挪不開,吳邪靈機一動,撿查了一下封石下面比較大的幾塊石頭,用錘子一錘,那塊石頭立刻就裂開一條石縫,上面的封石因為支撐力的變化,順著石坡開始滑動,露出一條巖縫。 顧然打著手電鉆了進去,這里面整個是一條巖縫,進去之后,縫隙有一個陡峭的向下,通往山體內部。這里面硫磺的味道很濃,顧然摸了摸石頭,足有三十度。 “都進來吧?!鳖櫲徽泻粢宦?,然后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地方坐下,身體才算放松了下來。 吳邪發現刻在石頭上的一行字,叫華和尚過來辨認,他沒法認得很快,把墻上的字都抄了下來。 抄完了字,又由顧然打頭,順著山體裂縫往里走。這里是傾斜向下的,沒有臺階,幾乎要爬下去。顧然的狀態很不好,他把順子交給了張起靈,自己手腳并用往下爬。 下了一百米多米,顧然停了下來,“前面很窄,需要爬進去,不知道里面什么情況,最好是別都進去?!?/br> 陳皮阿四看了看洞口,他的體力已經爬不進去了,顧然干脆說:“那順子交給你們,都在這里等著,反正這里已經夠暖和了。啞巴張跟我進去看看?!?/br> 張起靈點點頭,跟在顧然后面匍匐著鉆進石縫里。 里面越來越窄,溫度在逐漸升高,這種環境和溫度壓迫著肺部,非常不舒服。 顧然停了下來,掐指算了算,他已經不能再放血了,只能大致掐算這里面沒有危險,便繼續往前爬。 大概又爬了十分鐘,前面忽然變得開闊,四周有許多彩色的壁畫,地上有許多碎石,碎石間還有一些泉眼,是個不錯的休息的地方。 在往里面還有一條石縫可以繼續往里爬,但是已經找到了溫泉,就沒太大必要繼續向前了。 顧然對張起靈道:“就在這里落腳了,你去通知他們一下吧,我有點撐不住了?!?/br> 張起靈點點頭,從包里摸出一瓶藥遞給顧然,顧然看了失笑,這是他之前在啞巴張放血的時候給他的藥,現在竟然又還回來了。 顧然吃了一顆,找了個地方坐下。放血的滋味并不好受,再加上他的精神在雪山里莫名的受到吸引,整個人都很不舒服,他脫掉很厚的外衣,靠著溫暖的石頭閉目養神。 他自己做的藥療效很好,吳邪一行人剛進來,他的臉上就恢復了血色,整個人的精神狀態也好了很多,已經沒有了失血的無力感。 吳邪他們在看壁畫,顧然對這些東西沒什么興趣,就在原地沒動,就連胖子發現了是兩層壁畫,也只是睜開眼瞟了一眼,然后就繼續閉目養神。 吳邪個胖子一起清出來了整張壁畫,華和尚說:“這應該是東夏萬奴王和蒙古人之間的戰爭場景,你看這個人,應該就是萬奴王本人,這很可能是傳說中東夏滅國的那一場戰爭。這是萬奴王的軍隊,這是蒙古人的軍隊,你們看,人數遠遠多過東夏的軍隊,這是一場壓倒性的戰爭?!?/br> 胖子問道:“為什么東夏軍隊,這些人的臉都像是娘們?” 吳邪也附和道:“難道東夏人靠女人打仗嗎?那不亡國就沒天理了?!?/br> 華和尚說:“不是,這是東夏壁畫的一個特征,你看所有的人,都是非常清秀的。我在典故上也查到過一些奇怪的現象,似乎所有和東夏人打過交道的人,都說,在東夏國,見不到老人。所有的人都很年輕。朝鮮人說,東夏的人,就連死的時候,也保持著年輕的容貌?!?/br> 顧然聽到這話,抬頭看了一眼壁畫,他盯著壁畫上長得和女人似的東夏人,緊緊皺著眉頭,這些東夏人和長生、和汪藏海又有什么關系? 吳邪又提出了一個疑惑,按照歷史記載,東夏政權的存在時間不足百年,時代根本對不上汪藏海的生活年代,更何況,東夏人哪來這么大的物力財力來修云頂天宮? 華和尚拿出了一條蛇眉銅魚,對吳邪解釋了蛇眉銅魚上隱藏的內容:東夏政權一直存在,只是退回到了大山深處,一直殘存下來。蒙古和高麗一直想滅掉這個小國,但出于一個奇怪的理由,沒有人成功過。 “什么理由?”潘子問,“和尚你講話能不能痛快點?” 