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
說實話,時瀟此時是有些怕他的,這樣的葉馳跟這兩天里她見過的都不一樣,此時的葉馳暴躁的像一只隨時會撲過來的野獸,但時瀟知道自己不能退縮,再怕也不能退,說到底兒,自己跟他就不該有交集。 想到此,她努力定了定心神,望著他道:“我們這兒是小廟,供不起小王爺這尊大佛?!痹捯魟偮渚吐犈疽宦?,葉馳一拳砸在桌子上,那張榆木的小桌哪禁得住他的力氣,一下斷成了兩截子,桌子上的碗碟菜蔬,酒壺,杯子,一股腦落在地上,滾得到處都是。 時瀟嚇了一跳,抬頭看著他,葉馳蹭一下站了起來,臉色卻忽冷了下來,用滿含諷刺的語氣道:“你當你這座小破廟爺稀罕呢,爺不過是覺著新鮮,沒見過這么寒酸的地兒罷了,你也別以為爺就真瞧上你了,就你這樣兒的,大街上,爺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之所以跟你打了兩天饑荒,是因為爺大魚大rou吃多了,心里頭膩的慌,想弄個你這樣的清粥小菜解解膩,春風樓,翠喜樓,瀟湘閣,這四九城凡是有名兒有號的,你去掃聽掃聽,哪沒小爺幾個相好,你真當爺非你不可了啊,就你這樣的,白給,小爺都還嫌呢?!?/br> 葉馳真是氣壞了,氣的口不擇言,那話從嘴里鉆出來,根本都沒過腦子,就想著怎么解氣怎么來。 時瀟臉色有些白,雖說早知道這廝是個紈绔,到底這兩天印象有些轉變,可這會兒他這些話說出來,時瀟才恍然覺得,娟子說的真沒錯,這廝根本就不是什么好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一時疏忽,竟然貼錯文了,抱歉抱歉,凡是買了的親不要著急,晚上會替換過來,嗚嗚,真是個大烏龍啊 ☆、第83章 李進忠忙應著去了,小白瞧著手里的葫蘆發了會兒呆,記著大妮最不喜歡纏枝葫蘆的花紋,想起這個,倒不禁露出一絲笑意。 當初她見東暖閣隔扇門上的纏枝葫蘆便問他:“怎么是葫蘆,若是蓮花不是更好看些?”那時他只笑笑沒說什么,后來不知她從那個嬤嬤嘴里聽說,葫蘆暗喻夫妻之事,又合了綿延子孫,便說這個不好,從此凡是瞧見纏枝葫蘆必然不喜,也因此,東暖閣的隔扇門如今換成了纏枝蓮花的。、 倒不知她不喜歡纏枝葫蘆,卻喜歡這樣的手捻玩意兒,何時的事?怎他一點兒不知,裕親王那話什么意思,琳瑯閣他是聽過,莫非是她在宮外那段日子去的。 小白忽覺有些不踏實起來,仿佛一直以來自己覺著最了解的一個人,忽然有一面是自己不知道的,這個人若是旁人,也與自己無干,卻是大妮,便由不得他不多想了,且,他總覺著哪兒有些不對。 張陸那藥說是吃下去前塵盡忘,瞧著倒是忘了,自己卻又總覺著她還記著什么,不像個什么都不記得的樣兒,自己太了解她,她一個很小的動作,甚或一個目光,自己都大約能知道她想的什么。 現在的大妮有些古怪,若真說起來,小白覺著有些像當年第一次在喬家村山溪邊兒上碰見她時的樣子,那時的她是如今這般,靈動古怪,自以為有心機,卻不知,她的心機早露了出來。 想起那時她哄騙自己手里烤雞的樣兒,不禁失笑,吩咐下去,晚膳的時候讓御膳房烤一只雞呈上來,其他的撿著娘娘喜歡的做。 御膳房的人都是人精,雖說皇上下了嚴旨,不許背后說過去的事兒,可這事兒能瞞得住誰,以往程筱筱還在宮里當御前大宮女的時候,那就是個比萬歲爺還要小心伺候的祖宗,基本上,她喜歡什么,萬歲爺就喜歡什么,無論吃的,用的,使喚的都一樣,所以御膳房比誰都知道她的喜好,不用特意吩咐,做出的菜一準是她最順口的。 