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時翹站在下面無聊到打哈欠,強撐著眼皮,覺得自己和那個玉珠看對了眼。 “挺漂亮的......” 時翹的話音落了一半,淮風隱約是動了怒,抬手拂袖,原本在宋茵手里的劍,眨眼的功夫便落到了他的手中。 元嬰大能的修為,在修真界也算是排得上號的大佬。 到淮風這種境界,幾乎都不用劍。 這柄長劍伴隨了淮風很多年,以血養劍,鋒利的劍刃都是用鮮血澆灌而成。 淮風手握著劍柄,冷冷的殺氣自內而外。 時翹從未見過淮風殺氣這么重的時候,她回想了一番自己剛剛說過的話,貌似沒什么不妥的地方???怎么跟捅了他心窩一樣? 一旁的宋茵也被哥哥這幅樣子嚇得不輕,她俏俏的往后退了兩步,生怕波及到自己。 小師妹這個傻子,要死不能帶上她! 她再也不想在棺材里躺上幾年了。 劍刃及地,摩擦的火花刺人眼睛。 他的聲音冷若冰霜,“你竟敢肖想她的玉珠?” 那是淮風年少離家之前,費了心血特意給meimei制成的驅魔僻邪的信物。 淮風一步步逼近他,眉間冷鋒化作利刃。 時翹有些犯怵,下意識捏緊了她的劍,在心中盤算若是她和淮風打起來,自己能有幾分勝算。 腦子轉了一瞬。 勝算幾乎等于零。 面對強大的元嬰期大能。 只有挨打的份。 淮風自是不能容忍時翹這種覬覦他meimei的心思和行為。 他冷冷一笑,時隔多年再次提劍,也不生疏。 淮風腕骨一轉,干脆利落的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冷颼颼的劍光朝時翹打了過去。 時翹暗中咬牙,提氣提劍,一聲清脆的響聲,她的劍被強勢冰冷的劍氣打飛,落在地面上,發出清脆的鳴聲。 冷冰冰的劍光毫不客氣的打在她身上。 時翹被打趴在地,無聲無息,看起來就像是死了一樣。 淮風也是頭一回對自己的小弟子出手,已經心存善念,手下留情,只是給她一個教訓。 他輕嗤的笑了聲,冷清玉白的臉色上漸漸生動起來,“時翹,不要以為謝聞衍成了你的靠山,你就能欺到茵茵的頭上?!?/br> 時翹邊爬起來邊咳嗽,嗓子里刻出來都是血。 嘴角的血漬,鮮紅艷麗。 cao他媽。 元嬰期他媽的是真的強。 宋茵被嚇得臉色蒼白,她自然知道淮風對meimei的維護有多病態,無論她做了什么,淮風都會無底線的縱容她。 唯有這枚玉珠,是淮風的底線。 一旁觀望的宋茵都想哭了。 如果讓淮風知道她和時翹一樣,也是個冒牌貨。 她豈不是也要沒命了? 她四肢癱軟,臉色煞白,忽的,脖子上一陣烈日灼心般的疼痛,把她疼的低低尖叫了起來。,驚呼出聲,“??!好痛?!?/br> 淮風聞聲收起劍,快步走到她身邊,擰著眉,滿眼關切,“茵茵,你哪里痛?” 宋茵被這股灼燒之感痛的直冒冷汗,她忍不住要將脖子上紅繩解下來,原本呈碧綠色的玉珠漸漸變了顏色,已經成了粉紅色。 宋茵拿著玉珠都覺得燙手。 她巴不得把這個玉珠送出去。 這信物和她八字不合。 淮風一見玉珠變了顏色,臉色陡然凝固,用力掐著宋茵的胳膊問:“你哪里受了傷嗎???被誰人所傷?我怎不知?” 玉珠有護主的功效。 只有主人受了傷,才會便成了血紅色。 宋茵被問的愣住了,她沒有受傷。 淮風似乎也意識到她沒有受傷,漸漸地,他看著宋茵的眼神變了變,掐著她的手指也松了松。 宋茵的手掌快要被玉珠給燙傷,皮膚都要給燙壞了。 