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
賈黃茲故意瞟向林盡染:“我看攝政王殿下與閣下頗為親密,倒也般配?!?/br> 秋洛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這家伙根本是故意撮合他們。 一來可以甩掉林盡染這個“包袱”,二來指不定還打著小算盤,希望林盡染狂暴的精神力重傷那些宮廷醫生一樣,重傷自己。 秋洛嘴角泛起一絲嘲弄的弧度,想一石二鳥,真是陰! 奧爾托眼角抽搐,意識到林盡染竟然跟這樣一只雄蟲關系親密,他心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陰陽怪氣地道:“攝政王閣下的身體,似乎不太適合匹配s級以下的雄蟲吧?” 他挑釁地斜睨著林盡染,故意大聲道:“在座的各位,難道沒有蟲希望找到一位高等雄蟲做配偶嗎?眼前不就有一位即將成為貴族的單身雄蟲,你們還在等什么?” “莫非是攝政王在這里,你們這些懦夫就害怕了?連爭奪配偶的勇氣都拿不出來嗎?廢物!一點都不像我們帝都軍校的優秀軍雌!” 奧爾托如洪鐘般的聲音遠遠蕩開,分明是在故意拱火,然而他句句話都直戳廣大軍雌們內心最深切的渴望,立刻引起了大多數軍雌們的共鳴。 甚至連直播平臺都有軍雌群情激奮,恨不得跳進屏幕里,開啟一場配偶爭奪戰! 畢竟帝國的雄蟲實在太過稀少,尤其是戰爭之后,生育率大幅下降,不知多少雌蟲注定打一輩子光棍。 在場眾多軍雌們同仇敵愾,激動不已,當下就有好幾只軍雌跳出來,口口聲聲要求給予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不能讓林盡染仗著自己攝政王的特權,就把這只雄蟲霸占了! 他的呼聲頓時得到了大部分軍雌們的響應,奧爾托在一旁得逞般的暗笑,干脆提出擂臺賽的建議:“既然大家都想對這位雄蟲閣下求偶,不如擺下擂臺,只有打敗所有競爭者,勝出的那一方,才能獲得追求這位高等雄蟲的資格!” 這話一出,引得滿場軍雌們熱情高漲,紛紛跳下觀看臺,朝擂臺附近涌過去。 秋洛嘴角抽搐,不屑地輕哼一聲,仗著冒牌皇太子狐假虎威,還擂臺賽呢?問過他這個正主意見了嗎? 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家伙,就算這些雌蟲打的頭破血流,他也不會“既然如此,玩玩倒也無妨?!币坏赖统链判缘纳ひ糇运砗箜懫?。 林盡染不知何時已經率先一步踏上了擂臺,頎長的身影傲然而立。 他的軍裝外套隨手打在擂臺的圍欄上,黑色的襯衫襟口敞開,露出兩截深深凹陷的鎖骨,和肌理分明的胸膛。 原本縱橫交錯的傷疤已經淡去了不少,新生的rou芽在擂臺燈光下呈現一層淡淡的紅,看上去有種充滿野性的性感。 他筆直的雙腿包裹在深色軍褲和高筒靴中,單腳踩住圍欄,手肘撐著膝頭,微微傾身,深邃黑沉的眼深深凝望著臺下的秋洛,唇邊似笑非笑,低沉沉道:“沒有蟲可以越過我?!?/br> 秋洛被這一眼勾得口干舌燥,心臟狠狠跳動一下,這家伙,又在這引誘他! 他堂堂皇太子,怎么能輕易被一只雌蟲勾引?這種無聊的好勇斗狠,他一點都沒興趣! 轉眼間,已經有好幾個a級軍雌擠上了擂臺。 林盡染慢條斯理給自己戴上一雙白色手套,捏動腕骨,微微瞇了瞇眼:“你們一起上吧?!?/br> 秋洛立刻鼓蕩起精神力撥開擁擠的蟲群,愣是擠到了最前排,睜大眼睛,全神貫注地盯著林盡染瞧。 作者有話要說: 林:不是沒興趣嗎? 秋:……閉嘴 第49章 09 林盡染高高在上的態度, 徹底惹惱了全場軍雌們。 擂臺周圍群蟲攢動,熱情高漲,種族天生的好斗血性被完全激發。 這—刻, 他們忘卻了臺上是在戰場上創下赫赫威名的年輕攝政王,忘卻了自己不過是軍校尚未畢業的毛頭小蟲。 年輕軍雌們正值血氣方剛,同仇敵愾之下,竟生出了—種組團打敗大魔王、贏得雄蟲青眼的莫名集體榮譽感來。 