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蘇周潛行尋真相(二)
身后的一群昆侖弟子身上的xue都沒有解開,嚷嚷著迫切的希望將那個帶著長白弟子離開這里的少年喚住。 黑衣少年著急的飛回了長白,當她在長白山下大門前停下剛準備踏進去時便聽見門口似乎有著其他仙派的人議論紛紛。 禾玉央靠在她的身邊同她一般躲在門后聽起了他們的對話。 “沒想到...眼下這仙界第二大仙山長白也開始這般的污濁不堪了...?”其中有一個稍稍年輕的聲音說道。 “誰知道呢...不過幸運的是...那毒酒半笑生沒有在六界流傳太多,否則遭殃的人就會更多了...”門后又傳來一聲低沉的說話聲。 郁泉幽站在緊閉的大門后,整張臉皺在了一起。 果然,半笑生出自于長白后山的事情已經被六界知曉了... 她通過大門的縫隙往里面看去,便只看見一個身著水色繡菊服的少年以及一個身著紫色服裝的男子說著話,眼底盡是幸災樂禍。 她深深的蹙起了眉,心中十分的郁結不爽,她向身后的那些長白弟子做了擺手的姿勢,然后回過頭對著他們指了指圍墻一邊的樹林山野,然后做出口型道,“我們從林子上面,抄小路偷偷進入?!?/br> 禾玉央點了點頭,腳步緩慢的朝著林子那頭踱步走了過去。 身后的長白弟子也跟著悄悄地走了過去,郁泉幽走在他們的身后,隨時注意這圍墻那邊的情況,心中越發的焦急起來。 蘇周之行絕不能一拖再拖了,若是在這樣拖下去,長白遲早會被那幕后黑手完全毀滅。 郁泉幽定了定神,跳到一處巨大的磐石上朝著長白的絕生牢的方向看了一看。 耽誤之急,或許是該將那一直被長老們關在絕生牢中的元影師兄救出來,蘇周元家好歹也是他的家,他們實在沒有什么權力不告訴他這些事情。 至少,元影應該知道自己的兄長,自己的家人是怎么死的,也應該知道自己的母親是怎么死的? 元母的逝事定然不是那樣簡單的事情。她算是明白了,為何元母當初明明已經被她完全封死了xue脈還會發狂出來傷人?原因便是那個不知被什么人放到紫菁山上的厲鬼心臟。 因為厲鬼心臟的主人恰好是元母的大兒子元仁,所以元母有所感應。元母是被自己兒子的精氣和戾氣所吸引的。 之后她的所有發狂時間又幾乎與那厲鬼心臟的異動時間相同。 元母所中的毒與母親所中的尸毒是同樣強烈的尸王之毒,所以當元母異動發狂時,顏七娘也會發狂。 若是能尋到元母中了尸毒的緣由,又或者是了結元仁千年來的夙愿,或許,她能夠將母親身上的這一種狂病解除。 從前她鉆研娘親與元母身上的尸毒的時候,曾發現一件事情。娘親身上的毒與元母身上的毒或許是在同一時間下的。 她現在才想通一切,原來元母一旦異常,娘親便會有異動的緣由是這個。 一行人由著郁泉幽的帶領來到長白一處很難被人發現的小路上。 這些長白弟子都詫異的看著郁泉幽,十分不能理解,這人不過是在長白呆了兩年,怎么就能察覺到這一處進入長白的小路捷徑? 弟子們私下竊竊私語起來。 有弟子懷疑起郁泉幽的身份,于是悄悄地靠近了禾玉央,與她說道,“師姐難道不覺得這個虞公子對長白山太熟悉了么?她就算是已經在長啊比山呆了兩年,也沒有我們呆了四五年的多...怎么會對這里這樣熟悉?甚至連這種我們都找不到的小路都能尋到?” 聽著小師弟的懷疑,禾玉央有些忍俊不禁,卻依然板著臉,一句話也不吭。 那人吃了閉門羹,懨懨地轉過頭,老老實實地呆在她的身后不再說話。 郁泉幽倒是聽見了那弟子的問話,心中忍不住嘲諷一句,“你們當然尋不到這樣的小路,平日里那樣呆板的學習劍術,也從來沒有從長白溜出去過,總是一副板正的樣子,怎么能發現這長白山的樂趣...再說了...我也不止呆了兩年,豈是你們這些小輩能比的?” 郁泉幽一直在前面探著路,似乎害怕著巡邏的隊伍。 這時又有弟子繞到了郁泉幽身邊疑惑的問道,“虞公子...我們為什么要奪巡邏的人?那些人不都是長白之人么?” 郁泉幽將自己藏在灌木叢中,壓著樹葉悄悄地探頭朝前面看去,聽見那小弟子這樣問,便耐心地解釋道,“方才你也聽見了...