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顧夫人聽了便撐不住笑了,顧瀚揚原本就有氣,聽了湘荷一說,心里越發惱,瞪了某人忖道,今晚這巴掌一定要拍實了才好。 喬錦書看著顧瀚揚陰晴不定的瞪自己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預感,便不自覺地往顧夫人身邊縮了一下。 顧夫人見了安慰的拍拍喬錦書道:不怕啊,瀚揚不過面冷罷了,他那庫房里還有不少好東西呢,等哪日咱們讓清風開了鎖咱們進去細細的挑。 顧瀚揚聽了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的跟前的菜道:“我倒是沒見過有哪個做娘的偏著兒媳婦去刮兒子私房的?!?/br> 說得顧夫人和喬錦書都笑了起來,萬mama在旁邊見了更是紅了眼圈,自己這個大少爺自那件事后再沒見他說笑過,如今肯說笑了,可知是好了許多的,便高興的笑道:真真難得,咱們大少爺竟是會說笑話逗夫人開心了。 顧瀚揚看了萬mama道:“哪里就說笑話了,不過是句實話她們就笑得歡,我竟不知道原因?!?/br> 一屋的人都哄堂大笑,說說笑笑的一頓飯顧夫人倒多吃了些。 等到泡茶的時候,喬錦書又教了細語松竹茶的泡法,顧夫人嘗了連說像,越發的歡喜。 等兩人告辭了出來,顧瀚揚倒不緊不慢的隨著喬錦書往錦繡閣來,喬錦書有些奇怪的道:“爺,今日不去養拙齋嗎?!?/br> 顧瀚揚蹙了眉道:“今日腿疾犯了,你給我看看?!眴体\書微微頷首,二人進了屋喬錦書便喚谷雨伺候顧瀚揚脫了鞋,自己探手去摸,觸手一片冰涼便道:爺今日勞累過度了,錦兒說過這腿萬不可過度勞累的。 想著今日和長河來回幾千里奔波,為了掩人耳目硬生生在天黑前回了顧府,這腿疼得不像自己的了,此刻又不能和這小東西說,便不搭理他。 見顧瀚揚不做聲,喬錦書也沒奈何,便吩咐谷雨煮藥湯,又在藥了添了些東西,剛泡了出來,那腳還有些溫熱,不過片刻功夫又是一片冰涼,喬錦書不知道怎么竟是有些心疼,取了銀針道:“爺穩著些,錦兒給你扎兩針?!?/br> 喬錦書取了針,又埋頭認真的按摩,覺得手里的肌膚慢慢的溫熱了過來,才舒了口氣,手里還是不停的按壓著。 看著昏黃的燈下,那專心按摩的小東西,額頭上都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顧瀚揚覺得這屋子也變得溫暖起來,或者就這樣過一輩子也不錯。 等腳終于緩了過來,喬錦書方停了手道:爺也出了汗我喚人伺候爺沐浴吧,顧瀚揚頷首道:“你自己也沐浴吧,一頭的汗,著涼了可不好?!?/br> 喬錦書沐浴完換了身青白色底金色錦緞滾邊的睡衣,緩步進了里間,見顧瀚揚斜倚在床頭看書,自己便到梳妝鏡前坐了梳頭,看見梳妝盒里新添進去的幾樣首飾自己都極喜歡,有一對紫燕的耳環做得精巧極了,拈了出來細細玩賞,忍不住回頭道:“爺這對紫燕的耳環做得真是精巧?!?/br> 顧瀚揚放下書看著喬錦書舉了對耳環笑著看著自己這邊,暗自道,自己本來忘了這事了,這小東西自己作死,就怪不得爺下狠手了,面上猶自不動聲色的道:“什么東西,拿來爺看看?!?