如今更不用說了,別管怎么跟慕容蘭舟攪合了一腿,這會兒給皇上弄了回來,照樣兒封了皇貴妃,就這份癡心執意,換二一個人都沒戲,所以,以后更得上心的伺候著,這都皇貴妃了,不定那會兒就是皇后主子了 ,到時候,上趕著巴結恐都擠不進去。 所以,小白這一吩咐下去,御膳房的御廚把旁的都擱在了一邊兒,著手就預備晚上這頓了,也趕巧了,淑妃哪兒今兒要吃個蟹黃豆腐,便往后擱了擱,等著長春宮里的人來催了兩回,才趕著做了送過去。 那淑妃是邱尚書的掌珠,當初封進后宮,先時雖說慕容蘭舟掌權,可一見皇上生的美姿美儀也暗暗歡喜,琢磨憑著自己爹的勢力,趕明兒皇上拿回朝政,若封后,除了自己還有哪個,其他那幾個,論家世,論容貌,論才藝,哪有比上自己的,待將來母儀天下,當是如何風光。 卻哪想到自進宮便沒怎么見過皇上,更別提侍寢了,這一晃半年都了,自己見皇上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先頭還當是敬事房的掌事太監使壞,惱起來,去敬事房要了起居注一瞧頓時傻了眼,后宮是封進來不少,可侍寢的卻一個都沒有。 若說皇上走的近些的,當屬惠嬪,對于這個惠嬪,淑妃恨得牙根兒癢癢,本來是個不入流的宮女,卻因選上教引宮女得了意,封貴人之后,皇上很是冷落了一陣,卻不知使了什么手段,年前那會兒忽然來個三級跳,直接封了惠嬪,這半年來,萬歲爺便是沒招誰侍寢,卻時不時會去延禧宮里坐一坐。 這雖算不得什么,可別的嬪妃連面兒都見不著,惠嬪卻能隔三差五的見皇上,這能不讓淑妃恨嗎,想尋個機會給惠嬪難看,可惠嬪倒精,幾乎不出延禧宮,這后宮又沒有皇后,太后的,用不著嬪妃晨昏定省,她不出來,淑妃也沒轍。 這一個惠嬪還沒恨明白呢,忽的又蹦出來個喬大妮,也不知皇上從哪兒弄來的,就跟憑空掉下來似的,直接就封成了皇貴妃,距離后位只有一步之遙,這還不算什么,最讓人想不明白的是,也沒分到哪個宮,直接就住在了皇上寢宮里,便是皇后,這么著也不和禮法規矩吧,她一個不知從哪兒鉆出來,一無出身,二無才能的村姑,怎么就能跟皇上同寢同食呢,這哪還是天家,成貧家兩口子過小日子了。 這么下去,她們這些后宮守了半年活寡的嬪妃,算怎么回事呢,想著讓手下的太監出去掃聽掃聽吧,可誰也沒問出什么來,只一說是皇貴妃仨字,外頭那些太監嬤嬤,一個個,嘴巴閉的比蚌殼還嚴實,一臉驚恐的道:“萬歲爺一早下了嚴旨,若誰敢背后嚼說貴妃娘娘的事兒,一概打死不論?!?/br> 淑妃沒轍,只得使了宮女去乾清宮尋李進忠,好歹的李進忠跟她爹有些交情,總會幫自己一幫吧,再說,自己好了他也沒壞處,真讓那個皇貴妃成了皇后,他李進忠以后的日子也沒指望了。 誰知那老閹貨使人來說,皇上不得空,一句話搪塞回來,淑妃本來就憋了口氣在心里,中午三催四請才送來的蟹黃豆腐,更惹了一肚子氣,先不說蟹黃腥不腥,就說那豆腐,怎么吃著都不是味兒,問了才知道,說御廚忙騰不出手來,娘娘這兒又催的急,便讓手下的徒弟做了。 淑妃氣的臉色都變了,問:“忙什么?后宮統共就這么幾個主子,能忙到哪兒去,況且一個豆腐能費多少功夫,指不定是沒把本宮放在眼里呢?!?/br> 那宮女忙道:“說是萬歲爺特意吩咐下了晚膳要吃烤雞,聽說是皇貴妃最稀罕吃那個,御廚哪兒忙著收拾雞崽子呢?!?/br> 話音剛落就挨了淑妃一巴掌:“她晚上要吃烤雞,這會兒就的上趕著預備,本宮晌午要吃個豆腐,都沒空,她算哪門子的皇貴妃,不定打哪兒個野窩子里鉆出來的呢?!?