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
聽出白衣教士杜利安.橡葉話里的不耐煩,“占星者”厄爾文略微正經幾分,隨即搖頭笑道:“你說的沒錯。只有超脫神賜恩典的眼睛,我才能真正的看到命運的走向。你是我唯一看不清的人,既然無法超越你,就只能做朋友,永不為敵了?!?/br> “我希望,加入你的陣營?!弊鳛椤景足y之手】的眼睛和耳朵,“占星者”厄爾文很有自覺地笑道:“別拒絕!就我目前知道的人,就有【永亡宗】大師級武僧恩多克,【太陽兄弟會】的資深武僧畢扎羅閣下,還有身家豐厚的【黑寡婦】娜塔莉.斯通女士等人,完全可以撐起一個潛力無限的團隊?!?/br> “我看見,面向耐瑟山脈的兩座要塞,有這個團隊出沒的痕跡。趁著【天國武裝】為獎勵的天堂擂臺賽開始的期間,搶先一步掃蕩【折箭堡】的垃圾,肯定是你的戰略前奏,難道不是這樣嗎?” 聽到自己慣用的口頭禪被人搶走,白衣教士杜利安.橡葉一點生氣的表情都沒有,只有冷淡,甚至稱得上冷漠的眼神,這讓“占星者”厄爾文的心情一下子激動萬分。 畢竟,這還是頭一次看見【神恩眷顧者】如此失態,想必是遭受到人生地第一次沉重打擊,很有挫敗感罷! “并不是!” 第八十三章 天馬領主 原本備受各方勢力關注的基于【天國武裝】分配去向決定下一個時代教宗候選人的天堂擂臺賽,隨著光輝教會向銀月聯盟提交攻伐耐瑟山脈的戰略提議,引起了北境各位領主議員的興趣而轉移了注意力,導致就連四大修道院之一的蘇利斯修道院的十強賽都反響寥寥,實在是出乎參與者的預料。 畢竟,【天國武裝】再怎么關系重大,也不過是幾件充滿神力的圣器,完全屬于光輝教會內部的事務,本質上是給教會中層年富力強的少壯派圣職人員,以及給底層見習牧師一個突破年資和功勛才能逐層爬升的天然限制,快速上升甚至進入高層的直通渠道。 至于攻伐耐瑟山脈的議案,目標肯定是近幾年來人口迅猛恢復的獸人部落,分散錯落在各條山脈支系的它們有可能在神的命令下,重新聚集成鐵與血的獸人帝國,它們的野性血脈和嗜殺的本性,曾經在第三紀元末期成為助燃劑,推動著整個國家進入巔峰時期。 在神賜血脈的黃金家族率領下,獸人大帝國向北威壓北境諸領主,就連銀月聯盟也在獸人鐵蹄下瑟瑟發抖,秘銀廳的矮人諸王甚至不得不退避到地下城茍延殘喘,帝國的爪牙向南深入到至高森林,俯瞰高等精靈的故土家園。 正是因為得罪了太多的勢力,一旦獸人大帝國背后最大支持者,出現了一點不起眼的小問題,被壓迫地狠了的各方勢力有如嗜血的鯊魚,立即聞風而動。 通過一系列利益交換和密約結成松散的反獸人陣線,把失去神術力量后,實力大幅度衰退,就連溫馴的薩滿法術都變得狂暴粗野的獸人薩滿集團連根拔起,順帶用奧術、魔法洗地,無視從下往上仰攻的地形劣勢,硬生生地摧毀掉獸人大帝國的王庭。 以蘇利斯修道院的訓練場改造的十強賽擂臺周圍,消息靈通的內部人士用懷疑的目光看著觀戰的白衣教士杜利安.橡葉,同時壓低聲音與身邊的三五好友交換秘密渠道獲得的情報。 “據說,我們的杜利安閣下是最早的發起人,可惜的是屬于他那份功勞和成果都被伽泰瑪院長拿走了,署名只有兩位,紅衣主教伽泰瑪閣下和白衣主教阿納塔斯。杜利安閣下可是什么都沒有撈到?!?/br> “當然了,我們教會作為北境銀月聯盟的成員,不僅擁有議員的一席之地,也享有本屬于議員的提案權,這份攻伐耐瑟山脈的議案,正是教宗以自己的名義提出,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關注?!?