趴在地上的時翹不斷咳嗽,每咳出一口血,玉珠的血色變加深幾分。 淮風不可置信的看著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人,他的手腕漸漸脫了力,發軟的腳底踉蹌了兩步。 宋茵見哥哥這幅神情,還不知道這是怎么了。 淮風卻忽然跟瘋了一樣,動作失態,踉蹌著走到時翹跟前,提起她的衣領,緊盯著她的臉,像要把她看出一個洞來,他的眼眶里溢滿了兇悍可怖的血絲。 這張臉,是像的。 眼神也是像的。 但是怎么可能呢? 不可能的啊。 淮風奪過宋茵手里的玉珠,他緊緊扣著時翹的手,極其失儀,“給我拿把刀來!” 師兄們面面相覷。 各自為難。 思來想去,開口給時翹求情,“師尊,小師妹.....真的沒有欺負茵茵師妹,您別動怒?!?/br> 淮風一掌拍碎殿內的長明燈,咬牙切齒的低吼:“我讓你們拿把刀過來!” 無人動手。 也無人見識過無心師尊這般大動肝火。 五師兄他們甚至都想好了若是師尊動手取小師妹的性命,他們都會擋在小師妹跟前。 淮風耐性到頭,手指輕輕蜷縮,落在地上的長劍便重新回到了他的掌心,他釘死了時翹的拇指,用劍刃劃破她的指腹。 干凈新鮮的血珠一顆顆滴在玉珠上。 漸趨融合。 直至消失。 鏗然一聲,淮風的腦海中嗡嗡的響,后腦勺似是被重鐵狠狠的捶打,他一時喪失了力氣,跌坐在地,嗓子眼的氣息里猶如刀割。 時翹被他方才的劍氣傷了半條命,又莫名其妙被淮風割破了手指頭。 火大的很。 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變態! 時翹豁出去了,欺師滅祖就欺師滅祖吧。 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哪有站在白白挨打的道理。 時翹順手撿了把劍,朝淮風的胸口刺了過去。 劍尖捅穿了他的血rou,皮開rou綻,傷口模糊。 淮風悶哼了一聲,臉色蒼白, 臥槽,她竟然得手了。 時翹壓根就沒想過自己能成事。 淮風望著她茫然清透的雙眸,傷痕遍布的身軀,嗓子跟被堵住了一樣,嘔的說不出話。 他的余光又掃見他親手打磨的玉珠,胸口悶堵,慘白的臉色毫無起色,沉默幾秒,他竟是直接吐了一口血。 淮風梗著一口氣,也不知是被誰給氣昏了過去。 “師尊!” “哥哥!” 殿內的人手忙腳亂。 時翹暈暈乎乎從養春殿里出來,神情恍惚,她看著手里的劍,對他道:“你今天怎么這么勇猛?!?/br> 蠢劍頗為驕傲自傲仰了仰劍身。 時翹止不住咳嗽,拍了拍劍柄,“刺的好,淮風本來就欠虐?!?/br> 只不過等到淮風醒來。 怕是要以不尊師重道的罪名,名正言順的把她踢出青門宗。 時翹真的被淮風給打怕了。 淮風是真的狗,說殺就要殺。 時翹回去后,本想俏俏躲起來調養氣息,謝聞衍似是剛睡醒,被她打攪了睡眠,偏冷的目光淡淡掃過她的臉,眸光一頓,“小師妹是去山下化緣了嗎?怎弄得和叫花子一樣?” 時翹的衣裳又臟又亂,看上去著實狼狽。 謝聞衍這人潔癖重,皺眉又道:“滾去洗澡換衣裳?!?/br> 時翹可憐兮兮的說:“大師兄,我今日被師尊給打了,好痛啊嗚嗚嗚?!?/br> 她想賣個慘,討點靈丹妙藥吃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