/br> 話音剛落,就聽窗戶外頭一個聲兒道:“她可不是野窩子鉆出來的人,是這宮里的老人呢?!?/br> 淑妃一愣,就聽外頭太監跑進來道:“主子,惠嬪娘娘來了?!?/br> 淑妃揮揮手沒好氣的道:“行了等著你通報,黃瓜菜都涼了,你們就掂量著本宮好性兒,蹬鼻子上臉的,不拿本宮當回事兒,回頭那天本宮的性子上來,把你們一個個活剝了皮,就都老實了?!?/br> 說著扭身皮笑rou不笑的道:“惠嬪meimei可別多心,我這長春宮的奴才如今越發的沒規矩了,可不是沖著meimei的?!?/br> 春桃目光閃了閃道:“沖不沖我的有什么打緊,只jiejie若恨meimei可恨差了人,以往那位沒回來,我就是萬歲爺的個幌子,如今那位回來了,我這個幌子便也沒用了?!?/br> 淑妃道:“你說她是宮里的老人,你識得她不成?” “豈止識得,我與她是一塊兒進宮的?!薄耙粔K兒進宮的?她是宮女?怎以前沒聽過有個叫喬大妮的宮女?” “喬大妮沒聽過,jiejie總知道程筱筱吧!”“程筱筱?”淑妃倒吸了一口涼氣,這如何沒聽過呢,曾經是御前的紅人,又是慕容丞相的弟子,這夫子弟子的,最后處出的男女之情,就為了跟她走,慕容蘭舟心甘情愿還朝歸政,才有如今的大夏,雖影綽綽聽說她跟皇上的感情也不一般,到底跟著慕容蘭舟走了,說是一路南下,先去江南再去塞北,這會兒不定在哪兒呢,怎會成了什么皇貴妃,這豈不是笑話嗎。 想到此,淑妃瞧著惠嬪道:“meimei可莫哄我,程筱筱早跟著慕容丞相走了,哪會在宮里?” 春桃淡聲道:“jiejie若不信,回頭去乾清宮瞅一眼,除夕宮宴的時候,jiejie不也見過她嗎,我與她不僅一處進宮,還是老鄉,如何不知底細,當年是她爹病重,沒錢醫治,她才替了同村程家的姑娘進宮,與皇上的情分更不一般,在御前三年,跟皇上同食同寢的時候都有呢,只不過乾清宮李進忠管著,李進忠是她認下的干爺爺,處處護著她,外頭還有個慕容丞相,她這個御前宮女過的日子,可給萬歲爺還舒坦呢?!?/br> 淑妃聽到這兒卻瞧了她一眼道:“meimei跟她既是老鄉,這會兒可要跟著沾光了,趕明兒她封了皇后,meimei依附著她,日后還愁什么,怎不去乾清宮,倒來了我這兒,莫不是走差了?!?/br> 春桃站起來道:“話兒meimei帶到了,jiejie信不信都隨jiejie,meimei還有一句話要說,她沒回來的時候,萬歲爺想著她,望著她,惦記著她,連后宮嬪妃的身子都不碰一下,如今她就在跟前,以后的日子,jiejie自己想去吧!meimei倒是沒什么,橫豎就我一個,jiejie外頭可還有一大家子呢,meimei言盡于此,jiejie自己掂量吧?!?/br> 說著扭身要走,淑妃忙笑道:“哎呦,這就惱了,不過說兩句笑話罷了,真跟我計較上了,成,jiejie領了meimei的好意,可既如你說的這般,我急有什么用,皇上如此護著她,咱們連跟前都近不得,便有手段也使不出啊?!?/br> 春桃目光閃了閃道:“咱們是近不得,卻有一人能近得……” ☆、第84章 曉曉提心吊膽的過了好幾天,先頭兩天總會失眠,畢竟身邊兒多了個陌生男人摟著你,抱著你,還摟抱的賊緊,擱哪個女人能睡得著著。 就小白抱著她的那樣兒,呃,雖然曉曉覺得,這么個大帥哥叫小白有點兒囧,可小白堅持讓自己這么叫他,她也只能照辦,畢竟在人家地盤上。 