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破陣擊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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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太過迅速,即便是那些正在防御前方輕騎的精銳戰士,都是在長矛落地的聲響之后,才回頭發現了身后的慘狀,這樣的變化隨著一人的驚叫讓這些精銳戰士都措手不及。 作為主將的護衛隊,雖然并不是親衛,可相應的規定卻是一樣的,若是親衛死去而主將存活,便會有各樣的好處,不僅是對于自己,更重要的是對自己的家屬會有頗多的福利,可若是主將死去而親衛存活,按照軍規是要直接處死的。 這樣的要求正是為了確保這些親衛全力以赴,保證主將的安全,畢竟,對于一支隊伍來說,主將的作用不僅僅是指揮,更重要的是一種士氣的支撐,若是大將在前,不退分毫,士兵還有效死用命的對象,可一旦主將死亡,整個隊伍就此崩潰也不是不可能。 這樣的變化直接影響到了這些精銳戰士的戰斗意志,還沒等他們從慌亂之中恢復,前方那些騎兵卻早就看到這一幕的發生,馬上開始了自己的沖鋒,雖然沒了箭矢,可手中木槍、彎刀卻都已經握在手中,開始了堅定的沖擊。 很多時候,精銳戰士若是用的好的話,的確是可以起到以一當十的作用,甚至可能因為一支小而精的隊伍,直接改變一場戰爭的結果,正是因為如此,很多人,就算是一些將領,也往往會將精銳戰士的作用擴大,認為其可以創造某種奇跡。 可實際上他們忘了,這些戰士同樣是人,而不是鋼鐵鑄就的猛獸,若是用的好,自然威力不小,可若是連士氣都沒有辦法維持,他們賴以成名的戰技,恐怕連發揮的余地都沒有,更不要說起什么作用。 就好像此時,面對回營之后便是一死的結果,他們現在想的就要復雜的多,大多數人還在為自己莫測的前途而擔憂,聰明些的,已經開始準備逃離,保留自己的一條性命,當然也有那些被宗教洗腦的家伙,準備狂熱的和對方騎兵死拼。 沒有了一個完整的指揮和意志之后,各自思考的東西也就各不相同,之前緊密的隊形,隨著不同應對很快便發生了變化,沒有了同心協力的團結一心,以步對騎也就再沒了希望。 除了三人因為弓弩發射而中箭,直到沖到近前,便再沒了其他抵擋措施,全力催動戰馬帶起的氣勢,根本就不是這些步兵依靠刀劍能夠抵擋的,轉眼間,整個隊形便一觸即潰,與此同時還有二十余人在輕騎的攻擊之下倒地。 失去了隊形的保護之后,再怎么精銳的隊伍,也不可能抵擋住騎兵的攻擊,更何況沒了戰意之后,已經有小半開始向著周圍逃竄,而且迅速引發了聯鎖反應,剩余的護衛也紛紛逃竄,除了不到十名戰士還在負隅頑抗,其他人逃跑的模樣,并不會比那些普通兵士更從容,甚至有人也扔掉了沉重且礙事的盾牌,就只是為了跑的更快一些。 迅速將那些抵擋的對手干掉之后,遠處已經能夠聽到王虎所在的位置,開始高聲大喝:“主將死了,你們主將死了!”站在隊伍最前方的騎兵統領張琪,忍不住笑了起來,對著身旁的護衛笑道:“這定然是楊素他們的主意,不過效果應該不錯?!?/br> 作為后起之秀,張琪平時并不多話,可他的能力卻并不比其他人弱,他的判斷相當對,隨著呼喊的聲音響起,很多黃天教徒本能的轉頭看向身后,那里曾經的將軍已經倒地,周圍更是已經死尸遍地,再沒了之前熟悉的身影。 很多人馬上便相信了大半,想到作為黃天代表的大賢良師和教團代表的黃天將軍都已經死亡,被壓在心底卻并沒有消散的,對于黃天神明的質疑,在這一刻全面爆發了出來。 對于這片大地之上的子民,他們對于宗教的抵抗能力并不強,往往一個簡單而俗套的手段,便可以收攏起大量的信徒,進而出現各種啼笑皆非的后果,可骨子里,那種對于神明的質疑,卻存在于絕大多數人的腦海之中,即便是再怎么洗腦,那種懷疑也極難消除。 若是順風順水,一切和自己預想的一般,那自然會越發虔誠的信仰,可一旦出現偏差,他們并不會去努力改變,而是會在第一時間發出質疑,之前依靠信仰聚攏起來的團結,馬上便開始顯現出分崩離析的狀態。 雖然整個隊伍依然保持著隊形,可明眼人都能夠看出,整個軍陣表現出的氣勢,在不斷的衰減跌落,站在前排的戰士眼中,已經流露出茫然無措的神情,顯然不知道自己該為何而戰了。 張琪看著身后已經氣喘吁吁的部屬,還有后方剛剛完成戰斗的另一支輕騎,在全力靠過來,可速度已經不斷太快,他卻并沒有就此停步的意思,雖然形勢已經有了極大的改變,可只要對方這兩個隊形沒有崩潰,隨時可能會出現反復。 