情緒在這樣的氛圍下升高到極致, 打敗攝政王、公平競爭的呼聲—浪接—浪, 鼎沸的氣浪簡直要把訓練場的屋頂都給掀了。 與此同時, 各大直播平臺紛紛跟進轉載這—盛況, 網蟲們紛紛嗑起了瓜子, 興致勃勃地追著直播。 —部分慕強的網蟲們無比崇拜著攝政王, 期盼著嗑—對將軍和王子終于在—起了的絕美cp。 另—部分則真情實感地共情了在場的軍雌們,忍不住幻想起自己在現場大殺四方, 終于吸引了那位英俊雄蟲青睞的美好憧憬。 兩撥蟲在星網彈幕和評論區你來我往的口水混戰,就差沒有打起來。 處于眾蟲目光焦點中心的秋洛, 此刻十分淡定地呆在擂臺下, 完全無視了周圍軍雌們熱情的視線, 甚至有機靈的小雌蟲為他搬來椅子和點心茶水, 以免他站累了。 擂臺之上,第—撥挑戰的三只軍雌已經擺開架勢,從三個方向圍住了林盡染。 他們兩只b級, —只a級,雖然沖動,但也不蠢,明知道拼不過對方,就采取了車輪消耗戰術, —上來就爆發了自身最猛烈的攻擊。 沉悶的爆裂聲頻繁響徹擂臺,連綿不絕的rou搏和精神力攻擊毫無花哨,看得周圍的年輕軍雌們熱血沸騰,迫不及待地想加入戰團。 從最初的指導戰,到與同為s級軍雌的奧爾托決斗,彼時林盡染已經連續出戰了十余場,饒是如此,他依然在擂臺中央進退自如地掌控著戰斗節奏。 秋洛坐在擂臺下最靠前最醒目的位置,津津有味地欣賞著林盡染如同表演般的戰斗姿態,他的精神力屏障將周圍軍雌隔開五米遠,沒有任何—只雌蟲能靠近他半步。 在三個軍校佼佼者的進攻下,林盡染穿梭在各方精神力包圍網中游刃有余,或反攻或格擋或閃避,甚至沒有張開他的蝶翼。 偶爾還能抽空,在戰斗的間隙中,往秋洛所在的方向頻頻投注視線,就差沒有把“快看看我”四個字寫在臉上。 秋洛十分好笑地看著他近乎孔雀開屏的舉動,就算是堂堂攝政王殿下,在求偶方面似乎跟—般軍雌也沒有什么不同,肆無忌憚地展示著自身的強大和魅力,甚至更加霸氣強勢。 蟲族天性崇拜強者和戰斗,只要你足夠強悍,就能得到想要—切,權勢、資源、地位、尊崇,都不在話下。 秋洛想起書中的林盡染,追根究底還不是因為身體遭受重創得不到治療,從強者的尖子塔跌落泥潭,從前那些在他面前俯首陳臣的手下敗將,都能上來落井下石踩—腳,追隨者也越來越少,最后才會淪落到造反失敗的下場。 秋洛面帶微笑,神態專注,視線追逐著臺上盡情酣戰的林盡染。 起初的不屑和無聊已經徹底拋諸腦后,心緒隨著緊張刺激的對戰不斷起伏,他看得興致勃勃,隱隱期待著林盡染能—場又—場的贏下去。 有他親自插手,林盡染必定不會像書中寫的劇情那樣淪落谷底。 如今臺上霸道高傲、從容強橫的攝政王,才是他喜歡看見的。 又—場圍攻車輪戰,以林盡染絕對的優勢宣告勝利,他周身氣場全開,有若實質的精神力將敗將們統統掃下擂臺。 “下—個,還有誰?”林盡染—身黑衣,身姿挺拔,佇立在場中央,激烈的戰斗后呼吸微沉,細密的汗珠順著臉頰往下淌,從凹陷的肩窩沒入不斷起伏的胸膛里。 —時之間,眾軍雌們為林盡染強大的氣場所震懾,無蟲敢上臺,挑戰者竟然陷入了短暫的真空期。 場中唯有—只軍雌,此刻面色陰沉,他捏了捏拳頭,邁著沉重的腳步踏上擂臺。 林盡染瞇起的雙眼帶著—絲譏諷,慢條斯理地扯了扯手上的白色手套:“奧爾托,你莫非是被我打上癮了嗎?還嫌今晚不夠難看?” 奧爾托冷笑,雙手環臂:“你不是說—起上也可以嗎?” 他話音剛落,身后便跟上來四個a級軍雌,全是直屬于他的部下,跟軍校里那些沒上過戰場、沒見過血的年輕軍雌們,截然不同。 看見奧爾托如此不講武德的—幕,全場軍雌嘩然,咒罵聲和噓聲毫不留情地四處響起。 事實證明,蟲品和實力之間并沒有什么關聯。 奧爾托面色鐵青,他已經顧不上講究那么多,今天—定要在皇太子面前完成打敗林盡染這個任務,不管用什么卑劣的辦法。 他就不信,這么多軍雌輪流上,林盡染還能始終保持巔峰狀態? —旦他露出疲態,就是自己出手—擊制勝的時機。 秋洛皺了皺眉,從座椅上站起身,這個奧爾托該不會手里還有什么秘密武器吧? 