話歸正傳,小白抱著她的時候,她覺得特像抱一個孩子,別看他平常跟自己說話柔聲細語的,抱她的姿勢卻相當霸道,尤其她的傷口漸漸好起來,他幾乎把自己完全抱在他懷里。 一般她早上醒過來的姿勢都是,頭枕在他的肩膀上,臉貼著他的胸,他的手完全占有似的搭在自己腰上,那意思仿佛他一松手,自己就能沒了一樣。 霸道卻也證明這人超級沒有安全感,有點兒令人心疼,就那么一絲絲兒的心疼,因為曉曉總忘了自己現在是喬大妮,以她的年紀,小白在她眼里,實實在在就是一小正太,即便他是皇上,手里握著生殺大權,時候長了,曉曉還是不知不覺有了種類似憐惜的感覺。 因為這小子實在太萌了,且從不放棄賣萌,他這么一萌,釋放了殺傷力,曉曉也開始放松了,所以說,曉曉這輩子都搞不過小白,這么多年下來,小白最知道怎么對付她,來硬的,小白絕不干,當初那一回過來,足有一個月見不著她,小白怕了。 但這次小白也不會放過她,對她,他勢在必得,所以趁著她失憶,皇貴妃就按在了她頭上,自己是皇上,她是皇貴妃,夫妻名義先有了,至于夫妻之實,小白也要,他想了她這么多年。 她永遠也不會知道,她跟著慕容蘭舟走了之后,自己的日子是怎么過的,白天還好,有朝政,有大臣,晚上,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時候,他沒睡過一天囫圇覺,一閉上眼就是她,睜開眼還是她,想她跟慕容蘭舟到哪兒了,做了什么,這樣的夜里,是不是相擁而眠,慕容蘭舟會親她,抱她,甚至…… 一想到這個就忍不住嫉火中燒,所以這次他不會再由著她的性子來了,不管她是不是還記著些什么,她都必須是他的,就在今晚。 他喚了李進忠進來讓他去布置坤寧宮,李進忠一聽就愣了,雖說知道皇上一沾上曉曉那丫頭,就會失去理智不顧禮法,可坤寧宮,那是帝后大婚時才能住的地兒,便曉曉封成了皇貴妃,也沒資格在哪里過夜,這要是讓滿朝文武知道,還不炸了營啊。 想著便要勸,剛張張嘴,就聽皇上道:“在朕心里,皇后從來只有一個,她不僅僅是朕的皇后,還是我的妻子,朕意已決?!?/br> 李進忠早就知道皇上是個聽不得勸的,尤其在曉曉的事上,執拗非常,便也只能下去照著萬歲爺的意思預備,卻又怕曉曉那丫頭不依,弄出什么事來,特意備下暖情香。 這暖情香對男子來說沒什么,女子嗅倒此香卻會漸次身軟如綿,動情,動性,乃是內宮秘藥,專門為皇上助興調制的。 曉曉自然不知道這些,她正在進行她百無聊賴的養豬生活,沒錯,她覺得自己越來越接近豬了,豬仔子不就是吃飽了睡,睡飽了吃,一天除了吃喝拉撒,就沒別的追求,她如今也是這樣,區別只在于有個帥哥陪著她。 帥哥兼職飼養員,且陪吃又陪睡,曉曉都覺得小百快成三,陪了,且是超級有職業cao守的三,陪。 曉曉放下手里的書嘆了口氣,書是小白給她找來的,不是看了就讓人頭暈的經史子集,是些話本子,有才子佳人的,也有鬼怪狐貍精的,總之應有盡有。 曉曉其實很好奇自己怎么會認識這些字的,記得現代的時候,最讓她頭疼的就是繁體字,一般都是看著眼熟,猜半天也不見得能猜對,對于繁體字,曉曉原來就是本著猜謎的態度去瞎猜的,而且,十有□□會猜錯。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為出過丑,唉,別提那些糗事了,提起來都臉紅,曉曉覺得神奇的是,自己穿越了一回,竟然認識這些繁體字了,不是猜,是真認識,且十分熟悉,熟悉到能異常順暢的閱讀這些繁體書籍,可見程度之高。 