華和尚聳了聳肩膀:“我不知道,那魚上的資料不完全,肯定還有其他的東西記載了另外的一些部分,不過根據我手上的這幾個字,我敢說東夏國能夠存在下來,可能有非常離奇的事情發生過,后面就沒了內容。我們一直在找,但是很遺憾我們老爺子找了很多年,都沒有找到其他的部分?!彼D了頓,又說:“你們知不知道,這幾個女真字的最后一句話,是什么意思?” 葉成問:“什么?” 華和尚說道:“上面說,歷代的萬奴王,都不是人?!?/br> “不是人,那是什么?”胖子問道。 華和尚把蛇眉銅魚收了起來,“上面說,他們都是一種從地底下爬出來的怪物?!?/br> 顧然一聽這話,只覺得腦子嗡的一下,他立刻站起來,快步走到壁畫前,認真看了一遍壁畫,甚至沒有留意華和尚還說了什么話。 萬奴王不是人,顧然一瞬間就想到了那扇青銅門,仿佛萬奴王就是從那里面爬出來的一樣。 實在是想不起什么內容,顧然轉頭見吳邪的手伸進口袋里,知道他那里有兩條蛇眉銅魚,不著痕跡地捏了捏他的肩膀:“抓緊時間休息吧?!?/br> 吳邪和顧然坐到一起,離陳皮阿四的人有些距離,在顧然腿上寫字問:陳皮阿四可信嗎? 顧然搖了搖頭,在吳邪腿上寫:不知道,不要把魚給他們。 ※※※※※※※※※※※※※※※※※※※※ 2005年夏季茶話會之水的故事 在家里閑得無聊了,總會有人想出一些幺蛾子。 吳邪提議:“咱去游樂場吧?!?/br> 這還不是一個流行成年人去游樂場尋開心的年代,六個人到游樂場,成為其中最特殊的存在。 游樂場絕大多數,都是父母拉扯著小孩,再不濟也是小姐妹手挽手。 他們六個,備受矚目。 當然,除了與游樂場格格不入的年齡以外,還有那五張帥得各有特色的臉。 以及一個拿著氫氣球的胖子。 顧然從解雨臣兜里拿了零錢,買了氫氣球,蹦蹦跳跳玩了不到十分鐘就給了胖子拿著——因為他們剛剛支使黑瞎子去買了飲料和冰淇淋,顧然現在一手甜筒,一手西瓜汁,根本沒手拿氫氣球。 胖子哪兒來第三只手??? 嗐,顧然直接把繩子系在胖子手腕上了。 為啥不系他自己手腕上? 據顧然說,這嚴重影響了他風流倜儻的形象。 解雨臣因為不想讓道上的人知道,堂堂花兒爺竟然來了游樂場,所以故意打扮得很普通,跟吳邪差不多,都是一副男大學生的模樣。 只有顧然仍然花枝招展。 一邊的小姑娘以貌取人,都覺得六個人里,那個最漂亮的肯定人最好。 緊接著她們就發現,這個判斷徹徹底底地錯了。 游樂場的激流勇進項目,在軌道的上面設置了一排水槍,角度正好是對著臉的,在全身上下濕得徹底之前,先用水槍洗個臉。 于是在吳邪他們排隊激流勇進的時候,顧然拉著黑瞎子去了水槍的地方。 作為槍法最好的兩個,顧然和黑瞎子火速占據了最中間的兩把水槍。 黑瞎子賊兮兮地笑著:“敢不敢搞啞巴?” 顧然反問:“敢不敢搞花兒?” 二人一拍即合,顧然的水槍對準張起靈,黑瞎子的水槍對準解雨臣。 雖說這倆人都是身手高的,不怕挨滋,但水槍的妙處就在于無孔不入,兩位用槍高手滋得人眼都睜不開。 遙遙可見,吳邪和胖子笑得可歡了。 顧然和黑瞎子對了個眼神,默契地把水槍頭轉向吳邪和胖子。 笑不出來了。 并且在下一刻,車子沿著軌道俯沖,坐在第一排的四個人淋了個從頭到腳。 t恤包在身上,勾勒出胖子圓潤的肚子。 解雨臣想報復,但他很憂傷,他既打不過黑瞎子,又打不過顧然,張起靈還不跟他同盟。 但解雨臣作為解家的當家,自有妙計。 顧然一行人現在還住在解家的宅子里,解雨臣做了一件非常絕的事情——在顧然洗澡的時候,他掐著時間,就等顧然把洗頭水都搓出泡沫了,然后拔了家里的水卡。 至于顧然最后怎么重獲水源洗完澡的,就是個他不愿意說的秘密了。 太丟臉了。 —————— 你們可以猜猜顧然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