/br> “畢竟,為了防備獸人帝國的侵襲,北境銀月聯盟與耐瑟山脈之間有寬達八十里的空白無人區作為戰略緩沖區。一旦我們銀月聯盟把戰線推到當初的兩大要塞,這片南北走向將近百里,東西長達幾千里的廣漠地區,將會開墾出多少領地,貢獻出多少位貴族領主和騎士家族,就是想一想,我都忍不住興奮地射出來?!?/br> 一位家庭背景不俗的資深見習牧師,看到透露出內部消息的家伙得意洋洋的嘴臉,心里有些好氣又好笑,忍不住開口諷刺道:“沒那么容易吧?我聽說,兩座要塞都荒廢多年了,尤其是【折箭堡】,早就被流民、罪犯、邪徒占據著,變成一座無法之地?!?/br> “你懂什么?”被人打斷自己的聯翩浮想,將自己從美夢中驚醒,自詡為接觸過上層人士,有內部消息,掌握相關渠道的情報掮客反諷道:“今時不同往日了。魔網崩潰多年,魔法女神墜落星界,【全見者】撒弗拉斯競爭失敗,被封印成戒指,奧法之主阿祖斯被地獄之王吞噬,法師神系名存實亡。沒有了魔網,獸人帝國的薩滿集團實力十不存一,拿什么抵抗銀月聯盟的奧術師們?嗯……” 白衣教士的聽力遠超常人,竟然隔著人聲吵雜,聽到這邊幾個人的對話,暗道:“這個‘嗯’字結尾的音調頗為感人,既有智商爆炸,居高臨下地俯視愚蠢之人的莫名優越感,也有非常不屑,用下巴看人的自高自大自我膨脹的爽感?到底是誰在我的地盤上賣弄?” 杜利安.橡葉側頭瞥了一眼,發現是曾經打過交道的資深見習牧師巴納米,不以為意地笑了笑,趁著他還沒有察覺到自己的注視,不慌不忙地收回目光,繼續看著擂臺上,兩位各擅勝場的見習牧師在斗智斗勇。 其中一位對圣光的親和度極高,一環神術冗長的禱詞,在他身上縮短為幾個音節,白衣教士注意到此人的不凡,心里暗暗地給出分數和評價。 “一個不錯的奶媽,掌握快速釋放神術的技巧,至少七十五分!只要補位意識跟得上去,一支分工明確的團隊,能扛著獸人哨塔的箭矢,越塔擊殺挑戰等級十四級的獸人督軍?!?/br> “至于他的對手,擅長給自己的長柄戰錘進行祝福,屬于相當罕見的格斗派戰錘牧師!” 與此同時,擂臺上,戰錘牧師從容避開一環神術.命令術,免得被“擊倒”在地上,躺著熬過六息才能站起身的厄運。雙手揮舞著戰錘,在頭頂掄圓后轉過一圈,隨即用盡全身力氣地朝對手砸落。 只聽“鏗”地一聲,響銅(云銅)質地的戰錘在大理石地面砸出不淺不深的凹坑,發出令人牙酸的噪聲。 出乎所與人意料之外,掌握快速施法技巧的牧師剛剛避過不死也會重傷的一擊,雙腳還沒有站穩,就被一股莫名的沖擊波震地跌落在地上。 戰錘牧師毫不猶豫地松手,雙手伸到背后,抓住兩根指揮棒似的玩意,猛地迎風一晃,親手撕開神術偽裝,暴露出短柄飛錘的真面目。 早就摸清楚對手面對突如其來的攻擊,必然會往某個方向躲避的規律,戰錘牧師卻沒有抓住一擊必殺的機會,而是同時掄起手中的飛錘,狠狠地擲在癱倒在地上的對手的身體左右。 “砰……砰”不分先后的兩記重物落地聲,大理石地面被砸地碎石飛濺,擁有不俗的血脈,掌握快速施法技巧的牧師,立即明白對手有心放自己一條生路。 否則的話,就算自己有護身神術,也扛不住先后兩下勢大力沉的飛錘??墒?,如此輕易地認輸投降,錯過進入十強的資格,損失未免也太大了。 就在他的臉色陰晴不定,心情在瞬息間反復橫躍的時候,戰錘牧師一臉冷漠,再次掏出兩把短柄飛錘,這一次他決定玩真的,尤其是對手準備頑抗到底,死不認輸地耍無賴,不給對方一點顏色看看,怎么能威懾到其他不知死活的人。 