他轉身對著麾下笑道:“好了,大家加把勁兒,等打完了這一仗,我們再好好休息,這兩個方陣放在這里,怎么看怎么別扭?!?/br> 這話一出,眾人都是笑起來,有人打趣道:“老大都還沒休息,我們可不能休息了,不然他可要給我們多加訓練任務了?!毕氲竭@些時日,他們經歷的不斷訓練的經歷,很多人臉上都是露出難忘神情,實在是太辛勞了。 想到王虎正在看著他們的表現,這些騎兵馬上煥發起戰力,倒是讓張琪輕笑起來,隨著身后騎兵湊了上來,近二百名騎兵重新組成了一個陣型,開始向著前方沖去。 隨著對方主將死亡的情況被所有人了解,王虎開始帶領身后的兵士,大步向前行進,這一次,他們并沒有和剛才那般,為了追求前進的速度瘋狂前沖,反而在各級士官的調整之下,組成了一個一排二百余人,足足四排的奇怪隊形。 遠遠看上去,甚至比前方三千人的大陣型還要更寬,剛剛經歷了一番血戰的兵士,正是氣勢最為旺盛之事,沾染著鮮血的兵器和鎧甲,配合身后一地死尸的慘烈背景,越發襯托起他們的強大。 王虎站在最前方,手中長戟早就已經在激烈的戰斗之中損壞,他手中拿著的,還是隨手從地上撿起的一把木柄大刀,并不算好的刃口,此刻也已經有了輕微的卷刃,卻并不影響血染全身的王虎,讓人感受他那勃勃的殺氣。 殺氣這等東西,對于那些修煉氣息的修士來說可能真實不虛,可對于這些普通人來說,卻根本沒有太多感覺,更何況,可有以少勝多的戰績在前,一矛擊殺自家主將在后,這樣的表現,早就已經在這些黃天教徒心中,印下了一個強悍的印象。 在這等六神無主的狀態下,眼看著這些強大戰士,就這般一點點的向著自己走過來,尤其是那越來越整齊的步伐,甚至讓地面都有些輕微顫動,那等震撼便格外的強烈。 在行進的過程中,王虎突然大喝道:“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大喝之聲響遍全場,讓所有人都清楚聽到,看到這個殺神竟然還有如此嗓門,對面本就散亂的陣型再次松散起來。 看到這一幕,沈沖馬上意識到其中的深意,立刻跟著喝道:“殺!”,這等簡單的口號,他周圍的兵士馬上便被引導,同時發出了一聲喊殺聲,隨著第二聲響起,等到第三聲時,所有兵士都是同時大喊,聲震四野的一聲大喝殺,更是殺機凜然。 本就已經沒有戰意的黃天教徒還來不及消化這等威懾,身后便已經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張琪做的更加過分,明明只有不到兩百人,可他卻擺出了一個只有兩排,卻足有七十余騎寬的隊形。 他也同樣并不催動戰馬,卻盡量讓隊形保持整齊劃一,在這樣的前進中,馬蹄拍打地面帶來的悶聲,同樣從身后不斷傳來,這等前后遭受夾攻的假相,讓黃天教徒承受的壓力越發強烈起來。 惶惶之間,就連那些下層頭目也已經不知所措,任由隊伍之中的恐懼不斷發酵,還沒有堅持五十息,這些并沒有多少戰斗經驗的黃天教徒便徹底支撐不住,隨著一人恐懼的高叫一聲,似乎是一聲號角一般,之前還勉強保持著隊形的兵士們,就這般一下子散掉了。 這樣的變化實在是太過迅速,就好像是那些建立在沙灘之上的城堡一般,看上去頗為強悍,可不過是一道水浪拍來,那座城堡便轟然倒塌,等到水浪回落,原地甚至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好像城堡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般。 看著那些漫山遍野的逃離的教徒,不管是沈沖還是張琪,都是松了口氣,緊跟著便有些可惜,這些可都是一個個戰功,若是收攏起來,不管是拿他們的腦袋去換官職,還是收編他們,都是對自己有著極大好處的事情。 可經過了之前的一番戰斗之后,不管是步兵還是騎兵,其實都已經極為勞累了,雖然不是不能再戰,可也已經快到極限了,這個時候看著那些四散逃離的兵士,他們也不敢輕易的上前阻攔,雖然已經沒了陣型,可那等逃離求生的渴望,會將所有擋在他們前進路上的敵人徹底擊毀,若是平白承受這樣的損失,就得不償失了。 當然,若是有足夠的騎兵,在他們的身后不斷驅趕,等跑出去三五里之后,這些沒了戰意,又沒了組織的散兵游勇,便徹底沒了抵抗的能力了,到時候只需要稍作驅趕和招降,這些連逃脫目標都沒有的家伙們,便只能乖乖投降。 只可惜,王虎他們卻沒有這樣的條件,這也是為什么,騎兵會被如此重視的原因,步兵在對戰過程中,雖然可以擊敗對手,甚至就連成建制的騎兵都可以擊退,可若是對方機敏,稍有損失便迅速撤離,缺少機動能力的步兵,便無法擴大殺傷,只能任由對方快速離去。 