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
很標致,很漂亮的長相。 很有少年感。 她指尖一疼,抬頭看見大師兄表情極冷,眼尾含著冰碴,似是冷冷的嘲諷。 時翹主動挽著他的胳膊,“但是!他遠不及大師兄萬分之一的風采?!?/br> 謝聞衍不吃她這一套,“今晚回去,小師妹一定要好好夸夸我,直到師兄滿意為止?!?/br> 時翹心想,大師兄對祁州還真是耿耿于懷。 太歲真人怒而拍桌,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就是你反省了三天的結果???” 祁州磕了一個響頭,而后堅持道:“師祖,弟子只有這一個請求,還望師祖成全?!?/br> 太歲真人被他氣的半死,“這門婚事當初是你自己求來的,并不是長輩師輩逼你的?!遍L吸一口氣,他接著說:“你那時口口聲聲非她不娶,是你真心所愛,這才過了多久你便要毀約?!你師父便是這樣教你的嗎?你置宋茵為何地?你又讓我們該如何向旁人交代?” 祁州被罵的一聲不吭。 不反駁不解釋。 他是鐵了心解除婚約。 太歲真人見他這副油鹽不進的固執模樣就來氣,“我烏玄派一向終諾守約,毀約便要受罰,你真的想好了嗎?” 祁州道:“弟子甘愿受罰,也愿終生不娶?!?/br> 時翹聽的腦袋都懵了,莫不是宋茵綠了祁州,他連終生不娶的話都說出來了,只為解除婚約。 他的話就像是踩在宋茵臉上在侮辱她。 這些天,宋茵被侮辱的次數也夠多了。 她知道很多人都在看她的笑話。 她恨的牙癢,但根骨被廢金丹被捏成了細粉,她只能隱忍,靜待時機。 太歲真人勃然大怒,指著他的臉,又不知道還能說什么。 —— 解除婚約這事只在烏玄派流傳,未曾外泄。 連和祁州交好的師弟師妹都不知道他一定要解了這門婚事。 有人胡亂猜測,“祁師兄該不是喜歡上別人了吧?” “怎么可能?祁師兄不是三心二意的人?!?/br> “可上次秘境我就看出他和宋茵姑娘好像不是很親密,也不曾可以幫襯,完全不像未婚夫妻?!?/br> “我也覺得祁師兄像是移情別戀了?!?/br> “唉,就是不知道對方是誰?!?/br> “我好像知道?!蹦澄蝗腴T沒多久的小meimei聲音弱弱的,“祁師兄……就……每次都……一直盯著時翹,感覺師兄看著時翹的眼神……太一樣?!?/br> 此言一出,立馬遭到了駁斥。 “怎么可能???” “祁師兄和時翹合不來的,打過兩次呢?!?/br> “就是就是?!?/br> 小meimei悶悶不樂閉上嘴巴,心道好的吧。 但是她又不覺得自己的直覺出了錯。 “唉,祁師兄婚約一解,名聲就毀了?!?/br> “何出此言???” “你想想,別人肯定也能猜到師兄是個移情別戀的渣男,又或者會覺得他是因為宋茵姑娘沒了修道的資質,才要毀約?!?/br> 這兩種猜測,都對祁州名聲不利。 “你說的有理,說起來,宋茵姑娘真的可憐,才被青門宗逐出師門,烏玄派估計也留她不得了?!?/br> “你們男人就是瞎,反正我不太喜歡她?!睅熃慵兹滩蛔≌f。 “你們女人嫉妒心就是強!” 雙方聊著聊著竟然吵了起來。 身處話題中心的時翹趁著謝聞衍歇息的空閑時間,去挖藏在紅櫻樹下的陳年甜酒了,仰慕已久,想要嘗個味道。 才挖出酒壇子。 一轉身就看見臉色蒼白的祁州。 悄無聲息似鬼魅。 把她嚇了一跳。 時翹抱著酒壇,往后退了退,神色緊張,做好了戰斗的準備,“祁師兄?!?