或許是感受到戰錘牧師的認真勁,擂臺周圍觀戰的密密麻麻的見習牧師,尤其是與明顯戰敗一方關系友好的人,都喊著勸著,讓他別干傻事。 沒有昏了頭腦地一個勁地鼓噪,沒有惡意地慫恿其中一方堅持到底,這場對決時用了真本事的雙方,終于在認清楚現實的前提下,戰錘牧師獲得了最后的勝利。 只不過,如此一來,其他勝出或準備上場的見習牧師,都注意并小心提防此人的長短戰錘,尤其是他在遠攻端有短柄飛錘,近身戰斗有長柄戰錘,哪怕神術施法有短板,也是一個很難對付的強有力的競爭者。 白衣教士欣然看著舉棋不定多時,最終服軟認輸的一方:“此人的快速施法,似乎不是自己摸索出來的技巧,而是與其本身的血脈息息相關。莫非是龍脈術士?或者其他長生種、黃金生物的后裔?與光輝親和度很高,或許來自極樂境,飛翔在我主神圣光輝里的天界馬?” “兜帽遮住了頭發?真是一個不夠謹慎的家伙!難道他不知道欲蓋彌彰的道理?越是掩飾就越證明自己心虛。就算我不用神術獲得透視視野,也知道他的頭發泛起銀光,且越過頭頸,蔓延到尾椎處。如此說來,他的長輩肯定契約過天界馬成為圣光騎士,就是不清楚是【天馬領主】,還是【馬首神使】。前者還是有翼飛馬的形態,后者就是馬首人身……” 杜利安.橡葉沒有繼續深究下去,反正輸給戰錘牧師,敗下擂臺的同齡人,他的身世極為不凡,至少擁有四分之一的天界血統,在極樂境可以擁有來去自如的權利,只是不能以rou體進入光輝之主的神國。 白衣教士環視著其他擂臺上捉對較量的見習牧師,暗道:“不得不說,蘇利斯修道院的見習牧師水準可是相當的高。就連我一度輕視忽視的貴族小圈子,也有一半擁有【騎士血脈】,體力和耐力遠超常人,十倍、十幾倍的生命厚度,熟悉戰斗技巧,可以算得上是精英怪了?!?/br> 杜利安.橡葉暗中物色人選,搭建未來教區班子的事,就連擢升他為白衣教士的恩主,白衣主教阿納塔斯閣下都沒有分說,畢竟不是什么是都得匯報上去。再說了,第一副院長公務繁忙,未必有時間聆聽白衣教士的私人事務。 可是,杜利安.橡葉的一身白色長袍還是太顯眼了,畢竟他的身份與周圍的見習牧師格格不入,屬于蘇利斯修道院的教職員工,在編的圣職人員的資格,待在哪里都很惹眼。 于是,對白衣教士出現在擂臺賽場地的舉動,也有很多人在暗中猜測。不得不說,見習牧師都是一時之選,大部分都猜到杜利安.橡葉在選人,唯一不清楚的是他準備干什么。 還是前舍友彼爾德.帕恩最大膽,隨口對身邊的貴族圈朋友們笑道:“會不會是我們的白衣教士打算組建先遣隊,對兩座面向耐瑟山脈的要塞,選擇其中之一作為試練地?畢竟,根據可靠渠道的傳聞說,杜利安.橡葉閣下很有指揮官天分,同時還是商業奇才!” “很有可能!不過,暫時還是先觀察一段時間,然后我們再作決定罷!” 第八十四章 戰爭擂臺 隨著時間的推移,不夠強或者不具備獨當一面能力的見習牧師不斷被篩選下來,不過以十強賽的擂臺上并不是以實力至上就能勝出,就算是連戰連勝的資深者,一旦被潛在的對手研究透徹,又或者被好事的攪局者出手狙擊,并不能笑到最后,取得十個名額的其中之一。 哪怕是具有【騎士血脈】的貴族小圈子里的佼佼者,耐力和體力都遠遠地把競爭對手甩在身后,可是他們都會被平民家庭出身的見習牧師以車輪戰術強行帶進消耗戰里,場面氣氛一度浸透出鐵與血的味道,就像是以弱勝強的戰爭。 “杜利安.橡葉閣下,畢竟你也是騎士家庭出身,屬于貴族序列的一份子,就眼睜睜地看著那群平民群起圍攻你的前舍友?