雖然有這樣的遺憾,可對于王虎他們來說,還是可以確定,一場大勝是少不了的了,很多人都是歡呼起來,這也算是他們成建制一來,第一次和相對正規的隊伍進行戰斗,進而取得的大勝。 剛開始時他們還有些心驚,在對方隊形之中突進的時候,也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可在擊潰了對方的一支之后,對方的表現便越來越不堪,看到眼前這一幕逃竄模樣,很多人都已經忍不住笑起來,那是勝利者的喜悅。 楊素有些可惜的說道:“如果我們能有一支八百人,不,五百人的騎兵,我就有信心,將這敵人的半數抓住,怎么后方到現在都還沒有過來,若是能及時前來的話,應該就不會讓這份功勞平白跑掉?!?/br> 的確,之前的戰斗雖然頗為迅速,可雙方展開陣勢,到最后的彼此廝殺,還是用了大半個時辰,按理說,身后董正的騎兵距離他們并不遠,要來的話早就已經來了,有那等裝備的騎兵出現,他們最后根本就不需要兵行險著,去嚇唬對方,直接就能借助實力將對方擊潰。 若是對方并沒有崩潰,雙方一旦開戰,他們的傷亡定然會迅速增加,畢竟,體力不足的問題,一旦開始戰斗之后,便會表現的極為明顯,生死搏殺過程中,有時候一息之間便能決定彼此的生死,怎會容許體力不足導致的緩慢,失敗倒不至于,對方已經沒有了戰斗意志,慘勝是最大的可能,想到己方被打殘的慘狀,便讓人不忍去想。 對于這樣的疑問,王虎笑笑沒有說話,反而是一旁的沈沖冷冷的說道:“別的勢力是怎么想的我不好說,可身后的想法是什么,難道你就不知道嗎?而且我估計,他們很快就會來了吧?!?/br> 話音未落,身后便已經響起了馬蹄之聲,就算是沈沖也沒有想到,對方竟然會如此的配合,王虎笑著說道:“沈沖啊,下次說話可要注意一些,這般神準可要 多說別人,莫要在背后說我的壞話?!?/br> 眾人都是笑起來,可相較于剛才的開懷大笑,卻沒了那份熱烈,看著快速靠近的精銳騎兵,很多人的神情都變的頗為奇妙,其中的意味耐人尋味,其中卻并沒有太多親密,反而透著一種疏離和冷漠。 看到現場的慘狀,為首的董正神情一頓,卻還是縱馬來到王虎面前,對著身后的董家昌他們一揮手,讓他們繼續向前追擊敵人,自己卻翻身下馬,看到王虎袒露肩膀,血染全身的模樣,他竟是將自己的披風解了下來,披在了王虎的身上。 感受著周圍看向自己的目光,董正沉痛的說道:“王將軍辛苦了,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家昌他們吧,你們還是好好休整一番,放心,你們的功勞定然是會放在第一位的?!?/br> 看著那些騎兵,威風凜凜的追向那些已經完全沒了戰斗意志的黃天教徒,站在王虎身后的幾名隊長,都是頗為的不忿,這等明目張膽的搶奪戰功的行徑,實在是讓人極為痛恨,要知道,自己將這些敵人擊潰,這些功勞本來就應該是自己的,可現在聽對方的口氣,分明就是要分潤掉其中的大部分。 王虎表現的卻頗為平靜,行禮謝道:“有勞家主親自前來救援,實在是我等能力有限,還沒有感謝家主的救命之恩,又怎敢爭搶這些功勞,只是連番戰斗之下,我這些部下的確是需要休整了,接下來的事情就要勞煩家主cao心了?!?/br> 董正對于他的態度頗為滿意,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當然,這本就是應該的,不要放在心上,之后的戰利品我會讓你們先挑,絕對不會虧待你們的?!?/br> 王虎笑了笑,沒有說話,還不等董正繼續,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聲音,遠遠的能夠看到,一陣煙塵突然從前方兩個方向沖了出來,卻并沒有向著這個戰斗中心的位置沖來,而是向著那些四散的黃天教徒沖去。 看到這一幕,董正忍不住罵了一句,對王虎說道:“這些該死的家伙,倒是會找時機,就知道來搶我的戰功,簡直就是混蛋?!?/br> 說完這話他便感覺不對,感受著周圍看向自己的怪異表情,董正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管是表面上再怎么作態,可各自心中都是頗為清楚,其實董正和他們也沒有什么差別。 不想在這里繼續承受前鋒營看過來的目光,董正隨口說了幾句,便帶著自己的親衛迅速向前,追著前方的本陣兵馬而去,看到他離去的身影,沈沖神情陰沉間,忍不住啐了一口,就算是楊素也頗為不滿。 王虎擺手制止沈沖,不讓他將要說出的話講出,淡淡的說道:“這些話不同多說,大家心里都是明白,來日方長,以后還有的是時間,不需要爭這一朝一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