/br> 喬錦書不疑有他,竟自走到顧瀚揚身邊,顧瀚揚伸手便抓了那小東西反按在腿上,抬手就扯了那青白色的睡褲,那粉色的褻褲裹了圓潤小巧的臀,就這么生生的晃在眼前,顧瀚揚原是有些下不去手,想起自己白白被清風明月笑了一頓,心里還是不爽,抬手便是幾下打在那粉嫩玉致的地方。 喬錦書還不明白怎么回事,屁屁上就挨了幾下,心里也急了便道:“爺,錦兒是大人了,你不能打錦兒的屁屁?!?/br> 顧瀚揚聽了有些好笑手里又拍了幾下道:“讓你要當爺給的東西,還道是假的,白白讓爺被笑話?!?/br> 喬錦書此刻才明白為什么挨打,也顧不得什么,慌忙扭來扭去道:“爺,錦兒不過隨便說說,沒當真的,爺,錦兒下次不敢了,疼,疼呢?!?/br> 聽著身下小東西帶了哭泣的求饒聲,顧瀚揚便停了手,雖說自己實在的沒用力,那白生生的小臀也泛了紅,又聽得小東西喊疼,便有些心疼,看著在自己腿上扭動的身子便低頭親在那白里透紅的地方。 親得有些癢癢的,喬錦書越發扭得厲害,顧瀚揚抬手放了紗帳,抱著小東西便滾到了床上。 桃花有些怏怏的進了瑞雪閣,快到門前方換了笑臉,打起軟簾進屋道:大少奶奶打聽清楚了,爺今日在曉荷院晚膳了便一起去了錦繡閣沒出來,連養拙齋也沒去,此刻大約是歇了,錦繡閣熄燈了。 秦暮雪聽了哀怨的看了錦繡閣的方向一眼,輕聲道:“罷了我知道了,你去歇著吧,今日讓綠柳值夜吧?!?/br> 看著桃紅出去了,秦暮雪纖細的雙手托了那張清麗的臉,眼淚無聲的落了下來,綠柳見了忙勸道:“大少奶奶爺心里還是愛重您的,不過是貪新鮮罷了?!?/br> “哎,我又何嘗不知表哥心里也是愛我的,雖說做了表哥的正室就該有正室的胸襟,只是每每看見這滿園子的女人我心里就疼?!鼻啬貉┤崧暤?。 “您不看別的,就看爺為了您,每日里往各房送藥這份情意就不該難過?!本G柳道。 聽了這話秦暮雪眼里就有幾分喜色道:“嗯,便是在錦繡閣歇得再多又怎樣,只要盧mama日日送藥,便只當她替我伺候表哥罷了?!?/br> 躊躇半晌又商量綠柳道:“為防萬一,我想求了表哥停了桃紅的藥,總不能真為了我這身體讓表哥三十無后吧?!?/br> 綠柳聽了一時替桃紅高興,又想起桃紅是個心思活絡的,又為自己主子犯愁,不覺帶了些愁容。 秦暮雪拉了綠柳的手道:“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們兩是從小伺候我的,只要桃紅不生了外心,我總會抬了她姨娘,給她一生榮華的?!?/br> 綠柳聽了心里安穩了許多,想著自己有空了總要提點桃紅些才是。 二人閑話了會歇了。 ☆、第六十三章 心語 落日一身風塵走進顧瀚揚的外書房,清風見了忙搖頭迎了上去道:“爺這幾日都沒歇好,這會子好不容易睡會,要不急就等會回吧?!?/br> 落日忖著也不是十分緊急事就道:“也好,我先換件衣服再過來見爺?!?/br> 正準備離開,就聽屋里傳來顧瀚揚的聲音道:“落日進來?!鼻屣L聽見苦笑了一下讓落日進去。 落日單膝跪地抱拳道:“主子,凌煙源的事都查清了,不過是附近村民誤闖,并不是那邊派的人?!?/br> 顧瀚揚聽了沉思半晌道:“在源外五里依五行八卦種上柳樹,再將風眼的人數增加一倍,等我設計好了,你親自帶人去種?!?/br> “是,奴才遵命?!甭淙盏?。 