你看看,每個上擂臺的見習牧師,不要錢似的朝他釋放攻擊性的神術,還有近身rou搏,已經脫離死纏爛打的范疇,用上他們琢磨出來,專門克制【騎士血脈】的關節技?!?/br> 白衣教士聽了這話,用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說話的青年貴族,正是曾經被自己在席間嘲諷尿床的無能之輩,便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嘆了口氣,漫聲道。 “你也是貴族家庭出身,也受過相當高明的成體系的教育,我還以為你來到我身邊,會有一番相當有條理和見解的言辭。沒想到,你說出來的話,竟然如此粗俗不堪,連我都感到臉紅?!?/br> 青年貴族嘴巴抖動著,自以為受到莫大的侮辱,雙手更是握緊拳頭,要不是自己實在是干不過杜利安.橡葉,很有可能對他出手會受到冥冥之中光輝之主的懲戒,無形中的命運的暗罰,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出手,給對方一個狠狠的今生今世都難以忘懷的教訓。 誰知,白衣教士對他的反應根本沒有放在眼里,繼續鼓動如簧巧舌,笑道:“你以為十強賽的擂臺是一出鬧???你以為擂臺上是你來我往,回合制的演習和日常訓練?你太自以為是了!” “平民階層出身的見習牧師,注定起步的臺階就是什么都沒有的平地,沒有家世,沒有背景,沒有后臺,什么都不能依靠,只能依靠自己。除了虔誠的信仰,將一生奉獻給我主,我什么都沒有。這是白衣主教阿納塔斯年輕時說過的話。你可以好好琢磨琢磨,平民家庭出身的見習牧師,如何走上人生的舞臺,迎著冷眼和嘲笑,默默地踏上巔峰?!?/br> “還有,我希望你記住。不是每一個人都有機會突破階層壁壘。十強賽擂臺的本質是一個階梯,進入教會高層的梯子,你不去爭取,就連最后的機會都放棄掉?!?/br> “正因為如此,在你眼前的擂臺并不是擂臺,而是硝煙彌漫的戰場,你死我活的殺戮之地,要不是有擂臺賽的規則在,不能出現死傷,否則會取消掉資格。否則的話,你將會看到血灑擂臺,無數生離死別?!?/br> “如果,我的前舍友連擂臺賽這一關都過不了,他就算擁有【騎士血脈】,也是一個廢物。連平民的挑戰都應付不了,他就是在辱沒自己的家族榮耀。正因為這樣,他才會握著這份堅持到底的覺悟,踏上十強賽的擂臺,至今都沒有下來?!?/br> 一口氣說到這里,杜利安.橡葉也有點口干了,特意喘了口氣,舔了舔嘴唇,抬頭看著擂臺上氣喘吁吁,體力有些透支,卻始終沒有拒絕見習牧師挑戰的前舍友彼爾德.帕恩,滿意地輕輕點頭,隨即側頭瞪了一眼青年貴族,滿臉嘲諷道。 “換做是你,在那座戰場似的擂臺上,我估計連一個回合都撐不下去!” 終于聽到原本份屬于貴族小圈子的其中一員,白衣教士的真心話了,盡管他有點看不起自己,不過【出身決定陣營,家庭決定歸屬】的貴族箴言,還是讓他明顯地體現出“自己人”的味道,這就夠了! 試探到夠份量的內容,自認為接觸到杜利安.橡葉閣下的一部分真相,青年貴族臉色訕訕地轉身走開,稍微離開一段距離后,他還是按照禮節地額首躬身致意。 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次,他把右手掌心貼著胸口,顯示出向上位者致意并非敷衍了事,青年貴族真心承認了杜利安.