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她一仰頭,正對著男人冷白俊秀的側臉,余暉閃著淺淺的金光,像在他臉上撒了一層淡淡的金粉。 時翹的手被他握在掌心,心跳砰砰砰。 跳動的頻率,就和平時不太一樣。 時翹剛來青門宗就喜歡上了謝聞衍,說的好聽的叫一見鐘情,通俗一些便是見色起意。 她記得那時,她還是個連練氣都不太懂的傻子。 師兄師姐讓時翹做什么,她就去做什么。 往往有時候,會被分配到一些不太好的活。 有一回。 師兄讓她去后山撿柴火,她背著自己的小背簍,趕在天黑之前從后山回來。 謝聞衍那天似乎是剛從山下辦完事回到宗門中,他站在夜色里,白衣飄飄,發束玉冠,露出一張干凈的、精致的臉,漂亮的像是剛從畫里走出來。 手執長劍,面色寡淡,抬起眼,眸色疏離淺淡。 袖口上衣擺側無知無覺染上了星星點點的鮮血。 干凈漂亮。 這是時翹對謝聞衍的第一印象。 自此后。 時翹便一發不可收拾。 睡覺的時候想起他。 修煉的時候也會想起他。 滿腦子里都是他那張臉。 她好像喜歡上他了。 意識到這件事后。 時翹并不慌張忙亂,勇敢壓過的羞怯。 一番打聽過后,時翹才知道那是她們高高不可侵犯的大師兄。 此刻。 謝聞衍腳下的步子有些快,時翹跟不上他的步伐,走的很吃力,她幾乎是被拽著往前走,她想到宋茵,又想到一個月沒見過的延陵仙子。 想起有關他們的傳言。 她問:“大師兄,你和延陵仙子真的有過一段不可說的情嗎?” 謝聞衍不太客氣:“你腦子被吃了?” 時翹厚臉皮,“我沒有腦子?!?/br> 謝聞衍:“但你有自知之明?!?/br> 時翹:“......” 所以謝聞衍也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男人躲避,多半就是真的。 延陵仙子膚白貌美胸大腿長,性格好樣貌好,不管怎么看,他倆看上去都更登對。 時翹鍥而不舍,“大師兄,那你對宋茵師姐又是什么感情???” 這可是官配。 時翹看出來宋茵愛他愛的失了智,不顧一切。 相比而言,謝聞衍就冷酷許多。 謝聞衍不耐煩,“小師妹,你話好多,吵到我的耳朵了?!?/br> “大師兄,你是在逃避問題嗎?” “呵?!币宦暤偷偷?、不屑的冷笑過后,謝聞衍站定在院門外,低眸看著她的臉,問:“你們都喜歡我這件事,讓你覺得很奇怪嗎?” 時翹妄圖把自己摘出去,“是她們,沒有我?!?/br> 謝聞衍輕嗤:“別裝了,早就看出你對我垂涎已久?!?/br> 他輕捏了下她柔軟的小臉,“現在都吃到rou了,怎么還那么酸,一直跟我翻舊賬?!?/br> 時翹解釋:“我沒有?!?/br> 謝聞衍的眼神變得危險起來,瞇著眼懶懶發問:“你沒有?所以宋茵說的都是真的?你在利用我?” 時翹真的很想大聲問問他,到底哪里值得她利用??! 大師兄做人還是要點臉的! 沒辦法。 和謝聞衍也是講不通道理的。 他一般只聽自己想聽的。 時翹感覺自己已經知道了謝聞衍所有的秘密,所以他對她毫無戒心,也不讓她有單獨行動的機會。 每天就抱著她在床上睡覺。 睡醒了運動。 然后繼續睡。 這樣的日子過了兩天。 時翹覺得自己跟在秘境里沒什么兩樣。 在某天某人吃飽了后。 她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看著他問:“大師兄,我會懷孕嗎?” 謝聞衍近來睡眠不好,脾氣也就跟著變得更差,他幽幽的視線盯著她的肚子,沉思了一會兒,冷聲道:“說不定這個時候你肚子里都已經有我的種了,一次生七八個小狐貍?!?/br> 時翹嚇傻了,“可是我現在還小啊?!?/br> 還是個才十幾歲的花季少女。 她自己都照顧不好。 就要為謝聞衍生孩子了嗎? 生下來之后呢? 一生還要生一窩嗎? 以后她就只能當個照顧孩子的單親母親了嗎? 什么都做不了,哪里都去不得。 時翹越想越覺得委屈、可怕。 她的眼睛說紅就紅。 過了沒多久。 謝聞衍聽見一陣細微的啜泣聲。 低低的,聲音有些軟。 謝聞衍愕然,“你哭什么?” 時翹抹了抹眼淚,邊打嗝邊啜泣道:“大師兄,我今年才十七歲!我還沒成年呢,你就是個禽獸?!?/br> 謝聞衍見她哭的有些可憐,沒和她計較,抬起她的小臉,用指腹替她抹干凈了淚珠子,“我嚇唬你的,你也信?” 他悶聲笑起來,“小師妹怎么那么好騙?!?/br> 時翹氣結。 眼淚在眼睫毛上掛了一半,哭也不對,不哭也不對。 她拍開謝聞衍的手,背過身不理他了。 真無語。 死狐貍竟然拿這種事情嚇唬她。 謝聞衍執著于讓她開口,拽著她的胳膊讓她往自己腿上坐,摟摟抱抱不成體統,沒有半分寡淡的禁/欲模樣,“也怪我太慣著你了,現在動不動就和我使脾氣?!?/br> 時翹的嘴巴就跟被縫了起來似的,緊閉不言。 謝聞衍道:“你講講道理,不能什么事情都怪到我頭上?!?/br> 時翹依然不吱聲。 謝聞衍嘖了聲,“不然我把尾巴放出來給你玩玩?” 時翹隱隱心動,有些扛不住了。 謝聞衍見她臉上表情松動,彎唇低笑了一聲,帶著魅惑的低啞聲音在她耳畔回蕩,“真不想玩???” 哪次不是流著口水盯著他的尾巴。 饞的要命。 時翹咽喉,將他說過的話,悉數奉還給了他:“大師兄,你話太多了,吵到我的耳朵了?!?/br> 語罷,她用雙手抵著他的胸口,推開他,跳到了地上,鞋子還沒穿好。 就被一條毛茸茸的白尾巴給卷回了床榻上。 時翹的腦袋靠著他柔軟的尾巴上,舒服的瞇起了眼睛。 手也忍不住多摸了幾把。 大師兄好像在哄她呢。 看在大師兄低聲下氣哄她的份上,時翹勉強消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