/br> 祁州問:“小師妹喜歡喝酒嗎?” 時翹不想被他當成酒鬼,她順理成章把鍋推到謝聞衍身上,“我想帶過去給大師兄嘗嘗?!?/br> 解婚約這個事,時翹暫時還沒想通。 比起這個,還是祁州對她客氣這件事更為驚悚可怕。 “你……和大師兄感情已經好成這樣了嗎?”他拖著沙啞的嗓子問。 時翹毫不遲疑,“我們是真的道侶呢?!?/br> 聽見沒? 我有牛逼的靠山了。 所以祁州想欺負她的心思可以歇歇了。 第40章 你中毒了。 祁州膝蓋的傷還沒養好,就急著來找她,恍恍惚惚找到了她,卻又不知道該說什么。 執念化成血,只能自己咽下去。 他看著時翹,問:“謝聞衍為何一定要拿到靈韞草?他中毒了嗎?” 時翹也不知道啊。 大師兄的事,只有他高興的時候才會同自己說,不高興了就什么都不說。 她搖頭。 祁州抿唇,“我師祖……脾氣不好,若是他只是尋個消遣,你便勸勸他?!?/br> 頓了頓,他補充道:“師祖吃軟不吃硬,雷霆手段,謝聞衍太過于囂張蠻橫,真打起來,師祖怕是會要了他的命?!?/br> 祁州心里雖然難過。 但也是知道的。 小師妹愛慕謝聞衍不是一天兩天了。 況且如今兩人又是密不可分的道侶關系,若是謝聞衍真的死了,她定會兩眼淚汪汪哭的活不下去。 時翹哦了聲,“可萬一是大師兄中毒了不得不用靈韞草來救命怎么辦?這我也不好勸吧?!?/br> 祁州被她問住,思索片刻,認真的說:“中毒了也不是他囂張霸道來明搶的借口?!?/br> 這話時翹就不愛聽了。 大師兄雖然說過自己要明搶。 但他這不是還沒動手嗎? 時翹的臉色被月光照的有些透明,她抿了抿單薄水潤的唇角,“行吧,你說得對?!?/br> 她一向不太擅長和人起爭執,也不太喜歡吵架。 時翹抱著酒壇子,有些著急,“祁師兄讓讓路,我要回去了?!?/br> 夜黑風高,時翹都腦補出剛失婚的祁州心情不好對她痛下殺手的戲碼! 祁州不太想就這么放她走,他自認不比謝聞衍差多少,雖修為比不過,風光月霽的名聲也比不過,但那都是從前了。 現在的謝聞衍名聲跌落谷底,他甚至還不是人修,而是個妖修,于外人眼中,他待小師妹也不夠親密關切。 祁州沒能忍住,忽然伸手掐住她細細的胳膊,尚未出聲時翹揮開他的手,不重的力道卻也將他推的踉蹌了兩步,“祁師兄,我先回去了?!?/br> 她跑的比兔子還快。 眨眼的時辰便消失的無影蹤。 祁州的雙手撐著一旁的枝干,才勉強站穩了身體,腿哪怕挪動一下,都疼的刺骨,臉又白又冷。 他在蕭瑟的月光下站了良久。 纖長的眼睫毛微微垂落,姿態纖弱孤獨。 又過了好一會兒。 祁州才慢吞吞的離開,往回走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視線在看見宋茵那張臉時頓了頓。 她罕見的穿了明艷色系的衣裙,化了艷麗的妝容,院門上的兩盞燈映在她白皙的臉龐。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皮。 宋茵內心的戾氣、不純良、刻薄尖酸的一面便肆無忌憚的表現出來。 她嘴角泛著說不清的冷笑,“祁州?!?/br> 祁州停下腳步,站在原地,淡淡的眼神朝她投了過去。 宋茵往前走了幾步,仰著脖子看著他,“你就這么喜歡小師妹嗎?” 祁州沒有答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