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王承堅默,深深為自己日后的孩兒的智慧感到擔憂。 感謝: 一頭豬的地老天荒大扔了一個地雷 sonya大扔了一個地雷 粉花花大扔了一個地雷 漫步優雅大扔了一個地雷 碩果果yan大扔了一個地雷 應白頭大扔了一個地雷 藍色天堂大扔了一個地雷 ╭(╯3╰)╮乃們~~ ☆、53 御書房外大吵大鬧的女聲只來得及喊出一聲,之后便沒了聲息。盡管如此,御書房里的美好氣氛還是被這可怕的聲音沖淡了一些。 滕輝月閉上嘴,挑起眉瞄著明帝。 明帝面無表情,鳳目里閃過一絲陰霾。他冷冷道,“蘇順?!?/br> “啟稟皇上,她是素心宮的宮女錦玉,因張妃娘娘病重,故冒死求見皇上?!碧K順隔著門道。 太安三年進宮的張素素是興帝早逝的胞妹寧敏公主的獨女,以嘉穎縣主的身份入宮,先是被冊封為正三品的昭儀,后來又晉為張妃,名義上與鄭妃、鄧妃共掌鳳印。只是張妃身子骨不太好,近幾年更是隔三差五地病倒,一躺便躺半個月,沒有多余的精力協理后宮。 多年前還是昭儀的張素素曾經寵冠后宮,可如今,卻是一年難得見明帝幾次。 近幾年明帝對后宮的疏淡是越發厲害了。唯一受寵些的,反而是曾經即使位居妃位依然仿若透明人的鄧妃。 聞言,滕輝月滿臉毫不掩飾的醋意:“那女人快要死了,心心念念還是記著舅舅您,好不情深意重??!” 他一直對明帝的后宮不抱好感,覺得無人能配得上他英明神武的舅舅,對矯揉造作的張素素尤甚。不過明帝給了她身份上的尊榮,卻沒有給她與之相匹配的寵愛。敬事房的記錄里,屬于張素素的一檔依然是一片空白。這對于一名宮妃來說,恐怕是最大的侮辱。也不知明帝是怎么想的。 “小醋壇子?!泵鞯勰罅四笏粷M地努起的小嘴。 滕輝月不以為恥反而為榮,昂起下巴:“我是!”之前的他管不著,可以不計較,但有了他以后,明帝怎么可以還把目光放到其他人身上? 他最喜歡舅舅,事事皆可順著他,唯獨這一件事,是他的逆鱗。上一世時齊明曜納妾,滕輝月可是直接和他撕破臉。 而且他這性子,可是明帝一手寵出來的。想后悔?晚了! 明帝沉沉地笑:“看來我得有個善妒的小皇后?!?/br> 滕輝月瞪著桃花大眼:“既然是皇后就該椒房獨寵,難不成我還該由著你寵妾滅妻嗎?”元徵雍主很自動自發地代入妻子的角色。若明帝不從,他不介意還沒有成婚就先河東獅吼一下。 明帝頷首:“嗯,有道理?!?/br> 滕輝月高興地勾住他的脖子,在明帝臉頰上大大香了一記:“看來我會有個舉世無雙的夫君!” 五歲小萌妃 明帝被逗得愉悅地笑了。和滕輝月待在一起,他總是忍俊不禁。 忍不住又俯身含住那口甜舌滑的嘴兒,輕輕啃咬。 ——真想一口把這小寶貝吞入腹中,融入骨血里。 滕輝月笑嘻嘻的,時而閃躲時而迎合,玩得不亦樂乎。 最后還是明帝憑著強大的自制力,把糖纏兒似的元徵小雍主拉開,放到龍案上。再任他繼續天真無知地撩撥下去,明帝怕自己會忘記了他的年紀,不管不顧傷著了他。 滕輝月坐在龍案上,雙腿垂在邊緣,一晃一晃的。 見明帝站起來,他歪著腦袋,故作哀怨地問:“夫君,您真要去看那個與我爭寵的小妖精嗎?” 明帝微微一頓,只覺得心口被這一聲戲謔的“夫君”重重擊中了。他看著滕輝月,眼里都快冒出火來。 滕輝月被看得一股戰栗涌上心頭,趕緊正襟危坐,作乖巧老實狀。 “哼?!泵鞯鄣偷鸵缓?,“你自己回去?!比缓缶尤痪瓦@樣把滕輝月丟在御書房,悻悻然拂袖而去。 不過滕輝月沒有半點被丟下的惱意,只是愣神。