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
男人問—— “他誰?” “哪位?” “第一宗是沒人了嗎?” “怎么派出這等無名小卒!” 女人則—— “好帥!” “好??!” “婚配否!” “家中幾口人?父母還在否?” 直到隨辜使出蕩氣回腸的一劍。 將今年大黑馬熱門奪冠選手擊下比試臺。 圍觀群眾都愣了幾秒。 喧鬧的廣場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隨后。 人群轟動了。 “臥槽?!?/br> “你看清了嗎???他剛剛用的什么招式???臥槽,始尊道人的閉關弟子就這么被他打下去了?” “就這就這?” 人人爭相往前看,一個個往前擠,想看清楚隨辜的長相,好打聽他的來頭。 剛剛那一劍,可謂是蕩氣回腸,牛逼轟轟。 時翹差點被人從二樓高臺擠出去,等她回過頭,兒子已經不見了。 可把她急壞了。 她不斷叫著時望的名字,四處找他。 時望是被人沖出來的。 白皙的小臉皺成了包子,很不高興。 那些人好臟,汗味還重。 等他走出來后。 才發現自己和娘親走散了。 年紀小小的時望表現出超乎年齡的鎮定,他朝廣場右側參賽選手登記處走去,經過一條無人的長廊時,聞到了一股血味。 妖怪的天性讓他忍不住靠近去看了眼。 一道清瘦的身軀擋在他面前。 他抬頭看。 這是一個長得很漂亮的男人。 臉和死人一樣白。 眼神非常冷漠。 謝聞衍剛殺完人,指尖還沾著黑色的血,他沒有情緒的雙眸冷冷落在男孩身上。 輕掐著他的脖子,諷刺道:“哪里跑來的野狐貍,下山找死了?!?/br> 第65章 他是我的爹爹嗎? 時望被男人掐著脖子,很不舒服。 他皺起眉,眼中被激起怒氣,眼神兇狠,齜牙咧嘴,看著似乎很不好惹。 謝聞衍面無表情盯著男孩的臉,見著他被激怒的模樣,無端哂笑,面露嘲諷 這年頭,已經很少有半妖出現。 男孩的模樣生的倒是俊俏,小臉白白凈凈,身上的衣裳也很干凈,胸前似乎還戴著長命鎖,衣服料子不俗。 謝聞衍無意殺他,但是對驚擾了自己的人,也沒個好臉色,壞脾氣發作,便要嚇唬嚇唬這個孩子。 他松開手,被提到半空中的時望一屁股跌坐在地。 時望的耳朵一抖一抖的露了出來,他目光兇悍盯著眼前的男人,像是很想吃掉他。 謝聞衍十分看不起連自己耳朵都管不好的小狐貍,冷聲出言嘲諷:“丟人現眼?!?/br> 原本就很生氣的時望,就更生氣了,這下不僅耳朵收不回去,尾巴也跟著冒了出來,雪白毛絨的小尾巴看著十分可愛。 謝聞衍手指輕輕一動,先是把他的耳朵按了回去,然后羞辱似的用自己那條比他大十倍不止的雪白尾巴將他抽倒在地,非常不客氣地說:“滾開?!?/br> 時望被他打到一邊,小小的人兒被撞的眼冒金星。 謝聞衍看都不看他,收起尾巴,穿過長廊,去了比試大會的正殿。 這幾年,幾乎沒有他的消息。 有些人都快以為他也死了。 是以,謝聞衍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認得出他的人也都愣了好一會兒。 原本他們都爭先一睹新殺出來的天才選手的風采,一秒靜默。 謝聞衍嘴角笑容偏冷,目光漠然望著高臺正中間的少年。 他今日得勝,意氣風發。 少年額前綁著黑色發帶,五官清晰,眼仁烏黑,手中握著一把流光溢彩的長劍,劍穗順風搖擺。 隨辜察覺到這道殺氣騰騰的目光,愣了愣,抬眸朝他看了過去,心中意外,沒想到會在這里撞到他。 比試大會興師動眾。 各門各派的長老、有分量的前輩都參加了此等盛事。 其中認識的謝聞衍、知曉他行事作風的不在少數。 這個男人出現,準沒好事。 烏玄派吃過他的虧,率先開腔:“謝聞衍,你今天是來搗亂的嗎?” 謝聞衍沒有作聲。 他們繼續說:“你莫要胡來?!?/br> 謝聞衍的眼睛盯著隨辜的臉,目光冷冷,“我只是路過,本來沒打算做什么,現在卻不得不做點什么?!?/br> 那天夜里,沒什么夜色。 崖邊視線昏黑,但即便如此,那個橫刀擺在時翹脖子上,拿她的性命威脅他的少年的那張臉,謝聞衍記得清清楚楚。 當年謝聞衍在崖底搜尋了整整三個月,除了衣服鞋子之外,別無所獲。 每一片草地都被他翻找了一遍,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他明知她沒有金丹,那么高的地方掉落肯定活不下來,但他還是不愿意相信。 謝聞衍找的精疲力盡之后躺在地上,那一刻是真的后悔了。 不該那么自信的強行留住她。 握的越緊。 她離開的越快。 隨辜扯起嘴角,苦笑了聲。 他這人果然運氣不太好,這就撞上了他。 謝聞衍忽然動手,輕而易舉就掐住了他的脖子,一口喘息的空隙都不給他留,是真的要他死。 “時翹人呢?” 既然他還活著。 那么時翹應該也還活著。 隨辜快要被人掐斷脖子都還表現的鎮定淡然。 時翹寧肯讓世上的人以為她死了,都不愿讓謝聞衍找到她。 她根本不想回到他的身邊。 隨辜當年認錯人傷了她,欠下她一筆。 今日就當她還她一次。 他勾唇笑笑,“她又沒有金丹,掉下去應該早就摔死了?!?/br> 隨辜不怕死繼續說:“這都多少年過去了,尸體都成白骨了?!?/br> 謝聞衍手腕用力,近乎要扭斷他的脖子。 時翹還不知道比試臺上這一出戲,她火急火燎在找兒子,滿頭大汗,四處找遍都沒有看見人。 拉著個人就問有沒有看見個五歲的男孩。 說來也巧,正好碰上五師兄。 他似乎還有急事,“好像見過,剛才往比試臺登記處那邊去了?!?/br> 時望憑借過人的記憶力找到登記處,扭頭就看見隨哥哥被那個死氣沉沉的男人擰著脖子,好像快要斷氣了。 第一宗門的人自然不能見謝聞衍如此濫殺,聲厲內荏道:“謝聞衍,你不要太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