長白大門處..守門的已經不是我們長白弟子...而是其他門派的弟子,這便說明了,長白現在一定被群仙眾派陷于了不義之地。那些仙家名派定是聽說了長白白行鎮尸毒病發之事,又聽說了那尸毒是從近年在白行鎮中流行的半笑生中流出去的,大概是查到了什么與長白聯系到了一起。你看方才那一群昆侖弟子在鎮上找茬的架勢便應該知道,以昆侖為首的仙家該是帶著什么鐵定的證據來構陷長白了...長白現下巡邏的人應該是被換成了其他門派的人..我們若是一不小心,便極有可能被抓...現下也只有我們還在長白山外沒有被監視起來,也只有我們悄悄地進去查看情況...再做細一步地打算了。噓....” 正說著,眾人的眼前便走過一隊紫衣弟子,這便是昆侖二弟子季鳴身后的季家所擁有的族服,這一群人是季家弟子。 接著又有一隊穿著水色繡服的人朝著他們的方向擦肩走過,這一群便是昆侖弟子。 躲在灌木叢中不敢說話的眾位長白弟子再一次面面相覷,打心底中佩服起眼前這個黑衣少年。 禾玉央一句話不說,只是眼中透露出對郁泉幽的完全信任。 郁泉幽臉色凝重的看著那兩隊人走過去,眼神愈加緊張起來,這個淪惑究竟帶了多少自己的勢力來長白山? 等著那兩隊人都消失在叢林后,郁泉幽朝著身后招了招手,一行人又朝著前面匍匐前進。 她領著十幾人的隊伍在偌大的長白山躲躲藏藏,好不容易才從小道上翻進了長白之中。 誰知剛一翻進長白之中,她便聽見了三長老五長老以及那一位淪惑掌門的聲音。 郁泉幽即刻回過頭對這些弟子比了一個禁止說話的手勢,然后帶著一群人躲在樹林茂密的地方偷聽著那幾人講話。 三長老:淪惑,你到底算是什么意思? 淪惑:三長老的話,似乎有些嚴重了,我不過是想要找尋一下正確的答案...來證實一下六界流傳的流言不是真的... 五長老:淪惑,你想撒野也得回你的昆侖撒去,作甚來我們長白? 郁泉幽從樹葉的縫隙中看著那三人,只見站在中間的淪惑一臉坦然的樣子,倒是未改平日里的平和,臉上還堆著笑容,十分的淡定。 反觀三長老與五長老。郁泉幽不免撫了撫額有些無奈。 三長老與五長老都是沖動的人,平日里三長老也算是有些理智的人,怎么近日與五長老一般?絲毫拿那淪惑沒有辦法? 只是,出了這樣大的事情,為何帝玦沒有出面? 郁泉幽一直覺得奇怪,到現在為止她都沒有想明白,為何淪惑能夠將整個長白這樣快的掌握在手中?若是帝玦在的話,他定然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難不成,帝玦不在長白么? 她微微有些不穩,心中便著急起來,可眼下這種情況,她又不能丟下這么多弟子與禾玉央,跑去青鐘殿看情況。 她嘆了一口氣,留在樹林中繼續查看情況。 話說回來,方才喚他們回來的空印上神又去了哪里? 這幾人怎么都神神秘秘的?師父也是?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空印也是...甚至連帝玦都這樣? 到底發生了些什么? 郁泉幽頭疼的扶著樹干,莫名有些暈眩。 禾玉央在一旁默默的伸出手裝作不在意般的抵著她的身體,讓她不至于滑倒。 郁泉幽感覺到了她的這個動作,有些無奈的笑了一笑。 她盯著樹林里這個站在兩個長老中間的淪惑越發覺得此人再也沒有初次見到他那般的溫文爾雅,氣質如蘭了。 她甚至有著一個大膽的猜測,或許...這一切的幕后使者就是淪惑。 昆侖山最擅長的便是笛音,淪惑的笛音更加是六界一流,他的音色絕對能夠撼動人心。 且...他又處處都與蘇周元氏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讓人很難不懷疑到他的身上。 透過林子,郁泉幽隱約看見,穿著繡服的昆侖弟子正在樹林之間不斷的尋找著什么。 她心中一驚,這里是長白后山,之前她因為蝶飛長老的事情忘記了,忘記去探一探那時隔千年才出現在后山之中的皿月壇殿宇。眼下這淪惑該不會是想要在其中搜到什么能夠徹底拖垮長白的東西吧?