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郁泉幽卻被他今日這般嚇得不輕,從前他也從未對自己這般。如今難道真是因為先魔君與王后的事情與自己有了疙瘩? 她知道帝玦絕對不會相信假的玄七所說的話,可并不代表他心中沒有一處處的疙瘩。 “帝玦.....”郁泉幽有些遲疑,從前她與他都是有話便說,可此時卻關系到玄七。她若是告訴他,現在的玄七并不是真正的玄七,帝玦會不會信呢? 她雖然知道以帝玦的性子與聰明,若是察覺了玄七的不對勁,定會有所猜疑??僧吘故亲约旱挠Hmeimei。再加上現如今他與她之間也算是有了隔閡,只怕他不一定愿意信她。 “你要說什么?”他似乎不太愿意聽。郁泉幽便這樣瞬間說不出口了。 她尷尬的笑了笑道,“沒事.....沒事.....” 她從未感覺與帝玦這般尷尬過。 坐在堂上的人似乎情緒有些變化,卻并未露出任何痕跡讓郁泉幽察覺,他微微的嘆了一口氣,站起身帶著自己的人走了出去。 帝玦就這樣離開,再沒有任何一句話,沒有關心的話語,沒有責罵的話語,似乎哪怕是多了一句話也不愿意同她說一般。 她就這樣目送著他出去,直到那個身影完全在她的視野中消失。 郁泉幽沮喪的歇了一口氣,低垂著頭朝著大堂的正坐走去,一屁股坐在軟檀貴妃椅上,望著自己的腳尖發呆出神。帝玦這么一弄,她忽然覺得自己cao心完全是多余的?;蛟S對于帝玦來說,根本不需要她。 帝玦剛離開,消失的清竹與伶云便悄悄地從外面回來了。 兩人朝著大廳里張望了一下,只瞧見一個嬌小的身影垂頭喪氣地坐在大廳的正坐上。于是互相對視一眼,臉上露出了些許擔憂的表情,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 郁泉幽正出著神,完全沒注意到他倆,心中煩惱著,忽然就聽見伶云喊了她一聲。 她從自己的思緒中忽然醒了過來,呆呆的朝著伶云看過去,便只見她笑嘻嘻的說道,“主子,你看我將誰帶來了?” “師娘!五師姐??!”歡呼雀躍的孩童聲入了郁泉幽心中。軼血從伶云身后冒了出來,一下子撲進了她的懷中。 郁泉幽有些驚訝,“阿軼?你怎會來這里?” “師娘,師父罰我繼續在滄海呆了一整年,如今一整年也到啦,我自然是要回來的!” 軼血依然像個孩子一樣,只叫她哭笑不得。 這時伶云說道,“主子,您就不要同魔君君上鬧變扭了,軼血是魔君君上讓我接回來的,她是怕你一個人在這里了無趣意,也許君上這幾日不曾來找你當真是有著什么苦衷的?” 郁泉幽倒是有些驚訝,看著興致沖沖的軼血道,“帝玦讓你和清竹出去,便是為了將阿軼接回來?” 伶云急忙的點了點頭。 她心中便又有些疑惑不解。既然現如今帝玦表面上對她如此冷淡,又為何要做出現如今這般不想讓她一人不開心的事情? 她心中實在想不明白帝玦究竟是怎樣想的?于是也不愿意去想了,的確軼血來了,她很是高興,可心中不知怎的,依然隱隱的不安。 “師娘!師娘??!”軼血高興地叫喚著,“我同你說,我今日將九櫻也帶了過來!” 說到九櫻,她心中倒是猛的一驚。這該是有多久她未曾見到九櫻了?三年還是四年?自從長白山鬼尸之亂,她成為眾人所譴責辱罵的對象后,便在未見過那個小家伙。 正想著,便只見一條白色的身影從軼血那矮小的小個子背后猛地一下竄了出來。 “九櫻!”郁泉幽驚呼一聲,高興至極。 九櫻自萬年前她剛從窮桑出生時,便被爹爹抱來同她一起長大,雖從未化成過人形,可郁泉幽卻知道,九櫻只是想做一只小狐貍能夠長長久久地陪在她身邊便滿足了。 時隔萬年,即使她重生成人,九櫻也不離不棄。即使她失去了所有記憶,它也依然陪在她身邊。 郁泉幽將九櫻抱在懷中,笑得極為開懷。而此時悄悄躲在大廳門外,并未曾離開的帝玦看著郁泉幽時隔多日終于露出了燦爛無比的笑容,不知不覺嘴角也漸漸微揚起來,只是沒過一會兒,他又低垂了嘴角,神情落寞的轉身離開。 