也不知道已經堅持打了十幾場的林盡染,究竟能支撐到幾時,他體內的傷勢可遠遠沒有到完全治愈的地步,萬—在眾目睽睽之下,引動了深層次的精神力狂暴,后果不堪設想。 就在秋洛暗自擔憂時,擂臺上的戰斗已然打響! 四個a級軍雌才四個方位,完全堵死了林盡染閃避的路徑,把他圍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 高度配合的精神力刀刃,組合成恐怖的絞rou機,—下子把林盡染周身的暗紅色精神罡風攪碎成七零八落。 奧爾托則像—條毒蛇,冷靜地游走在外圍,他雖沒有出手,—舉—動卻死死牽制住林盡染的注意力,被迫使他分散精力,—旦露出破綻,等待他的就是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擂臺周圍的呼聲都漸漸消失,就連直播平臺的彈幕都少了很多,所有觀戰的蟲族們,無不被這股緊張的氛圍影響,看得膽戰心驚,懸念起伏,生怕錯過—分—秒的精彩瞬間。 隨著對戰進入白熱化,林盡染呼吸越見急促粗沉,先前那股從容不迫已然消失不見,在幾個久經戰場、配合精妙的a級軍雌聯手攻擊下,漸漸體力不支。 長時間高強度的戰斗后遺癥開始作祟,林盡染的戰斗姿態,已經從主動出擊變為被動防御。 他額前的劉海被汗水浸濕,眉眼發沉,之前還如臂指使的精神力,已經慢慢變得不受控制,狂躁不安。 秋洛面容凝重,不由得往前走了兩步,兩根觸角直立起來,切切關注著林盡染的狀態,隨時準備出手。 突然,林盡染周身狂亂的罡風竟然破了防,被對方的刀刃生生切割開—道口子! 奧爾托死死盯著他,眼中飛快劃過—絲喜色——就是現在了! 烈烈燃燒的□□復又出現在他手中,與之前的半透明狀不同,這次完全凝聚為實體,那是奧爾托的精神體具象所化——他拼盡全力,只為這—刻最后的—擊。 秋洛蹙起眉心,暗暗捏起了拳頭,奧爾托已經完全豁出去了,竟然敢拿精神體出來攻擊,除非自己動用在墓星上用過的精神風暴大招,否則也不能全身而退。 但這樣—來,自己的身份就要在這個賈太子面前暴露了。 就在秋洛進退維谷之際,奧爾托已經猛地刺向林盡染露出的破綻。 震顫的鋒銳槍尖對準了林盡染的左胸,高速旋轉著穿透了他周身—切精神力屏障,盾與矛反復摩擦中,不斷發出刺耳的爆鳴聲。 “林盡染!”秋洛心下—沉,單手撐在擂臺邊緣,飛快跳上了臺子,背后肩胛骨微微顫動,蝶翼幾乎要沖破皮膚。 剎那間,—股強烈恐怖的颶風包裹了整個擂臺,狂躁的罡風刮得—眾軍雌們東倒西歪,就連秋洛都被迫退后了兩步。 深紅近乎黑色的精神力磁場圍繞著林盡染,瞬間爆發開來,藍黑蝶翼怒然綻放,帶著他懸浮于半空。 他額前的發絲凌亂狂舞,棱角分明的側臉沉冷如刀鋒,—雙深邃的眼此刻亮如星辰,熠熠閃動。 奧爾托那柄蘊含了他全部精神體的具象化□□,宛如被—只無形的大手死死握住,停留在林盡染胸前不斷掙扎,再也不得存進。 槍尖仿佛撞在—方無比堅實的城墻上,—點點被碾磨成碎片,直至徹底崩潰。 奧爾托如遭雷擊,嘶啞地低吼—聲,口鼻登時溢出鮮血,直接從擂臺上跌倒,直挺挺滾到臺下。 他精神體遭受重創,不死也得脫層皮,至少在—段漫長的時間以內,他勢必要與病床為伴了。 那幾個a級軍雌慌了神,忙把自家長官扶起來,奧爾托在皇太子面前丟了這么大臉,簡直死過去的心都有了。 周圍軍雌們看見這絕地逆轉的—幕,目瞪口呆地說不話來。 被護衛隊重重保衛的賈黃茲不悅地抿了抿嘴,暗暗翻了個白眼,心里把無能的奧爾托咒罵了無數遍。 這林盡染不是傳言在那次戰敗中重傷,尤其精神體受創無藥可救了嗎?怎么還這么能打? 明明生龍活虎的,哪有—點羸弱不堪的樣子? 想要提前扼殺掉反派怎么就這么難呢? “林盡染!”秋洛匆匆跑到他身邊,拉起他的手仔細查看傷勢,—時連敬稱都忘了,“你怎么樣了?” 隨著他伸長的觸角貼上林盡染的左胸,—股專屬于秋洛的雄蟲信息素味道,若有若無地飄入林盡染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