看著自落日走后就沒有離開過案幾的主子,清風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爺,已經亥時(晚上九點)了,您好歹吃點東西再忙吧?!?/br> 顧瀚揚又仔仔細細的把手里的圖紙審核了一遍,確定再無錯漏便放了筆,按了按眉骨,把圖紙遞給清風道:“平日里我倒沒發現你這么多話,你先去收好,再給我傳些吃的進來?!?/br> 不一刻明月帶著小廝把吃的準備好了,顧瀚揚倒真沒覺得餓,便隨意喝了碗粥,吃了一個銀絲卷,便放了筷子道:“回清揚園吧” 深秋的晚上,喧嘩了一天的顧府漸漸安靜,肅穆的外院燭火漸次熄滅,一切無聲無息的溶于夜色中。 秋風卷起絲絲寒意拍打著顧瀚揚銀灰色的披風,清風和明月跟在后面,進了垂花門,各園子都燈影綽綽,隱約間還有輕聲細語,下人們穿梭忙碌,看著錦繡閣窗子上映出的幾個模糊的身影,顧瀚揚蹙眉止步。 適才想著這幾日里發生的一些事情,不知不覺又走到了錦繡閣附近,不過一個月的時間竟是有了這樣的習慣嗎,顧瀚揚轉身朝瑞雪閣走去。 瑞雪閣的下人這些日子個個都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小心觸了自家主子的霉頭,秦暮雪一身牙白色刻絲蘭花睡衣,斜靠在羅漢椅的銀紅迎枕上,眼淚就像斷了線的珠子般往下落,桃紅和綠柳一個捧了茶盞,一個拿了帕子跪坐在羅漢椅旁的墊子上在勸著。 綠柳無聲的嘆了口氣,這幾日自己總是要勸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能哄了大少奶奶去睡,看來今日又是這樣了,正煩惱著,就聽外面小丫頭的聲音道:“大少爺來了?!?/br> 綠柳忙朝桃紅使了個眼色,桃紅放下茶盞便迎了出去,秦暮雪一聽顧瀚揚來了,忙接過綠柳手里的帕子擦了腮邊的淚,綠柳忙道:“大少奶奶,大少爺最不喜歡人哭哭啼啼的,奴婢用粉幫您將淚痕蓋蓋,說著扶著秦暮雪在梳妝鏡前坐了?!?/br> 顧瀚揚進門便看見秦暮雪因用粉掩飾淚痕倒顯得有些白里透粉的臉便道:“幾日沒見,你氣色倒是見好,想來陳大夫的藥是有效的,你要好好的吃?!?/br> 二人又閑聊了幾句,秦暮雪幾次欲言又止,顧瀚揚也不做聲,秦暮雪見自己暗示這么明顯顧瀚揚也不出聲詢問,心里不免難過,想到自己這個表哥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也就忍了沒再說,兩人梳洗了安寢。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便聽到屋里要熱水,綠柳和桃紅便送了熱水進去伺候了,等伺候二人各自梳洗了,方退了出來。 秦暮雪柔情款款的偎在顧瀚揚身邊道:“雪兒有件事不知當不當說?”顧瀚揚側目看了身邊的人一眼道:“雪兒若想好了,便說來聽聽?!?/br> “表哥,雪兒身體雖說一日日見好,但也總不見有孕,不能因著雪兒讓表哥年過三十猶膝下空虛吧,因此雪兒想不如停了桃紅的避子藥可好”秦暮雪有些羞澀的道。 顧瀚揚默了片刻道:“如今爹娘也不曾責怪咱們,我看不如過兩年吧,到時各園子一起停了便是?!?/br> 秦暮雪聽了只覺得內心好像被什么重擊了一般,半天沒緩過神來,看了顧瀚揚閉了眼面無表情的樣子,囁嚅了半晌還是道:“那便聽表哥的吧,只是雪兒最近甚想娘親,也不知道京城的親人可好?” 