橡葉的身份。 連勝八場奪得十強資格的第一人已經出現了,在開始正式比賽較量的七小時左右,此人正是杜利安.橡葉的前舍友,出身名門的彼爾德.帕恩。 反過來抓住車輪戰的機會,以硬碰硬的方式,強行淘汰掉七個專門狙擊貴族子弟的“攪局者”,不僅耗光了今日份的所有神術,就連體力也透支地很厲害。 最后一位對手,謹慎地用一環神術.召喚異界生物,或許是陣營偏向混亂的緣故,竟然從極樂境弄來了一頭還沒長大的幼齒狂犬,結果這頭小家伙不分彼此地攻擊,把召喚者嚇了一大跳。 轉眼過后,彼爾德.帕恩用懷里私藏的零食野牛rou干,當場“策反”了幼齒狂犬,甚至反過來驅使它對付召喚者,把對方嚇地慌了手腳,不知道用了多少救命的神術,結果還是被攆地滿場飛,體力消耗地很厲害,哪怕反召喚將異界生物送走,卻把自己的優勢全部斷送,可以說是自討苦吃。 與此同時,爭取到足夠時間回氣,彼爾德.帕恩瞅準機會,雙腿猛地蹬地借力躥起,用一招【猛虎落地式】撲入對手的懷里,以頭為錘轟中他的胸口,硬生生將其撞地閉氣,當場昏迷過去。 連勝八場贏得十強資格,彼爾德.帕恩給貴族圈子里的其它成員做了個很好的示范,可惜并不是所有人都做好死戰死斗的準備,尤其是家族早就安排好未來人生道路的貴族子弟,可不會將自己矜貴的身體,在擂臺上與平民激昂青春,揮灑汗水和血水。 說來也怪,自從有人沖出封鎖圈,取得十強資格后,十幾座擂臺上的較量,不知道為什么都變得激烈許多,就像有人擰開了閥門,任由積蓄已久的氣勢,肆無忌憚地宣泄出來。 第二個十強資格,轉眼過后就出現了。緊接著,第三個,第四個,紛紛新鮮出爐地榜上有名,剩下越來越少的位置,令此次擂臺賽迅速進入白熱化的境地。 動真格后,出手越來越重的人,或者可以說出手不知道輕重的人越來越多,哪怕出現死亡后會取消資格的規則還在生效,有些內心藏著殘忍的本性,表面上彬彬有禮的見習牧師,手底下還是出現了筋斷骨折的戰斗性減員。 這一幕導致退賽的人開始出現,不過留下來的人變得更加心狠,畢竟他們都有所覺悟??粗紦畯娰Y格的人填滿位置,剩下的空位則越發少了,說不急都是騙人的。 杜利安.橡葉冷眼旁觀著見習牧師們頻頻“爆種”,臨陣突破的較量,暗中稱量這些一時之選的精英,無論是貴族出身,還是平民家庭的孩子,都不是簡單易于之輩,絲毫不比自己遜色多少,也曾受過社會毒打,被冰冷的現實狠狠教訓過,唯一不同之處,大概就是自己是穿越者,兩世為人的經歷,這些人永遠彌補不了。 “沒有親自下場,始終是一個遺憾。不過,作為見證者,看著見習牧師們,曾經的同窗,為了爭奪一個虛無飄渺的機會而奮斗,也算是一件樂事!” 白衣教士的好心情,直到十強資格全部決出,自己帶著名單前往負責此事的第一副院長白衣主教阿納塔斯閣下匯報時,還依然保持著。 “在編圣職人員的名額也出來了。真令人意外,【太陽兄弟會】的苦修士也參與進來,太陽武僧畢扎羅展現出光輝領域的雛形,輕易壓倒了擅長‘爆山剛體’的肌rou牧師,‘極光圣拳’的武斗主教,甚至是擁有‘光氣斗衣’的光輝神官?!?/br> “原來【長老團】的老家伙們來到蘇利斯修道院,竟然還隱藏了一重目的,他們是沖【天國武裝】來的。未必是為了競選教宗的資格,他們就是想擁有一件充滿神力的圣器。這些狡猾的老家伙!” 杜利安.橡葉還是頭一次從氣質超凡入圣的白衣主教阿納塔斯處,聽到如此粗鄙不堪的話,尤其是對曾經位高權重,現如今退居二線的【長老團】成員如此戲謔調侃,實在是不像是他的為人。 