曉曉琢磨,這難道是穿越自帶的技能點,就跟開了天眼似的,腦子里飛速的灌進去一些東西,后來想想,大約自己想多了,這些技能不是她穿越帶來的,是人家喬大妮的本事。 這喬大妮倒是越來越讓曉曉好奇了,聽名兒絕對就一村姑, 而且,她醒過來這么長日子,又如此受寵,還是皇貴妃,怎就沒見著一個娘家人來看她,就算內宮規矩大,憑小白對她百依百順,恨不能給她摘月亮的勁兒,曉曉覺著,娘家人進宮來探探病還是很容易的,可就一個沒見著。 這只能說明兩點,一點是她娘家人看得開,即使女兒地位顯赫寵冠后宮,依舊能淡定的生活,二一點,是她娘家人遠,且不是當官的,弄不好就是那個犄角旮旯小村落的村民,沒想到自家女兒能當上皇貴妃,所以,也還沒來得及聯系。 雖說邏輯上有些不通,可曉曉還是覺得,第二個更靠譜些,畢竟哪個世家大族會把自己家的女兒取名大妮的,就是下頭使喚丫頭的名兒,都得特有水平,具體的可以參考紅樓。 而作為一個地道村姑的喬大妮,恐怕沒有機會接受琴棋書畫的系統教育吧,可事實卻是,她會這些,曉曉覺得自己很奇怪,明明不會的東西,一看見就知道自己會。 除了讀書還有下棋,即使她下的一手臭棋,可她會,最神奇的還有書法,她竟然會寫書法哎,多神奇的事兒,且寫的相當不錯。 就在昨天,曉曉第一次拿筆的時候,那感覺都沒法形容,下筆寫出來的字,曉曉覺的比那些書法家也不差什么,畫畫她也會,至少花個蘭花奇石什么的,絕對沒問題,這造詣,曉曉都恨不能穿回去了,這要是穿回去,自己會這些,還愁個屁,先把工作辭了,混個書畫家啥的,有錢,有閑,有地位,說不準還能騙一個高富帥的老公?,F代社會里掌握這樣技能點兒的那都是美女,長得不咋滴的也能歸為腹有詩書氣自華的類型。 曉曉這兩天的日子倒不那么無聊了,她找到了一個新的樂趣,就是發現自己的技能點,目前來說,除了琴她一竅不通之外,其他的都很拿得出去,她琢磨自己如今這樣兒,端著本書靠在窗下瞧,是不是也跟那些仕女圖有一拼了。 為此她還真裝了一會兒,只不過,她這個自由散漫慣了的現代人,實在扛不住,一會兒就裝不下去了,而且,總看書也沒意思,她琢磨自己是不是能出去溜達溜達了,小白天天堅持涂那些皇宮神藥,她的傷從昨天基本就算好了,傷口愈合,也不疼了,所以她也能出去走走了吧。 畢竟自打穿過來,就在這屋里頭,至多也就從里屋挪到外屋,外屋再挪回里屋,活動地點里屋的床,外屋的炕,要不,就是那那邊的椅子,一步都沒出去過,窗戶外頭也只能望望,因為望見了外頭,曉曉也才更想出去。 這里是乾清宮暖閣,小白的寢宮,從暖閣的窗戶望過去,便是最雄偉嵯峨的皇家建筑,朱紅的墻,金燦燦的琉璃瓦,還有那飛檐之上的仙人神獸,這就是她去過很多次的故宮啊,可即使去過很多次,因為角度不同,也覺得分外新鮮。 且這里畢竟不是明清,只能說像,卻不能說是,而且,現代的故宮都是游客,這里卻只有輪值的太監宮女,所以她更想出去了,不能留影紀念,至少感受一下這種想都沒想過的超級vip待遇。 這么想著,便跟丁香道:“我們出去逛逛吧!” 丁香一愣,琢磨萬歲爺可沒吩咐娘娘能出去,自己若擅自讓娘娘出去,回頭萬歲爺怪罪下來,自己如何擔待的起。 丁香十分了解曉曉的性子,畢竟在一起待了三年之久,知道直接拒絕是沒用的,她性子一上來,非要出去,自己還能硬攔著不成,倒是慢慢跟她說,先用軟話拖著,比較有用,更何況,今兒是娘娘的好日子,還是莫出去,在屋里歇養著精神才是,萬歲爺可惦記多少年了,不定今兒晚上怎么折騰呢。 想到此,便道:“這會兒剛過晌午,又在五月里,外頭日頭毒呢,剛奴婢外頭走了一遭,曬得奴婢直難受,娘娘身子弱,可禁不得,不若等日頭落下,吃了晚膳,再出去?!?