顧瀚揚見她不再提避子藥的事,便也和緩了些許道:“你若惦記,便修書回去,我找人幫你快馬送到京城?!?/br> “多謝表哥,難道表哥就不想嗎,就算不想別人,太子爺和表哥好得像親兄弟一樣也不牽掛嗎,雪兒可聽說太子妃好像有了身孕呢?!鼻啬貉┤崧暤?。 顧瀚揚坐起身道:“爺突然想起有件急事要馬上處理,你自己好好歇了,不必等我吧,我忙完便歇在養拙齋了?!?/br> 看見顧瀚揚要走,秦暮雪慌了神只想抱住他不讓他走,可是從小養成的清高驕傲的性子讓她實在做不出這樣的事,只咬了唇看著顧瀚揚自己穿衣走了出去。 桃紅和綠柳看見顧瀚揚突然走了出去,忙起身進里屋,見自己的主子又倚在枕頭上垂淚,綠柳嘆了口氣,想著該說的自己都說了,說來自己不過是個奴婢,有些話說多了無益,便道:桃紅你去外間吧,我陪大少奶奶在屋里歇了,說著把自己的鋪蓋鋪在床腳榻上,又安慰了許久,方漸漸的困了。 漣漪軒一間昏暗的屋子里,一女子坐在臨窗的炕上望著窗欞,眼神有些呆怔,一個穿著比甲的丫鬟悄悄掩了進來道:“主子,咱們爺去了養拙齋?!?/br> 那身影微微冷笑道:“我便知道瑞雪閣是不中用的,只那錦繡閣卻不能小覷,居然留了爺這許多天,總要讓她忙上些才好?!?/br> 旁邊的丫鬟聽了垂了眼道是,那身影自己下了炕道,今兒個有些乏,睡了吧,說著往床邊走去,月亮余暉把那身影拉得長長的。 天還黑蒙蒙的谷雨便把和自己一個房間的湘荷拉了起來,湘荷睡眼朦朧瞇了眼道:“谷雨jiejie今兒個早上是紫蝶和妙筆當值,這天還黑著起這么早做什么?” “你不說要學煮梅花粥嗎,我等會就去,晚了我可不等你?!惫扔昀鞯倪叴蚶碜约哼叺?。 湘荷一聽揉揉眼一骨碌就爬了起來穿衣,二人打了個映花燈籠便往小廚房去。 谷雨拿出昨晚已經泡好了的梅花道:“這是我昨晚用去年梅花上的雪水泡好了的,這梅花粥說起來極簡單,做起來卻是極費神的,若你不看一次我縱是說一千遍你也不會?!?/br> 說著便洗了手,把泡梅花的水倒在另一個小碗里盛了,抓了幾小把粳米洗了幾遍,泡在泡過梅花的水里面,再把泡開的梅花夾出來,那梅花不過小指甲蓋大小,小心翼翼的把梅花的花托摘下來,邊道:“那梅花自是有股子冷香,可那花托卻是極苦的難以入口?!?/br> 湘荷見了覺得極簡單,便學著谷雨去摘花托,誰知連摘幾個那花都被扯壞了,谷雨便笑著教了幾遍,湘荷方漸漸上手,等二人好不容易摘完了天色已微明。 谷雨便道:“湘荷你去把那泡好的粳米的水倒了,那水有花托的味不能用的?!毕婧梢姥宰隽?,細聞發現那米都有了股香味,正想和谷雨說,卻見谷雨不知道從哪取了個青瓷瓦翁出來,又小心翼翼的往砂鍋里倒了大半鍋水,方讓湘荷把米放進去道:“這水一定要一次加夠,再加味道就不好了?!?/br> 又燒了火在旁邊坐了道:“現在沒事了,只要別離了人,等上一刻便順著攪動一次就好,等粥將好,再加入梅花,滾三滾便好?!?/br> 湘荷坐了道,谷雨jiejie,原來真是極費事的,你今日怎么想起來做了,谷雨看了她一眼搖搖頭沒說話。 湘荷也是個極聰明的,想了想便道:“我覺得咱們姑娘是個極通透的,這事必是想得明白的?!?/br> “有些事就算是想得明白難道就會不難過嗎?”谷雨低聲道。 