對于自己一手拔擢上來到白衣教士的訝異,盡管只是稍縱即逝的瞬間,第一副院長還是敏銳地察覺到,認為自己確實有點過分,就趕緊轉移話題。 “對了!與蘇利斯對戰的大修道院也有了眉目,來自以【月之森林】為根據地的科羅娜修道院。聽名字就很清楚,她們的成員多是修女,大部分是逃避政治聯姻的貴族女眷,也有一部分是高等精靈和半精靈?!?/br> “這是一支不可忽視的潛在勢力,十二位戰斗修女,至少也有主教以上的實力和圣眷。唯一的弱點是不問世事,專心致志地修行,有點苦修的味道。不過,戰斗能力不能輕視?!?/br> 白衣教士杜利安.橡葉想起什么,隨即反應過來地搖搖頭,再抬頭看著白衣主教阿納塔斯的時候,臉色恢復正常。 “我們修道院的見習牧師很久沒有看見女人了,一旦科羅娜修道院的人過來湊出唯一的名額,恐怕會出事!” 白衣主教阿納塔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正色道:“爭取別輸地太難看!你去給拿到十強資格的見習牧師告誡一番,算是給他們提個醒,別給我太丟臉就行了?!?/br> 第八十五章 魅魔修女 就在杜利安.橡葉將白衣主教阿納塔斯閣下的話,帶到剛剛獲得十強資格的見習牧師后,屢次擊敗強悍的對手,才獲得登頂機會的天之驕子們,并沒有趾高氣揚地對白衣教士轉述的話置之不理,反而摒棄了彼此之間的成見,在撤去擂臺的訓練場上演練著攻防陣形。 “來自月之森林為根據地的科羅娜修道院,據我所知,專門出產戰斗力極其恐怖的鋼鐵修女,她們摒棄多余的愛情和欲念,專心致志地踏上獨自修行的道路,在一對一的局面下,未必會輸給太陽武僧。尤其是那些出身名門的貴族少女,都有獨特的血脈,一旦獲得圣光神術的加持,往往會爆發出令人目瞪口呆的威力?!?/br> “不過,我們蘇利斯修道院的見習牧師也是一時之選,能夠在重重堵截和狙擊中殺出重圍,實力不在轉職在編的圣光牧師之下,甚至在很多層面還有獨到之處?!?/br> “我最擔心的就是獲得十強資格后,這些家伙會太過于得意,根本不把即將到來的對手放在眼里。以這種驕狂自大的心態踏上最后的競技場,他們有很大的可能會將勝利拱手讓人?!?/br> “所幸的是,我們的十強見習牧師都很虛心,或許是早就對科羅娜修道院有所了解。哪怕是彼此看不對眼的貴族子弟和平民精英,都在無形的壓力面前,摒棄身份帶來的差異,相互之間互相試探著靠近,結成某種意義上的同盟?!?/br> “或許,他們都在等著徹底擊敗對手后,湊出一個完整的名額,然后我們修道院的十強資格擁有者,才會決出最終勝負?!?/br> 黑衣執事恩多克聽完好友的解釋,望著訓練場上,迅速轉變身份,相互默契配合的十人團隊,正在對付一頭召喚多次后,有所成長的異界生物【火爆熊】。 手持蒙皮木盾的防御者,哪怕身材魁梧,肌rou充滿爆炸性的力道,還是扛不住異界生物的重拳轟擊,可是在他身后的見習牧師潘恩擁有獨得的天賦,即靈魂吟唱光之禱詞,召喚出神術的【荊棘鳥】天賦,飛快地在防御者的盾牌上刷上一層薄薄的圣光,迅速變成一面防御力暴增的圣光盾。 別看這一層光輝只有三張羊皮紙的厚度,可是【火爆熊】掄起肥厚的熊掌,握緊成一個臉盆大的rou球,狠狠地砸落在盾牌上,卻僅僅在盾牌表面震蕩出漣漪似的波紋,根本沒有破開圣光盾的防御,更別說傷害到持盾牌的防御者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