/br> 曉曉一聽就明白了,話說的好聽,其實意思就是,小白沒說她能不能出去溜達,所以得等晚膳的時候,回了小白才成。 曉曉也不想為難丁香,這人對自己蠻好,又親切,她如今離不開她呢,便點頭應了,丁香暗松了一口氣。 到了晚膳的時候,小白過來,兩人吃了飯,曉曉琢磨要不自己問問吧,便趁著吃茶的功夫直接說了:“我覺著身上好了,想出去逛逛?!?/br> 小白抬頭瞧了她一會兒,笑了一聲站起來道:“乾清宮后頭有個小花園,難得jiejie有興致,朕陪jiejie逛逛去?!睍詴砸汇?,她本意是自己出去逛,不過他既然非得陪著,自己也不可能拒絕。 說是小花園,其實真不小,湖石堆成假山,涓涓細流穿石而過,繞著涼亭小橋淙淙而響,頗有意境,旁邊兒植有塔松,花卉倒不多,只除了石榴。 曉曉暗暗數了數,花園里竟有六顆石榴樹,如今正是花期,那紅紅如火的榴花綻放開來,竟比天空布滿的霞錦還要艷上幾分。 曉曉站在一棵碩大的石榴樹前發呆,總覺著這場景有些熟悉,天上如匹的晚霞,火紅的石榴樹,映著榴花,一個俊秀挺拔的男子,她甚至仿佛聽見他喚她曉曉,聲音隱隱約約,仿佛做夢一般。 “jiejie瞧什么呢?朕喚你兩聲都沒理會?!?/br> 曉曉忽然側過頭去,愕然發現,剛她腦子里的情景,跟眼前詭異的重合了,小白也站在石榴樹前,火紅的榴花映著他俊秀的臉龐,他那么溫柔的看著她,喚她,雖然不是她的名字,也足夠令人心驚了。 曉曉后來想想,大約男女之間要的就是個情景,有時候某些情景容易讓人激動,激動之后就容易做出一些親密的舉動,例如這會兒,曉曉被自己想想與現實重疊的神奇情境所惑,恍惚覺得,自己跟喬大妮也高度重合了。 所以看著眼前的小白就有些心猿意馬,然后,小白或許也感受到了,他一伸手攬住她的腰,兩人就這么緊貼的站在了一起。 他比她高了足有一個頭還多,她仰著頭看他,他也低頭看自己,他的眸光溫柔似水,就這么定定望了她一會兒,低聲說了一句:“大妮,我想親你?!?/br> 曉曉頓時手足無措,在她的觀念里,這種事兒貌似是不用提前說的,水到渠成最好,這位倒好,還直接說出來,他這是在征詢她的意見嗎,難道讓她說,行,你親吧,這樣的話,她可說不出口。 不過曉曉沒糾結太久,小白仿佛也沒想征詢她的意見,而只是告訴她一下,然后唇就落了下來,開始異常溫柔,他的唇貼在自己嘴上,輾轉親了一會兒,很慢,很輕柔,后來在他耐不住撬開她的唇探進來的時候,就有些失控了。 他親的有些沒有章法,就好像從沒親過一樣,只知道大約是怎樣,真親了卻有些慌亂的不知該怎么辦,他的舌橫沖直撞,他的牙齒碰到了曉曉的牙齦,她覺得疼,總之這么下去,她非弄個半傷殘不可,他這哪是親她,簡直就是在亂啃。 無奈之下,曉曉手抬起,攬住他的頸項,開始引導他,這是曉曉一輩子都沒想過會干的事兒,引導一個男孩兒吻自己,可現在她就干了,值得慶幸的是,小白是個高度配合,且相當聰明的學生,只她輕輕引導了一下,他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他抱著她專注與這個吻,且仿佛上癮了一般,在曉曉覺得自己快要背過氣去的時候,他終于放開了她。 可曉曉只來得及喘了一口氣,他的唇又貼了上來,這會兒比上回還要熟練,輕車熟路的探進來,攪動的周圍的空氣都是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