喬錦書仿佛自己置身梅林中,梅花點點,幽香陣陣,喜得忙伸手去摘,誰知卻撲了個空,睜開眼哪里有什么梅花,只有谷雨歪了頭看著自己笑,湘荷捧了個紅漆托盤站在一邊笑睨著自己,聞著那清香的味道,喬錦書騰的坐了起來道:“梅花粥?!好谷雨你今日怎么肯煮梅花粥了?!?/br> “還不是昨日湘荷繡了錦緞荷包給奴婢又央了奴婢半日,被她磨得沒法了,姑娘便有口福了唄?!惫扔赀吽藕騿体\書更衣邊道。 打小和谷雨一同長大,哪有個不知道她的,不過看昨日顧瀚揚去瑞雪閣怕自己不虞罷了,喬錦書覺得自己心里暖暖的。 挖了一小勺粥送進嘴里,淡淡清香,沁人心脾,喬錦書笑得瞇了眼道:“好吃,谷雨的手藝越發好了?!?/br> “谷雨有多的嗎?”喬錦書邊吃邊道。 “這東西費神得很,哪里能只管了您的嘴呢,奴婢已經用青竹食盒溫好了,只等您過目了便送到曉荷園去?!惫扔晷Φ?。 妙筆捧了那青竹食盒上前,喬錦書觸手生溫知道谷雨一定放了保溫的東西便不打開只對妙筆道:“快送去曉荷園?!?/br> 紫蝶聽了忙道:“還是湘荷去送吧?!?/br> “這卻為何,難道妙筆倒不知道路了?!毕婧傻?。 “夫人見了定會歡喜,問些梅花粥的事,你今日做了自然比妙筆知道的仔細,回答起來豈不是要好些,到時說得夫人高興了一定會打賞的,得了賞,也不要別的,今日晚上給我們做個消寒會變好?!弊系J真道。 湘荷聽了便去追打紫蝶道:“我就知道你個促狹的再沒好話的,看我不撕你?!弊系χ骛?。 湘荷便住了手接了食盒笑道:“等著晚上請你們消寒,只沒紫蝶的?!?/br> 喬錦書看見谷雨眼下青紫一片,想來昨夜是沒睡好的,便道:“如今我沒事了,等下帶了紫蝶和妙筆出去走走解悶,你再去睡會子吧,等湘荷回來也讓她睡去,晚上我們再玩?!?/br> 谷雨蹙眉尚未開口,弄巧在邊上道:“讓奴婢伺候大少奶奶出去吧,奴婢和纖云都是府里的家生子,又在大少爺身邊伺候了幾年,在這府里再不會迷路的,谷雨放心去睡吧?!?/br> 紫蝶又回里屋取了件粉紫的披風給喬錦書穿上。 出了清揚園青石子甬道蜿蜒前行,兩旁植滿梧桐,微風過處如竊竊私語,喬錦書深深吸了口氣道:“還是出來走走好,這空氣都好像是甜的?!?/br> 弄巧聽了便笑道:“奴婢再沒聽過空氣是有味道的,不過錦大少奶奶這么一說又倒好像是一般,真是奇怪?!?/br> 幾人說笑著就到了荷塘,十一月的荷塘是寂靜的,荷花早已躲進荷塘深處,荷葉也是依稀闌珊,唯有荷干凌風獨立。 弄巧指了不遠處的一處亭子道:“那里是荷心亭,有路過去,大少奶奶若是累了可以去那里休息片刻?!?/br> 一條實木甬道直通荷心亭,那是一座小巧的八角亭,亭頂八角卷翹,八根紅木雕花圓柱支撐,每邊都有邊凳,中間設了石桌石椅。 紫蝶指使跟來的小丫鬟把亭子收拾干凈鋪上帶來的墊子,然后帶人退出亭子外,喬錦書依欄而坐,看著波瀾不興的水面,心里有些慌亂無措,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如此不安,手里握著紫蝶給自己帶來的洞簫輕輕摩挲著,無助中舉了簫輕奏,前世最喜歡的《憶故人》就這么流瀉而出。簫聲婉轉纏綿,如泣如訴,清淺的蕩漾在水面,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