他默默的走到寢殿門口,撫孤已經等在那里,瞧見他神色有些不好,便上前輕輕詢問道,“主子,難道夫人她還不高興嗎?” “高興是高興的,只是那傻丫頭若是沒我在身邊看護著,只怕這一時高興也不是日日高興?!彼麩o奈的嘆了口氣,“走吧,走吧....” 那無可奈何的尾音擺的很長,帝玦隨著撫孤的相伴,悄悄離去。 一連幾日,郁泉幽總算是心情舒爽了一些,只是她心中一直記著玄七,放不下吃不好,依然準備以身冒險。 她想清竹問清楚了如何將取陰草的藥效抵消,便自己做了個荷包,只身一人又前去了清運殿。 這一次她卻是正大光明的前去拜訪,只是這一次,她卻沒有想到會弄到與帝玦幾乎絕裂的地步。 她打算一人面對莫暖,可當她踏入了清運殿便注定了這一次她的計劃會被識破。 莫暖似乎料到了郁泉幽已經察覺了她的身份,竟然在將郁泉幽請入了清運殿時,便將整個大殿都封鎖了起來。而那封鎖起來的結界,卻是以穹蒼之術。一種只有窮桑之人能夠使出來的法術。 郁泉幽知道,今日她所面對的一定是虎狼之xue,很有可能便是莫暖的請君入翁之法。 可是為了能夠安全的救出玄七,她已然不在乎,她用法術將自己全身罩住,以此保全自己的孩子。 誰知剛剛走進清運殿,那坐在正堂上的人并已經對她展開笑顏,露出了真面目。 “郁泉幽我等了你好久,想不到你當真如此愚笨,不請自來?”莫暖冷笑著說道。 郁泉幽看著眼前的這個女人,不禁覺得陌生的很,從前的莫暖雖然不愛說話,清高冷然的很,卻骨子中依然是一個善良的人??涩F在的她與從前完全不同,充滿了仇恨,充滿了煞氣。 “你為何要假扮玄七來污蔑我?”郁泉幽不想知道莫暖因何變成這樣,便直接切入主題直接了當的問道。 “假扮玄七?污蔑你?這還不都是想要將你從帝玦身邊趕走?”她冷冷的笑著。 郁泉幽知道莫暖對帝玦的一片癡心,可卻未曾想到她已如此癡狂。 “我當真是未曾想到,騰騰花姐,公主竟然用這樣下三濫的陰謀?你這一招,請君入翁,倒是極好?”郁泉幽也不跟她客氣。本就是帝玦惹來的桃花債,說穿了,莫暖對帝玦一片癡心,即便是肝腸寸斷又與她有何關系?帝玦是她的,便只能是她的夫君。 “殿下倒是過講....我再怎樣下三濫也不及你……你難道便有那樣好嗎?當初我那樣信你,將一肚子的癡情說與帝玦聽,我以為你至少是真心為我打算的,卻未曾想到你不過是想要戲弄我罷了.....是我太過輕信人,否則也不會讓你這狐貍精搶走了帝玦?!蹦涞爸S的說道。 郁泉幽只覺得可笑,不由得笑出了聲,“姑娘,你清醒清醒好嗎?我同帝玦那是前世的緣分,我同他認識時,你還未曾從娘胎里出來,我同他定下婚約時,你還未曾見過他,你算什么東西?竟敢說我是狐貍精?”郁泉幽完全不顧莫暖的臉面,兇惡的說道。 “當真是可笑,我猜從前帝玦也沒怎么喜歡過你,否則前世他怎會舍得讓你死掉?他不過是利用你這個天族公主的身份?對你何來有情之說?郁泉幽你且搞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對于帝玦來說,不過是一個掌握魔界的踏腳石罷了!”莫暖似乎有些被她激怒,什么樣的話便都口不擇言地說了出來。 越說越讓郁泉幽覺得可笑至極,她在想世上怎會有如此厚顏無恥的人? “我同帝玦的愛恨情仇你又知道些什么?我倆之間的事情你又了解些什么?區區一個修煉幾千年的花仙竟然敢對本公主指手畫腳嗎?”郁泉幽盛氣凌人的沖了過去,直接將她的衣襟拎了起來。 “我呸,你若真的與帝玦毫無嫌隙,恩愛無比,怎么這一次他卻不肯相信你的話?卻信了我的話?”莫暖輕笑道,眼中閃著惡毒的目光。 “若不是你扮成玄七的模樣,哪里由得你在我們倆之間胡言亂語?”郁泉幽咬牙切齒的說道。 莫暖莫名的笑出了聲,接著便是一陣,哈哈大笑,然后又冷然的盯著郁泉幽看,“那你倒是同我賭一賭,若是他看見你欺負他meimei這一幕.....他還會隱忍著不爆發嗎?郁泉幽我只問你,你敢不敢同我賭?”她這樣的問話將郁泉幽問得心里一驚,頓了一下,臉上露出了慌亂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