因為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明帝離去時那尊貴挺拔的背影,似乎透著一絲說不出的奇特,像是……落荒而逃? ——這絕對不可能! 滕輝月甩甩頭,要把這個大逆不道的猜測拋到腦后??墒潜M管心里努力作著自我否定,但他的唇瓣還是沒忍住翹了起來。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明帝也可以這么……可愛…… 滕輝月回味了一下,笑瞇瞇地跳下龍案。他看著寬大的龍椅,又扭頭看了看凌亂的龍案,突然有了一個絕妙的主意! ***************************************** 明帝從御書房走出來,臉上已經回復一慣的優雅清冷,舉足間霸道從容盡顯。 但心里起伏之劇烈,即使深沉如他,也不禁感到吃驚! 早在多年前,他已經知道自己對滕輝月生出不同的心思。經過不為人的掙扎遲疑,最終還是無法坐視心愛的小寶貝兒屬于他人,因此,他開始長達數年的布局,非常有耐心地讓滕輝月在不知不覺間習慣了他,離不開他,因他而喜,因他而悲。閃婚厚愛 如今終于定情,他的小雍主如愿落入懷里,欣然接受彼此關系的轉變??墒堑较嘣S的那一刻,明帝才發現自己的估計有誤。滕輝月對他的影響力比他所預料的更大! 他舍不得強逼他,舍不得他不高興,舍不得他的舍不得…… 偏偏這頑皮的寶貝兒,明明知道他在極力忍耐,還是不知死活地撩撥他。撩撥完了,眼看形勢一發不可收拾,才知道害怕,才知道擺出一副乖巧老實的臉,討好地朝他笑。 把明帝氣得! 但就是對他心軟,怒不起來。只能匆匆離去,暗自運氣平息身上心上的火熱。 內侍太監蘇順跪在御書房外,見明帝出來,他飛快地瞄了明帝一眼,頭垂得更低了。以他多年侍候明帝的經驗,估摸著明帝的一臉平靜下,心情可不太妙。 素心宮的宮女錦玉冒死求情,不正是撞到槍口上,要死了嗎? 果不其然,明帝看到被捂住嘴按在地上的錦玉,眉頭一蹙,淡淡道:“御書房乃重地,亂闖者殺無赦。念在你一心為主,是個忠心的,先領四十鞭。不死便饒你一命。蘇順,帶她去鑒刑司?!?/br> 蘇順道:“遵命?!辫b刑司的鞭子,真下死力打的,普通人絕熬不過十鞭。明帝下令打四十鞭,真正的意思是要這宮女生受至死。 顯然,明帝被惹怒了。 錦玉聽到自己即將要受的懲罰,臉色煞白!她的主子張妃高居妃位,雖然寵愛薄了,但到底是明帝的親表妹。她又是一片“忠心”,本以為罪不至死。明帝的話卻徹底斷了她的生機。她作垂死掙扎,奮力高叫,可是捂住她嘴巴的手勁力極大,不容她掙脫分毫。 而明帝,則如她所求,往素心宮的方向而去。 素心宮里,有小橋流水,還有各種各樣的蓮花無聲綻放。如此生機勃勃的風景,因為沒有人氣以及散在空氣中的藥味兒,而多了幾分掩蓋不住的頹敗之色。 明帝負手走進來,只見正殿處,那宮女口中病重的張妃,僅著一件白色的單衣,外罩一件菲薄的斗篷,倚在門邊。她單薄瘦削,臉上帶著病容,眼神空洞木然。 “皇上,您可來了……”看到明帝,她的眼一亮,臉上仿佛重新注入了活力。 明帝在距她五步遠的位置停住,眼神意味不明。 “臣妾讓錦玉去請您,臣妾等了好久好久,還以為您又不來了……”張妃喃喃道,踩下臺階,奔向明帝,張開手欲抱住他。妃嬪難為 明帝一側身,沒有讓她碰到衣角,徑自走入正殿。 正殿里燃著香,以蓋住藥味兒,兩種氣味混在一起,并不好聞。明帝皺起眉,轉過身欲退出去。張妃擋在門口,眼淚婆娑,楚楚可憐。 “皇上,表哥,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您要如此懲罰我?”她哀戚地問。 一直不曾碰她,只給她數年的虛假寵愛,如今,便連這虛假的寵愛都收了回去。 明帝道:“張妃,這是朕最后一次看在張家的份上來見你。此后,你若安分,還可平穩一輩子?!?/br> “安分?你總要我安分?我哪里不安分了?”張妃深受刺激,臉上浮起不正常的紅暈,尖聲道! “七年前朕勸誡過你,是你始終執迷不悟?!泵鞯埒P目一冷。 從入宮開始,她一直妄想著中宮之位,張家的人因她而不安分。 因著彼此的血緣關系,明帝曾經對她說過:“當你放下心中所想,朕會讓你成為真正的宮妃?!币馑际?,當張素素不再想著皇后之位,安安分分帶在后宮,明帝不會待薄她。 可是張素素一直不明白他的意思?;蛘咚靼琢?,只是無法做到。 她太渴望能與明帝并肩站在相同的高度。而這,正是天下為帝者所忌諱的。 況且,除了沒有真正侍寢,張素素已經站到后宮的高位,能與鄭太后護著的鄭妃、育有三皇子齊明勇的鄧妃平起平坐。 她已經得到大多數后宮中人夢寐以求的地位,只是她貪心不足,始終想著再進一步,為了得到明帝真正的寵愛使盡法子,生生把身子骨拖垮。 “臣妾只求您的憐惜……我愛著你啊,表哥……為何你不再多看我一眼?”張妃哭喊。 明帝會為滕輝月的一聲“夫君”動容,對著張妃的表白心跡僅是冷淡一哂。 “如若真的愛朕,為什么不能安分只做一個普通的妃嬪?后宮無寵之人多矣,為何獨你一個不行?又為何,傷害朕的親外甥,嫁禍他人?”明帝緩緩道,“張氏,午夜夢回,徐美人可有入夢尋你?” 滕輝月小時候被下藥致昏睡,當時查出徐美人是元兇。徐美人亦因此被打入冷宮,不過一年便自盡而亡。但事實上,真正挑唆擺布徐美人并且殺人滅口的人,正是這張氏素素! ☆、54 對滕輝月下藥之事,張素素用的是寧敏公主昔年在皇宮中的老人,自以為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偏偏明帝習慣所有事盡在掌握中,無論前朝后宮,耳目無數。尤其受害的是他的心尖兒滕輝月,明帝更是寧殺錯一百,不放過一個,早已經暗中查明一切。 會打徐美人入冷宮,不過是順水推舟。單憑她對四皇子齊明炎的怠慢,也足夠她得到這樣的懲罰。而一直沒有動張素素,甚至晉她為妃,并不是明帝寬縱,而是真正的折磨。 對于野心勃勃的張素素來說,虛有其表的寵愛,才是她痛苦的根源。 從她選擇對滕輝月出手的那一刻起,已經注定她失的是一輩子的寵。 明帝的冷酷與睚眥必報,從來毫不含糊,不會因對方是女子而有所改變。 若張素素能安分守己,尚且能平平淡淡度過余生。若她依然死性不改…… 明帝居高臨下看著她扭曲崩潰,已然隱帶死氣的臉,面無表情,鳳目里一片平靜無波。 要是明帝早幾年揭穿這件事,張素素恐怕還會心虛膽怯,惶恐不已。但如今她已經被逼得走投無路,身體亦拖垮了,壽數不長。無力回天的絕望令她變得瘋狂而竭斯底里。 “原來你早已經知道一切!”張素素哈哈大笑,“所以你不碰我,你用這種方式羞辱我!表哥,你好狠的心??!好狠的心??!” 明帝淡淡地看著她越發地形容癲狂,眉頭不曾稍皺一下。他對張素素無心無情,也自問不曾虧欠過她什么。只是任她抱著滿腔的野心,一步一步踏入死路。 “你不該動阿樾?!边@是明帝最無法忍耐的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